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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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星河后退几步, 冷笑着看着“迟长夜”手中还没来得及挥下的刀。“就这,也像模仿长夜?”“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和他一点都不像, 以及你一个暗红色的怎么和长夜粉红色相比, 就这一点就差大了好吧。”耿星河看着眼前的“迟长夜”不可置信地低头往下看去,然后像是化为一个个光点四散开来。[检测到宿主进入试炼之塔第九十六层。]耿星河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他能够感受的到自己全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折腾了半天却连手脚都无法活动。什么情况?耿星河尝试着张口,却只发出了一道如同婴儿般的啼哭声。这是回到了婴儿时期?之前的五岁小孩的身体还不够玩是吧。耿星河根据自身的情况判断, 现在这具身体绝对是刚出生没有几天。“孩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按照约定照顾好他。”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头顶传来,虽然没有听过这道声音, 但是身体的本能告诉耿星河,这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奇怪?他妈的声音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耿星河迷惑不解,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给他起个名字吗?好歹是你的孩子。”有些低沉的男声传来。长相和耿星河未来的模样有五分相似, 气质却更加出尘的女人低头温柔地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的孩子。“希望他以后可以平平安安,所以我的姓就不给他了, ”女人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色很美, 星星都比平时亮了几分,既然如此,就叫他星河吧。”耿星河激情吐槽:我应该谢谢你没给我起名叫做星亮吗?女人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脸,依依不舍地将孩子交到了男人的怀中。耿星河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悲伤从他的心里传递了出来, 但是就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武器一般, 能够感觉到, 但是却并不真切。耿星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 右手猛地挣脱开了襁褓的束缚伸手搭在了女人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n……尼昂……”耿星河嘴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女人却像是听懂了一般露出了足以让万物失色的笑容。她微微弯腰,在小娃娃的眉心之间印下了轻轻一吻,一滴泪滴在了耿星河的脸上。女人直起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耿星河的手往女人离去的方向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小娃娃猛地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声,像是清楚,这一分开,他和女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一般。不过这阵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娃娃哭累了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从一个小娃娃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检测到宿主进入试炼之塔第九十七层。]这应该是属于他这具被
系统捏造出来的背景身份的经历。“那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坐在哪里?”“嘘,那是二少爷的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二少爷的天赋那么优秀,生出来的孩子天赋却差成这个样子。”“这个年纪炼气一阶应该还算可以了吧。”“可他在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练气一阶了。”……仆人议论的声音传入耿星河耳中,耿星河呆在这具身体里,从八岁一直听到了十八岁。整整十年的时候,耿星河的修为没有一丝进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爷厌弃的态度影响到了仆人,耿星河在耿府内在衣食上没有遭到短缺,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众人对他的嘲讽和冷暴力。耿星河本人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毕竟和上一层塔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别人经历了一遍之后再展现给他一样,并不算真切。在加上耿星河明确地知道自己修为无法提升的设定要到游戏系统开启之后才能解除,所以这些时间便放任自己吃喝玩乐,好不快活。耿星河心态平和地经历了从年幼到成年之后被从家族除名的所有剧情。耿星河看着聚集在一起的所有奚落或者冷暴力过自己的人,看着他们的面容丑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然后在耿星河的视线中逐渐破裂。[检测到宿主进入试炼之塔第九十八层。]耿星河睁开眼睛,意外地看见了人还没剑高的满脸脏污一边跑还在一边抹眼泪的小朋友朝他这边跑了过来。耿星河刚想要躲开,却在看清了那个小娃娃的脸的时候反应慢了半拍。耿星河愣愣地看着小孩从自己的身体内穿过,跑了几步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被绊到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压抑的哭声从趴在地上的小孩子嘴里传出。耿星河这才反应过来,飘到了小孩子的身前蹲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等等?飘?耿星河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阿飘,不仅伸出手直接穿过了小孩的身体,就连他在小孩耳边大声叫了几声,声音都传不到他的耳中。耿星河试探着抹上腰间的银针,对着小孩释放了一个技能。很好,至少技能还能使用。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忽然痊愈,小孩的哭声忽然止住。他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谁?”脸上的脏污在小孩子用手抹去眼泪的时候擦掉了些许,露出了他本来的样貌。完完全全的迟长夜翻版。耿星河围着这个小迟长夜绕了两圈,疑心这又是塔灵弄出的伪造品。可无论是从肉眼,感觉,还是系统面板来看,眼前这个小孩都完全看不出破绽。耿星河摸了摸下巴,最终决定跟在这个小迟长夜的身后继续观察观察。主要还是为了验证一下小长夜身份的真假以及顺带保护一下这个可怜兮兮的小破孩,才不是为了看缩小版的迟长夜脸上露出哭唧唧的表情呢。绝对不是。耿星河饶有兴趣地看着
小迟长夜在观察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异样,眼中含着的眼泪又滴了下来。现在的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他一边抑制不住地发出哽咽的声音,一边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竖起来比自己还高的剑,跌跌撞撞地往前继续跑去。这也太可爱了吧。耿星河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颇为猥琐地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小迟长夜的身后。飘了几米之后,耿星河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自己现在是阿飘了,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了啊。耿星河立刻改变了姿势,大摇大摆地跟在小迟长夜的身后。这应该就是迟长夜之前说过的从天山剑派逃出来,母亲又去世的那段时间。一个人流浪的小迟长夜在带着滤镜的耿星河眼中一举一动都显得分外可爱。看着小迟长夜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只兔子之后并不太熟练地将兔子的皮毛和内脏去除,然后吭哧吭哧地蹲在那里废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生起了火,脏兮兮的小手在脸上一抹,直接把整张脸都抹的黑一块白一块的模样,耿星河毫不客气地直接大笑出声。正努力地将兔子插在剑上烤兔子的小迟长夜丝毫不知道不远处有一个无良大哥哥正在嘲笑他,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火上的兔子,怕没烤熟还特意多等了一会儿,才将外皮已经变得漆黑的兔子从火上取下。等到烤兔的温度散的差不多了之后,小迟长夜毫不犹豫地对着兔子啃了一大口。“唔。”小迟长夜皱着眉捂住自己的嘴,焦糊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直接将嘴中的兔肉直接吐了出来。小迟长夜盯着剩下的兔肉,面色凝重。肚子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腹鸣声,小迟长夜一手捂住肚子,犹豫地看向漆黑的兔子。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对味道的追求。小迟长夜小心地剥去兔子外面烤糊的那一层,对着里面还泛着粉红色的肉咬了一口。虽然不太好吃,但是至少不难吃。耿星河蹲在一边看着小迟长夜皱着一张小脸吃下那只“外焦里嫩”的兔子,好笑之余又感觉有些心疼。耿星河尝试着使用生活技能,却发现这个状态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背包里的所用东西都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根本取不出来。还好阿飘不会饿不会累,不然耿星河估计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饿死渴死的阿飘了。耿星河有心帮忙,却碍于现在的状态只能在一边看着。小迟长夜的动作很快,在吃完了一顿半生不熟的烤兔肉之后他将现场打理干净,然后起身找了颗巨树三两下爬了上去,抱着剑靠在树干上开始休息。耿星河跟在他身后飘了上去,坐在树梢上看着迟长夜并不安稳的睡颜,主动接过了守夜的重任。“娘亲……”细细的呓语声从树上飘了过来。耿星河回过头去看,便看见睡着了的小迟长夜面色苍白,睫毛剧烈地颤抖,眼皮下的眼珠也在不安分地动来动
去。这是做噩梦了?耿星河飘近了一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摁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是吃自己做的东西结果把自己吃到肚子疼了?耿星河无奈地取出银针,扎在小迟长夜的身上驱散了他身上的不适。小迟长夜皱起的眉头逐渐松开,耿星河手痒地捏上了小迟长夜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然后遗憾地盯着自己穿过去的手指叹了口气。一个人生活本身就比较艰难,更不用说小迟长夜不仅是个孩子,还因为怕被天山剑派的人发现而不敢往城市里去,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靠着打猎为生。这样的生活并不安全,小迟长夜每天都会弄的自己一身的伤,然后再被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耿星河治愈。耿星河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地只敢在小迟长夜睡着的时候帮他治疗,生怕吓到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耿星河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每次看见小迟长夜受伤,便直接一个大加扔过去将他的血条瞬间奶满。每次在伤口莫名其妙地愈合之后,小迟长夜都会看着之前存在伤口的地方沉默良久,在耿星河以为他要开口找人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放下衣服,自顾自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耿星河跟在小迟长夜身边快一年的时间,亲眼看着小迟长夜飞速地成长。从一开始的连兔子都烤不熟变成了现在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引得自己哗哗流口水,从一开始的每天只能睡在树上到自己给自己建了一栋像模像样的屋子,甚至连一些常见的家具都被他制作了出来。这一天,耿星河照旧飘在小迟长夜的身后跟着他出门,然后在他和一只练气三阶的妖兽对战中当好一个移动奶妈,确保他的血条时刻处于满血状态。随着小迟长夜一剑扎入那只野猪的眼睛之中,那只在山里作威作福了好久的野猪终于轰然倒地。小迟长夜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忽然抬头看向周围,许久没有开口而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是你,对吗?”耿星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迟长夜是在和他说话,直到小迟长夜又重复了一遍,才反应了过来。耿星河蹲在了小迟长夜的面前,戳了戳小迟长夜已经完全没有了婴儿肥的脸蛋,小声嘀咕:“对啊对啊,你终于舍得和我说话啦,不过我现在说话你也听不见,话说阿飘不应该有什么特殊技能嘛,最少也要可以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显形出来吓吓人啊,什么都不能做干飘着也太损阿飘的尊严了……”耿星河一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毕竟这么长时间没人陪他说话,也不能靠睡觉看小说吃东西打发时间,耿星河要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真的要被逼疯了。仗着小迟长夜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耿星河每天打发时间的方法之一就是在他面前各种碎碎念,有时候兴致上来还会高歌一曲。虽然跑调跑的有些离谱,大部分的歌词
还都记不住,只能哼哼两句,耿星河还是乐此不疲。小迟长夜看着周围异常安静的环境,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能说话吗?如果你在的话,就在这只野猪上划一道伤口出来。”耿星河无奈。这可难到他了,要是让他瞬间将野猪身上的伤口治好还行,可要让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奶妈在皮糙肉厚的野猪身上弄出伤口,刚好卡在49级的耿星河表示做不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小迟长夜思考了一下,直接挥剑在自己的胳膊上划过。大量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耿星河吓了一跳,连忙扔了个大加将血止住。看着胳膊上瞬间消失的伤口,小迟长夜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抬头看向一个方向:“你是只有治愈的能力吗?”耿星河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站到了小迟长夜看向的方向。小迟长夜将皮糙肉厚的野猪捆了起来然后开口:“如果是的话,你就治愈好一条野猪身上的伤口。”还能这样玩?耿星河眼前一亮,抬手将野猪身上最重的那一处伤口恢复如初。小迟长夜愣愣地看着野猪身上消失的那处伤口。虽然先前就有所预料,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惊喜。“你是谁?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虽然嘴角都快要扬到天上了,但是小迟长夜还是强忍了下来,强装出一幅冷酷的模样。这道问题有些难,耿星河想了想,没有动手。小迟长夜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便换了另一个说法:“你是从我进入这片林子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吗?”野猪身上的伤口又治好了一条。小迟长夜算了一下时间。这个神秘人应该是从他和母亲分开之后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了。回忆起当初自己第一次察觉到神秘人的存在时狼狈的模样,小迟长夜的耳垂悄悄地染上一抹红意。还是熟悉的一害羞耳垂就红了。耿星河盯着小迟长夜小小的耳垂,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无法和人交流吗?”野猪身上的伤口恢复了一条。“你是哑巴吗?”没有动静。小迟长夜忽然奇想:“你是鬼修吗?”野猪身上的伤口治愈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吗?”野猪身上的伤口……哦不对,野猪身上的伤口已经在小迟长夜的一连串问题里被耿星河尽数治疗完毕。小迟长夜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毫不犹豫地挥剑在野猪身上划出数道伤口,然后充满期待地盯着血淋淋的伤口不放。耿星河略微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要用现在这个状态跟在小迟长夜身后多久,但是反正以后他们终究会相遇,所以自己也不算骗人。小迟长夜的眼睛在看见野猪伤口恢复的一瞬间变得亮的惊人。就像是忽然打通了什么话痨基因一般,之前硬是憋了一年没有开过口的小迟长夜不断地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每当
野猪身上的伤口治愈完毕之后,他便快速地挥剑制造出更多的伤口,然后充满期待地看向虚空。他怎么不知道迟长夜小时候竟然话这么多。耿星河硬是将自己的蓝量消耗一空。将最后一点蓝量用在了小迟长夜因为说了太多话而变得异常沙哑的嗓子上面,耿星河接下来不管小迟长夜再怎么用那一双闪亮地眼睛盯着他都不肯再治愈一条伤口。没了没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他整个人都要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