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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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程绪,作为一个副总,他怎么可以出这种没水准的话?
有人出来替徐嫣说话:“我觉得徐顾问的想法也没问题,换个角度考虑,如果我们美思遇到难处,新兰未必会伸手相助,趁火打劫的可能性更大。”
“就是啊!我们是美思的员工,初心肯定都是希望美思好,企业能持续发展下去,我们的生活也才能维持。有谁是希望企业倒闭的?”
程绩把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他问徐嫣:“你打算怎么做呢?”
徐嫣说:“新兰是栽在卫生棉上,那么我们就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关爱中心,在沧海的一些学校里设立卫生棉应急盒,给那些女生解决燃眉之急。”
这个点子刚一出来,程绪马上反对:“这样投入,我们一个月得花多少钱?那些捡便宜的人,自己不买,光薅应急盒怎么办?”
徐嫣不理会他,看着程绩说:“我们每一年在广告费上的投入都很多,有些甚至是无效投入。做这个项目,目前来说是培养口碑的最佳时期,也会招来一些潜在消费者。”
程绩咬咬牙,问其他人:“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没有人做声,只有程绪发出一声冷笑。
徐嫣说:“各位总监不敢表态,就是在担心成本吧?担心一直做下去,消耗太多。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个项目坚持做下来是一本万利。我们的消费群体一直是女性,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机,这都是一把可以救我们的尚方宝剑。”
“成本可以控制吗?”程绩出声问道。
徐嫣说:“我们可以有个预算,每个月投入多少。其实卫生棉这种应急物资,有就可以了,并不要求一定是什么大牌子。国产品牌里有很多便宜又好用的,做这种公益,可能拿到成本价,厂家也很乐意做。”
程绪不服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会乐意做?”
徐嫣坐得笔直,语气铿锵地说:“因为我是女人。”
在品牌维护、提升这一方面,程绩很相信徐嫣的。他双手拢着放在桌面上,对徐嫣说:“你去做一个预算方案出来。”
徐嫣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程绪,笑一笑心中又有一个想法。她说:“散会之后,咱们可以在公司内部做一个问卷调查,问一问公司的女同事,或者各位的家人,听听她们有什么想法。”
程绩点头:“好,一会儿让秘书在公司里发个问卷,你尽快把这个方案做出来。”
程绪看这个方案得到程绩的支持,心里特别郁闷。他现在看得越来越明白,凡是他想做的事情,只要徐嫣阻拦,程绩就不予通过。反过来,只要是徐嫣提的方案,不管有多离谱,程绩都不反对。
今天在会上,他还说了一些有失水准的话,这些人回去之后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
心里对徐嫣的怨恨又积攒了一些。
散会后,徐嫣回到工位上,即刻着手做卫生棉应急盒方案,忙得连午饭都没有空去吃。
……
这次的舆论危机,新兰公关部开始是捂着的,直到难以扭转局面,才捅到江寒面前。
他气得拍桌子:“这么小的事情怎么没处理好反而落人把柄?”
公关部长说:“本来这事跟我们公司关系不大,就是个员工带着自己的情绪在网上回复,结果惹了众怒。我们想着用以往的方法办事就成,但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江寒骂道:“一群蠢货!你这次面对的是群体事件,你用高压手段去做只能适得其反!”
公关部长问:“江总,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江寒瞪着他道:“你自己写辞职信,我马上批。”
发表不当言论的男员工也立即予以辞退。随后新兰公司在官方网站和社交账号上,写下一封言辞诚恳的道歉信,这才勉强把事情处理完。
但处理得已经有点晚了,网民并不买账。江寒也不是太在意,网上热门事件热度一般只有七天,等热度降下来,大众会自动遗忘。
没想到,美思会在这个时候给新兰一拳重击。
美思在公司官方网站及各类平台官方账号上发了一个通告,声称公司将成立一个关爱女性基金,在沧海部分学校、公共场合设立卫生棉应急盒,帮女性解决燃眉之急。还要向边远地区的学校捐赠此类物资。
这个公告随即被很多的账号转发。网友对美思的评论是一边倒,有些人说,不管美思的产品效果如何,肯为女性做些事情,是姐妹就得支持。
有些人甚至说,买美思的产品就是给自己积德,因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用上应急盒。
好事者把美思和新兰拿出来做比较,一个关爱女性,一个在网上骂女性来例假事儿多,拥护谁抵制谁,一目了然。
网友调侃美思发“新难财”。
热度再次起来,美思的销量呈爆发式增长,产品卖断货要预售,网友都不介意说可以等。
到最后程绩出来发了个视频,呼吁大家理性消费。
与此同时,曾经放弃过美思的钱昆和吴宏昌打来电话,希望可以进行深度合作。
江寒看完程绩的视频发言,生气地把手机砸到地上。这种主意,程氏兄弟想不出来,一定是徐嫣出的点子。
这一招真的太狠了,可以说是踩着新兰的肩膀上位。网络舆论的热度通常只有七天,但七天过后,新兰将彻底凉凉。
江寒在微信上给徐嫣发信息:【你真是够狠】
徐嫣看到他发来的信息,抿了抿嘴,不予理会。她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没使出来,以现在新兰的处境,一旦用了,新兰就是破鼓万人捶。
在夏安当助理法医的那三年,她成长了许多。当一个人没有实力的时候,生气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个笑话。
处于弱势就得受委屈,别人说什么难听的都得忍着,等待反击的机会。
江庆华虽然退休,但也不是完全不管。当知道公司面临这么大危机的时候,他打电话将儿子叫回家里。
“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痛心疾首地问。
“公关部那边捂不住,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合适的方式,导致我们先失了一局,美思有针对性地成立一个公益项目,对我们的打击更大。”江寒焉焉地说。
曲雅琼在一旁不解地问道:“程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原来不是把企业弄得半死不活的吗?”
“他有一个销售顾问,做事不按套路,确实是挺厉害的。”江寒不敢说徐嫣的名字,生怕母亲再追问下去。
江庆华想到徐嫣,一口血气堵在胸口:“原来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真是小瞧她了。”
江寒马上问道:“爸,你去找过她?”
曲雅琼看着丈夫:“找过谁?”
江庆华拉着脸说:“是见过一面。”
江寒急得在屋里转了两圈,双手叉在腰上无奈地问道:“你干什么要去见她?你都跟她说了什么话?”
曲雅琼见父子二人在打哑谜一般,语气也急起来:“到底是谁呢?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江寒吐一口气:“是徐嫣,她现在是美思的销售顾问。爸,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江庆华嘴唇紧闭不肯说,江寒仰头长叹:“瞧这样子,肯定捡最难听的话说。”
“徐嫣是你以前的那个助理吧?我记得她不爱说话,总板着一张脸。她现在这么厉害了吗?老头子你找她干什么?”曲雅琼到现在还没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要问。
江寒看着父亲,好一会儿才说:“我头天晚上才把她贬得很低,你第二天紧跟着过去说难听的话,怪不得在这个时候,她要踩新兰一脚。”
江庆华恼怒地说道:“还不是你气的?要是你肯听话跟我们去顾家吃饭,我会这样做吗?”
到这里曲雅琼才听出一个大概来,她问儿子:“你对徐嫣有感情?”
江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觉得她会对我有好感吗?”
江庆华现在顾不上管他和徐嫣的事,他问道:“公司现在名声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
“暂时还没想到”江寒摇摇头:“我被美思打懵了。”
江庆华替他出一个主意:“找个公关公司,写个通稿,就写我和程志远以前一起创业的那些事,博一点同情分。”
江寒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即就让康成联系沧海厉害的公关公司。
两天之后,网络上有一篇长文,讲述新兰和美思创使人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程绩看到这种报道,不屑地说:“现在知道打感情牌,把美思和新兰捆到一起营销。”
徐嫣也看到了,她顺着接话:“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那可不是吗?以前美思低谷的时候,新兰的通稿都恨不得把那段关系抹去。”程绩说起来有些意难平。
徐嫣笑:“想什么呢?哪能事事都让他们占着?想拉我们下水,做梦!”
晚些时候,网络上传出一段视频,是江寒跟江砚去郊区赛车那晚,因为胃不舒服,坐在徐嫣屋外绿化带上等康成来接。
视频标题触目惊心:新兰集团现任总裁江寒是个跟踪狂,半夜骚扰独居女性并且还在屋前蹲守。
这个视频出来,如同一颗炸弹,炸得江寒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