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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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霂望着顾南枝微微发红的眼眸，眉心蹙得更紧。
可最终也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顾南枝看着男人陷入沉默，心底最后一丝期盼也随之湮灭。
“顾南枝你还真是会痴心妄想。”
她缓缓垂下眼眸，无声自嘲。
因为来回奔波，顾南枝的伤口崩裂得很厉害，皮肉混了血和纱布紧紧黏在一块儿，瞧着触目惊心。
刘妈害怕弄疼她，手上动作轻了又轻，自然也就慢了许多。
“秦总还是上别处找乐子去吧，我这副模样，恐怕伺候不了您。”
见秦霂静静立在一旁，眉心越来越紧，却始终不曾离开，顾南枝淡淡开口，眉眼间透出揶揄。
秦霂闻言眉心又是一蹙，深深望了她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也没动弹。
顾南枝看他没反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垂眸默默等着刘妈换好药。
毕竟整个五号公馆，甚至她自己，都是秦霂的所有物，她没有赶他走的底气。
“顾小姐，好了。”
两人双双沉默许久之后，刘妈终于处理好伤口，一面说着一面起身。
“辛苦你啦，刘妈。”
顾南枝闻言眸光不自觉飘向膝盖，随即又抬起头勾唇冲着刘妈道谢。
秦霂盯着她唇边那抹自然的笑意，眸色忽地一沉。
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年顾南枝从不曾在自己面前笑如此自然过。
虽然顾南枝跟他在一起时，眼角眉梢总是挂着笑，可那笑里大多是顺从，献媚和讨好，没有一丝发自内心。
顾南枝累得头昏脑胀，只想瘫在大床上的蒙头大睡，于是便挣扎着起身想要往楼上去。
结果脚才刚碰到地板整个人便被横腰抱住。
“你……你放开我。”
顾南枝垂眸暼了瞥秦霂横在自己腰间的手，皱着眉头挣扎。
“别动。”秦霂眸色幽沉，眉头紧紧蹙着，冰冷的嗓音透出威胁。
顾南枝被他眸子里幽幽散发的寒意震住，一时间失了神。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秦霂抱上楼，摔在了大床上。
伤口撞在床沿上，忽南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紧拧，眸色有些痛苦。
秦霂看着她这幅样子，幽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愧疚，心头莫名烦躁，皱着眉头扯松了领带。
顾南枝躺在床上，瞥见秦霂的动作，身子紧张地朝后缩了缩。
她膝盖疼得要命，人也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有力气应付秦霂。
可他已经饶过她一次，断断不会再如此好心。
顾南枝越想越害怕，低垂着眸子一言不发，肩膀甚至微微发颤。
秦霂将领带扔到沙发上，皱眉抬眸，却正好对上顾南枝满眼的忐忑。
看着她瑟缩发抖的可怜模样，秦霂心头一软，莫名生出放过她的心思。
可她眼眶红红的，眉眼间满是恐惧，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瞬间点燃了男人的占有欲。
瞬间，秦霂暗沉沉的眸子里重新燃起欲望。
“秦霂，不要，我……”
虽然顾南枝早有准备，可看着秦霂松着衬衣扣子步步逼近，心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抬眸望着男人，满眼乞求，可话还没说完，薄唇便被一片柔软堵住。
秦霂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予取予求，吻技娴熟。
顾南枝渐渐沉迷其中，忘记了反抗。
秦霂顺势压住她柔软的娇躯，继续攻略。
顾南枝很快沦陷，享受着男人带来的欢愉，可是想起他往日的粗暴，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可直到缠绵结束，预想中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曾袭来。
“秦霂今天怎么这么温柔？难道是觉得当禽兽没意思，换风格了？”
顾南枝望着秦霂转身去浴室的背影，眸色中闪烁着疑惑，更多的却是欢愉。
跟了他整整四年，顾南枝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觉得享受。
浴室的流水声骤然停止，将顾南枝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见男人赤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顾南枝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将位置腾得更宽些。
可秦霂却沉着眼眸拿起了一旁干净的衬衫穿上，然后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转身大步离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顾南枝躺在床上，眸底的欢愉渐渐散去，恢复成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如果她没看看错的话，秦霂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号码应该是温念的。
秦大总裁对温大小姐还真是偏爱到了极致，半夜三更的也要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
“如果温念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话，应该不会太高兴吧。”
顾南枝闭着眼睛躺在除床上，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恶毒的念头，后悔能在秦霂身上留下印记。
可转念一想，心头却又涌起无限悲戚。
在秦霂眼里她只不过是个泄欲的玩物，玩腻了随时可以丢弃。
不可一世的温大小姐自然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不管她做什么，在温念眼里都只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在温念眼里，她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癞皮狗，压根儿不值得放在心上。
想到这儿顾南枝弯月般的睫毛微微发颤，心头越发苦涩且不甘。
温念回去以后，一直在等秦霂主动求和，可直到深夜也没有丁点消息。
按耐不住内心的慌乱，她再一次只好主动打破僵局，可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直到耐心被消耗殆尽的前一秒，电话那头才终于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这么晚了，什么事？”
秦霂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眼前茫茫的夜色，指尖的香烟闪烁着点点火光。
“阿霂今天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行吗？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只要你一生气我就会很难过。”
温念解释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透着慌乱，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可秦霂只是静静地听着，心头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用跟我解释，所有人都知道言玺是你得男朋友，你跟她怎样都是应该的。”
温念越发惊慌，声音颤得越来越厉害，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那头终于传来男人的声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不是这样的，阿霂，你知道的，我们一直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秦霂冰冷的语气让温念瞬间崩溃，语气慌乱到了极点，甚至隐隐透出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