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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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澜动了动手指，让人将苏姿月带到苏晓曦面前。
扑通！
苏姿月狼狈的跪在叶皓澜面前。
苏晓曦心疼她，想搀人起来，碍于叶皓澜的在场，又生生给忍住了。
“条件只有一个，血债血偿。”
叶皓澜勾唇道：
“你们可以自己选。”
他虽是在笑，可眼底只有一片冰凉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苏姿月惊怒交加，呵斥道：
“叶皓澜！你还是人吗！我侄女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女孩，被迫留在你身边，孩……”
“唔唔！”
苏姿月着要将三宝的存在说出来，却被苏晓曦死死捂住。
叶皓澜眼眸微阂，淡声询问：
“还什么？”
苏晓曦一颗心提到喉咙间，她忘不了叶皓澜说过要杀死她孩子的话。
这一刻，苏晓曦的紧张空前绝后的高。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解释道：
“您别与我姑姑一般计较，她就是嘴巴坏了点，后面应该是些脏话，我就不让她继续说了，免得脏了大家的耳朵。”
这不就是拐着弯，骂苏姿月蠢，说话不经脑子吗
叶皓澜无声笑了笑，身上逼人的气势，慢慢收回来。
苏姿月挣扎着要说话，如今她都要被叶皓澜弄死了。
再不搬出三宝门，等自己人真没了，一切都晚了。
苏晓曦一眼看出苏姿月心底的打算，心口拔凉。
她明知道三宝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也明确的对她说过叶皓澜对三宝的态度。
还没到最后一步，她却想出卖三宝，来换取求生的机会。
苏晓曦忍下心底的冷意，暗中提醒她：
“姑姑，你这骂人的毛病是该改改了，不是每一次，都有我在旁边帮你。”
苏姿月身体一僵。
能将以前的叶太太逼走，将叶渊勾在手心十多年，苏姿月不蠢。
只是现在她赢了，已经无所顾忌了，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可这不代表她听不懂苏晓曦的意思。
三宝们就是苏晓曦的逆鳞。
为母则刚，谁碰她的逆鳞，谁死！
以苏晓曦现在与叶皓澜的关系，将三宝说出去，就是彻底与苏晓曦决裂。
别说是姑姑了，就算季春兰来做这事，苏晓曦都不会原谅。
一次救命的机会，与无数次救命的机会，苏姿月还是分得清的。
看苏姿月已经安静下来，苏晓曦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身，冷不丁对上叶皓澜探究的目光，心咯噔了下。
苏晓曦不知道刚才的说辞，有没有让叶皓澜怀疑，但眼下，不能继续说那件事了。
她将话题转移回来；
“是不是只要有一个人去死，就能放过另一个人？”
叶皓澜眸色微沉，冷声：
“你想代替她偿还？”
眼前男人散发的压力，太过可怕，苏晓曦有种自己随时会死掉的感觉。
她忘不了叶皓澜的残暴，忘不了公寓里圈养的野兽。
叶皓澜从来不是个善茬。
苏晓曦缓缓点头，沉重的心情，让她无法开口。
苏姿月哽咽着：
“晓曦……我们去找你姑父，我就不信他真能对咱们做什么！”
话落，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她面前，显然是不会轻易罢休。
苏姿月面露绝望，欲言又止的望着苏晓曦。
“我愿意替她偿还，但我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从此以后，你都不会找我苏家人的麻烦？”
苏晓曦忍着对孩子的不舍，问他。
她耍了个小心机，说的是苏家人。
苏姿月是苏家的女子，安安他们也流淌着苏家的孩子，她只想尽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尽管她知道，如果叶皓澜真想做什么，此刻再多的保证都太过苍白无力。
叶皓澜目光微动，停留在苏姿月身上，道：
“你真要让她为你送死？”
苏姿月的喉咙好像被掐着了一样，面对叶皓澜的问题，死死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晓曦忍不住看了眼姑姑。
她愿意代替姑姑偿命，可姑姑……
苏晓曦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在经历苏姿月差点将三宝说出来的事情后，苏姿月的态度，令她心寒不已。
叶皓澜轻笑，语调慵懒：
“如果她死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再找你麻烦。”
苏姿月动了动嘴，想说自己要找叶渊。
可她怕自己刚开这个口，惹恼了叶皓澜没好果子吃。
今天叶皓澜好像发疯一样，只给了她两条选择。
如果她说出无关选择的内容，叶皓澜会不会借题发挥，直接杀了她？
毕竟，叶皓澜恨她，可叶皓澜不恨苏晓曦。
如果是苏晓曦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短短几秒钟，苏姿月脑海里经过无数场天人交战。
“既然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叶皓澜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吩咐黑衣人：
“将人带下去。”
早做好准备，可真当叶皓澜的人过来时，苏晓曦还是觉得异常的恐惧。
她不受控制的回头看了眼姑姑。
没有……她姑姑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苏晓曦忽然为自己感到几分不值。
门关了。
一扇门，两个世界。
苏晓曦没想到自己刚被救回来，又要去死。
“后悔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叶皓澜冷淡的声线，从她背后传来。
有一瞬间，苏晓曦感觉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上的猎物。
这种感觉与往日来的有所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呢？
苏晓曦想不出来，她只是为自己的直觉，打了个寒颤，婉拒道：
“谢谢，不用了。”
又一次被拒绝了。
叶皓澜心底升起暴戾与冲动。
这个女人总是在拒绝他，似乎天生就是来与他作对的一般。
无论什么事，张嘴就是拒绝。
叶皓澜道：
“她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哪怕她为了活命，选择让你送死，也不怨？”
苏晓曦不知道他为什么想问这个。
她只当叶皓澜一时兴起。
可能真的要与这个世界说结束了，苏晓曦难得与他语气平静的说话：
“说没有一点埋怨，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苏晓曦没注意到，在她说这句话时，叶皓澜脸色稍晴。
她继续说：
“就当是偿还养育和救命之恩吧，只要家人能安然无恙，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