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铁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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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击败金蛇剑严章后，夏启又前往剩下那几家答应他试剑的剑馆，转而用独孤九剑战胜了两名同样是九窍剑客的馆主。
到了晚间，消息彻底传开，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整个长乐城内几乎所有江湖人士，或喜欢江湖传闻的普通人都知道了有位初入江湖的神秘散修，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剑法却堪称绝顶，以四窍修为一日之内连败三位在长乐有名有姓的九窍剑馆馆主。
同时更有不少当时在场的围观者于酒馆茶楼内卖力的宣扬着自己的见闻，将夏启的剑法吹的天花乱坠。
毕竟哪怕是天下最繁华，年轻高手最多的长乐巨原这一带，这十年来都不曾有人打出过这么恐怖的战绩。
只有再往上溯到二十年前的苏无名和四十年前的双星耀世那一时期，才有寥寥几位人杰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最终这伙江湖人士经过讨论，根据夏启展露的那一式凌空而击的外景杀招，给他起了个“凌虚剑”的名号。
一时间，“凌虚剑初入江湖试剑长乐，四窍修为连败多名积年九窍”这则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不少势力都对这一名号的主人产生了好奇，纷纷派人前去打探夏启的行踪，然而俱都一无所获。
而夏启这一始作俑者早已达成了目的，事了拂衣去，通过混元幡这桩法宝悄然遁出城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往返于客栈和长乐学宫之间，重归平静的修炼和读书生活。
对他而言，这个剑客马甲只是拿来经营自己的江湖人脉，必要时震慑宵小用的，没必要耗费多大精力去扮演，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
在夏启一战成名后，由于这份战绩实在太过惊人，引得不少想要亲自验证这一传闻真实性的武者前来约战，其中不乏九窍齐开甚至掌握着外景绝学的高手。
对此夏启也是乐见其成，联系上了万宝阁唐掌柜，并通过他与别人约好具体时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主动上门与各路剑法高手陆续交手二十余场，无一败绩。
之后他更进一步，不再局限于剑法一道，不论是刀、枪、棍、拳、掌、腿，只要对手的修为在九窍以上，半步外景以下，都来者不拒。
托这么多场交战的福，夏启的剑法进步神速，原本渭泾分明的三门剑法也开始融汇贯通了起来。
其中独孤九剑的真意就是“破”，本身没有什么具体招式，攻击之时需以对方破绽为主，只要遵循路径，不耽误时机，暗藏任何变化都可以。
白云剑法和清风十三式则侧重于具体招式，在被他拆开吸收后，化整为零，也很好的融入到了自身剑法当中。
如今他在剑法之道上可谓是一理通百理明，加上有八九玄功对身体掌控入微之能，剑法也已逐渐摸到“入微”之境了。
入微之境，乃是迈入天人交感的第一扇门。
当然夏启这段时间对八九玄功的修行也没有落下，如今他已经打通了两道鼻窍，开始凝练起第七道口窍的相应窍穴，内天地即将小成。
而他的修为愈高，剑法也就愈强，被他击败的对手也愈多。
这也使得夏启“凌虚剑”这一名号声名鹊起，他的战绩逐渐从长乐一带传遍大江南北，沿着水路东西，进入了不少势力的视线。
…………
时间过得飞快，在回归后第三个月，“凌虚剑”因为这段时间的彪炳战绩，直接登上了对面南晋的人榜。
“姓名：不详。”
“绰号：凌虚剑。”
“武功：开六窍，具体武功未知，掌握一式由开窍升华至外景的剑招，剑法接近入微，触摸法理，跻身大家。此外行踪隐匿，轻功出众，来去皆如入无人之境。”
“战绩：出道第一日起便以四窍修为连败长乐三位九窍剑客，后又陆续击败北周成名九窍高手二十余位。”
“评价：九窍之后势必天人合一，未来宗师可期。”
“排名：第十五位。”
“身份：长乐剑客（存疑，真实身份待考）。”
…………
当这个月的人榜消息传入客栈，被潜心修练的夏启知晓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是时候了。”
夏启停下运功，伴随着周身骨骼“咔咔”响动，不一会儿工夫，就已转变成了“凌虚剑”那副模样。
他拿起桌上长剑，准备进趟城内，趁这次名号登上了人榜，正式接触一下这段时间和他结交的“关系网”背后那些势力。
等搞定了这个“名号”的后续后，他也不打算在长乐这里继续多待了，毕竟他需要早点北上纯阳宗去见一见冲和，而沿途也一样能磨砺自身。
…………
随着目的地逐渐接近，赫然是夏启当时购剑的那家万宝阁，入内后他在侍女的引导下，直接找上了唐掌柜。
此时的唐掌柜早已不复当初闹僵后的冷淡态度，反而显得比最开始还要热情，笑容满面的开口道：
“欢迎阁下光临，不知道今日是想来买些什么？”
“唐掌柜客气了，不过我今日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有事找褚执事。”夏启语气平和地道。
“褚执事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调走了，如果你是要去东家那里的话，就由鄙人来为您引路吧。”
“这样吗？那就麻烦唐掌柜来带路了。”
“好说，好说。”
说话间，两人从后门走出，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处清幽别致的隐蔽院落。
内里亭台楼阁横列，廊栏回绕，最中央立着一座朱紫色的二层小楼。
唐掌柜在他身前走着，面带微笑地聊道：“到了，这处便是我们和东家联络的地方。”
万宝阁作为江湖上不错的珍宝兵器铺，在不少州城郡城皆有分阁，货源复杂而多样，传闻中它与铁衣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其实它本就是被铁衣楼拆分出来的产业，所以每座分阁都会有铁衣楼的客卿和弟子镇守，像之前那位为夏启取剑的褚执事就是铁衣楼的人。
之前夏启在一战成名后，褚执事便在联系上他后发起了招揽，并转告他若是考虑加入铁衣楼，会给出真传弟子的身份待遇，不过夏启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声称考虑好后会来主动拜会，于是就等到了今天公布人榜的日子。
铁衣楼乃是天下六擘之一，非正非邪，根基深厚，强者众多，相对其他门派更加隐秘，总楼位置不详，据说在东海某个难以寻觅的小岛上。
分楼则遍布大江南北，比如位于南晋的神都楼、江东楼，以及这处大周的长乐楼。
像这种帮派形式的大势力，组织结构和目标与门派世家都有所不同，不少人员乃是半途招纳，传授绝学，以维持扩充需要。
“多谢。”夏启面容沉静，渊渟岳驰地停步，自有一番凛然气度，“烦请通禀，就说‘凌虚剑’已前来拜会。”
唐掌柜身形微微一顿，似乎收到了某位传音，随后示好道：“还请这边上去，鄙人已收到传讯，楼主正在上面等你。”
铁衣楼分楼视地域重要性不同，一楼之主或为普通外景，或为绝顶，甚或宗师，而这处长乐分楼的楼主在传闻中便是一位外景六重天的绝顶高手。
夏启微微颔首，随后缓步登上了这座朱紫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