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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龙王赴东瀛,人参挂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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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表夔门江下,青铜城中,那陈墨瞳三人正与“零”交谈时,就听得两声长啸,双龙齐吟,自“显灵宫”传来。当时蓬荜生辉,此城如逢旧主。

只听那“零”道:“倒真教他救回两个,如此一来,便有八成胜算。”

三女听了,尚且怀疑,但此时顾不得许多。

那夏弥拽步来前道:“你最好别耍花样!免教我将你吞了。”

零嘻嘻笑道:“如今我这身子,掐一掐不够一碟,摁一摁不够一碗,还没三块豆腐高,怎打牙祭?休放狠话,我不会耍子。”

陈墨瞳道:“带着她,但有小动作,任你处置。回头路明非问,就说我让的。”

夏弥闻言点头,就将零解下,揽在腰间,与二人同往显灵宫去。

须臾及至,在门前正遇楚子航。只见他手提两件衣袍,上下素白。见“零”被夏弥揽住,稍一怔,便问道:“怎么回事?”

陈墨瞳抢道:“说来话长,路上再谈。先进去。”

五人就进到里面,果见那卵已破开口子,两个龙王赤身裸体,站立众人面前。

陈墨瞳与苏茜啐了一口,别过脸去。

那夏弥往前一步,赞道:“果然神奇,竟真活了!”

“零”也道:“而且半点东西不少。”

那两位龙王中,康斯坦丁面皮甚薄,闻听此言,小脸一红,躲在诺顿身后。

这时楚子航上来,将衣袍扔了过去,教二龙遮身。

兄弟俩当时穿好,整束形容,便来与众人见礼。你看他两个:

天生真龙种,风采岂寻常。

威武英姿壮,温润俏儿郎。

好似麒麟子,又如飞凤扬。

胜过潘安貌,潇洒比嵇康。

当年辅白帝,立志反王莽。

含恨光武手,夔门江中藏。

手足可相亲,千载情难忘。

龙皇嫡长子,青铜火之王。

只听那诺顿道:“诸位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陈墨瞳闻言喜道:“你们还记得?”

二龙王齐点头道:“陛下大恩,没齿难忘。也赖各位劳碌,在此谢过。”

夏弥笑道:“两位哥哥,以往不见你等这般客套。”

那二龙一怔。陈墨瞳忙道:“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康斯坦丁闻言,瞥一眼楚子航道:“那楚兄便要小心了。”

正说处,只听那“零”道:“别客套了,再耽搁一会儿,你们陛下就活不成了。”

那诺顿道:“怎生的事?”

陈墨瞳道:“我也不知。但据她说,路明非在东瀛将有危机,教我们前去搭救。”

诺顿听了,即问“零”道:“何不仔细说来?”

“零”道:“若教我仔细,路明非性命休矣。”

陈墨瞳对诺顿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不宜迟,不如边走边说?以免贻误战机。”

诺顿点头道:“此言有理。咱们即刻起身。”

说罢,将眼一阖,念动言灵,只见这四壁绽放光芒,如呼吸般闪烁。那诺顿就将整座城池,于头脑中遍观,忽紧锁双眉,问道:“你等可知七宗罪何处?”

陈墨瞳摇头道:“未曾见过。”

那诺顿旋即忆起前番藏身参孙之时,白王曾造访此处,即道:“不好,定是落在那白王之手。”

夏弥变色道:“可是你当初为屠戮亲族所铸?”

诺顿叹道:“正是。”

夏弥道:“那便麻烦了。我听闻当那七把刀剑自带的‘罪与罚’领域张开时,就是初代种也会被压制。”

诺顿点头道:“那传闻不假,确是我得意之作。不过也并非无解。”转过头去,望向那火炉道:“就以这真火为解。”

说罢,这龙王拽步来在炉前,对康斯坦丁道:“去把那法宝拿来。”

康斯坦丁听了,转出门去。须臾,手捧那红砖而回。

那诺顿将法宝拿在手中,探手打开炉门,便呼地一声,见那六丁神火窜出。

他便念动咒语,将神火收在砖内,与众道:“如此即可,咱们马上启程。”

夏弥一敲零头,问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零即道:“东海畔,伊豆半岛。”

话落处,那楚子航忽道:“怎么去?”

苏茜道:“对啊,你们能飞,我们不行啊。”

诺顿道:“无妨,走水路。诸位,随我来。”

这龙王即引众来在一间暗室,扳动机关,才亮光华,却非是人鱼蜡烛,而是一颗颗夜明珠。

只看此间修长,各类机关交错,齿轮啮合咬住,好便似钟表内部。众人看不出门道。

陈墨瞳道:“我也在青铜城住了一段时间,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诺顿笑道:“城池偌大,殿堂众多,你又如何能全看过一遍?说来,此间还是当初我心血来潮,随手建造,从未动用。”

那夏弥走走停停,伸手抚了抚内壁,将眼阖上,屈指敲了敲,忽就一怔,开口道:“这不会是.潜艇吧?”

众人闻言惊诧,纷纷望向诺顿。

那龙王点头道:“贤妹确有门道。”说话间,手握住一条锁链,往下就扯。

只听得哐当当,声声脆响,金铁摩擦,齿轮啮合,整座大殿颤抖起来。慌得众人四下乱张,寻物抓手。稍时,闻得哗啦啦水声响动,此间殿堂已自青铜城坠在水中。

这夔门江中,滚出一青铜巨卵,倏地一震,舒展开来,自前后长出头尾,两侧生出双翅,下方探出四爪,呈一龙形,周身青铜打造,狰狞泛光。

那龙头双眸射出金光,照亮水下幽暗。其内众人这才知晓,他等原来只在龙头处安身,透过双眼观时,唯见江水黑幽幽分在两侧。

诺顿一扯锁链,这庞然大物便即动作,惊起群鱼逃窜,掀起巨浪,直往海口游去。

众人看得惊诧不已。

那夏弥早将“零”放下,爬在窗口往外张望,兴奋道:“我是旧世界的残党,但新世界竟然有承载我的船!冲啊,海贼王,我当定了!”

零站定身旁,也负手往外看道:“你们现在已有十成胜算。”

那陈墨瞳道:“现在你可以仔细说说了。”

那零却摇摇头道:“我只说结果,半个时辰后,上杉绘梨衣将会背刺路明非,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此言一出,当时众人愣住。

却说东海之上,两魔王化本相交战。

路明非依仗地利,潜水入渊,一个猛子扎在海底。

那牛魔王也熟水性,撒开四蹄,双角分水,在后急赶。

这蛟王游得快,一溜水花便将牛魔甩下,借水气掩住身形,就使了个“假形”的神通,将水流变作自身模样,引牛魔去追。

毕竟海中施法,那牛魔一时辨别不出,教路明非真身走脱。

他见牛魔王被那假身引走,一头撞入深渊。便急忙回头,冲出海面。四下一盼,却无人也。方一抬头,却见龙女盘坐莲花台上,与明旸停在空中。

路明非见她金身放光,舍利大绽,心头一凛,暗自思忖道:“分胜负事小,阻敕封事大。若师姐功成,在东瀛境内与她为敌,便就难上加难。”

想罢,腾身出水,张开血盆大口,直奔她咬将而来。

那龙女闻得水声响动,往下看时,心中一惊,急驾莲花台往上飞去。她口中念念有词,扑一下吐出精血,喷在那九头虫身上,并伸手将两把法刀抽出。

只见那九头虫好似痴傻,摇晃站起,十八只眼各个无神,原来已被龙女慑住,单听她来调遣。

见明非来时,那龙女即道:“挡着他。”

一声令下,那九头虫长唳一声,身子一抖,也显出本相,展翅腾飞,血气冲天,九个头撺掇一处,扑将过来,张口就咬。

路明非见这畜生来得甚凶,便一摆身,将长尾往过一扫,直抽他左右两个翅膀。

那九头虫束双翼,急往旁侧一掠,却怎料中计。明非早甩头在此等候,扑一口将头咬下一个,血流如注。

这怪吃痛,八个头齐鸣,反过咬将而来。

蛟魔王却将身一蜷,把他卷住,探两个前爪,又扯下两个头来。同时长尾搅水,激起浪潮,化作六条水龙,扑将上来,分将另五个头咬住,往水下就拖。

那九头虫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明非将身躯紧紧卷住,又教水龙往下猛拖,两只爪腾出来,扯住双翼,只听得撕拉一声,毛羽四散,洒落海面之上。

九头虫惨叫一声,余下五头也被水龙连根咬断,折落水中,仅剩一头尚在。

正此时,那龙女见事不谐,教明旸抱起白王,自身腾空,将那莲花台砸了下来,把水龙击散,挡住明非之口。

路明非恼了性子,抬尾欲抽,却听得哞一声牛吼,原来是那牛魔王察觉上当,跃将出来,一头顶来。那双角如刀,锋利无比,明非不敢托大,急转长尾就抽。舍下九头虫,复来战牛魔王。

却说他在海中闪转灵活,避过双角,抽在头上,将那魔王打了趔趄。又卷身而上,往水下就扯。

路明非两只龙爪勾在牛魔王鼻孔,将头按在水中,长颈一伸,一口咬在头上。使力一晃,只听得咯嘣一声,将那魔王左角咬断。

此时那莲花台在空中一折,以上落下,朝明非龙头砸来。

这蛟王早有察觉,头一晃,将那断折牛角掷出,闪烁寒光,正插在那莲花台上,掼个通透,被抛在空中,飞出甚远,直到热海黑石官邸,砸在崖上,轰隆一声塌陷下来。

那官邸塌时,老板携苏恩曦逃出,回头看处,只见废墟,再无房舍。

苏恩曦惊魂未定,却听老板道:“是时候了。”

她抬头看处,早不见老板身影。

再说海上,路明非仗地利与本体之势,堪堪占得上风。正与牛魔王较力,将他卷在海面之下,两只龙爪堵住鼻孔和嘴,张口咬在脑后颈部,欲将其溺闭而亡。

那魔王托大,与他在海中较量,自然吃力。但平天大圣自不是浪得虚名,神力充盈,虽一时收制,却难降服。你看他摆开四蹄,在水下乱刨,横冲直撞,不时冒出头来。

每一出水,便生一分力来。那筋暴暴一条硬尾,也如钢鞭相似,连连抽在明非身上。

他两个便僵持一处。

却此时,那龙女忽飘身落在明非身上,自顾摸索。路明非一怔,却偷眼见师姐从他身上摸出那宝珠玉瓶碎片,嘻嘻一笑,就纵回云头。

你看她将精血吐出,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花开顷刻”。那宝瓶碎片竟粘合一处,重又恢复如初。而那龙女左臂齐根儿断折,面容复现老态。

她吁吁喘道:“成败在此一举。”说罢,便将那宝瓶抛在海中,不多时,伸手一招,复又收在掌上,晃了三晃,即闻水声,不足半瓶。

她道:“这往下一灌,该有一江之水,却炼不过半瓶。如此看来,只有一次之量。”正说处,又见那宝瓶迸出细纹,蹙眉道:“看来此宝也不久矣。速战速决罢。”

这龙女便吩咐道:“把白王寻个地方埋了,切记,将头露出来。”明旸即领命而去。她便又潜水而下,将那九头虫残躯捞起,见还有一口气在,点了点头,便就跃在岸上。

此时,那明旸已将白王埋好,只余一头在外。

龙女挽起袖来,把宝瓶高举,倾倒出汁水,灌在白王口中,将一滴不留,遂就退在一旁。那宝瓶登时破碎,化作齑粉,才算烟消云散。

待了片刻,却不见动静。那龙女蹙着眉,正欲上前查看,却忽觉脚下震动,便就一喜。下一刻,果见一株灵根破土而出,见了风,就长作参天大树。真个是青枝馨郁,绿叶阴森,那叶却似芭蕉模样,有千尺余高,根下有七八丈围圆。

只见那向南枝头,结许多疙瘩,短头过得一万年,便可生三十个果子。此时虽未结果,已可闻得清香。

那龙女见果树已活,指定那九头虫道:“起。”就爬将起来,盘坐树下,依龙女意思掐诀,口中念诵咒语。

值此空当,龙女将那舍利子吐出,往空中一抛。只见得金光普照果树,又照遍东瀛各处,分出四万七千道霞光,映在四万七千个孩童身上。

遂啼哭不止,那枝头便抽出新芽来。

却说此时,那海上两个魔头互相牵制。正斗处,忽见人参果树拔地而起,金光覆盖全境。

路明非见了,一时慌了神,被牛魔王抓住机会,头往上一撞,崩断利齿。

那魔王将身一抖,收了本相,转回人形,就纵在云头。

路明非将欲追赶,却闻得绘梨衣哭泣之声在心头响起,心下更是焦急。当此时,又听一人传音道:“哥哥,许久不见”

他一愣功夫,那牛魔王张嘴一吐,已将芭蕉扇擎在掌中。

路明非正听那人说话,余光见了芭蕉扇,更不敢久留,慌忙钻入水中。

他在水中使个“金蝉脱壳”之法,将蛟魔王遗蜕留下,真身借水气掩住,于另一处上岸。回头只见那牛魔王将扇子一搧,掀起滔天巨浪,将遗蜕搧飞。

路明非难免心有余悸,却恐被牛魔王瞧见,不敢驾云,就使了个“神行”术,直寻那绘梨衣而去。

须臾间,早过百里之遥,果见一处山崖下,有一人扯住绘梨衣长发,手举起长刀,正欲下手。

他怒发冲冠,闪身及至,扑一拳打来。

那人却似背后长眼,一闪身躲过,翻身将长刀掷来,飘落在三丈之外。

路明非头一歪,长刀插在地上。他便将绘梨衣扯起,护在背后,头也不回,问道:“可还好么?”

那绘梨衣柔柔道:“好”

下一刻,却是扑地一下,那长刀被绘梨衣自地上拾起,直掼入明非后心,刃出于胸。鲜血迸溅,将绘梨衣面目染红。

言灵·审判瞬间发动,转眼已将明非五脏六腑搅个细碎,无力栽倒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老板见大事已成,一个纵身来在明非面前,提在面前笑道:“路明非,你也有今天啊?”

那绘梨衣呆愣愣,心头一颤,低头看双手沾染鲜血,已堕下泪来。

正此时,却听一阵唢呐声起,十分响亮,传在山崖之下。

老板一怔,回头看处,却是“零”款款而来,手捧唢呐,吹得起劲。当时他双眉紧锁,脱口道:“你怎么”

那零却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将有白事,我来助助兴。你要问谁家死人,那我只能告诉你——龙皇殡天,大丧!”

话落处,那老板只觉头顶恶风不善,抬头一看,却是一块红砖砸将而来。慌得他转身欲走,却觉脚下一个踉跄,被人绊倒在地。

未及反应,就见一柄方天画戟,照头砸来。有分教:人参结成三十果,牛魔欲活红孩儿。龙皇遭暗算,神火炼众生。毕竟不知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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