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月峰原来是这样的明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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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酒酒和余寐峰主相视一笑,笑声猥琐。
“余峰主啊,你这不厚道啊。”郝酒酒贱笑了几声。
说实在的,之前她还以为这小老头只是喜欢偷懒而已,结果后面几次接触下来,太阴了,这小老头真的太阴了。
郝酒酒想学他那个睡觉都能修炼的功法,对方一直在推搡,还差点从她这边坑走东西,好在郝酒酒反应快,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要给这小老头做苦力去了。
余寐峰主呵呵笑着,像个吉祥物一样:“郝峰主这话可没理,老夫我哪里不厚道啦?”
郝酒酒正色道:“感谢余道友特意过来祝贺,感谢余道友送的礼物!”
两手空空的余寐峰主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把自己的胡子,笑呵呵道:“诶呀,郝峰主也别太客气啦,话说老夫听到你的雷劫将执法堂都给劈毁了?”
“老夫还特意去看了看,哦豁,简直是连渣渣都不剩了,除了宗门石还在,其真是太干净了。”
说着,还给郝酒酒竖了一个大拇指。
意思是什么非常明确了。
郝酒酒似笑非笑:“诶呀,余道友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能不能将你的心意具体化呀。”
两个人心脏的人,待在一起,对于对方要说的话,就算是不说出口,都能领会到意思。
小老头笑呵呵的,就是不搭话。
正巧这时,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皮下方带着两个非常明显的黑眼圈。
“诶呦,白衣道友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看到白衣这副精血不足的样子,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搞得像两个人关系很好一样,走到白衣身边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脸色。
白衣:“看了一整天的公文,顺带批改了孩子们的试卷,又去和执法堂的工作人员交接了一下,对了,顺带将执法堂那边的地形图看了一遍,将粗略的建筑物草图给画了出来,峰主你看看。”
他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
余寐峰主的脸色,从白衣说的第一件事情开始,直到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张大着嘴巴,眼睛发光地看着白衣。
能人啊这是!
这么点时间内,能干这么多事情。
余寐峰主眨眨眼,小老头真的很想要这么个人啊。
要是他的仙峰有白衣这样的人,那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托付给他了?
完美的小毛驴。
想要!
短短一瞬,余寐峰主的脑海内便闪过很多话。
然后,他扭头看向郝酒酒。
神色更加惊异了。
郝峰主反应平平。
这就是明月峰吗?
他仿佛再一次被明月峰的风气给震惊到了。
在他脑内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郝酒酒和白衣差不多结束了彼此之间的对话。
“暂时就是这样,白衣,你将这个任务分个级,大头的给无厌长老和悬佚,其余的,我打算让这些孩子们来搞。”
白衣呆滞地歪了歪头,“可以吗?”
郝酒酒:“差不多了,课程教到这里,我接下去也该教点新东西了,到时候正好让他们实践一下,反正我在旁边,出不了什么乱。”
白衣点点头:“对了,这是孩子上次测验的成绩单。”他从袖中拿出一塌纸,上面写写画画的,每一份试卷前面都有着醒目的,用红色笔圈出来的分数。
他放到了郝酒酒面前的桌子上。
“第一名是谁?”郝酒酒将试卷拿出来,这次大概考了四个科目,试卷是她自己出的,除了一些理科类的题目的答案都是固定的之外,其余的,她都是按点给分,主要是看对方的领悟能力和思想。
白衣:“是青候师侄。”
好嘛,没有什么悬念。
“对了,余峰主这是……”在郝酒酒看试卷的时候,白衣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旁边坐着的余寐峰主身上。
余寐峰主乐呵呵:“老夫这是过来祝贺郝峰主突破成功的。”
这样啊,白衣点点头,他看了看郝酒酒,又看了看余寐峰主,忽然,他注意到郝酒酒朝自己甩了一个眼神,一年多的共事经验下来,白衣明白了,这是郝酒酒想要坑人了。
“白衣你知道吗?我真是太感动了。”
“峰主请说。”白衣非常配合地给出了台阶。
余寐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我昨天才突破成功,掌门师兄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今天早上才传上去呢,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余寐峰主竟然是第一个过来庆祝的,你说我感不感动?”
白衣非常正经地点点头:“很显然,非常值得。”
他眼底的黑眼圈显得整个人呆滞无神,看不去不太精明。
“是啊,而且我们刚刚还聊到了我的雷劫。”
说到郝酒酒这次晋级的雷劫,白衣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很多,旁观者通过留影石记录下来的影片他也看了,只能说,如果他的元婴期渡劫的雷劫是这样规模的话,那么他要么被废,要么直接死在雷劫里。
郝酒酒这个人,深藏不露。
“余寐峰主啊,实在是大气!”郝酒酒冲着余寐峰主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眼睛亮亮的:“尤其是在听到我的雷劫竟然将执法堂都搞毁了之后,还想给我提供帮助!”
余寐峰主:“!!!”
好哇,他终于知道自己那股不详的预感是从哪里来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想要坑自己啊。
但是余寐峰主没有生气的感觉,事实上他生气的次数一直很少,加上最近和郝酒酒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他对于这个郝峰主非常有好感,当然,是友谊上的好感。
双方在缺德这件事情上真的非常搭。
“嗐,郝峰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两个都为望仙门的一份子,守望相助是应该的,毕竟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呢。”老头脸色开始正经起来了。
郝酒酒点点头:“没错啊。”
白衣算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比较有良心的,他知道郝酒酒是要坑一把余寐峰主,但是寐想到对方直接这么跳下来了。
一时之间,心里还有点小愧疚。
谁知道,小老头的下一句话,就将他的这点愧疚之情完全打散了。
“老夫我啊,本来想着建造执法堂这么一个大工程,郝峰主完全吃不消,尤其是你们明月峰人还少啊,想无偿帮助来着,谁知道,郝峰主啊,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夫一再推脱,郝峰主一定要给啊,你说是不是啊,郝峰主?”
郝酒酒看着余寐峰主脸上的笑容,她微微摇摇头:“诶呀,别这么说嘛,余道友,你也说了,你真的非常想帮助我们明月峰来着,正好最近也有空,我是真的很感动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过说到这里,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余峰主你的心意了,放心吧,我不会再推脱了!”
郝酒酒一脸正气,抬手制止了对方接下去想说的话。
“这个——”
“放心吧,余峰主,咱们都是望仙门的弟子,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之前是我太过古板,但是放心,人都是会变了,我郝酒酒,郑重地接受你的帮助,不会向你支付一丝一毫的报酬,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不是吗?”
余寐:“……”
白衣瞪大了眼眸,他就这么看着郝酒酒说出这些话。
牛逼。
余寐峰主抽了抽嘴角,看着郝酒酒这正气浩然的样子,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指着郝酒酒,笑得手指一直在颤抖:“你啊,郝峰主,果然还是你厉害,老夫我甘拜下风。”
郝酒酒眯起眼睛:“哪里哪里。”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啊。”
余寐峰主叹了口气:“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夫还有拒绝的地方吗?”
其实是有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郝酒酒继续笑着。
果然,自己还是弄不懂这两个老狐狸的想法。
白衣摇摇头,并不打算探究这两个家伙眼神汇聚之处到底说了哪些话。
他还是好多活要干呢。
“郝峰主,不知你何时再开始上课?”
等到白衣走后,余寐峰主出声询问道。
郝酒酒看了一下时间,给出了答案:“大概两分钟之后吧,很快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余寐峰主下楼,非常自然的走进教室里,对着孩子们打着招呼,然后坐在平时白衣坐的位置上。
等到响铃的时候,郝酒酒慢悠悠的走进了教室。
“好了,今天的课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今天的课程是你们较为熟悉的——阵法和符咒。”
说着,郝酒酒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五个字。
她拿起讲台上的一本书:“其实我个人觉得这门课没什么好教的,因为东西我都写到书本里,一些简单的阵法,还有符咒,厉害一点的人花个半天时间,或者是半天都不需要,稍微笨一点的,照猫画虎总会的吧。”
几个小萝卜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郝酒酒。
“所以我今天啊,就花一个时辰半的时间,教大家最为基础的东西:阵法的构成、基本要素等等,符咒的结构,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是大家要记住,越是简单的,越是麻烦。”
鹿霄双手放在桌子上,脊背挺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黑黝黝的眼珠子一直跟着郝酒酒的手,耳朵里仿佛只能听见师父的声音了。
“对于阵法,大家一般是先学习它的要素,比方说这阵法是拿来干什么的,它需要用到哪些材料,这些步骤其实也没错,但是大家对于阵法和符咒,感觉认识得还不够全面。”
说着,郝酒酒就在黑板上画下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聚灵阵和雷符。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阵法里面的这个角度,不是大概,就是准确的数据,它有90°,换言之,这就是一个直角。”
“所以说,这五个角都是直角,而中间的线条,这三条,看到没有,是不是很像抛物线?”
“另外的几条,全都是直线,非常直,不信的话,我拿尺子量给你们看。”
鹿霄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其他孩子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教法,这可比郝酒酒之前教授的那些课程有趣很多,他们听得非常认真。
余寐峰主则是恍恍惚惚,原来还能这么教孩子啊。
学会了。
一个时辰半,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等到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大家都有些恋恋不舍,感觉师父(郝老师)讲的这些非常新奇。
夏青候一直在做笔记,之前郝酒酒给每个人上课的工具准备得都非常齐全。
郝酒酒放下手中的书:“好了,这节课结束,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想必大家也非常清楚了,我要给大家布置作业。”
果然,一说起作业,孩子们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不过,不包括鹿霄。
郝酒酒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三秒,心底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果然,不愧是她认定的数学天才。
“关于这门课的作业,我想了想,除去我在课上说过的这些阵法和符咒,每个人各选三个阵法和符咒,可以从书上选,也可以从其他地方获得,不过最后呈上来的答案,我希望是很完美的。”
“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们能彻底掌握那三个阵法和符咒,另外,我课上说的这几个阵法和符咒大家也要完全掌握。”
“唔……我想了一下,作业大概就在七天之后再交吧,到时候我会一一抽查。”
这么多阵法?
余寐峰主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七天啊,七天掌握那么多阵法,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这些孩子,以为他们会诉苦什么的,结果一个个只是脸色痛苦了些许,倒是没有提出异议的。
顿时,对于明月峰的认识又上了一层。
太可怕了。
这么卷的吗?
七天之内学会这么多东西,简直是荒谬、离谱!
等到郝酒酒走之后,他凑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孩子边上,小声问道:“孩子,这么苛刻的作业要求,难不成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张大麦叹了口气,看了余寐峰主一眼:“这才哪到哪啊,郝老师已经很宽容了。”
“宽——容?”
“是啊,郝老师她今天就布置了这门作业,不对,除去每天必写的一篇感悟,今天就这么一门作业,真的很少了。”
看着孩子脸上认真的表情,余寐峰主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之前自己来看这群孩子上课的时候,郝酒酒也布置作业,但是真的没有这次这么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