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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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邹氏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虽长袖善舞,脑子也灵活,然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自从她向着府外送出了那封信,她心中难免紧张。不是问长春园如何,就是问照月阁,对后院的事情也显出了格外的关注。
前几日,府中送出去了一批婢女。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府中最近人事常有变动,邹氏的第六感却让她不能忽视这件事,让金钏特意去打听了。
金钏回来也颇为紧张,说那些婢女是内侍省刚送来的,犯了错,被太子妃命人送去了庄子上。
邹氏心跳加快,什么样的错能一下子赶出去好几个人。
因着这件事,她近几日总有一些焦虑。
邹氏揉着胀痛的额头,眉间紧锁。金钏去拿午膳了,她晚上多思睡不好,胃口欠缺,金钏拿了银子给膳房做了些邹氏爱吃的。
“邹姑娘,邹姑娘?”外面响起了秦婆子的叫喊声。
邹氏为了避嫌,跟后院里的管事婆子的联系都减少了,更别提见前院的秦婆子。秦婆子来了几次都被邹氏拒之门外,这一次同样被院子里守门嬷嬷拦在了门外,秦婆子心一横就大喊大叫起来。
邹氏心中咒骂,也不能放任秦婆子如此。快步走到了门口,压着怒火道:“让她进来!”
秦婆子探头探脑的跟着邹氏进了房间,还没等说话,就被邹氏压着声音质问。
“你来做什么?!”
秦婆子有些不高兴的瘪了瘪嘴,然她是有事相求,立时往邹氏面前一跪,哭丧着脸道:“邹姑娘,奴婢也是没了法子,求救无门。这府中唯有邹姑娘是个大善人,还请邹姑娘救救奴婢!”
秦婆子的儿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秦婆子在太子府中得来的例银全都让他拿去赌了。上次秦婆子从邹氏这里的赏银本来是准备给儿子娶亲用的,却被追赌债的追上了门,赏银全部都拿去还了赌债。
但这些银子也是杯水车薪,哪里够还赌债。秦婆子也知道这时候找邹氏不是个明智之举,然而为了儿子,她也豁出去了。
邹氏听了简直怒火中烧:“你还要我怎么帮你,我陆陆续续可给你了不少银子了,上次也有十多两,你还要如何?!”
秦婆子继续哭诉,说她儿子如何,还不上赌债就要被砍手砍脚,叫喊的邹氏头痛欲裂。
“邹姑娘,邹姑娘,您发发善心,奴婢以后定为您当牛做马!”
邹氏不堪其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略有些阴沉的看着秦婆子。
秦婆子一直用余光看着邹氏,将她这一眼也看在了眼里,心里打了个突。秦婆子心思急转直下,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邹姑娘,您知道的奴婢向来嘴严,但......若是救不了奴婢的儿子,奴婢心中急切,发了癔症之类的,可不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嘴......”
“你威胁我?!”邹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心中已经开始万分后悔,为什么会用秦婆子这样的人。
秦婆子又开始哭:“奴婢哪里敢威胁姑娘,还请姑娘帮帮奴婢!”
秦婆子从邹氏住处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荷包里少说也有二十两银子。
邹氏又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太子府内都安安静静的,一如往常。秦婆子也没再来寻她的晦气,邹氏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日也是个极好的晴日,小花园里的花要开上最后一茬。邹氏看的得了些兴致,花了点银子让金钏去膳房拿些糕点,她要坐在亭子里赏花品茶。
侍妾只有一个婢女,粗使嬷嬷之类的都是一个院子里共用的。
邹氏等了小半个时辰,金钏却迟迟未归。金钏从来都不是偷懒耍滑的那种婢女,邹氏心中咯噔一下,站起身快步朝着住处走去,兰苕却已经带着人远远朝她而来。
邹氏被带到了长春园,正房之内,温璟坐在主位之上,温璟手中是秦婆子和金钏的供词。
若不是秦婆子为了她那赌鬼儿子去寻了一次邹氏,温璟还没那么快抓到邹氏的狐狸尾巴。
秦婆子和金钏趴跪在地上,他们二人皆都发髻凌乱,身上因剧痛而不停的颤抖。刚被压过来时,哪里肯说实话,几板子下去才知道厉害。
秦婆子哭着喊着都招供了,被打的背部模糊的金钏心里清楚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认了。
温璟将手中轻飘飘的供词扔在了邹氏面前,邹氏慌乱,囫囵吞枣般的看了一眼。
她全身瘫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但为了那一线生机,嘴中还强撑道:“太子妃娘娘,奴实在不该跟外院的婆子有牵扯,可奴多年与家人未曾相见,心中挂念非常,这才坏了规矩请了秦婆子向外面送信,还请太子妃娘娘宽恕。”
“呵,”温璟轻笑了一声,这邹氏到了现在还在狡辩,当她是傻子不成。
温璟指着那供词:“邹氏,你仔细看清楚。府中人事记载你的老家在东南,怎么,如今却变成了宁王府么?”
邹氏抖着手将那供词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将她写信的内容,给秦婆子多少银钱,送到哪里,那当铺又是谁的产业记得清清楚楚。
邹氏猛地看向金钏,能知道如此详细的,除了她自己,只有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金钏。
金钏却只是埋着头跪趴在那一动不动,生死面前,哪里还顾得上主仆之情。
“邹氏,府中是留不得你了,就去京郊的道观里清修吧。”温璟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带走。邹氏是太子府的侍妾,不能与犯错的婢女一样送到庄子上做活了事。
京郊的道观里其实就是关押各家犯错女眷的地方,日子虽清苦一些,却也还是能留条命在。
邹氏被粗使嬷嬷抓住手腕时,突然一个激灵,拼命挣扎起来:“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奴一时糊涂,还请娘娘宽恕一次,还请娘娘宽恕一次!!!”
她一把推开粗使嬷嬷的钳制,向前膝行几步:“太子妃娘娘!奴是荣贵妃娘娘送给殿下的!奴是荣贵妃娘娘送进来的!”
温璟目光冷沉,似是一下就把邹氏钉在了原地:“邹氏,进了太子府,可没有什么荣贵妃娘娘,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