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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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光是听着岁岁不断的啜泣声都知道场面肯定残忍,他狠狠的踢了一脚,“等回了昭都小爷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找出来狠狠的打一顿!”
冤有头债有主,谁跟你结仇你找谁,可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还非要牵连到下一代!他沈承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这一生也行的光明磊落,最瞧不起这种宵小了!
温了了听了发笑,“你还挺嫉恶如仇的啊!”
“你也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子,你这人心眼又小又多,咱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算计不过你。”沈承往边上挪了两步坚决不想跟她套近乎。
温了了余光中扫了一抹身影,计上心来,她故意往沈承这边靠。唬的沈承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想做什么?”
“我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她把头偏过来,任是谁见了都会猜测两人之间有些暧昧。
“好奇什么?”沈承不明所以。
陆霓裳一出来就看见这场面,心里那口气更不顺了。她脚下正好有一块石子,她想也不想,照着沈承的腚就踢过去。
“诶唷!谁暗算小爷!”沈承嗷的一声叫,捂着伤处回头怒瞪凶手,看清是谁后又神情一变,谄媚的迎上去,“怎么样?过程可顺利?你这脸都白成这样了定然是累的不轻,我扶你去坐坐……”
“还是不劳烦沈世子费心了,我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扰了世子的美事。”她避开沈承伸过来的手,自己出了山洞寻了一处水源打理自己。
沈承懵了,他什么也没做呀!陆霓裳怎么这个态度,活像是他欠了她钱没还一样!
温了了可什么都明白了,她走过来嘲笑沈承,“世子大人也有今天?我观那小娘子美貌异常,不知可有婚配?若是没有那我西楚也有不少好儿郎……”
他凶狠的打断她,“温了了,你再不闭嘴小爷就割了你舌头!”
温了了及时闭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退出了山洞。
简简和周月沉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好了,岁岁担忧的看着周月沉,“殿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周月沉摇头,金蚕现在就在他体内,除非外界控制唤醒它,要不然他也不会有太多不适。他们目光对准了简简,按照陆霓裳的说法简简会在这几日情况慢慢好转,也会逐渐醒来。
但这只是表象,他体内的毒素暂且被金蚕身上的毒性冻住了。可这也只是暂时的,要想这孩子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还是要尽快找到幕后凶手才是。
“等回了昭都,殿下真的有把握吗?”凶手已经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了,手段定然了得,怕是不会轻易叫他们抓到把柄的。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太后,那这件事就会变得棘手许多。太后浸淫深宫多年,私底下培植的势力更不在少数,更重要的是她是当今陛下生母这一先决条件,便是犯下叛国这样的滔天大罪,陛下都未必会赐死。
而且太后狡诈,要远比张贵妃难对付的多。
这些事情周月沉都没有告诉她,她为了孩子的事情已经足够焦心了,再知道这些恐怕夜里再也睡不好了。
安顿好他们母子后周月沉走出来,沈承还蹲在陆霓裳身边,后者完全不想理他,他没皮没脸的一直纠缠。
“带的干粮不好吃,我去捉几条鱼给你烤着吃,亦或者我去山里抓只鸡和兔子?”他话都说了一箩筐了,陆霓裳还是冷冰冰一张脸。
沈承逐渐没了耐心,“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都得罪我了,你在这儿我心情就不好。”陆霓裳目露嫌恶,恨不得他立即就在跟前消失。
沈承家世不菲,哪里受过这种气,当下也不哄了,掉个头就走。他一转身陆霓裳气的更狠了,抓起手边的土就往沈承离去的方向砸。
“再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沈承头也不回,“再来找你,我就是孙子!”
这两人真是菩萨来了都要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月沉这个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陆霓裳哪里是不在乎沈承的,可俩人都没长嘴,愣是把这关系给处坏了。
“殿下兴致这么好,来偷听底下人讲话啊!”罪魁祸首跑了,陆霓裳就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周月沉:“……”倒也不必把气都撒到他头上来。
两人互相对视,无形之中都好像有火星子碰撞。周月沉实在弄不明白沈承到底爱她哪一点,除了一张面皮还过得去,这脾气又臭又硬,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陆霓裳也不逞多让,“彼此彼此,也就岁岁傻乎乎的任由殿下诓骗,还吃了那么苦头。说起来还是殿下有本事,这才多久的功夫妻子孩子都有了,真叫人佩服啊!”
他懒得和她扯嘴皮子,直截了当的问:“等回了昭都你有几分把握?”当年陆家医术了得,可惜满门也就剩了陆霓裳这一个,她年纪轻轻医术已然很高明了,如若她也不能解决,那就说明希望渺茫了
之前再山洞里顾念着岁岁在场周月沉不敢明问,眼下就是时机了,他要确保简简的性命当真能保下来。
“若能尽快找到凶手且她手里又有解药,那自然好说话。可就怕凶手也没有解药,那岁岁的命可就太苦了!”同时失去男人和儿子,估计半条命都要跟着去了。
周月沉面容变得肃穆起来,陆霓裳也不为所动,“你也清楚,当初凶手就是为了要皇后不好过才会用这种歹毒法子,她原就准备要皇后不得善终,没有解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死可以,但简简不能死。”他若死了也无妨,届时他也会给岁岁想好退路,让她带着孩子远离是非。
陆霓裳也不想把人弄得太绝望了,话锋一转道:“这毒源头在柔然,说明幕后凶手肯定同柔然有勾结,凶手没有解药不代表柔然没有。我还查到了一桩事情要同你说,我怀疑太后有些不对劲。”
“盛和十年,那会太后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嫔,谈不上盛宠,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那一年十二月太后忽然有孕,随后就晋为昭仪。我查了查,太后有孕的前俩个月柔然的质子来了。”
几十年前柔然还没有现在这么嚣张,他们会一直安排质子进昭都,且都不是庶子之类的不入流人选,而都是王室嫡子,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返回柔然继承王位,然后再派新的质子来。
“次年六月太后跟随陛下一干人去行宫避暑,又过了俩个月后太后被其他宫妃推入荷花池导致早产,但七活八不活,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那是个男婴,太后悲痛欲绝,又因为身体缘故独自在行宫修整了三个月才回宫的。”
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好像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每一个环节拿出来都很值得推敲。陆霓裳说出了自己的猜忌,“我怀疑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死,而且那孩子也根本不是八个月大,而是将近足月生产的。”
这话太过放肆了,倘若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就会被太后反咬一口。陛下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母亲被人污蔑,到时候必然会让传谣的人死无葬生之地。
周月沉问她:“你有证据吗?”
陆霓裳摇头,“这只是我的推测,但下个月番邦小国的使者就会全部聚集昭都,我们未必找不到证据。”下个月是陛下的生辰月,各方小国都会来恭贺。
柔然虽然这些年与大梁不合,但该有的面子礼节是一定会做全的。陆霓裳还打听到柔然这次是来了一个王子和一位公主,柔然的王想把这个公主嫁到大梁皇室来。
昭武帝身体不好,又不肯立后,这位公主自然不会是冲着陛下的后宫来的。而两位王爷也都有了正妻和嫡子,那放眼整个大梁皇室能让柔然王动心的唯有这位太子殿下了。
“你同岁岁如今可还不算过了明路,万一陛下真的将那位公主指给你,殿下又如何收场?”陆霓裳故意这么问他。
陛下也不至于会糊涂到这个份上,把储君正妃的位置给了一个虎视眈眈的边陲小国。难不成还想要叫柔然女子日后贵为国母,然后生下一个有异族血统的孩子成为太子?
柔然这算盘打的她在昭都都听见响了。
“你怀疑太后年轻时同柔然质子苟合,随后生下孽种,太后不太像这么没有理智的人。”周月沉对此还是有几分怀疑的,但他也知道陆霓裳做事一向严谨,不会胡说八道的。
陆霓裳觉得他还是想的太少了,“少女情怀总是诗,先帝要比太后大近二十岁,都能做她爹了。当时后宫嫔妃又多,太后得到的偏宠自然不多。我也打听过,那位质子殿下生的高大威猛,又年轻有为,太后心悦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但这一切都只是揣测,并无实际的证据。
“但年太后单独留在行宫养身体,三个月后贴身侍候的她宫人全被处死了,理由是故意怠慢她。唯有一个嬷嬷是活下来,如今还在太后身边侍候。后来太后回宫那行宫内的宫人也陆陆续续的死了不少,说是染了一场疫病,你不觉得这更像是杀人灭口吗?“
陆霓裳又问他,“你所认识的太后是什么样的?”
林皇后入主中宫后太后就交了宫权,从此只待在自己的寿安宫里头礼佛种花。除了陛下皇后一个月会去请安两回便轻易不再见任何人了,对小辈也都是一视同仁,也从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对外风评很是不错。
若此时有人站出来说太后曾经淫乱后宫给先帝戴了绿帽子,还策划了毒杀皇后一事,那这人势必先要被万民骂一顿。
“她是很狡猾,但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有痕迹。柔然现在的大王就是当年的质子,倘若那个孩子没有死,那肯定会被质子养着,之后一起带回柔然。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次来的那位王子就是太后当年生下的儿子呢?”陆霓裳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过于大胆了。周月沉眼皮狠狠一跳,陆霓裳继续分析,“柔然王让自己同太后的私生子到昭都总不可能因为是太后想儿子了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说那柔然王情深义重我可是不信的!我个人偏向于柔然想借助太后达成一些目的,亦或者让太后想方设法促成你和公主的美事。”
太后早晚会死的,她一死那她娘家可就真的翻不起任何浪花了。
“你做了皇帝以你的个性也不会重用她娘家的,但如果柔然公主与你有了子嗣,她扶持这个孩子登基呢?”
柔然从此就会同大梁达成合作目的,届时太后一家的尊荣也能得以继续延续下去。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周月沉盯着她的眼睛提醒她。
陆霓裳不慌不忙,她笃定周月沉会相信她的话。他们二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无需说的太透都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周月沉了然,“你想要什么?”
“我的目的你也早就知道的。我要陆家沉冤昭雪,我阿爹走的凄惨,我得让他的牌位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她声音掷地有声。
“沈承不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他都有些替自己兄弟可怜了,沈承对她一往情深,可明显陆霓裳根本就没想过要把他加进自己的未来中。
提及沈承,她的目光瞬间失落下去。她偏过身体,不想让周月沉瞧穿自己的真实想法,“我配不上他,也早就说过了,让他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周月沉其实不想管他们的事情,但他见不得沈承的一片真心被践踏,少不得要说两句,“沈承错过了你还能有更多的选择,可你若错过了他,大约今生今世都再也遇不上比他更在意你的郎君了。”
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不肯再说话了。周月沉也没好管闲事到这般地步,也就不再说话了,他离开这里回去找岁岁。
今夜势必要在山洞里过夜了,汪莲带着人铺好了褥子,高原也升起了火堆,如今山洞里暖洋洋的,将一身的疲倦和寒冷都驱走了。
“高大人命人捉了鱼还抓了野鸡兔子来,岁岁用一点吧!”汪莲给她端了一碗汤来。
“殿下吃了吗?先给殿下端一碗吧!”这几日周月沉跟她一样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岁岁怕他也撑不住。
周月沉正好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暖,他从汪莲手中拿过碗在岁岁边上坐下。岁岁微笑的问他,“霓裳没说什么吧!”
他不敢将实话说出来,只说没事,将碗往她嘴边递了第,“她也说了孩子这几日会醒来的,你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到时候没力气照顾简简了。”
这一回岁岁倒是没有再拒绝了。她乖巧的把一碗鱼汤都喝了,那汤中特意放了安神的药,岁岁喝完以后昏昏欲睡,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陆霓裳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来了,先是看过简简后才轻声说:“为了叫她睡个安稳觉你也是煞费苦心。”
安神的药丸是问她讨的,特意化了汤里诓岁岁喝下,能细心到如此地步倒也能称得上一句体贴。
……
寿安宫里头也注定了不太平,太后从噩梦中醒来,呆滞了许久才缓过神。
“娘娘做噩梦了?”方菁走进来拉开了帐子,转身又点亮了床边的灯。
太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她看着自己垂下来的发丝,里头已经混了不少灰白。她往后一靠幽幽叹息,“哀家真的老了,年轻的时候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没想到现在年纪大了竟也会做起噩梦来。”
方菁跪在她脚边,试图安慰她,“梦都是反着来的,娘娘不必担忧。”
“阿菁你信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做尽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哀家做的坏事可不少啊!你说终有一日,哀家会不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结局?”
“不会的,娘娘一路走到了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方菁垂下眼睛,始终都是一个表情。
太后念叨了一句大风大浪,又豁然开朗起来,“是啊!哀家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呢!斗了一辈子哪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