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与果（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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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万啊两千万！
不说一生一世花不完，至少短期内姜川不可能会再缺钱。
“这么大的额度，你要以什么理由转赠给我？”短暂地惊讶过后，姜川问道。
“地摊上淘个古董，我再高价收购下来就是。”赵艳轻车熟路道，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姜川点点头，瞥了眼一旁惴惴不安的罗刚，不由有些好奇：“就为这个背叛过自己家庭的男人，值吗？”
“我觉得值就值。”赵艳面色平静。
姜川点点头，瞥了眼一旁的罗刚，而后轻笑一声，向着赵艳摊开手。
赵艳神色如常，将手机递给姜川：“以防万一，我刚刚录了音，还请见谅。”
姜川轻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手掌微微用力，手机咔啦一声被捏的稀碎，罗刚赵艳两人见到这一幕，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拍拍手上的碎渣子，姜川给罗刚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而后拉开阳台门，在两人骇然地目光中一跃落到对面楼顶，接着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川身影消失的一瞬间，赵艳顿时松了口气，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脱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一旁罗刚见状，连忙上前揽住她肩膀：“小艳你没事吧？”
赵艳连连摇头，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促道：“监控，家里有监控。”
罗刚一脸慌乱，连忙起身：“对对对，保留证据…”
“回来！你疯了？那东西你留着催命吗？”赵艳闻言心里一惊，连忙拉住罗刚：“现在立刻把监控全部删掉！我现在给银行打电话准备汇款，明天一早你去售楼处把江边那套样品房拿下来。”
罗刚看着赵艳这慌张的样子，不由一阵自责，两千万资金，外加一套房，哪怕赵艳资产不菲，也足够她伤筋动骨一阵子了。
“等处查清楚教资的事情，你就立刻带小安离开江城，正好海城那边的分公司发展的差不多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资产就去找你们……”
楼顶天台上，姜川听着屋里的对话，不由轻笑，如果陈宇在这，一定会夸他一句老阴逼。
其实当他看到罗刚夫妻两人哄孩子睡觉的场景，以及小男孩那肉嘟嘟的睡脸，不说罗刚如何怎样，至少姜川的确是有些心软了。
想想自己也不过才十八岁，正是单纯的年纪，对罗刚的杀意，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力量膨胀后，心中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在得知这件事跟罗刚没关系之后，那股戾气其实也散的差不多了。
不过令姜川没想到的是，赵艳竟然会这么果决，花钱保罗刚的命，这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杀意，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想起刚刚自己内心在善恶之间的左右横跳，姜川不由摇头失笑：“好的不纯粹，坏的不彻底，这样的人最可悲…”
话音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
姜川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眉梢微挑：“道长在跟踪我？”
“小友误会了。”张仙芝身着朴素的蓝色道袍，腰佩宝剑，怀抱拂尘，乐呵呵地望着姜川：“贫道只是恰好住在这附近，小友身遭阴煞汇集，贫道想要发现还是不难的。”
“那也就是说，刚刚您都看到了？”姜川唇角微掀。
张仙芝拂须笑道：“小友能悬崖勒马，恪守本心，贫道为小友贺。”
姜川轻嗤：“你说的好像我那两千万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张仙芝摇头失笑：“呵呵，小友莫不是以为这钱是白收的？”
“什么意思？”姜川不解：“听你这意思，难道我还要付出点代价不成？”
“世俗因果，纠缠不清。”张仙芝感慨：“小友收下这钱，便欠下了那对夫妇的因果，俗话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放他娘的屁。”姜川闻言，不屑嗤笑：“你以为这是什么世道？良善的跪着挣钱，卑鄙的大口吞天！这遍地的奸商污吏，有几个遭报应了？”
“小友误会了。”张仙芝乐呵呵道：“小友乃是欠下因果，而非种下因果，另外这报应二字，也并非贬义。”
“有什么区别吗？”姜川纳闷。
“若小友主动开口强取，便是种下恶因，可若是对方主动赠予，那这因便是对方种下的，而那女子未行恶事，因此也这因也非恶因。”张仙芝悠然道。
“一个蝴蝶效应让你说的神神叨叨的…”姜川闻言，白眼差点翻天灵盖上去，旋即他看向张仙芝：“那道长我问你，如果我找到那个给我女朋友使绊子的人，我杀了他，算不算他种的恶因，结了恶果。”
“福生无量天尊…”张仙芝微微摇头：“兴许如此，但小友同时也种下了更大的恶因。”
姜川背靠护栏，轻嗤一声，两手往护栏一搭，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老道：“那又怎么样？他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恶果？”
张仙芝闻言面色一肃：“小友若真要害人性命，那贫道便是小友的恶果。”
姜川挑眉：“您这是威胁我？”
“是奉劝。”张仙芝语重心长道：“还望小友看在贫道赠功的情面上，无论是谁，且饶他一命。”
姜川愣了下，旋即一笑：“您这是要用自己种下的善因，来抵消别人种下的恶因？这赠功的人情在我眼里可不小，您可想清楚了？”
张仙芝拂须，畅快一笑：“功法如何抵得过人命？无非是再种一个更大的善因罢了，贫道离成仙不远矣！”
“草，牛逼！”姜川没什么好说的了，这老道士境界太高，他思想觉悟跟不上：“成，我听您的。”
“也莫要伤了人家。”张仙芝上前两步，好像那太白金星哄孙猴子似的凑到姜川身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友心有善念，非是奸恶之徒，莫要行差踏错，误了正果…”
“行，可以了！”姜川抬手打住：“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道长您早点睡吧。”
说着，姜川纵身飞跃，几个闪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张仙芝望着姜川背影，无奈轻叹。
“福生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