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所谓我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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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被挤出来的墨钰一脸蒙圈，看着笑的一脸无害的白絮有点懵。
“墨先生，指挥部队可不是小事，不能随便乱指挥的。”两个军官都懵了，就算墨钰个体实力目前看来很厉害，但是指挥军队怎么可能和个人作战相比？
“得了得了，这个小庇护所里的军人不也就几万，听我的就行了。”白絮无所谓的拍了拍胸脯：“我就是来通知你们的，赶紧把通知下发下去，我好来制定战术啦。”
“等等小白，怎么突然要指挥军队了？”墨钰都没转过来圈，以白絮的性格不应该直接冲进丧尸群大杀特杀，怎么突然要指挥军队。
“对啊，好好表现。”白絮冲着墨钰灿烂一笑。
墨小少爷突然要指挥军队，这个消息直接传遍了整个庇护所。
庇护所一片哗然，虽然他们见过墨于强势的样子，但是指挥几万人？这可是几万人的生命！一群士兵面面相觑，但是也没有人敢真的在墨钰面前大呼小叫。
连墨云天都被教训的那么惨，他们去了岂不是送人头？
而诺大的会议室，京云庇护所内所有的高层都聚集了起来，所有职位的军官都沉着脸气氛十分的压抑，若是此时有一个普通人进来估计要被直接吓得跪倒在地。
但是白絮又不是普通人，上到舌战文武百官下到战场杀敌，这种场面对于来自碧落大陆沧澜帝国最大的底牌和秘密武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而墨钰也是面色如常，或者说他就是有一种无论什么情绪都能化为平和的魔力，周围一米好像都是真空的似的，半点影响不到他。
一群军官七嘴八舌的反对了半天，又是提建议又是请求，反对的也有犹豫的也有试探的也有听的白絮昏昏欲睡。
“行了，废话少说两句，你们真的吵死了。”白絮烦躁的掏掏耳朵：“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来通知你们的，又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啊。”
众人：“……”
你是真嚣张啊，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虽然墨云天已经说了，这个嚣张的性格是墨钰的“第二人格”，可是大家这都不是瞎的。
这几天大家都发现了，这个所谓的第二人格好像不喜欢和人讲道理，一个不开心上手就是打。
连上将都打不过的人，他们岂不是送菜吗？没人想找不痛快。
“还有，你如果不想挨揍的话少说两句。”白絮及时截住了墨云天想发怒的咆哮：“我只是来通知的而已，你要是还想给我找不痛快我就直接让你上不了战场。”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墨钰都有点无奈，虽然这样真的很痛快，但是真的很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也太强势了，其实可以和他们讲道理的。”墨钰无奈：“他们都是有学识的人，只要把分析报告给他们看，他们大概率是能看懂的，到时候也会考虑我的提议。”
“可是……能直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讲道理？”白絮莫名其妙：“先让他们听话嘛，只要你做对了他们自然会明白你是对的，干嘛非要舌战群儒？很累的哦。”
墨钰：“……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月初教的，我觉得特别好用。”白絮得意的说：“月初说了，只要你是对的自然有人凑过来，在没证明自己之前说再多的话都是单薄的。”
所以就要用拳头吗？先打出话语权？
好有道理，墨钰感觉自己被说服了，明明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指挥都是从小开始当的，你要么就直接去当兵，别在这丢人现眼。”墨云天沉着脸，在白絮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在白絮攥的噼里啪啦直响的拳头下又改了口：“毕竟你对这方面没有经验……如果，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这点其实也是墨钰担心的，毕竟是三万士兵的性命。
面对丧尸潮水般的攻击，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也会有所损失，更别说他从来没尝试过，没想到白絮会突然担下这个责任。
“无所谓，我会出手。”白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墨钰只指挥第一场战斗而已，第二场大战我直接出手。”
墨云天愣了一下，没想到白絮会突然这么说，这个墨钰的“第二人格”个人战斗力极强，非要担下指挥的责任肯定不是为了自己，一定是为了他原本的那个喜欢看书学理论的儿子，这个墨云天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还要亲自参与第二场战斗。
墨钰提交的报告大家都看过，知道墨钰的分析非常在理，一些专家都赞口不绝，只是这和带兵打仗不是一回事所以大家才不同意。
按照报告来看，第二场战斗会是第一场战斗的三倍以上，在第一场战斗的基础上获得第二场战斗胜利，墨钰的名声才会来一个最大化的提升……
“你想打出名声？”
“你想离开这里？”
墨钰和墨云天的声音同时响起，或者说这两个人虽然相看两厌，但是到底是父子，竟然在同一时间道出了白絮的心思。
“不然呢，当一辈子笼中雀？你也不怕埋没了黑渊白花。”白絮翻了个白眼：“有黑渊的地方就有死亡，因此世界都是黑渊的影子，懂不懂。”
“这不是主人格的意思吧，你这个副人格做什么主。”若非墨云天忌惮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墨钰】怕是又要动手：“你……”
“让你说话了！？”白絮一脚踹在会议桌上，实木的雕花大长桌顿时断成两半，也把墨云天剩下的话截在了嗓子里。
“她不是我的副人格，放尊重一些。”墨钰接过身体控制权皱着眉反驳：“新人的指挥能力或许有待考究，但是冲动易怒的人又是如何有资格成为上将的。”
“靠自己老婆娘家带来的盔甲吗？”
明明是父子，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为这两个人是仇家，双方都知道对方最痛的弱点，踩着对方最痛的心病，互相折磨。
“明天我会把详细的计划整理好，先走一步。”墨钰皱着眉厌恶的看了一眼被说的愣在原地的父亲，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到自己的房间。
是的，那是母亲家族的盔甲，墨云天在姥爷面前发誓会守护妈妈一辈子姥爷才把盔甲给了他。
可是，姥爷死了，妈妈也死了，他还活着！
明明是说赢了的，可是白絮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墨钰的开心，明明是墨云天呆在原地，可是白絮的心却突然痛了一下。
刚刚，他感受到了墨钰心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和愤怒。
“怎么了？这么安静？”墨钰画着图突然感觉这个房间这一刻似乎安静的过分。
若是平时，白絮估计已经跑来问东问西，就算这些她看不懂也不理解，还是会照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一刻也闲不住。
可是现在，俏丽的少女就飘在他的身侧就那么看着他，墨钰扭头，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墨钰触电般收回目光。
心跳得厉害，甚至能够回想看到那璀璨的带着探究的双眸时，分秒停顿在一瞬间。
咔哒一声。
像是触碰到了最敏感脆弱的神经让墨钰有些头晕目眩。
“你好奇怪。”白絮看着墨钰认真伏案的样子有些不解：“你爸爸骂你很厉害的时候我都生气了你偏偏不生气，可是你赢过你爸爸的时候你又不开心。”
“……我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还是那一如既往温润儒雅的笑，他好像总是这样，眉目温顺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白絮明显看见了墨钰眼中若有若无的失落。
百叶窗有阳光投进来，可是白絮却想到了那天墨云天大骂墨钰时他倔犟而沉默的背影，还有墨钰说起没人愿意靠近他时的淡漠和温吞。
“我妈妈因为难产身体一直不好，那年我高烧不退，很冷，妈妈就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了我身上抱了我一整夜。”墨钰竟然浅浅的笑了：“其实那天半夜我醒了，烧退了之后我渴了可是我怎么也叫不醒她。”
“墨钰……”白絮轻声呼唤，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两三岁识字的时候就记事了，妈妈总是拉着我站在窗户旁指着穿着盔甲的父亲，我对生和死很早就有概念。”墨钰继续说：“所以那天我其实哭了的，我哭了半夜清晨才昏睡过去。”
墨钰被裹得太严实了，或者说他的母亲临死前都紧紧地抱着他，僵硬的躯体让他无法挣脱，他看着母亲发青的脸哭了半夜，直到父亲的到来。
那天他被父亲拎起来粗暴的扔在地上，看着父亲抱着母亲号啕大哭，可是他哭不出来了，好像因为后半夜的哭泣让他失去了所有悲伤的情绪。
所有人都说他的白眼狼，母亲去世都不伤心，没人知道他在母亲冰冷的怀里度过了人生最大的转折。
“抱歉，本来不太想说伤心事的，让你不开心了。”墨钰看着沉默的白絮略带歉意的笑笑：“但是他们在你面前提了太多次我的母亲，我感觉我如果不和你解释清楚的话可能会有误会。”
“其实我对我母亲的印象很模糊了，十多年我也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过去，我只是单纯觉得和我父亲争个高下真的很无聊。”墨钰摇摇头：“他一直把我当成敌人或者仇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其实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而且他真的很奇怪，每次在我略有些靠近他的时候就会怒斥我不是他的儿子，可是当我真正的和他越走越远的时候，他又会拼尽全力的提醒我，他是我的父亲。”
“所以，别在意他啦。”
墨钰笑的轻松，可是白絮还是笑不出来，她总觉得墨钰虽然笑着但是一点也不开心。
“那你想出去吗？”白絮认真的看着墨钰：“我们出去好不好，解决完这次的事，我就出去。”
“叮铃铃。”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讨论，也截停了墨钰似乎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墨钰起身开门，门口竟然是墨云天。
怎么是他？
墨钰微微蹙眉。
“通知到位了，这次你是最高指挥，命令下达会有人带兵执行。”出奇的，这次墨云天没有表露出什么恶意，公事公办的语气甚至有点机械：“明天上午八点带着计划书来会议室。”
说完，竟然径直离开了，这次面面相觑的成了墨钰和白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