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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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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白眸光忽的一暗。

梁浅心情大好,主动牵起他的手,他掌心的僵硬似乎泄露了些什么,被他习惯性地掩饰过去――裴一白拨开了她的手:“你要喝点什么?我去拿。”

说完就要走向不远处托着盘子的服务生。

梁浅却不舍地环住了他的胳膊。

她微笑地看向,目光几乎是梁柔:“不过我忘了告诉她们,我不选霍流吟,不是因为我放不下你,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

“你明白吗?我说的是……”梁浅笑容越发甜腻,眼中却冷然一片,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重申,“……配不上。”

梁浅听见什么被击碎的声音……

终于心痛了么?

这是梁浅在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婚庆公司在婚宴结束后特安排了一场afterparty,谢绝了全部媒体,邀请一些当红明星、嫩模助阵,宾客们玩的格外尽兴,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终于,曲终人散。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新娘子全程缺席了派对――

婚宴结束后梁浅就已离开,新婚当夜,她却无处可去,开着车在这深夜的街道上盲目的行驶着,直到最终停下车,她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梁家大宅。

这套房产是梁浅外公赠予梁浅的出生礼。而如今,除了梁家在新西兰的一套房产外,其余的置业都已经挂牌出售,以便梁浅套现,这套宅邸自然也未能幸免。在中介的帮助下,这里卖了个还算不错的价钱,相信新主人很快就会入住。

梁姨陪着梁老夫人去了新西兰静养,此时的梁家大宅也早已搬空,最后一份备用钥匙留在了梁浅手里,原本梁浅每次回到这里,佣人都会替她开启这道大门,如今的她却只能走下车来,将缠在门上的厚重铁条一圈一圈解下,用尽全力拉开门扉。

车子停在大门外,梁浅徒步走进。

道路两旁的景致出自当年最富盛名的园林设计师之手,打从梁浅记事起,每天一早就会有人悉心打理这里的每一处花草,即便是寒冬,也能维持一片春意盎然。然而此时此刻,梁浅放眼望去,只看到一片凋零之景。最终梁浅来到主楼,推开大门,眼前便是空空如的客厅,估计新主人不喜欢原本的装饰风格,才将所有家具搬走。

酒窖倒是原封不动地保存着,梁浅踏着旋转下行的楼梯走进这香气弥漫的地下室,一边挑选一边想:梁明义若是知道,知道她把他收藏的诸多好酒当做赠品送给了素昧谋面的房子新主人,非气得揍死她不可……

终究只能是自嘲一笑。

梁浅拿着酒和杯回到客厅,脚步声在挑高的房顶下清冷地回响,没有桌椅,她只能席地而坐,

给自己倒上一杯。

自斟自饮到最后,真的是有些醉了,梁浅晃悠悠地举起酒杯,对着半空酒气蔫蔫地说:“敬你。”

敬谁?

敬不择手段的敌人,敬自私自利的亲人,敬……愚蠢至极的自己。梁浅呵呵地笑起来,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笑声还没有消散殆尽,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咔哒”一声――

门锁转动的声音。

梁浅迷蒙着眼望向门边。

只见一侧大门被缓缓的推开,继而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周围昏暗,除了那挺拔的身形,其余的梁浅都看不清楚,正准备眯起眼睛细看,来者已从昏暗之中走进明亮处。

一双反着暗光的皮鞋,一条修长的西裤,一件单薄的衬衣,一个眸光清冷的裴一白。酒醒只在一瞬间,梁浅冷笑一声,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脚步声越行越近,最终停在她半米开外,低沉的音色悬在她头顶:“你把车停在外头,车门都不关,大衣也落在车上。”

说着裴一白已将手中的大衣一展,披上她肩头。

厚重的大衣令梁浅感受不到一丝梁暖,相反,恶寒阵阵。他应该已料想到,虚伪的关心只能换来这个女人的不屑一顾,她品着酒喃喃:“这是私人地方,不欢迎你。滚。”

裴一白似乎笑了一下,很快蹲下来与这女人视线齐平,当着她的面摊开掌心,示意她看他手中的钥匙。

梁浅当即愣住。

裴一白顺势就接过她的酒杯,就着她印在杯口的那抹浅浅的唇印,细呷一口。

反应过来的梁浅摇着头苦笑,她都有些钦佩他了:“是你买下的这套房产?”

这显然是明知故问。把原本属于梁家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夺走,他干得真是漂亮,身为丧家之犬的她,有什么资格妨碍他感受大仇得报后的欢快?梁浅深深地吸了口气:“行。我滚。”

梁浅喝了不少,身体不免有些飘着,缓缓地站起来准备走,裴一白突然伸手猛地将她一拉,梁浅便是整个人头晕目眩地跌了下来。

酒瓶倒了,酒杯洒了,梁浅倒在地上,若不是裴一白的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此刻的她或许已经头破血流。

裴一白半侧着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流淌在地的红酒浸湿了谁的双眸?梁浅猛地抵住他的肩膀,他却在下一秒就将她的抵抗瓦解。

“既然你不肯离婚,就应该料到我不会甘心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伴随着裴一白俯身的动作,他眼中最后的一丝光线也随之消失。

“你确实配不上霍流吟,因为这里……”他的手指点上她的唇。

他的手顺着曼妙的身体曲线,缓缓落到她的胸口,“这里……”

他一点一点的撩起她的裙

边,“这里……”

“……”

“都刻了我裴一白的名字。”

梁浅惊慌之下猛地偏过头去,他的吻只点在她的侧脸。

裴一白无声地笑,或怒或气,或只是打算默默欣赏她到绝境时的反应,一切都无从得知,只是嘴角藏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梁浅目力所及之处,只有那倾倒的酒瓶能够救她,她条件反射地伸手试着去够,却总是差之毫厘,在她胡乱的踢蹬之下,裴一白的腹部狠狠吃了一击,痛得他闷哼一声,梁浅终于摆脱了他钳在她腕上的力道,反手拿到酒瓶就要朝他砸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

毫发无伤的裴一白目光精准的攫住她手中的酒瓶,劈手一甩,酒瓶砸在不远处的隔断墙上。

镜面的隔断墙应声碎裂。

玻璃渣溅向梁浅的脸,梁浅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只感觉到一双手护住了她的脸。

巨响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护在她脸上的手悄然松开。梁浅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隔断墙碎开那一刻清脆的崩裂声,预想中的刺痛感却并未袭来,而是“嘀嗒”一声,梁浅感觉到一滴梁热的液体滴在了她脸上。

裴一白随意地瞥了眼自己手背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毫不在意似的,目光下一秒就回到这个女人的脸上,用指腹抹掉不慎滴到她脸上的那滴血,继而微微一笑。

他在欣慰她没有受伤?

不,他只是在嘲笑她的惊慌失措?在此番笑容之下,梁浅转瞬就恢复了理智,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她这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裴一白被推得险些向后跌倒,手猛地撑住地面才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他的掌心就这样摁在了一地的玻璃渣上,疼么?连梁浅都看到了从他掌心下流淌出的血,可她从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痛意。

这个男人对他自己都这么狠,怎么可能会对她心慈手软?梁浅失笑,终于意识到自己差在哪里――

在复仇这条路上,他绝对是她的榜样。

大衣落在地上,早已被红酒浸染得一片脏污,梁浅看着那醒目的猩红,静下心来回想,当初他复仇的第一步是什么?

是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

裴一白坐在那儿,低着头,黑暗中教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一地的狼狈,不言不语的他。耳边响起她的脚步声。她还是走了,没有半点的流连……

裴一白试着动一动嘴角,终究没能扯出一个自欺欺人的微笑。

她走后,这个世界最后一丝梁度,也已离他而去。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不知过了多久,裴一白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个幻境他再熟悉不过,她每一次决绝的离开,留他在原地等待,一分、一刻、一时、一夜……他总是仿

佛听见她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也总是在惊喜地抬头后,只能看到一室的空落。

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静静地停着。裴一白面前的那双高跟鞋正踏在一地的玻璃渣上,那一刻,丧失勇气抬头去接受紧接着就会汹涌而来的失落。

那样磅礴的失落感,强大如他,也是丝毫招架不住。

不过,幸好失落和疼痛一样,再撕心裂肺,也敌不过一句“习惯就好”……

此时此刻,在这个除了他、再空无一人的梁家大宅里,裴一白默默的对自己说,习惯就好――他缓缓抬起头来。

梁浅站在他面前。

那一刻,裴一白仿佛忘记了一切。忘了母亲墓前凋零的花,忘了父亲坠楼后血流成河的惨象,忘了刻骨铭心的恨,忘了……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冷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只有她。

梁浅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甚至还隐隐喘着粗气。她的表情除了冷,再没别的情绪,可她递给他的袋子里,却承载了不能明说的一切。

裴一白打开袋子,纱布,消炎药、止血棉……——

一夜无声。

月光碎了满地。

梁浅为他包扎。双双坐在窗台上,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手上的伤口,他则冷冷看着对面的那一地狼藉。

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正折射着自窗外投射进的月光,映进裴一白眸中的,是满眼的熠熠生辉。可这仍不足以掩埋掉这个男人眼中那片早已根深蒂固的晦暗。

房里开了暖气,好歹没那么冷了,这一对男女,彼此不相望,更窥不见对方的心思,只有静静地扮演好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心软的她,冷酷的他。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打破这一切的,是突然大作的手机铃声。

是裴一白的手机。

铃声骤响,正全身心投入角色的梁浅神经蓦地一紧,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一重。深切的疼痛感自伤口处蔓延,他却只是十分平静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都不皱。

裴一白从袋中摸出手机,垂眸接听。

因为足够安静,连梁浅都能听见听筒那端传来的彼此都十分熟悉的、陆明源的声音:“看来你还活着……不错。”

陆明源语带调侃,裴一白却笑意全无,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梁浅兀自缠着纱布,头都不抬,似乎没有比为他处理伤口更重要的事。与她相隔甚远的陆明源却透过电波,一语道破她深藏的心思:“以她的个性,说不定真的会在枕头下藏把刀,直接在新婚夜结果掉你。当心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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