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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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裴一白就挂了电话,朝她走来,梁浅也在这时起身,她自认有必要说些什么:缅怀一下方才戛然而止的激情,亦或遗憾一下她没能享用的丰盛早餐。
可在她的想法成言之前,裴一白已率先开口:“给我你家的钥匙。”
梁浅一愣:“嗯?”
“你没空搬行李,我让人替你搬,你晚上直接过来就行。”
他的话,这么简单直接、不容回绝——何况梁浅本就无心拒绝,因此当裴一白直接去她的包里翻钥匙时,梁浅也只是沉默的看着权当是默许了。
梁浅回到大宅时的模样着实惊到了梁姨。
这位梁家二小姐哪次回到大宅不是板着张脸,没有半点笑容。
这次竟然是带着浅淡的笑意进门的。
梁姨对此很是费解,可又不敢询问个中缘由。
而梁浅震惊了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惊到了:
梁宁和……周秘书结伴回来吃午饭。
此情此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梁浅不由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周秘书:“你们……”
梁浅努力斟酌着措辞:“和好如初了?做回朋友了,还是更进一步了?”
似乎这些字眼都不能准确形容梁宁与周秘书的纷乱关系。
于是只好沉默如初。
周秘书也只是对梁浅笑笑,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释。
就这样,所有人带着各自的疑问迎来午饭时间。
梁浅与奶奶坐一边,梁宁与梁明义坐在另一边,气色不好,对梁浅却是少有的亲和,见梁浅坐在那儿不耐烦地看着手表,竟然破天荒的向她解释:“再等等,有一位客人没到。”
梁浅一顿,抬头看看梁明义,眼里藏着一丝不可思议。
对面的梁宁和周秘书似乎也对“客人”一说颇感惊讶。
梁浅很久不曾跟梁明义以平和的姿态说话,一时之间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在坐在她对面的梁宁很快替她问了:“爸,你请谁来家里吃饭?”
梁宁话音一落,还没得到梁明义的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还有一句意气风发的抱歉:“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梁浅脑中一根弦就这样被狠狠拨动。
僵住的这三秒时间里,梁浅看见了奶奶讳莫如深的微笑,看见了梁明义和蔼可亲的样子,自然也看清了梁宁那副比她还要震惊的表情。
之后她才认命地循声望去。
只见衣着考究的霍流吟由梁姨带着霍,来到餐桌边,抱歉地朝在座其他人颔首。
梁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奶奶把位置让给霍流吟,当下心里那番滋味着实是不好形容。
霍流吟也没推辞,朝梁老夫人点头一笑,大大方方坐在了梁浅身边,随后也朝梁浅笑了笑。
相比之下,梁浅本就难看的脸色被反衬的更加阴沉。
梁明义当即吩咐梁姨,“开饭吧。”又对霍流吟说,“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霍流吟还是那样微笑:“我没什么忌口的。”
这位霍大少在热情与疏离之间把握着极好的度,一桌人都是其乐融融的样子,梁浅忍着心里的翻江倒海,配合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可姿态还是有些勉强。
奶奶一直朝梁浅递眼色,几次都被梁浅彻底忽略之后,索性直接拿手肘撞撞梁浅:“在座的就你和流吟接触最多,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一言不发了?”
梁浅抬头看看奶奶,想了想,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夹起一块红烧仔排放到奶奶碗里,驴头不对马嘴地说:“奶奶,你多吃点。”
梁老夫人被自己孙女的此番举动噎得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梁浅得了清净,重新低下头,努力做到非`礼勿视。
梁明义的声音却适时地响起,搅了她的清净:“流吟,原来你也喜欢西湖醋鱼?这可是我们家梁浅最爱的一道菜了。”
霍流吟此时正欲朝那盘西湖醋鱼第三次伸筷子,闻言微微把筷子一搁:“是……”
话一出口就被梁浅打断——
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撂下了。声音很响,惊了一桌的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目视着梁浅起身:“我吃饱了。”
梁浅绕过餐桌直接向楼梯走去,身后是梁明义薄怒的声音:“梁浅!”
梁浅不仅没被叫住,反而脚步更快了。
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狠狠把门一甩,把自己丢进沙发里,扯过抱枕,死死抓着泄愤。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梁浅也颇有些后悔。她明明可以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不把姿态摆的这么难看就把事情处理好,在这点上,她百分之百佩服梁宁。而她……
终究还是那个任意妄为、控制不住情绪的她——
就在梁浅仰着头靠着沙发做着自我悔过时,她的房门被推开。
梁浅立刻坐直了身体。
可惜一抬头就看到了梁宁。
梁浅自然是重新懒懒地靠回沙发。梁宁上楼来的目的无非是那几个,梁浅早就习惯了——
果然,梁宁一坐进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里,就开口道:“你不是总说我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么?我今天才发现,跟你比,我可差远了。”
“过奖。”
“……”
“……”
许久没能等到梁宁尖酸的话,梁浅倒是真不太适应了,终于睁开眼正视她:“你上楼来不会就为夸我这两句吧?”
“我跟爸说要上来劝劝你。”
梁浅当即冷笑一声:“猜到了……”
或许这世界上最了解梁宁的,就是她了吧……
对此梁浅不知该哭该笑。但显然,梁宁已经有点猜不透如今的梁浅了:“我想不明白,裴一白和霍流吟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梁浅被问的一愣。
她也想了想,同样没有结论:“就像我也一直没想明白过,周秘书为什么要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周秘书?”梁宁好歹是寻回了一些趾高气昂,“他……”
可惜还没说完就被耐心已耗尽的梁浅打断:“你现在有空跟我纠结男人的问题么?不是该好好把精力放在正源这个烂摊子上?”
梁浅很确定正源如今是梁宁的死穴,话音一落,脸色一变。
这番无谓的谈话也该彻底结束了吧……
梁浅满心期待着,想看到梁宁起身离去。哪料到她一点要走的一丝都没有:幽幽地往扶手上一靠:“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操心。”
说这话时,梁宁的表情丝丝缕缕的、很是耐人寻味:一丝希望、一丝迫切、一丝焦急、一丝胸有成竹……
梁浅可没工夫细品这复杂表情背后隐藏的深意,她已经要忍不住下逐客令了。
梁宁却自顾自的转移话题道:“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奶奶知道寄希望在你身上没用,已经想找好买家把你脱手,真是可……”
恰巧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屋内坐着两个精明女人,自然没放过,梁宁当下就噤了声,梁浅立即喝道:“谁?”
虚掩的房门应声而开。
梁浅最先看到的是握在门把上的那只手,法式衬衫的双叠袖和上头的精致袖扣怎么看怎么眼熟,提醒着梁浅门外人是谁。
果然,随后走进房间的身影,正是霍流吟。
“不好意思,打搅了——”
霍流吟依旧是那副浓纤合度的样子,这样的男人就算真的偷听,或许也教人气不起来吧,更何况此人还顶着一个不能得罪的身份,梁宁立即笑起来:“霍先生怎么也上来了?”
“给女士们送点餐后水果。”
不等梁浅邀请,霍流吟已经把端着的小型果盘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坐到梁浅身边。
梁浅的抵触情绪全写在脸上,霍流吟倒是不为所动,很郑重地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
“……”
梁浅对此还没有任何反应,梁宁已经十分客气地起了身:“那你们谈,我先出去了。”
都走到门口了,还不忘以姐姐的身份提醒梁浅:“梁浅,怎么说霍先生也是客人,别太任性。”
梁浅连扯嘴角都懒得扯了……
房门合上的声音。
只留下两个人的房间,谁也没急着先开口。
直到霍流吟拿小叉子挑了块苹果送到她面前——
梁浅看看苹果,再看看他,抗拒的神色明显:“你听到了多少?”
“不多。”霍流吟见她不动,竟直接把苹果送回自个儿嘴里,边嚼边说,“但也不少。”
“堂堂霍大少怎么也学会偷听这招了?”
“你觉得如果我不想的话,会被你们这么轻易发现?”
梁浅被他的反问镇住了,只能听他继续解释道:“我在门外听你语气,估计已经不想跟她聊了,我选在这个时候闹出点动静,让她识相离开,也算帮了你个小忙。”
梁浅没工夫去分辨此番言论的真假,思索片刻,她突然说:“你真打算帮我忙的话,就和我们家划清界限。”
霍流吟或许从没见过有人求饶时态度还能如此强势,略感荒谬地笑了:“理由。”
“远离梁家就是远离麻烦。”
相对于她的紧张兮兮,霍流吟反倒是越来越惬意,又吃块哈密瓜才慢悠悠道:“正好,我最擅长解决麻烦。”
“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她皱眉的样子看得霍流吟直笑:“看来你和你姐姐有着同样的疑问。”
梁浅听后,眉头锁得更深了。
他说这话,不就意味着他听到了梁宁那句“我想不明白,裴一白和霍流吟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她现在终于开始好奇这个男人到底听到了多少她和梁宁的谈话内容。
在梁浅沉默不语间,霍流吟娓娓道来:“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父亲也有私生子。”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性子别这么急,先听我说完。”
梁浅识相地收了声,撇撇嘴示意他继续。
“当年,我父亲虽强势,但我母亲更强势,只要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敢踏进国内半步,那他绝对一分钱遗产都得不到。所以只好乖乖躲在国外,不来扰我清净。”
他应该是说完了,可梁浅——“你该不会是可怜我,想要替我做救世主吧?”
她嘲笑的样子非但没有激怒霍流吟,反倒令他笑得更和煦:“这只是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则是……”
他幽幽地一顿,卖了个关子,梁浅心里急得要死,却偏偏要装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直到他自己如实招来:“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会获得裴一白的青睐。”
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