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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霍光大骂丞相!官场上的构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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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蔡听闻大将军卫青说要把卫伉叫来,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

他要找的是霍光!

干卫伉何事?

当即。

丞相李蔡便盯着卫青说道:「大将军,不必惺惺作态了,我说的,不是你的好大儿宜春侯。」

大将军闻言,顿时皱起了眉毛,问道:「不是我儿卫伉?」

「那...」

「你是说霍光!」

卫青不是傻子,听丞相李蔡所言,当即便猜到了李蔡说的人,正是霍光。

子侄一辈。

他大将军府上,除了三个子嗣外,便是霍家两兄弟了。

霍去病现在贵为骠骑将军,又天天忙着练新兵,哪有那些事情给他惹是生非了。而且,就算真惹事了,以霍去病的能力,还需要他大将军为其擦屁股?

根本就不需要好吧。

所以!

丞相李蔡说的,也就只能是霍光了。

可就算知道是说霍光,可卫青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惊讶地,问道:「霍光怎么会得罪李相呢,按理说,他现在已经是陛下身边的议郎了,比我家那卫伉要懂事的多,该是明事理的才对。」

然而。

听到这话后,丞相李蔡脸色一变,说道:「哦?大将军这话是在说,本相不明事理么?」

卫青一听。

赶忙摇头为自己辩解道:「不不不,李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不过现在霍光侄儿还没回来。」

「这样,您先跟我回府上,我卫青自当要好酒好菜招待您的。正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先向您赔礼道歉,事后定好好训斥我那侄儿。」

卫青的形象其实倒不像传统的武将。

更像是儒将。

懂大义,知小节,也会做人。性格上儒和,喜欢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蔡见卫青这样子请他入府,当下心中怒气也消了一些,但形态上却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地样子,哼了一声后,傲慢地走进了大将军府里。

那个姿态!

似乎是忘记了。

当初若不是跟在卫青大将军身后混的军功封了侯,哪有他现在的成就?

在大将军卫青将丞相李蔡迎入府中后。

过了很久。

霍光终于从城外回来,忙碌了一天,准备先歇息歇息。

可刚踏入府中。

卫伉便神神秘秘地朝他招了招手,说道:「诶,老表你是不是闯大祸了?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看着卫伉这个样子。

霍光顿时眉毛紧蹙,问道:「你说什么呢,这么小声,跟蚊子哼一样,我哪听到你说的是啥?」

说着话。

人已经朝着卫伉走了过去。

这时。

却听见卫伉在对他说道:「霍光,你还是走吧,要不躲在此间乐先避避风头,省得挨打!」

躲在此间乐避风头?

还省得挨一顿打...

啥意思?

霍光前面没听清,所以后面很难理解卫伉的话,便问道:「我能挨谁的打?兄长?我兄长在外练兵呢,忙的很,哪有时间打我。在者,我兄长的脾气秉性,要打也是打外人,怎么可能打我呢!」

卫伉当即解释道:「是我父亲要揍你!」

大将军?

霍光当即摇头,道:「你是不是上次被舅舅打糊涂了,舅舅打我作甚!」

这时。

只见卫伉小声说道:「你说打你作甚?是

不是把李丞相得罪了?人家都找到我们大将军府上来了,我见他与我父亲聊后,父亲脸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打我的时候还要黑!」

李丞相?

汉武帝时期,这一任期内的丞相位置上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蔡!

现在听卫伉这么说,霍光随即便明白了,那丞相李蔡估计是告状来了。

这动作还真是快啊。

想到此处,霍光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来就来呗,我躲什么?正好,我也去看看,这李丞相,要怎么对付我!」

话落。

他便转身去找舅舅卫青去了。

「诶,老表,老表?」卫伉咬咬牙,见拉不动霍光,便也跟着过去。

来到堂中。

果然见到这位所谓的李丞相,正在跟舅舅卫青聊着天。

两人此时正聊着过往,脸上也散发出一些老友相逢的喜色。只可惜,在霍光来后,这喜色顿时消失不见。

和舅舅卫青问好后。

霍光便将目光转向一旁黑着脸的丞相李蔡,淡淡问道:「听说,李蔡丞相找我?」

李蔡此时也在注视着他。

见霍光问话,这位大汉朝的丞相李蔡,直接就说道:「你就是那个牙尖嘴利的霍光?」

「呵,牙尖嘴利不敢当,倒是李丞相,我们在朝会上,不是见过面么,何必再这样问。」霍光轻轻哼了一声。

然而。

丞相李蔡却是说道:「是你见过老夫,老夫可不曾对一个区区六百石的议郎,有任何记忆。」

这个李蔡倒是没有装。

一个六百石俸禄的议郎,能让多少人留下记忆?

宫中如霍光这样的郎中令下属官员,数量多达五千余名。若不是自己有着一层冠军侯弟的身份,真的要泯然众人矣。

见对方说对自己没有记忆,霍光也不生气。不管对方是不是嘲讽,只淡淡说道:「丞相找我舅舅说三道四,可别忘记了过来是要干什么的!」

李蔡当即呵斥道:「你说呢?哼!」

「霍议郎,我在城北有块土地,你若想强行占有,拿去便是!」

「我那家奴,不过执行看守的职责,你为何要殴打羞辱?」

李蔡丞相开口便是斥责霍光的对他殴打羞辱的话语,这使得霍光隐隐有些不爽。

是自己故意要修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仆人?

呵呵!

明明是对方先打的人啊!

当即霍光便与李丞相四目相对,毫不畏惧地说道:「李丞相此话说的跟放屁一样,什么我殴打你府上家奴?难道丞相没问问,你家奴仆为何先动手打我的人!」

丞相李蔡当即蹙眉,微微眯着眼睛瞪着霍光。

他还不知道自己那家奴先做了这些事。

看样子。

几个恶奴似乎是捡重避轻的和他汇报此事,想到此处,虽然霍光有些生气。

但是李蔡依旧是瞪着霍光,道:「仆人若是起了冲突,仆人自己解决就好,要你插手什么?」

「你插手管这事也就罢了。」

「哪怕你要强行占有本相的地也不要紧,为何还要辱我名声,说什么我这个丞相在你霍议郎眼中,又算什么东西的话。」

霍光听闻,不禁皱起了眉毛。

他在想着。

自己有说过这话么?

霍光有点不太记得了,但嘴上却是说道:「这就算辱丞相名声了么?呵呵,我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呢,丞相要不要听听。」

话一出口。

霍光便遭到了大将军卫青的呵斥,道:「霍光,不可无礼!」

然而。

一旁的丞相,却是自己开口说道:「卫青,你让他说。我倒要听听,这黄口小儿,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

闻言。

霍光微微耸肩,对着丞相李蔡说道:「你身为丞相,本该忠于陛下,忠于国家。却私下里,将汉景帝阳陵边的土地圈了起来。」

「景帝生前,也是我朝天子,本为君父,父上父,你圈阳陵边的土地为己用,为人臣子的孝又何在?」

「封侯之前,你与我舅舅卫大将军曾一同抗击匈奴,出生入死,这份情谊本该比兄弟情更深,如今却为家奴来质问我舅舅,兄弟间的悌敬全无。」

「忠孝悌信礼义廉耻。」

「挂在嘴上,踩在脚下。」

「哼。」

「让你这样的人,当我汉朝丞相,简直是祸害我大汉朝的江山社稷。」

被霍光一顿臭骂。

那丞相一时之间,瞠目结舌,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毕竟。

骂的有理有据。

最后。

一时气急,不知如何回怼,只好看向一旁的卫青大将军,说道:「好好好,卫青,你就这么教导子侄的?」

「哼。」

「以下犯上,不知礼节。」

「下次朝会,我非要在陛下面前,奏劾你们大将军府上不可。」

话罢。

这丞相李蔡竟然甩袖离去。

这让卫青顿时很是无奈,指着霍光斥责了一句,道:「霍光,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侮辱李相!」

话落。

大将军卫青便追了过去。

一旁。

躲着看戏的卫伉,见父亲离去,立马窜了出来,对霍光竖起大拇指,说道:「老表威武,这些话都敢说,你不怕后面被丞相报复么?」

「我可是知道。」

「丞相是本朝最大的官职了。」

「要是给你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好搞呀!」

然而。

霍光却是淡淡一笑,道:「若我是他,就该忍了,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绝对是不敢将此事闹大。」

一旁卫伉听完,顿时皱起眉毛,很疑惑地问道:「老表这是何意,为何不敢闹大啊!」

霍光则是淡淡地说道:「因为闹大了,他这个所谓的丞相,得死!」

「.......」

......

......

几日后,长安城外,御史大夫张汤的掾史鲁谒居家中。

此刻。

侍御史倪宽受邀,来到掾史鲁谒居这里。不过,因为鲁谒居病重,一时间还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和侍御史倪宽交谈。

至于招待。

掾史本来生活就拮据,更没好东西招待了。

为此。

鲁谒居只好歉意地说道:「倪侍,病重未好,下不来地,所以今日把你邀来,又不能好生招待,还望海涵。」

倪宽拍了拍鲁谒居的肩膀,说道:「鲁掾史这是什么话,我倪宽知道你大病未痊愈,又怎会在意这些。」

「诶。」

「你弟通知我说有重要事情与我商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掾史鲁谒居这才说道:「倪侍,你可知道前些天,那丞相跑去大将军府上,为家中恶奴讨要说法,却被卫青小侄霍议郎辱骂一事?」

「自是听闻一些。」倪宽皱了皱眉,不知道鲁谒居

为何与他说这些。

这时。

鲁谒居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看样子病情确实不轻。

这让倪宽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等咳嗽好了一些,鲁谒居这才开口说道:「我听闻,这李蔡丞相与霍议郎的争执起因,便是因为丞相在阳陵边圈了一块地,两人有了一些冲突。」

倪宽微微皱眉,说道:「是吧,我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然而。

鲁谒居此刻却是激动起来,说道:「倪侍,这可是个机会啊,一个扳倒丞相的好机会。」

「只要你在朝会上,以此事奏劾陛下,说他李蔡在阳陵圈了一块地,说其行为,是对先皇极其不敬。」

「我朝历来重孝,陛下定会惩治于他!」

「而丞相一倒。」

「将来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丞相之选的,便是张公!」

此话一出,倪宽顿时吓到推脱道:「不不不,鲁掾史,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参与构陷他人之事,何况还是李丞相呢!」

倪宽这话,倒不是故作姿态。

而是他确实这样!

为人温良清廉,擅长文学,不善于官场上的勾心斗角,相互构陷一事。

见倪宽推脱,不愿帮忙奏劾。

鲁谒居只好拖着重病的身子起来,向倪宽跪拜下去,说道:「倪侍啊,御史大夫张公可是对你有举贤之恩。而张公与丞相李蔡为政敌,你怎么就不愿意出手帮帮张公呢?」

「何况。」

「奏劾之事本为事实,那丞相李蔡在阳陵圈地,又不是你诬告他。」

「这岂能说是构陷?」

倪宽顿时大急,他心里是极其抵抗参与这种官场上勾心斗角,相互构陷的事情。

可见掾史鲁谒居拖着重病的身子,如此拜求。

最终。

只能无奈答应下来,一边扶着鲁谒居上卧榻休息,一边说道:「鲁掾史这又是何苦,我向来不愿意参与官场上的权谋斗争。」

「今日你这帮拜求于我。」

「倪某又欠张公一份知遇之恩。」

「罢了罢了!」

「诶,倪某答应便是。」

说到此处,倪宽更是叹气一声。

身在官场,想脱离那些官员们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鲁谒居见倪宽答应,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恰巧。

就是这一松,心气顿时回落,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就这样病死在床上...

而鲁谒居的拜求。

一时间,竟然成了他的临终所求,倪宽这下就算再不愿参与这勾心斗角的官场权谋争斗事情,也推脱不掉了。

于是。

在下一次的朝会上。

侍御史倪宽,破天荒的行使了他的官宦生涯中首次奏劾权力。

只见他从百官中站了出来,手中捧着笏板,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

「臣倪宽。」

「有事要奏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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