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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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国实行爵位制度，身份尊卑森严。
除开位于塔尖的皇室，公爵几乎权倾朝野，连国家颁布新的律法，都会优先参考公爵的意见。
哪怕卫筝说要上天，艾恩也会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
卫筝沉默一小会儿，在心底打了一遍腹稿。
“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
卫筝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便抿着嘴唇，略微紧张的等待回复。
艾恩摸了摸下巴，一张布满褶皱的脸颊，浮现出沉思之色。
“依你所言，这个卫纯发生车祸的地点，恰巧位于我的封地范围内。这样吧，我吩咐部下深入调查，三天内给你回复。”
“多谢义母！”卫筝感激的说道。
“不必。”艾恩面带淡笑，话锋一转道，“有空到梨花国陪陪我，我准备手把手教你贵族礼仪，带着你出席一些上流宴会。”
“这……这就算了吧，我学那些也没用。”
下意识的，卫筝感觉她身为一名外人，不可能获得艾恩公爵的遗产。
这样一来，学习贵族的那些繁文缛节，对她而言意义不大。
“你一定很好奇，你坏了我那两个女儿的‘好事’，她们都没有去找你的麻烦吧？”
艾恩忽然冷下脸。
卫筝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好奇之色。
“她们已经被我送入监牢，一个判处死刑，一个要在监狱孤老终生。”
艾恩话音一落，眼眶微微泛红。
卫筝张张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不过很快，艾恩神色恢复如常，脸色十分平淡。
“筝儿，我年轻之时，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导致无法生育。你见过的两个长姐，其实都是我领养的孩子，我对她们视若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没想到，竟是两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顿了两秒。
艾恩面色郑重，开口继续说道:
“五年之前，我坚持收你为义女，立下遗嘱，由你继承我的全部遗产，其实经过深思熟虑。你好好想一下，以我的身份地位，无需与你开玩笑。”
视频窗口对面，卫筝低垂这头，一言不发。
老公爵叹了口气，精神略显萎靡。
“小筝，我能活的时日不多，皇室御医亲自诊断，说我只剩下两百零三天的寿命。”
“义母，我……”
卫筝咬了咬牙，对于眼前的老公爵，她心怀敬重，却又保持一定的疏离。
在这之前。
她总感觉继承一笔庞大的遗产，以及尊崇的公爵之位，简直如梦似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看到老公爵情真意切，语气深沉，卫筝心中难免动容。
“筝儿，既然你喜欢那个男人，我会全力支持你追求他。但在我去世之前，我希望亲手主持你们的婚礼。”艾恩微笑的说道。
“嗯。”
卫筝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难为情。
‘程素他外表虽然平易近人，为人不会端架子。但毕竟受到感情创伤，估摸着短时间不会考虑一段新的恋情。’
念头一闪而逝。
两人继续闲聊。
窗外月朗星稀，飘着小雪。
卫筝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视频对面的艾恩，眼底浮现疲惫之色，轻轻揉着眉头。
卫筝稍加一想，提出中断视频，让她好好休息。
艾恩也点了点头，大限将至，感觉精力愈发不济。
“嘟嘟……”
随着电脑屏幕一阵灰暗，卫筝坐在床头，拄着下巴，回想起程素的温柔的笑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凭借艾恩公爵的能量，要调查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根本算不上难题。
…………
三天后。
华标医院，清晨的病房内。
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打在程素的脸颊。
他的面容十分苍白，阳光在拼命的映衬，仍旧无法驱散沉郁的气质。
林砚守在床头，看着睡梦中眉头深皱，表情变幻不定的男人，忍不住轻抚他光洁的额头。
“程素……我爱你。”
她俯下身子，精致的红唇凑到程素耳边。
每每程素陷入沉睡，林砚总会轻声低语，哪怕他听不见，也是在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
“这次，是真的。”
林砚轻声呢喃，掖紧程素的被褥。
已经足够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眼前的男人。
林砚暗暗自责，她明明动作可以更轻一些，那样兴许就不会打扰到程素。
这几天的悉心照料，林砚深知程素神经敏感，哪怕在深夜都可能因为一丁点风吹草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林砚坐直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认真”的浏览起来。
“你醒了？早上好……”
一句简单的问候，林砚根本不指望程素做出回应。
果不其然。
程素眉头深皱，只是投来一道厌恶的眼神，便把视线转到别处。
“诶……”
林砚心情一黯，悄悄叹了口气。
破镜重圆，往往需要很多的努力，她也不指望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程素的感官。
不多时。
一名护士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早餐，散发出清香的味道。
“程先生，你今天的早餐，小心烫……”
护士声音温和，把食盒放到床头。
“放这里吧，我喂他。”
林砚使了个眼色，护士瞬间意会，转身走出病房。
“啪嗒……”
林砚打开食盒的盖子。
里头的海鲜粥香气四溢，涌入鼻翼之内，令人口舌生津。
她取来一柄勺子，舀了一小勺粥，轻轻放到嘴边，测试它的温度。
粥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林砚满意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
护士带进来的早餐，已经被她掉包。
面前装在食盒的海鲜粥，其实出自御膳斋主厨之手。
仅仅半个食盒。
便售价一千两百，足以令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程素，我扶你去刷牙。早餐已经送到，放凉就不好吃了。”
林砚笑起来，佯装自然的握住程素的手心，实则呼吸一促，似乎能听到“嘭嘭”的心跳声。
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柔腻感，令林砚心中一荡。
“放手！”
听到程素的警告，林砚赶忙松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抱歉程素，刚刚我下意识，就……”
“哼！”
她的狡辩被打断，等来的是程素一声冷哼。
声音入耳。
林砚心中却微微怪异。
眼前的男人明明冷着脸，对她爱理不理，可却丝毫浇不熄她心中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