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切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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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几年前吧，我受邀参加城主的生日宴，那一天来的人很多，整个新锦市有钱有权的人都出现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城主只留下了我、唐盛启以及封若石三个人，他问了我们三个一个非奇怪的问题。”
“哦对了，唐盛启是唐占龙的亲哥哥，原先的唐家家主，我曾经的大学同学，不过嘛，现在已经挂了。”
何建国补充一句之后，掏出一支烟放进嘴里，孟胜赶忙上前帮他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口，这才幽幽道：
“永生和自由到底哪个更重要，他当时就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楚云缓缓皱起眉头，没想到城主还是个沾点文青病的家伙。
何建国吐出一口烟雾，自嘲般笑了笑：“我那时候刚刚三十，正是自持清高的年纪，怎么可能选择永生这种俗气的答案。
封若石那种傲的没边的家伙，自然也跟我一样选择了自由。
只有唐盛启，他本就身患重疾时日无多了，意料之中的选择了永生。
为此，我还和封若石好好奚落了他一番，再后来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没过半年，市里就传来了唐盛启的死讯，据说在因为病重，在医院里咽了最后一口气，我去加了葬礼。”
“唐家人祖上并不是新锦市的人，是从更北边的小城镇迁移过来的，他们那边下葬前有宾客饶棺一圈的礼，我既然去了自然不能不遵守。
可就在众人围绕玻璃冰棺行注目礼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行至唐盛启身侧时候，明显看到了一条殷红触手从他口中伸出，又快速缩了回去，快的就像是幻觉一样，而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
何建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即声音更加低沉道：
“从那天开始，唐占龙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跟他哥哥无比相像，不管是待客之道亦或是动作上的细节，你知道那种该死的诡异感吗……”
“tm的，我在唐盛启上铺睡了三年，三年啊，他有哪些小动作我一清二楚，但这事儿我能和谁说呢，谁tm又会信我，太荒谬了，整件事都太荒谬了。”
面临生死都淡定无比的何建国，此时却激动的面色通红。
“您是怀疑……唐启胜和他弟弟交换了身体。”
“不是怀疑，我敢肯定。”
何建国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几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轰！”
阴沉的天空，一道惊雷闪过，将在场三人的脸映的煞白。
楚云嘴唇发白，印象里何建国一直都是乐呵呵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样子。
这绝不是在开玩笑，何建国就是打心底这样认为的。
但这事儿就如同他说的一样，太荒谬了，太tm荒谬了。
交换身体？
几百种变异职业中，也没有这样恐怖的技能存在。
因为这是宇宙最高意志的宣扬教义中，明令禁止的行为。
作为职业系统的力量源泉，自然更不可能赋予职业者这样的技能。
在教义中，交换身体和复活是极罪，是会被立刻流放抹杀的行为，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
对于这位被各个国家承认的唯一真神，楚云从未怀疑过祂教义的真实性，因为触犯这些条例的人或组织，都真的受到了相应的天谴。
真实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根本不容置疑。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三大家族间的小冲突开始不间断的发生，时至今日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曾经暗中调查过此事，但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只有这些年我才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唐家兄弟交换身体一事，以及三大家族关系走入极端，都与现任城主卢立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这件事恐怕永远无法被主动公之于众了。”
“永远无法被主动公之于众，那是什么意思？”
楚云眉头越皱越紧，他本以为谜团会随着何建国吐露的信息而逐渐解开，但现在却越陷越深了。
“你过来。”
何建国冲楚云招了招手，在尸体边蹲下来。
待楚云抵达位置后，他指着尸体的脸低声道：“你拍张照片。”
“啊？”
楚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他掏出手机，用镜头对准尸体的脸。
此时的尸体面部已经变得更加狰狞恐怖，整个嘴巴都已经被另外新长出来的触手撕裂，大半张脸都变得血肉模糊，血液不停的往下流。
“咔嚓！”
拍照的声音响起，楚云望向照片，脸色当即一僵。
照片中，尸体的脸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哪有半点触手的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不信邪，对准尸体又拍了一张，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了楚云小哥。”
孟胜见楚云脸色突变，好奇问道。
楚云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将手机递给他。
孟胜虎躯一震，视线不断在照片和尸体上交替，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直到化成一滩深色血污。
血污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在地面之上蠕动，慢慢排列成一串晦涩的古老符文。
楚云瞳孔一缩，这些符文他在黑海的礁石上看到过，二者的相似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符文闪烁几息之后，很快便开始溃散，化作点点星光偏向天际，就像在发出信号一样。
待光芒消散，地面上只剩下几件破烂的装备和衣服，如果不是刚才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刚刚这地方，竟然还躺着一具尸体。
“叔，你知道这些符文的作用吗？”
楚云收回目光，沉声问道，何建国似乎比想象中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不清楚，但我通过一点时间的暗中调查，发现这些触手本身没有攻击性，而且它们的作用远不止让尸体变异这么简单，它们就像是瘟疫一样，通过视觉传播的瘟疫。”
“那是什么意思。”
一浪比一浪高的重磅信息炸弹丢过来，一度让楚云有些招架不住。
“很简单，看到尸体这幅模样的人，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成这幅样子，可能在死之后，可能在死之前，可能是任何时候，触发病变的契机，我还没有弄清楚，我将其称之为触手瘟疫。”
何建国不慌不忙的抽着烟，说到这件事时，反而平静了不少。
“什么！”
楚云头上泛起一层冷汗。
如果真如何建国所说，那这哪是瘟疫啊，这分明是诅咒。
果然无法被主动公之于众。
照片无法拍摄，又不能主动把尸体给更多的人看，那样就变相的造成了诅咒的传播。
而且过一段时间之后，尸体还会诡异的消失，这件事好像处于一种无解的状态。
“不过情况还没有你想想中那么糟糕，在我暗中观察的实例中，几乎没有人在生前就发生病变，只有一些神智本就不正常的人才会在活着时被触手侵蚀。
这玩应儿也不是见之必死的存在。”
“那……”
楚云还想说些什么。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小道上传来。
“家主，福队长已经根据战斧团三队长留下的信息，追击到唐家的据点外了，您看我们是就此撤退，还是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