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师弟的白月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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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早间醒的时候,承影已经起来了,她身上清清爽爽并没有昨晚那样难受。便想到了昨晚他那句给她上药的话,脸上腾的一下滚烫起来。承影本在院中画着什么,听到房内的动静便起身进来了。见她正在梳头发,悄然走到她的身后,握住她拿梳子的手,“我来。”表明心迹后,两情缱绻时。镜子里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仿佛真正的夫妻一般梳头描眉,细语娇嗔。温情看着他慢慢的梳着头发,笑得眉眼弯弯,“我以前的头发也是你梳的。”只是教会她之后,就是她自己动手了。承影看见她的笑颜,忍不住低头吻在她的脸颊上。“以后每日都给你梳。”温情轻轻嗯了一声。直到看到院中他画的册子时,承影才将东西一边收着一边解释“我想着云展总是要好好教导的。”温情没有戳破,没有再纠结他这些东西。“承影,绝情咒为什么不灵呢?”温情撑着下巴看着他,碎发随风轻轻动着。承影见她没有继续问他画册的事,心中安定许多。“许是我当时受了三阴火压制的缘故。”温情不信这个,“可是我查过典籍,这种东西虽然受修为的影响,却并不大。”承影看着她狡黠的目光就猜到她到底要问个什么答案。“是我不想忘了你,哪怕忘了你,也依旧还想喜欢你。”承影这样说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温情愈发笑得甜,“承影,我也是。”互相哄骗,互相试图安抚彼此。互相想把最后的最好的一切都安顿好。唯一默契的,大概就是对于亲密之事的默许。都想要将最后的一刻在亲密中度过。于是晚间的承影便不再克制被动。全然的放纵自己亲近她。丝毫不设防的将自己全部都托付给她。看着承影的睡颜,温情伸手抚在了他的眉眼间,即便是睡着了,他也将她抱得极紧。温情忍着酸涩从他怀中出来,轻轻一动,承影的双手便用力的将她拽了回去,重新塞到了自己的怀中。等到他没有动静了,温情才将他的手挪开,雪白滑腻的脖间还留着些许淡淡的红痕,她慢慢穿上衣物,将一切都收拾好了,才重新坐回了床边。月光之下,他向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才有些许柔和。温情看了许久,才解开他有些凌乱的里衫,将手中的针刺在了他的心口。睡梦中的承影便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眼睫颤了颤,却很快又恢复平静。温情放下心,将自己的手腕割了一道,覆在了他的心口。承影体内随着咒语的而颤动的三阴火好像嗅到了什么一般,四处翻涌,横冲直撞。“我来助你。”壁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一直到天边渐渐发白,温情的脸色好似金纸一般,一呼一吸间都带着刀割般的痛意。壁月不忍再看,硬着心肠别开头,“你……”见她开不了口,温情勉
强维持着笑意,“我知道。”只是,她眷恋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承影,到底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多谢师叔寻来这味药。”壁月摇摇头,“我没有帮到你们。”她当初悄悄去找那味药,却不想这药的确有克制三阴火的能力,但是微不足道,更多的,是用来温养三阴火伤过的灵脉。.真要拔除,除非像当初承影一样引到自己体内,宿体死了,它自然也就熄了。可三阴火只喜欢活人的至纯之血,如同活物一般顺着这股血钻入新的宿体当中,但凡中间有一丝波动,它又会缩回到原来的宿体当中。“我会去燕理师叔那里,承影就拜托师叔了。”壁月无声的点了点头。等到她走了,才坐到了床前,才把丹药喂到他的口中,壁月就看到了他脖间被咬过的印记,面上腾的一下便燥了起来。可是理智回归之后,壁月便毫不犹豫的念了清洁咒将他身上的印子清理干净。“师兄,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只是,我不能看着你们这样纠缠下去。”再这样下去,不仅保不住温情,也保不住师兄。就让她做了这个恶人,总比看着两个人都去死来得好。温情来到燕理这里时,他正在与人交代着什么,见她来,面色一喜。“成功了吗?”温情点了点头,“师尊已经无恙了。”“这就好,这就好。”说完这话,燕理就来到了温情的面前,“我可以将我的这副身体给你,这是我亏欠你们二人的。”看着他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温情摇摇头,“师叔从不亏欠任何人,这么多年的时光,是我偷来的。”燕理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都收了回去。“你能来,我很放心,无论你从前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你认可自己是温情。”温情没有说话,事实上,她现在并不好受,多说一句都破费力气。燕理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提到了之前的事。“那时我找你说那么多话,既是出于私心,也是出于无奈。”“万妖王逃了,一时尚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但是假以时日,我不能保证他是否可以回去。而且……师兄的打算你也应该知道,既然知道也应该明白。温情,我不能再放纵师兄替你去死。”“师叔的心意,我都明白。”燕理忍住心里的酸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时我的话说重了,是我的不是。墨冲已有心魔,这不是你的过错,我不应该强牵到你的身上。”才说完,璧月就匆匆赶了过来。看见他们面色不佳,没有多问。“师尊好了吗?”璧月不知道此时此刻温情说出师尊两个字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他很好。”“只是灵根还需要时日修复。”温情松了口气,想到他最信任亲近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将他迷倒。如果醒了,怕是又要同她发脾气了。不,他肯定不会发脾气了。“温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璧
月也只能这样问她,温情现在什么情形,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只是不这样问一句,她又觉得心里闷得慌。这么多年,承影在回来之后,就去了无妄山,温情几乎是在他们三人手下轮流转。与其说是师侄,不如说是师徒。温情垂下眼睫,苍白的脸愈发显得她单薄。“我有事相求两位师叔。”燕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温情,我们还在。”温情若是之前的温情,他不仅不会推辞,还会觉得她是个极有胆识的弟子。可现在不一样了。“是了,温情,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还在,还不用你这副模样去为我们做什么。”璧月向来聪明,她私心偏向师兄是一回事,那是希望他们两个人总得有个人能活下来,而且好好的活。而不是挟恩相报一味的要温情去送死。“方才我过来时,明海给了我许多的丹药,他不忍见你,怕你难过,所以就托我带过来。”看着丹药,温情轻轻嗯了一声。明海是几个师叔里性情最温和的。虽是个男子,但是性格比女子还要敏感些。他想必是因为那日没有开口,所以觉得心中有愧,所以没有来。璧月见她没有开口,以为她真的是心有芥蒂,便开口解释道“那日你的身份被万妖王说出来,不只是他,我们也没有想到,所以才没有开口。”赤羽峰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可是那一天,万妖王字字句句带来的震撼让他们几个一时愣在了那里。后来又有云展如风带头,他们几个反而不好再开口。温情听着她这番解释,心底倒底是感动的。“我知道,我知道几位师叔对我的好。”燕理向来将责任放在第一位,当初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儿送命都没有阻拦,现在这样待她,并不意外。璧月与承影多少年的师兄妹,不是亲人甚似亲人,她有私心,也是应该的。明海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不想再站出来,让温情寒心。可是无论他们站在什么角度,现在还这样关切她,试图给她找到新的出路,是很难得了。温情没有任何怨怼,哪怕是现在,她心中最要紧的,也是承影。璧月见她收下了,心中才默默松了口气。“我知道师叔们想要为我再寻到一丝生机,温情心存感激。”燕理迟没有说话就连璧月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过了许久,璧月才开口,“你想好了吗?”温情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是。”这样的决绝,叫璧月一时也无话可说。她想,哪怕是换个身份,哪怕是个凡人也行。他们倾尽所有,也会成全她和师兄。修道者对于妖魔的痛恨,早已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妖魔嗜杀成性,修道者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魔。偏偏是温情。“师尊灵根已经回位,三阴火也取出来了,只要他一剑杀了我,斩情证道,他依旧是曾经的承影剑君。”温情慢慢起身,将一枚玉佩递到璧月面前。“我的师弟云展,
人生坎坷,命途多舛,虽然性情沉闷了些,却是个品行端正的人。我已经将他支到了西海,最多两个月就能回来。当初我答应他日后亲自教导他,直到他能去独自下山历练,恐怕是要失约了。师尊性格清冷,向来不耐教导弟子,还请两位师叔多多照拂他。”璧月握着玉佩,一时无话。眼睛却有些红。“我知道,你放心。”温情交待完了,才将一封信拿出来。“这是万妖王给我的书信,他说要亲自见我一面。”听到万妖王,燕理立刻就起了身。所有的猜测此刻都有了结论。“他的打算你知道,是不是?”温情没有否认。万妖王此刻身受重伤,身边不过一个叛徒跟随着。妖魔与他们不同,生性冷血无情,更不要说万妖王这种。慕强是他们的本能,欺弱是他们的劣根。她回去了,若是短时间无法回到巅峰期,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暂时不会回去。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承影,搓了天剑派的锐气,然后让万妖之境的随从过来求着她回去。所以才想方设法给她送来了这样一封信。“我记得夺舍之法,在初期并不稳固,只要我撑到承影……师尊过来,我将她最后一丝元神困住。那是最好的时机。”既能成全承影真正的斩情证道,也能将最后一个隐患除去。没有了万妖王,万妖之境终究是混乱的。她说话思路清晰,可是璧月知道她会承受多少痛楚。夺舍之痛,不亚于搜魂。更遑论要承影亲手杀了她。温情看到他们的犹豫,正色道,“师叔,牺牲一人,不是正道所为,可是我心甘情愿。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一直坚持我的本心。我不想他再因为妖魔而受伤,也不希望你们再无谓送命。妖族中与我一样不愿杀害生灵的并不少,我有幸遇到师尊。我希望他们也能像我一样。如果能以我一人之死,而换取更大的生机和最小的折损,亦是我心甘情愿。师尊从前心存善念,我亦愿意如他一般。”燕理看了她许久,才哑着嗓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情,我本以为你所生的大爱,是天道一时的误差。”那时的温情,无心无情,师门要她如何,她便如何。心中所思所想,向来是以承影为先。即便后来叫承影生了情,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狭隘至极。现在的温情终于明白,她爱一人,愿意为一人而爱天下人,爱他的道,亦爱自己的道。不因为妖的身份而止步于妖,不因为情的缘故而困于情。希望妖魔困于本位,希望所有修道者不再枉送性命,希望你能生活在想要的大道之中。温情才出来,就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你当时定然也是这样痛。”穆如风过来时,正看见温情弯着腰捂着胸口面露痛楚,连忙跑上前扶住她。“师姐,你怎么样?”温情急喘了几声,这才勉力抬头看向他,“只是旧伤未
好罢了。”才说完,就呕出一口血来。穆如风想也未想就将她扶稳,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一连拿出许多的丹药递给她。“师姐,你快看看,我要拿哪一样给你?”呕出这口血,温情才觉得好受多了,看着满桌的丹药瓶子,温情方才多难受的心情也好了些。“不妨事,淤血咳出来也就好了。”穆如风从那次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现在贸然与她待在一起,就突然不知道从何开口。他有许多的问题,有许多的疑惑。可是见了她,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