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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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了？”赵大河连忙跑回来，往厢房里面看，发现里面的土是翻新过的。“有铁锹吗？”赵大河回头问。“我去找！”温渡转身就去找铁锹，他在破庙正房的角落里，看到一把铁锹，拿着就往外面跑。“赵叔，找到了！”赵大河接过来，开始铲土。他想看看这底下埋的是什么东西。其他人见状也都回来了。他们看到赵大河忙活，转身回车上，拿了工兵铲下来帮忙。工具有限，大家就轮着挖。挖了十几分钟。有人激动地喊：“挖到了！”所有人都凑过来，想看看他们挖到了什么。等他们把上面的土都清理干净后，看着躺在里面的小小的尸骨，每一个人都面色阴沉，恨不得把人贩子抓回来枪毙。温渡上辈子已经见过这一幕，当时里面的尸骨比现在还要多。他妹妹和跟他妹妹一起逃出来的小孩儿，都埋在这里面。今生，里面就只有三个小孩儿。少了十几个孩子躺在里面。“操TMD！这些畜生真不是人！他们把孩子拐走那就让这些孩子活下去啊？”埋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一个个汉子看到这一幕，眼睛全红了。他们叫来法医，把孩子们的尸骨带回去。下山的时候，山脚出口的地方有几户村民，他们好奇地朝着这边看。温渡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他伸手抓住赵大河，赵大河皱眉，还以为这小子身体不舒服。他正要开口，就听这小子低声说：“那些百姓里有人贩子。”“你小子又在信口开河。人贩子早就跑了。”赵大河不相信。温渡直接让赵大河自己看：“你瞅着那个穿着黑色褂子老头后面的男的。”赵大河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温渡所指的那个人。“赵叔，视线别太直接，看两眼就行了。”温渡深怕赵大河打草惊蛇。赵大河把那人的样貌记住，低声问温渡：“你怎么知道他是人贩子。”“我问过我妹妹他长什么样。”其实不是的，是他上辈子见过那个人贩子。几十年后，这个人贩子偷孩子，偷到了一个退役的特种兵身上。他扮成老头，冒充孩子的爷爷，刚把孩子从婴儿车抱起来，就被孩子他爹给掐住手腕，轻松把孩子抢过来。特种兵抱着孩子，抬脚把人贩子踹飞，人贩子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他刚挣扎着爬起来，膝盖才着地，又被特种兵猛地踩回去，差点把脊柱踩断。后世社交科技很发达，不少人拍摄了现场视频，上传到社交平台上。温渡看到特种兵抓人贩子的全过程。人贩子落网，半个月后，温渡接到警方电话，才得知那个人贩子就是当年拐卖自己妹妹的人。虽然现在这个人贩子年轻很多，正值壮年，温渡还是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李所长。”赵大河叫着才从上面下来的年轻所长，走过去在李所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所长别看年轻，
那是上过战场的人。他都没有直接看过去，而是用余光就把人贩子给盯住了。李所长确定目标人物跟手下的人说：“你们看那些老乡里，第一排穿着黑色褂子那个老头后面的人了没有？都不要直接看，确定好任务，等会大家过去，直接把人给我逮住。”“明白！”其他民警同志确定好目标，李所长带着人朝着老乡们走去。人贩子心里很慌，想跑又担心自己的目标太大。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那些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警察，紧张到极点。李所长带着人走过来，冲着老乡们开口：“大爷，你们家有没有不用的箱子，或者褥单子什么的？”大爷说：“那有这玩意？谁家褥单子不是补丁摞补丁，布都糟烂了也舍不得扔？”“那这位兄弟，你们家有没有破衣服啥的？破木箱子也行。”李所长问人贩子。人贩子没想到警察会跟他说话，愣了下才说：“我们家也没有。”“也没有？”李所长皱着眉走过去，还不忘跟人贩子说，“大兄弟你让一让，我问问你后面的人。”前面老头都让到旁边去，人贩子也朝着旁边走了两步。李所长走进去，问后面的一个大娘：“大娘，你们家有筐子吗？破一点的筐子也行。”“那都有用的，也不能给你啊？”大娘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补丁的针脚很密，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李所长朝着四周的老百姓问：“那你们谁家有破筐子什么的，借我用用？”人贩子也好奇的朝着两边看，想看看谁这么傻能借东西出来。就是这时！李所长趁着人贩子不注意，上前把人给擒住，其他人也冲进来帮忙。人贩子被抓住，周围的百姓都慌了。李所长大声吼道：“都别动！这是人贩子，你们现在看看身边有没有不认识的人。那个不认识的人就是人贩子。他们会偷你们家的孩子卖钱！”最后一句话可起了作用。大家都往旁边看，发现除了这个被抓的人贩子之外，就没有别的陌生人了。之前站在人贩子前面的大爷说：“同志，我们这儿没有其他生人了。也不知道这挨千刀的人贩子是怎么混进来的。”“没事儿，大爷。你们都注意点，谁家要是来了陌生人，不论男女都上报一下。这些人八成都是人贩子。”李所长手下的人把人贩子抓起来，塞进车里准备带回去审问。他自己跟赵大河说：“赵大河同志，这次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我们可能就错过了这个人贩子。”“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这都是温渡这小子告诉我的。”赵大河是个老实人。李所长意外地看了眼温渡，抬手拍拍温渡的肩膀：“好小子，是个不错的苗子。好好学习，将来考警官学校，毕业以后到咱们所里来上班。”温渡的志向可不是当警察。不是当警察不好，而是的理想是赚钱，让妹妹成为人人都羡慕的公主。天黑了。李所
长带着人贩子和那几个孩子的尸骨回去。温渡抓到了人贩子，心里很不甘心。他跟赵大河骑着自行车回去的路上问赵大河：“赵叔，人贩子肯定不是一个人，你说李所长还能抓到其他的人贩子吗？”据那个人贩子上辈子交代，还有个叫红姐的女人。红姐才是真正的狠人。她手里有不少人，他们是一个很大的团伙，属于集体作案。刚刚那个人贩子只是其中的小喽啰，抓到那个红姐才能解决一个犯罪团伙。可恨的人，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李所长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把人带回去，肯定能问出的点什么来。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把那些该死的人贩子都抓到。”赵大河瞅着旁边心事重重的小孩儿，“你别担心你妹妹，出了这种事儿，现在学校的老师都让家长来接孩子，不让孩子自己回家了。”温渡想让人贩子绳之以法。他也知道凭借那个红姐的狡猾，说不定早就丢下费三跑了。温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屋的灯还亮着。温渡走进院子，把车子放到车棚子里走进屋。他奶奶坐在外屋的凳子上正在缝衣服，旁边放着小簸箕，里面放着针线和几块碎布。从小到大，温渡的衣服上很少真破了才打补丁的，他的衣服都是新衣服就打上补丁。“萦萦呢？”“早睡着了。”“咋这早就睡了？”温渡掀开门帘往里面看，看到妹妹睡的可香了。“一个小孩儿从大黑山那边拖着另外一个孩子逃回来。都不敢走大道，还是从山上绕回来的。她能找到家，那已经很不错了。可不得好好睡上几天？”温老太太把衣服缝好，用牙齿把线咬掉，收好小簸箕放到柜上，又从里屋出来。她掀开锅，叫大孙子吃饭：“饭都在锅里，你赶紧趁热吃。”“我爸呢？”温渡把饭端出来放在锅台上，自己拿着小板凳就坐在锅台边上吃饭。“串门去了，还能干啥去。”温老太太瞧不上自己的儿子，又舍不得骂自己的儿子，最多就是在背后墨迹两句。温渡知道他爸那点爱好，喜欢跟人家打扑克。扑克牌少，人倒是多，都是一群人围着四个人，看他们打牌。谁要是走了，其他人立刻补上。他爸能在那边看半宿才回来。温渡吃完饭用锅里的热水洗完澡，回房间里躺着去。他到现在才有时间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今天就跟梦一样，特别不真实。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感让他真真切切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妹妹回来了，就在西屋躺着睡觉。他回到了十二岁。这一年，他刚上初二。因为妹妹丢了，他选择辍学，离开村子去找妹妹。他走遍了附近的每一个山沟，都没找到妹妹，就到外面去找。他没有钱吃饭就给人家干活吃上一口饭，没地方住就住在桥洞子后来长大，他回老家办身份证，才知道他爸和奶奶都死了。家里空荡荡的
，院子里都长满了草。是邻居家的大娘把他叫回家里吃的饭。没几天，他的身份证下来后，又离开村子继续出去找妹妹。他走遍全国各地，搬过砖，给人家当过学徒，在餐馆里刷过盘子……什么苦活累活他都干过。一个包工头跟他说，他这样找人肯定找不到的。得上电视台找人，也可以在报纸上发寻人启事。但这个都要钱，要人脉。他没钱也没人脉，就只能想办法赚钱。他肯吃苦，在工地里搬砖，大着胆子接了个活，最后赚了一万多块钱。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大着胆子继续接别的活，一来二去，手底下也有了不少人。他从小活接起来，慢慢地赚了不少钱。他想接大活，就要能看得懂图纸。他在报纸上发妹妹的寻人启事，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去上夜校。在外面呆的越久，他越是知道学历的重要性，更能明白钱的重要性。想要找到妹妹，就必须要有钱。有钱必须要有学历。你什么都不懂，肚子里没有墨水，容易被人家骗。温渡很谨慎，也很聪明。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成为包工头，又有了自己的公司。他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从工地这边赚到的钱，拿来办厂子。民以食为天，做什么都不如做吃的能长久赚钱。他们老家有个老厂子卖方便面，温渡也学人家做方便面卖。他在方便面的包装袋上，印着妹妹的头像，希望有一天能把妹妹带到自己面前来。他旗下的方便面，口味多种多样，味道也特别好吃。用大骨头专门熬制的酱包，虽然比其他的方便面贵了一点点，可只要吃过的人都会选择他的方便面。温渡赚了钱，就找妹妹。他每天奔波在路上，也是在找妹妹。茫茫人海，找一个人何其艰难。犹如大海捞针。温渡从十二岁离开家到他死的那一天，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妹妹。这辈子妹妹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温渡开始想如何赚钱。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做小买卖赚点钱，只是敢这么做的人太少。他们家离首都近，但又不是住在城里，或者是市里。不然还可以做点小生意。做大生意就要去南边。温渡胆子大，有了上辈子的经历，现在胆子更是没有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胆怯。趁着现在放假，温渡打算出去闯一闯。他长得高，又晒的黑，出去说自己二十多岁也有人相信。刚好还过了变声期，说自己不是孩子更有说服力。温渡做好决定，闭上眼睛睡觉。后半夜，温韶钰回来了，看到儿子睡着，也不敢有大动作。他自己洗了脚上炕，躺在自己那边睡觉。温渡早上起来，找到他奶奶。“奶奶，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温老太太眼皮子一抬：“咋地？你要钱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