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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两兄弟对坐说往事,白龙王冒名绘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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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当年兄弟阋于墙,手足相残井中藏。

午夜梦回无处脱,亡魂复生再回望。

讲明身世何人亲,戳破老贼弥天谎。

白王暗自施变化,少主轻信上了当。

话表路明非自东海龙宫寻回方天画戟,十分欢喜,引得那绘梨衣泛起思乡之意,欲返家中也将那一柄樱红长刀取了。明非闻说,满口应承,就教她指定路,驾云落在源氏重工。

他两个不愿惊动旁人,便就使了个“隐身”的法术,教寻常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行在走廊时,正巧遇上那源稚生与矢吹樱二人,将往ξ层——绘梨衣住处而去。师徒俩索性随上电梯,不多时便来到那铁门前。

尚未及开门,就闻得歘一声金铁震鸣。绘梨衣仔细看时,原来是有人自内里挥了一刀,将那扇铁门斩作两半儿。又闪身而出,挥舞刀光慑人。

绘梨衣又惊又疑道:“他是谁?”明非与她连心,便问道:“何事惊慌?”话未已,只见那源稚生已抢步上前,摆开“蜘蛛切”,架住刀光。旋即而分,便各自震退三步,互相打量。

却说那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源稚女。只见他身着宽袍大袖,化作歌舞伎妆造,更显妩媚动人,长发散开,雌雄难辨。

绘梨衣与他只有一面之缘,毕竟不熟,一时认不出来。但源稚生怎能不识?见了他,惊道:“稚女,你还活着?”

源稚女笑道:“哥哥,你终于来了.”话犹未了,即闻得阵阵尖啸好似婴孩哭啼,自门内如潮水般涌出,掀起滚滚腥风,原来是许多人鱼窜将而来,龇牙咧嘴,长舌乱摆,将源稚生与樱围在当中。

二人一时有些悚然,竟不知这许多人鱼从何而来,怎在绘梨衣房中盘踞?正疑惑间,便听源稚女续言道:“我们一直在等你。”

源稚生听了,往四下扫了一圈,挑眉道:“我们?你是指这些东西?”

源稚女道:“我虽然被蛇岐八家称作极恶之鬼,但也不屑与这些丑陋的怪物为伍。我说的我们,另有其人。”说着便转过身去,唤道:“进来吧,纵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

那樱听了,与源稚生使个眼色,暗询是否强攻?源稚生摇了摇头,说道:“稚女,你想干什么?”

源稚女道:“别紧张过头了,哥哥,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而已。”便就收刀回鞘,拽步走在前头。

那源稚生与樱对视一眼,见四周人鱼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无奈何,只得随他走去屋里。

绘梨衣暗中见了,便携定路明非,紧随其后。走在里面,即见其中陈设与去时别无二致,木地板擦得光可鉴人,暖格处烛火摇曳,传来阵阵白檀木香。

看罢多时,便与路明非道:“来了一个打扮成女生的哥哥。哥哥叫他稚女。”

路明非听了,便知是源稚女,问道:“来许多人也?还是孤身一人?”

绘梨衣闻言,蹙眉道:“孤身一人,绘梨衣没看到其他人……不过,为什么哥哥和樱姐姐像是看到了许多人呢?”

路明非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何所据?”

过一会儿,即听绘梨衣道:“开门的时候,他们两个看起来很害怕,一直扭头往周围看,就感觉,像是身边围着很多人一样。而且哥哥说:这些东西。听起来也像很多人一样。”

路明非听罢,思量片刻,便道:“如此说来,他二人眼前所见所闻,恐去那源稚女外,皆作虚幻。”

绘梨衣不听则可,一听竟十分激动,欢喜道:“绘梨衣知道了!是幻术!就像是写轮眼一样。哥哥他们中了对方的幻术,被并不存在的东西吓到了!”

路明非哑然失笑,与她纠正道:“那源稚女言灵便唤作梦貘,却是个专吃噩梦的行家。如此说来,他两个已入圈套。”

绘梨衣有些担忧,问道:“绘梨衣要出手么?”

路明非道:“不急,看他如何耍来,再行计较。这七七四十九日,不宜抛头露面。”

绘梨衣便不再开口,缀在三人之后。

那三人一前两后,源稚女一马当先,将拉门打开,来在里间。只见得正中摆放矮桌,除壁橱外无更多家具,四周墙壁素白,对门悬挂三幅造像,分别是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

你看那天照立于万丈日光之下,手持八阪琼曲玉;月读站在黑月潮水上头,手中持八咫之镜;须佐之男踏住八岐大蛇,绰手天之从云剑。

那源稚女扫过一眼,撩衣袍坐在桌前,摆手说道:“哥哥,请坐。”

源稚生四下张望,即闻得浴室处水声哗哗作响。他仔细看时,那木门上透出一具曼妙身影,正作沐浴。他偏过脸来,问道:“她是谁?”

源稚女笑道:“不过是个朋友,待会出来与你引见。哥哥,你坐呀。”

源稚生与樱不明就里,对望一眼,就并肩坐下。正此时,却见那源稚女忽然抽出刀来,劈面朝樱斩去。源稚生一惊,急扯住她,使“蜘蛛切”架住。源稚女又挥刀下劈,欻一声,将矮桌劈作两半儿。

樱一下惊起,掣出柄小太刀,护在身前。源稚生怒道:“稚女,你.”

那源稚女道:“我只叫哥哥坐下。”

源稚生听了,更发怒火,却听樱道:“没关系,少主,是我越界了。”便扶住肩膀,教他坐下,说道:“我站着就好。”

源稚女笑道:“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源稚生强忍怒火,问道:“稚女,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源稚女未答,只将一个纸箱扯出,其中是绘梨衣所藏玩偶,上有标签著名。

他自其中捡起奥特曼与小怪兽,与源稚生道:“我来这里看看绘梨衣的家。听她叫你哥哥,你就是用她来代替我么?自诩正义伙伴的奥特曼和必须被杀死的小怪兽,是没办法相亲相爱的。不是么?哥哥?”

源稚生默然片刻,忽叹口气道:“从来没有代替这种事,我从不否认你是我弟弟,也没想过用任何人来代替你。”

源稚女看他一眼,自嘲笑道:“你只是一刀刺入了我的胸膛,搅碎了我的心脏。”

源稚生点头道:“我也从来没否认这一点。稚女,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么?”

源稚女笑了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来是告诉你,我知道那位上杉家主在什么地方。”

源稚生听了,先是一怔,旋即问道:“你知道?她在哪?”

源稚女道:“那你要问我的朋友了。”

话音刚落,即闻那浴室门户开放,款款走出一人,只披一件素白浴袍,肤如白玉,凝脂水滑,若隐若现春光,湿漉漉红发垂下两肩,背对众人。

她莲步轻移,踱步到橱柜前,将门打开,即见悬挂一排巫女服饰。便就扯下浴袍,换了衣裳,方才转身。

那源稚生毕竟正人君子,出来时便偏头未看。还是那樱惊呼一声叫道:“绘梨衣小姐?你回来了?少主,是绘梨衣小姐!”

源稚生猛地转头,果见是“绘梨衣”当面,当时喜不自胜,一把拉过来,上下打量道:“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那“绘梨衣”十分乖巧,掏出本子,与他写道:“绘梨衣出去玩了。”

源稚生双眉紧蹙,问道:“我听犬山家的世津子说,你被陈墨瞳从高天原带走,去了哪里?”

那“绘梨衣”面色委屈,写道:“那个姐姐想带我出国,去什么学院。绘梨衣不愿意,她就要给我打针。还是风间琉璃哥哥找到了我,把我救了出来。”

源稚生望向源稚女道:“风间琉璃?”

那源稚女耸耸肩,说道:“风间琉璃,日本第一牛郎,我取的艺名。毕竟名叫源稚女的孩子,几年前就死了。”

源稚生闻言,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不期此时,那真绘梨衣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当时恼怒,与路明非道:“那个人冒充绘梨衣,穿我的衣服,还拿我的玩具!”

路明非听得糊涂,叫住道:“没头没脑,我如何明白?莫急,将前因后果与我说来。”

那绘梨衣就把方才之事从头到尾仔细说了一遍。

路明非沉吟半晌,便与她道:“定是有人变化成你的模样,诓骗源稚生,意图不轨。那源稚女便是帮凶,当时他在高天原见了你的样貌,从旁配合,定有奸计,万不可教他得逞。”

他想了想,便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欲知图谋,先明主使。如此来,我教你使个隔垣洞见的法术,辨明身份,在行打算。”

说罢,便掐住诀,默念咒语,由绘梨衣小声转述念出,聚拢法力于双目,朝那假“绘梨衣”望来。不看则可,一看便惊诧不已,这冒名顶替者,竟是那白王所化。绘梨衣吃惊非小,急忙与明非说了。

那魔王思忖道:“这白王上次被她侥幸脱身,又来此处变化了害人,断不可教走了她。却不知她有何计较,且先静观其变。”

绘梨衣听了吩咐,便不再言语,暗中留心事态如何发展。

只见那源稚生将绘梨衣拉在身边,问源稚女道:“稚女,你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救绘梨衣?还要把她带回来?”

源稚女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不要搞得我像是什么变态一样。女孩们都很喜欢我,我的客人们常说我让她们的人生变得更加完整了。”

源稚生听此言语,难免想歪,厉声道:“你要是敢对绘梨衣乱来.”

源稚女复又叹息,埋怨道:“哥哥别冤枉我,我也是绘梨衣哥哥,怎么会那样对她?而且我与客人们也都相敬如宾,从未越礼。”

源稚生听他说“也是哥哥”,就是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

源稚女一笑,自怀中取出一个纸袋,便扔在桌上道:“这是一份亲子鉴定,看看吧。”

源稚生怔了怔,伸手将那纸袋打开,取出报告研读,忽地面色一变,紧蹙双眉道:“上杉越?是谁?”

源稚女道:“上一代影皇,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现存于世的四个皇级混血种,你、我、绘梨衣和他。”

源稚生看向绘梨衣,难以置信道:“绘梨衣和我们是有血缘的兄妹?这怎么可能?老爹说.”

话未已,即听源稚女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老爹?橘政宗一直在欺骗你,操纵你,他对外声称绘梨衣是上杉家唯一的血脉。可实际上,上三家中的其余两家早已绝灭,橘与源无人继承,你我和绘梨衣一样,都是上杉家的后代,是上杉越阴差阳错遗留下来的血脉。”

源稚生蹙着眉,不住喘息,不停翻看报告,寻找蛛丝马迹。忽道:“这上面写上杉越曾向德国人提供过基因样本,在二次大战的时候,所以.我们是试管婴儿?”

源稚女点头道:“你终于跟上思路了。”

源稚生此时心神恍惚,霍然站起道:“我要去问问老爹!”便拽步就走,那樱即赶在身后。未及出门,却见刀光一闪,一柄长刀自他二人身侧掠过,掼入拉门之中,不住震颤。

他回头望来,便见那源稚女挺身而起,拉住“绘梨衣”道:“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话落处,但见那源稚女吹了声呼哨,即闻得鳞片摩擦之声。源稚生惊甩脸看处,原来是那许多人鱼摇头摆尾,游了进来,阻在去路之上。

只听源稚女道:“哥哥,我不是把上杉家主送回来了。”他一扯“绘梨衣”,探手扼住脖颈,便道:“她现在是我的人质,如果你真关心这个妹妹的话,就听我的安排。”

源稚生先是一怔,旋即怒目而视,咬牙道:“稚女,你想要什么?”

听他问来,那源稚女言不过数句,话不过一席,便将其中情由说来,与二人听了。这一说,有分教:

虚虚实实辨不清,只缘身在梦之境。冒名顶替耍筹谋,化身少女有隐情。直教那橘政宗原形毕露,地下城惊现无头。毕竟不知如何情由,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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