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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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哥哥，你等等我……”
走在前面的霍瑾晔放慢了脚步，顾雪岑看准机会，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有事？”
“你走得这么着急是因为我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还是你有工作？”顾雪岑呼吸有些急促。
霍瑾晔低头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顾雪岑，你还没重要到这种地步。”
“我很忙。”
他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那……我能占用你几分钟和你说句话吗？”
顾雪岑放低了语气。
她知道自己又让霍瑾晔不高兴了。
他绷着脸，紧紧地抿着嘴巴，侧脸看起来有些锋利。
“几分钟？”
霍瑾晔冷声问道：“我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顾雪岑被噎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晔哥哥，我知道，你生气了。”
顾雪岑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地说道：“我只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你戴耳钉的样子真的很帅，很性感。像是美神下凡，昨晚我跟你视频的时候，看到你运动完之后的样子梦中都是这一幕。所以我设计了这一枚耳钉。”
“晔哥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大概没有灵感……”
霍瑾晔抽回了自己的袖子，眼底泛起淡淡的嘲弄：“顾雪岑，是不是我对你脾气太好了。”
男人的侧脸格外的坚毅，声音冷的犹如腊月的寒风，几乎要割伤对方的皮肤。
“还是你觉得我是傻子，很好糊弄。”
“晔哥哥，我没有……”
“别这么叫我，我没有多余的妹妹。”霍瑾晔压低了声线，越发的不近人情。
顾雪岑张了张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的灵感缪斯是陈宇安吧。”男人单手插兜，眼神没有什么波澜，“社交软件上的情书都没有删掉，在我面前又把说话说得这么好听，怕我以公谋私？放心，我没对你们的事情兴趣。”
“不是这样的，和他没有关系。”
顾雪岑一双漂亮的杏眸，沾染了雾气，变得黯淡了几分。
“说上次你发朋友圈羞辱我，这次还想怎么样？”霍瑾晔冷嗤一声，后退了半步和她拉开了距离，那意思很明显。
顾雪岑睁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慌乱。
她没有要羞辱他。
她只是想让霍瑾晔娶她而已。
没想到，一切落在霍瑾晔的眼中，居然变成了这样。
一瞬间，顾雪岑像是咬了一口黄连一样，这样的苦蔓延到了她的胃部伸出。
“顾雪岑，我不是你无聊时候的消遣品，更不会做接盘侠。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吗？”
霍瑾晔没有什么温度地弯了弯唇角。
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道：反正他喜欢的姑娘也永远不会喜欢他。恶魔奢望什么幸福，只能背负诅咒。
万千情绪最终归于平静，他那双琉璃色的瞳孔，像是银河系最神秘的黑洞一样，无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霍瑾晔别过视线，下意识地想要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烟，最终却没有动作：“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的话落在顾雪岑的耳朵里十分地不是滋味，她咬着唇，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难道说，前世这个时候他还不喜欢自己？
又或者其实这辈子，他不爱自己了。
无望的暗恋，谁又能坚持很久？
顾雪岑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今生的霍瑾晔忘记了和她度过的旖旎的那一晚，甚至不再爱她了。
想到前世的惨淡，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高兴。
可是为什么，她这么难过。
霍瑾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他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拳头，眼尾有些发红，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都把话说得这么绝情了，按照顾雪岑骄傲的性格，大概……
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霍瑾晔，你等等，”顾雪岑拦住了他的去路，仰头看着他，“确实，我社交软件上那些关于陈宇安的消息还没有删掉，但那不能证明什么。”
“还有……朋友圈的事情，我不知道会叫你这么想，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骄傲的小孔雀低下了头，叫霍瑾晔的心底一震。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顾雪岑，你……”
霍瑾晔抿着唇，没有了下文。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你和他是云泥之别，以前是我眼瞎，但是现在我不会了，他不配和你比。”顾雪岑慌乱之下，抓住了他的食指。
“能别……不见我吗？”
霍瑾晔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双白嫩的手，脸色缓和了不少：“顾雪岑，没想到退婚之后，你居然发现自己一直眼瞎了。”
顾雪岑：“……”
她深吸一口气，故伎重施：“总之，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感谢你，晔哥哥我能不能……”
“不能，”霍瑾晔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上次请吃饭这次想干什么？”
“请你看电影……”顾雪岑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小。
在关于和异性相处这一方面，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失败的前世。优渥的家世叫她不需要去烦恼这些人际关系，甚至看不清别人的不悦。
顾雪岑偷偷地看着霍瑾晔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和反应分辨他的喜怒。
可惜……
面前的男人那张脸俊美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雕塑，表情都不变一下。
“我从来不看电影。”
果然，下一秒，霍瑾晔又拒绝了。
顾雪岑咬咬牙，得寸进尺地凑了过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掌。
男人的掌心宽大而温暖，不似女子那般细腻光滑，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不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少爷。
“晔哥哥，我不信。”顾雪岑回想着前世自己死后看到的事情，说道，“你明明很喜欢《春光乍泄》……”
霍瑾晔弯了弯唇角，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小姑娘。
原来……
那些隐晦美好的过往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明明知道答案，何必一次次自取其辱呢。
“十分钟了，顾雪岑，你既然说完了，就麻烦放开我。”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顾雪岑委屈极了。
他怎么还生气啊？
怎么办……
要不……
顾雪岑弯腰捂着自己的小腹，小脸上都是痛苦：“晔哥哥，我肚子疼……”
她说着扑向了霍瑾晔的怀里，男人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她。
“顾雪岑，你……”
“晔哥哥，我们孕妇都是很脆弱的，”顾雪岑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腹。
她一副树袋熊的样子挂在霍瑾晔的身上，叫校园里偶尔路过的人时不时侧目，霍瑾晔虽然心中怀疑顾雪岑是在故意逗他玩，像是以前一样恶作剧，却还是不想她被人议论，没有任何犹豫拦腰抱起了她，带着她出了校园。
顾雪岑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地心跳。
前世她死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他会陪着自己说话，抱着自己换衣服。
仿佛，她还活着。
想到往事，顾雪岑搂着霍瑾晔的脖子更加紧了。
霍瑾晔地车就停在校门口，没几分钟就到了，他正要把怀里的小姑娘放在后座上，哪知道小姑娘突然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近在咫尺，甚至连彼此的鼻息都能感受到。
“晔哥哥，以后生气别不让我见你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我要是说错了什么我道歉。”
顾雪岑第一次和他靠得这么近，男人身上淡淡地檀木香水的味道若隐若现，她红着脸，凑了过去，在霍瑾晔的脸上大着胆子亲了一口。
“晔哥哥，对不起。”
女孩的唇带着一点点冰凉，像是羽毛滑过，看似激起了涟漪，却叫霍瑾晔的心中地动山摇。
霍瑾晔起身，距离她远了一些，视线带着几分审视：“怎么，现在肚子不疼了？”
“疼疼疼，但是亲了你之后就不疼了。”
顾雪岑从来都没这么说过话，她觉得自己的脸几乎要被烤熟了，甚至不敢去看霍瑾晔的眼睛。
霍瑾晔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悸动和苦涩，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面若桃花，脑海里浮现出监控里的那一幕。
那天，顾雪岑也是这样去找陈宇安。
在她和他的竹马故事里，他就是一个笑话。
“下次这种事情找别人，他们不熟。”
男人沉声道。
顾雪岑愣了愣：“为什么不熟？晔哥哥，我们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你忘了……”
“够了，”霍瑾晔打断了她的话，“顾雪岑，是不是这些年我对你太过于宽容了，叫你觉得我是个傻子，我已经查过监控了，孩子是陈宇安的。我永远都不会替陈宇安养儿子，下车。”
顾雪岑没有动作，霍瑾晔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伸出手抱她下车，把她放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
反应过来的顾雪岑，条件反射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解释都是枉然。
这么多年的矛盾和无法逾越的时光隔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踮起脚尖，没有任何犹豫地凑了过去，在霍瑾晔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在他耳边低声说：“晔哥哥，先做个标记，等我做好耳钉，给你亲手戴上。”
这样，他就会相信，她今天说的是真的。
霍瑾晔全身一僵，像是触电一样，推开了顾雪岑，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走得很快，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车子，顾雪岑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降低温度。
好不容易，顾雪岑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去，这才起身，打算回去处理林诺儿的事情。
她走了没几步，突然发现霍瑾晔离开的方向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顾雪岑走了过去，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她缓缓地蹲了下去，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块表，怎么在这里？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