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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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stem call! Inspect Entire mand List!”
而后，伴随着之前从未听到过的厚重的效果音，卡迪纳尔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大一点的紫色窗口。
“你们发现了吧。这个窗口里记载着的，是所有系统命令的一览表。这是世界的创造者犯的的又一个巨大错误。只有这个命令，不删除是绝对不行的。而且，必须要在『最初的四人』登出的瞬间就进行删除。”
“当时的葵妮拉，瞪圆了浑浊的眼睛，凝视着那个窗口，全部都理解了，欣喜若狂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所需要的命令，记述在列表的末尾，那是为了让人能在紧急情况下从内部调整世界平衡而存在的，夺取cardinal System的全部权限，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的命令。”
“二百七十年前成功的呼出了全指令列表的葵妮拉，首先提升了自己的权限，让自己能够干涉操控世界的cardinal System。
然后，她将本来只有cardinal才持有的各种各样的权限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地形和建筑物的操作、道具的生成、还有对包括人类在内的可动Unit的耐久力，也就是天命的操作。”
“成为绝对管理者的葵妮拉一开始的行为就是将年过八十，处于殒命边缘的自己的天命值完全恢复。随后停止了自然减少。再接着就是容貌恢复。取回了十五岁左右，花季少女般美貌的葵妮拉的欢喜。”
卡迪纳尔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着人类的愚蠢又或者是怜悯。
“如果她就此满足的话倒也好了。可是，葵妮拉心底的欲望泥沼，却是个无底洞。真是不知满足的人啊。最后，她甚至连有人和自己拥有同等的权限这一点，都不能容忍了。
从作为葵妮拉出生开始，已经经历了一百五十多个春秋，她开始尝试彻底融合cardinal System。当天，她陷入了昏迷。直到几天后，她欣喜的发现她成功了。
可是从那天开始，她总会有那么几天，陷入沉睡，再次醒来时，之前的记忆功能出现了问题。和之前篡夺了神之宝座时一样，这次她又想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解决方法。”
“距今两百年前，有一个作为公理教会的见习修女在中央大教堂的下层学习神圣术，刚过十岁的女孩子。
她出生于圣托利亚城中一名家具制造师的家庭，因为随机参数的波动而有了比一般人高那么一丁点的系统访问权限，因而被授予了修女的天职。那个女孩有着茶色的眼睛和卷发，身材瘦小。”
“葵妮拉让人把那个女孩子带到大教堂最上层的房间里，带着满溢慈爱的圣母般的微笑将她迎了进来。那家伙是这么说的『从现在开始，你会成为我的孩子，成为引导这个世界的神之子』。她想把她自己的Fluct Light中思考领域和重要的记忆，覆写到那个女孩子的Fluct Light之上。”
“而我找准了时机，在她进行仪式的那一瞬间，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上。就这样，两个系统权限者出现了。”
“后来，我们俩为了争夺身体的使用权，战斗了起来。而我，因为刚进入她的身体并不适应，被她使用了完全出乎老身意料的手段封印了。”
“出乎意料？”
“在和我战斗前，她把那些违反指数偏高的人类，放到了自己用来学习对刚刚知悉的Fluct Light进行操作的技术的实验台上。
在Light-cube的哪个位置上储存着怎样的情报，怎样操作才能让其失去记忆、失去感情、失去思考能力。她所进行的，正是这些即使是外部世界的观察者都会犹豫迟疑的冷酷的人体实验。她常年的一次次尝试，终于掌握了这个技术。”
“然而，在封印完成，她进行复制仪式即将结束时。双方在极度接近的距离睁开双眼的瞬间，我们都感受到了某种无法形容的冲击感。
我们都畏惧着『还有一个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这种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态。我们两人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压倒性的敌意。如果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两个灵魂都会灰飞烟灭吧。
不过遗憾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家具匠人女儿体内的Fluct Light要早那么一点点超越了崩坏的界限，那个瞬间，作为副人格的老身确立了支配权。
而后，我们也同时认识到了寄宿在原来葵妮拉的身体中的葵妮拉，和寄宿在家具匠人女儿的肉体中的cardinal副程序的不同，灵魂的崩坏也停止了下来，恢复了平静。”
悠和桐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如何，到这里为止还能听得懂吗？”
“马马虎虎吧。毕竟我们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么说说你的目的吧。”
“毕竟你支开了优吉欧，留下我们两个，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的目的吧。”
“不愧是另类的Light Light啊。这么轻而易举的想到了我的想法。”
【Light Light：灵魂、摇光。Light-cube：储存摇光的装置。】
“那一天，老身终于获得了只属于自己的肉体，正确来讲，是这个可怜的见习修女的身体。她的人格，在Light-cube被覆盖数据的那个瞬间就被完全消灭了。
因为这样无情的术式和预想之外的事故而诞生的老身，在盯着近在眼前的葵妮拉看了大约零点三秒之后，马上就采取了行动，用最高等级的神圣术，试着将她消灭。
在那个时间点，老身是葵妮拉的严格复制品，也就是说，拥有和她完全相同的系统访问权限。如果从老身这边先发起攻击的话，就算之后变成了同等级的术式相互攻击，最终也应该是老身在周围的空间资源枯竭前把她的天命削减至零才对。
第一击漂亮地命中，之后的展开也正合老身的预测。以中央大教堂最上层作为舞台，轰雷与旋风、烈火与冰刃相互交错的死斗不断上演，我们两人的天命也确实在一点点趋近于零。这是等级完全相同的两人的互相对抗，抢占了第一击的老身应该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才对。”
“等一下，你们应该不能违背『禁止杀人』这个原则吧。那你们是怎么互相进攻的？”
“这是个好问题。确实如你所说，葵妮拉虽然不被禁忌目录束缚，但仍然无法打破葵妮拉幼年时期被父母灌输的『禁止杀人』的原则。关于我们这些人工Fluct Light无法违背一切上位命令的现象的根本原因，老身思考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出满意的结果。不过，这一现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绝对的。”
“比如说，老身没有办法把杯子再往下放了。”
“纳尼？”
看着满脸惊讶的悠，卡迪纳尔面色平静的继续说了下去。
“要问为什么的话，小时候，妈妈，当然是指葵妮拉的妈妈曾经教育过的『必须要把茶杯放在杯碟上』这一毫无意义的规则现在也还发生着作用。虽然最重大的禁忌只有杀人，但除那之外，像这样琐碎的禁止事项还有十七条。老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把手往下放，如果强行用力这么做的话，右眼便会产生剧烈的痛感。”
“右眼……痛感？”
“还记得优吉欧之前杀了温贝尔右眼发生的事故吗。就是他那样，他现在已经超越了我们。”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们。”
“因为，从你们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派我的宠物们盯着你们了。这些不是重点，桐人，你看看这是茶杯吗？”
听到突兀的提问，桐人转过头去，仔细的打量着卡迪纳尔右手握着的空杯子。
杯子是白色陶瓷制成，简单的曲线勾勒出的侧面上，有一个毫无装饰的把手。除了杯子边缘上有一道深绿色的直线之外，其他的图案一概没有。
而杯子里，是玉米汤。
“是玉米汤吧！谢谢，我正好有点饿了。”
桐人看着玉米汤，肚子又饿了。
“笨蛋，老身没问你里面是什么。现在，这个容器是什么？”
“这个是汤杯？”
“嗯。这个杯子，现在已经是汤杯了。因为盛了汤进去嘛。”
然后，在俩人觉得有些无语的时候，杯子像是毫无阻碍一样“咚”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什……！？”
“看到了吧。加于我们人工Fluct Light身上的禁忌，某种意义上就是这么暧昧的东西。仅仅通过改变自己的主观认知，就可以轻易将其颠覆。而你和悠没有这些杂乱无比的禁忌，这也是说明你们特殊的原因。”
“……”
“说起来，你一直盯着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任何隐私？”
俩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他们从小到大做过的事岂不是全都有人观察着。
“咳咳，这不是重点。正如老身之前演示的那样，束缚着我们的禁忌，只需要改变一下认知方式就能被颠覆。当时的我们，在开战后已经都不把对方当成人类了。对老身而言，她是让世界陷入停滞的损坏的系统，在她眼中老身则是必须抹消的病毒。
对于将对方的天命轰杀归零这件事情，双方都不抱有任何一丝犹豫。最高等级的术式交锋的最后，终于到了只要再来两三次攻击就能将她抹杀的时候，就算是最糟糕的状况，老身也能与她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卡迪纳尔咬紧了嘴唇，似乎是对当时发生的事情懊恼不已。
“但是在最后的最后，那个恶劣的女人，终于意识到了她和老身之间存在着的决定性的差异。”
“决定性的差异？你和葵妮拉，虽然外表有所不同，但系统访问权限也好，了解的神圣术也好，不都应该完全一样吗？”
“确实。如果用神圣术进行交战的话，成功发动了先制攻击的老身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这一点应该是不言自明的。因此，她放弃了神圣术，将房间内堆积如山的高优先度物品转换成了武器，然后将我们对战的空间变成了完全禁止使用系统命令的区域。”
“知道了她的意图的我，只能构造出和她同等级的武器进行反击。所以，她召唤出的剑，老身召唤出的手杖，在老身看来，就算变成了舍弃神圣术，以物理攻击进行决战的状态，最终的胜利也应该是属于老身的，然而在架起手杖的那个瞬间，老身终于理解了葵妮拉真正的意图，以及老身和她决定性的差距之所在。”
“所以是什么？”
“身高吧，那个葵妮拉既然有着完美的容貌，想必个子也不会很矮。”
“不愧是从小到大一直被各种女性青睐的人啊，就是这么了解女性，不像桐人那么笨。”
悠翻了翻白眼“又不是我愿意的，明明桐人和我一样，周围的女性也很多。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喂喂，别扯上我啊。”
“嗯。从大教堂的最上层的她的房间飞奔而出，老身总算恢复到了能够使用神圣术的状态。不过状况毫无变化。就算想用术式还击，她只需要将这个地址变成禁止使用命令的空间就行了。为了重整态势，老身必须要逃到她的攻击无法触及的地方才行。”
“两个？”
“一个是终结山脉的另一边，被人们称为暗之国的dark territory。另外一个，就是这间大图书室。本来这间图书室，是葵妮拉在知道自己的记忆力有限之后，作为外部记忆装置而建造的空间。
这里存储着所有的系统命令，以及关于Under world的庞大数据。也正因为此，她绝对不能让除自己之外的人类有机会进入这里。于是，她把这个地方变成了虽然存在于塔的内部，却并不存在与外界的空间上的连接的地方。
想要经过这里，只有通过唯一的一扇门，而想要召唤出那扇门，必须要使用只有她。不，是只有她和老身知道的命令。”
“两百年前，那幢由左右两扇组成的巨大门扉，屹立在最下层大厅的中央。老身一边拼命从葵妮拉的追杀下逃亡，一边聚精会神的咏唱着呼出那扇门的术式。就算是老身，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念了两次才总算成功施放了那个命令。飞奔进道路前方出现的门扉之后，老身马上关上门，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