三十四 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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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风雪打在衣袍，发出猎猎声响。
“大爷，您慢点啊！”跟在井上光明身后的介生丸面露苦涩，他的脸色惨白，哪怕身上裹着厚实的兽皮毛衣类保暖物件，也冻得瑟瑟发抖。
没办法，雪山上四周刮来的冷风就像是爱人不安分的小手，总是从缝隙处钻进来，带来难以形容的刺爽。
没有理会苦瓜脸介生丸，井上光明沉默走在前面。
这家伙是自己从山脚下的村庄里找来的，并且付了大价钱。
井上光明讲究契约精神。
我给了你钱，你就要好好干事。
“咔嚓~咔嚓。”踩着厚重积雪，呼啸寒风带起片片雪花，井上光明拍掉脑袋上的积雪。
脚下踩着松软积雪，身后是一连串凹陷脚印，他扬起脑袋，面前是连绵雪山，它们形成一片巍峨山脉，看起来无比壮观。
“我们到了吗？”井上光明转头看向介生丸。
介生丸哆嗦着从袍子里抽出地图，确认方位后，牙关打架着：“是，是这，是这里了！只需要从这里朝上爬，山巅的雪石很多。”
井上光明笑着点头：“很好。”
他此刻所在的位置位于雪之国与月之国交接处位置。
说来倒是有趣，因为有这座大雪山的存在，月之国和雪之国都不怎么担心被对方入侵。
原因无他，这片雪山就是天然屏障，其高耸入云的高度以及严苛气候足以劝退大部分人，甚至井上光明都觉着有些吃不消，更别提普通忍者了。
若是没有强大的后勤保障，贸然进入雪山的下场就是成为一块块人形冰雕。
不过，说不定数千年后被挖出来或许能够重生？
“好了，我们休息一阵。”
两人转身走向半山腰开凿出的山洞。
山洞不大，但用来避寒倒也不错。
插下一根飞雷神苦无当做苦无。
一边胡思乱想，井上光明双手合十，脚下长出大片木材。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灼热火焰与木材交融，接着燃起火焰，炙热温度不断驱散这间洞穴的寒冷温度。
轻轻吐出一口寒气，侧过身找到一块石头，接着扫掉上边的积雪，井上光明毫无形象坐在上边，接着双手撑着下巴，眼神闪烁。
之所以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是因为这里便是雪怒涛记忆中的查克拉石的挖掘地。
这玩意很难得，长在高耸的雪山之巅。
加上恶劣的天气与环境影响，这也是为什么雪之国拥有制造查克拉铠甲的能力却无法大规模普及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吸引了一批专为采石而生的农民。
而且这些人获得的雪石只能卖给雪之国，强买强卖，价格被压低，所以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介生丸就是井上光明从山脚下找来的农民，因为天气缘故，他们通常会等到夏季才上山开采“雪石”这种蕴含强大自然能力的石头，再卖给雪之国获利。
其实这些人也挺可怜的，就像是照美冥提过水之国靠海边境那片，靠捞珍珠维持生计的水之国民众，不过与采珍珠不同，爬雪山的死亡率更高！
火焰噼啪作响，围在篝火旁，介生丸小心翼翼打量着井上光明。
对方无疑是一个神秘的家伙。
突然出现在村子，接着丢出两块金砖表示要找个向导进山。
虽然报酬丰厚，可也得有命花啊。
在一年最恶劣的天气进山，九死无生，所以村民们对于井上光明这个不速之客提出的邀请表示拒绝。
想到这里，介生丸再次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仍然深深记得当时的场景。
对方二话不说，只是不断朝着村子的路面丢掷金条。
两块，三块，四块！
要知道在雪之国生活，这四块已经足够介生丸彻底离开村子，与过去的危险生活切割，成为一个小地主，再娶几个小妾，让生活美滋滋。
所以。
之后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了，介生丸没有忍住诱惑，捡起了金条交给妻子与儿子，接着在一众村民羡慕眼光中跟着走进寒山山脉。
井上光明此刻正在思考等拿到大批雪石，自己就拍屁股回到革新镇继续种田发育，顺带着让手下们去收拢雪之国境内的流民们，把他们弄来革新镇增加人口。
有了人口，很多预想都可以提上日程。
不过察觉到介生丸隐秘视线，他暂时放下思考，转而抬头，笑着询问：“怎么了？我脸上有黄金？”
介生丸连忙摇头，有些惶恐道：“不，大人，我只是没见过您这么英俊的存在！”
介生丸小小拍马屁，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
因为像井上光明这样可以轻松拿出黄金的存在，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不必紧张。”井上光明拍了拍介生丸的肩膀，闲聊道：“家里几个人？”
“回大人的话，四个，我和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唔，生活美满啊，我替你感到高兴。”
“谢谢您。”
见对方并不像那些大人物一样喜怒无常，介生丸壮着胆子道：“大人您是个好人！”
“嗯？”井上光明微微挑眉，对于“好人”这两个字有些抵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说？”
“我遇到的其他老爷不会这么对我，他们.....。”
介生丸的话没有说完，但井上光明知道了这家伙想说的意思，于是补充道：“他们看上去高高在上对吗？”
“是这样没错。”
“哈哈。”井上光明轻笑摇头，接着说道：“的确，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介生丸心底泛起疑惑，面露不解。
于是井上光明开口解释道：“对我来说，人和人没有区别，大家都一样。”
说着，井上光明伸出两个手臂，又轻轻晃了晃双腿：“生来就有两个胳膊两条腿，都是普通人。”
“而那些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他们的特权地位来自于对你们的剥削。”
“只不过是建立在广大群众的痛苦上的一群享乐蛀虫罢了。”
“不但如此，他们还要一边吸血，一边斥责怒骂，伤害你们。”
或许这也是一种pua吧，反正井上光明没见过忍界有农民反抗的。
或许有，但还没燃起来就被扑灭了。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单独拎出一个农民来，他是独一无二的，但把他们放在一起，便泯然于众，成了温顺的羊群。
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剥削，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一直如此，便是对吗？
井上光明觉着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