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窝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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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颜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休息了，松狮倒是精神看见她进来立刻爬起来走到她身身边一边跟她亲近一边摇着尾巴。
白青颜现在已经不怕它了, 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小松狮啊, 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松狮呜嗷了两声一直跟她到卧室门口才返回客厅里继续趴地上睡觉。
球球一看见松狮来了就跑卧室里躲着, 现在正趴床上呢，温亦捞起来扔到了客厅里, 球球灵活在地上蹦了两下眼看着就要跳到松狮身上赶紧躲开一溜烟往楼上去了。
这么生动的一幕, 白青颜看着忍不住感概，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两个人收拾着睡了，第二天一早温亦出门去上班, 白青颜起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她梳洗完了从卧室出来, 一眼就看见老爷子在客厅坐着, 这才想起来昨天温亦跟她说的老爷子来了。
有些不好意思，“爷爷, 我昨晚睡晚了今早没起来……”
这么解释也不太对，心里埋怨温亦怎么没叫她。
老爷子喝着茶笑呵呵的说：“没事, 没事, 年轻人工作累，能理解。”
“你别跟我学，人上了年纪觉就少。”
白青颜脸上讪讪的, 也不好去厨房找早饭，问老爷子：“爷爷中午想吃什么, 我给您做。”
老爷子也不客气：“我听小亦说你会做虾饺, 就做那个, 爷爷尝尝。”
白青颜：“那我去买料。”
老爷子：“不用，我已经让人买好了，”顿了下，“你饿不饿，先去吃早饭，吃完再做。”
虽然有点饿，可白青颜哪好意思这个时候去吃饭，少不得等着中午一起吃了。
说道：“不饿，中午再吃就行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工作的事，老爷子问白青颜：“丫头你老实跟爷爷说，为什么之前说好的提亲的事怎么就不行了？”
这个问题让白青颜怎么回答呢？
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温亦身上，斟酌着开口说：“就是觉得我们两个还小，等等也行。”
老爷子明显不信她的话，一双眼睛像洞穿世事的样子看着她：“丫头，你别糊弄爷爷，跟爷爷说实话，我们就这一个孩子还指望着早点抱重孙子呢。”
又提到孩子，白青颜一脸难色的看着老爷子说：“温亦好像不太喜欢孩子，本来在我们家都好好地，可临走的时候温亦突然说不要孩子，我妈妈生气了，所以这事也就搁下了。”
“我妈妈说什么时候温亦改主意了再提提亲的事。”
老爷子仔细思考的白青颜的话：“小亦真说他不喜欢孩子？”
白青颜点头：“可不是呀，我也奇怪，看他不像讨厌孩子的样子。”
顿了下，白青颜好奇的问，“爷爷，温亦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什么跟孩子有关的事情吓到了？”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有啊，那孩子性格虽然怪了点，可我们温家就这一根独苗，怎么可能让他吓到？”
如果老爷子都不知道那她就更猜不到了，白青颜看老爷子冥思苦想的样子劝道：“算了爷爷，等哪天我再问问他，没准什么时候心情好就说了。”
老爷子一拍脑门忽然想到了，看着白青颜说：“丫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青颜赶紧问：“怎么回事？”她比谁都好奇。
老爷子笑呵呵的说：“这事你也别管了，爷爷我自有办法，”顿了下，“之前爷爷不是要过你的生辰八字吗？人家算卦的说了，你们两个的婚姻上上大吉，会幸福一辈子。”
“人家还说了，你们两个是儿女双全的命，子孙满堂。”
听说算卦的，白青颜凑近老爷子问：“爷爷您还信这个？”
老爷子看着她，很得意的态度：“怎么不能信？”
白青颜耸了下肩膀，“我就是觉得有意思，那东西真准吗？”
老爷子：“这个不好说，准不准的，你挑喜欢的信呗。”
这个还能挑？
白青颜忍不住笑了。
老爷子又说：“丫头，你跟我说些你小时候比较惊险的事。”
白青颜纳闷道：“什么算比较惊险的事？”
老爷子沉吟着说：“就是很危险，最好是危及生命的事。”
白青颜想了一圈，还真被她想出来了，“爷爷你说惊险不惊险，小时候我有一次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当时就过来一辆大货冲着我过来了……”
“我妈妈在旁边都傻了，现在提起这事她双腿还打颤呢。”
老爷子也提起了兴趣，充满担忧的看着她：“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白青颜：“也是我命大，那车子就从我身上开过去了，我当时趴在地上，正好在两个轱辘中间，车子过去之后，我竟然完好无损的爬了起来。”
“我妈当时抱着我哭了很久。”
“爷爷，你说命大不大？”
“这个算惊不惊险？”
虽然白青颜描述的很平淡，但老爷子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算，算，丫头你真是命大，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肯定是个有福气的丫头。”
顿了下，嘱咐道：“丫头，这事你别跟小亦说，爷爷一定能治好他的心病。”
中午白青颜做了虾饺，特意多弄了些馅打算再给温亦包一顿，老爷子吃到嘴里赞口不绝，“丫头手艺真好，小亦真是有福气，连爷爷都跟着沾光了。”
白青颜被夸了开心，笑着说：“那爷爷你多住几天，我这几天没事，天天做给你吃。”
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用了，一会我就走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白青颜保持怀疑的态度：“爷爷您有什么正事呀？”
老爷子笑得很神秘：“当然是你们俩的事了，等着听好信吧。”
吃完饭老爷子果然走了，白青颜把他送出去看着他开着车子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说的那么绝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不过毕竟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应该比较了解吧。”
自从白青颜做完这个项目之后又接连做了两个大项目，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实施工程师了。
连钱休成都夸她进步神速。
每年和畅都要组织两次代理商的集中培训，白青颜没想到去年她还是以代理商的身份听的培训，今年就以讲师的身份站在了讲台上。
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用喜悦来形容了，好像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躲了好久，终于见到了太阳一般。
这天她刚给学员们上完课，有人咨询她一些实施中常见的问题，她正在耐心的做着解答，忽然看见肖临走了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两个人现在虽然在同一个公司，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怎么今天对方这么闲？
肖临走到她身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道：“小白，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白青颜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学员皱了皱眉，还是打了声招呼走了出去。
走廊里，白青颜的神情也不太好，“什么事？”
“没看我正忙着呢吗？”
肖临呵了一声，质问的口气：“怎么能耐大了，能实施两个项目了不起？”
“忘了以前一个项目都没有还要跟我抢的时候了？”
白青颜看着他冷笑，“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抢项目了？”
“是你自己学艺不精给人客户弄乱了工作结果还要推到我身上，现在好意思这么说？”
肖临神态有些轻蔑：“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个项目怎么做下来的！”
跟肖临这种小人计较，白青颜觉得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耐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事？”
“没事我还要继续讲课呢。”
肖临看白青颜真的要走，拦住她问：“我那个项目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实施？”
白青颜蹙了蹙眉：“什么项目？”
肖临哼了一声：“你别装，OA早就过去了，你们部门经理说这个项目交给你负责，客户连着催我两天了，我去找你们经理，他让我跟你沟通。”
白青颜拿出手机打开OA，还真有一个项目派的通知，不过她这两天忙着培训的事没注意到。
“那也得等我讲完课吧，要不你来讲？”
肖临气不过，口吻不善道：“那你快点，人家客户已经不高兴了。”
白青颜培训完这堂课回去安排时间，实在不行明天的培训就找别人讲了，客户还是要负责的。
尽管跟肖临不睦，但是公是公，她可不想把私人感情夹杂进去。
这么想着白青颜给客户的联系人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开始实施的时间。
不过可惜的是她一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
白青颜放下手机没再打第三个，毕竟没接电话就代表着人家可能不方便，老是这么打扰可不好。
还有十分钟下班，白青颜开始收拾东西，反正没事到点就走了。
就在这时肖临怒气冲冲的来了，一见到白青颜就指着她的鼻子吼道：“小白，你怎么回事，就算以前我们有不合，你也不能跟客户乱说话。”
白青颜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我怎么了，我给客户打了两个电话都没通，你怎么回事？疯了？”
肖临怒火正盛，又开始喊道：“刚才客户说了软件有问题不适合他们公司，说是一个和畅公司的人跟她们说的，不是你是谁？”
白青颜感觉好笑，看着肖临略带讥讽的反问道：“你自己怎么忽悠的客户不知道吗？”
“不是根本就不能实现人家的问题你又放大话了吧？”
“还有，到底是谁说的你自己弄清楚，别乱指责一通，我的通话记录还在这呢，对方根本就没接。”
肖临看白青颜不像说谎，愣了几秒气呼呼的说道：“反正要是你早一天去也不会出这事了，都是你的责任！”
真是无妄之灾，白青颜看着肖临远去的背影扯了下嘴角，自从认识他就没好事。
这次幸亏她还没去客户那呢，否则还不真怪她身上。
白青颜关了电脑拎上包包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电话响了，竟然是黎瑞阳。
她放到耳朵边接了：“黎哥。”
黎瑞阳：“小白你晚上有时间吗？”
白青颜有些纳闷，嗯了一声，“有事吗？”
黎瑞阳：“我这遇到点问题，在客户这呢，你要是没事就打车过来帮我看看。”
“好，那你把地址给我，”白青颜挂了电话很快收到了黎瑞阳的信息，她打上车往对方的地点赶去。
黎瑞阳虽然接触软件比较早，可他接触的大部分都是通用软件，所以对于特殊行业的某些需求他不太清楚到底能不能实现。
前些天他给客户上了一套H系列的软件，现在工程师实施到半道现有些问题根本解决不了，跟他当初承若给客户的不一样。
当时他问过售前顾问，那顾问已经在和畅工作了两三年了，但技术嘛，实在不敢恭维。
可黎瑞阳刚来和畅不久，也不太清楚对方的为人，见对方一口咬定能满足客户的需求，他就自然的认为可以，所以跟客户拍了板。
现在工程师实施一半做了难，客户把他叫去对峙，他现在已经被客户放在了文火上，弄得里外不是人。
白青颜到的时候黎瑞阳还在跟工程师研究，见她到了说道：“小白你快来看看，这个问题到底能不能解决？”
白青颜问清楚了客户的问题，又去软件了试了试，心里犯嘀咕。
因为客户负责人在场，她没好说的太明白，只说：“我再问问。”
出了屋，白青颜给张屿寒打了个电话，最近张屿寒出差支援代理商的项目去了，一直不在公司。
电话那边有些嘈杂，张屿寒应该是喝着呢，白青颜等那边安静下来才开口说话，是张屿寒出门找了个肃静的场所。
“小白，你说吧。”
白青颜把事情的详细情况情况跟他讲了一遍，张屿寒稍一犹豫说道：“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解决办法太麻烦，而且客户也不一定接受，因为用着也麻烦。“
白青颜的乌眉一直蹙着，仔细听着对方讲话，“那怎么办？”
张屿寒又说：“一劳永逸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白青颜下意识的问：“什么办法？”
张屿寒：“让客户加钱，换成HC系列，功能要庞大很多，也不存在你说的这个问题。”
白青颜忍不住担心：“那客户能同意加钱吗？”
“之前黎哥是给人家承若过的，现在软件还没实施完呢就要求加钱升级……”
张屿寒：“那就要看他怎么跟客户谈了，像这种问题根本不会写在合同里，就告诉他大体功能没问题，具体细节每个公司都不一样，满足不了需求也很正常。”
白青颜最后说道：“那我把情况告诉黎瑞阳吧，看他怎么解决。”
挂了电话，白青颜把黎瑞阳叫出了屋，跟他把张屿寒的话复述了一遍，“黎哥，你看怎么跟客户沟通？”
黎瑞阳挠了挠脑袋，面有难色：“加钱不太现实，一开始的预算就那些，所以我才带着林工特意给他看了看情况，明明说的没问题，结果出了这样的事。”
“也怪我自己不了解产品。”
这怎么能怪他呢？明明是那个售前乱说话，试问有几个卖汽车的会修汽车了，难道还要知道每个车子的零部件怎么安装？
白青颜看着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黎瑞阳耸了下肩膀：“那我再跟客户沟通一下，看行不行？”
白青颜跟黎瑞阳一起进了办公室，客户现在的负责人是信息化主管，姓江，看见他们进来说道：“黎总，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先去吃饭，其余的明天再说。”
黎瑞阳回道：“也好。”
几个人收拾着东西往楼下走，白青颜接到了温亦的电话，“小白兔你在哪呢？”
白青颜：“这会要出去吃饭，吃完就回去了。”
温亦：“那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感觉到有目光投过来，白青颜一抬头现大家都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脸有些红，推辞道：“不要了吧，一会我打车回去。”
温亦带着些诱哄的声音：“现在我还愿意接你，你还不抓紧了机会，等以后接烦了，你想让我去都懒得去了。”
白青颜嘴角含着笑，嘁了一声，随后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他。
客户方两个人，白青颜这边三个人，一共五个人找了个公司附近的饭店，这会将近9点，后厨都快下班了，大家只能随意要点将就一下。
等饭的空隙，白青颜听黎瑞阳说道：“江主管，这个问题目前很难实现了，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变相的解决，但是用起来麻烦，还有一个就是你再跟公司申请一下资金，直接换成HC系列的，一步到位。”
江主管沉吟了一会，说道：“我看看吧。”
黎瑞阳又说：“当时上这个软件的时候我就跟你们建议过，想要一劳永逸还是HC系列的，但是公司预算实在太低，我才建议这个H系列，现在中间出问题，不如就换吧。”
江主管有些为难的样子说：“你也知道，这个价格还是我申请了两次才申请下来的，”顿了下，他又说，“我只能试试，至于老总怎么想还真不好说。”
这就好像你买了一辆车中低配置的车，销售员不太懂却大包大揽的跟你说这车什么都有。
结果你买回去之后现没有天窗，回头去找销售员。
销售员建议你加价换顶配车一样。
不管怎么说客户心里都会不舒服。
所以现在很多销售员都学精了，主要功能承若完了之后细节的东西说的都比较含糊。
他要是那么懂软件就不做销售改做实施了。
白青颜心里同情黎瑞阳的同时，也在埋怨那个林顾问，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说话。
现在弄得这么麻烦。
以前她也看过很多客户，其实有些功能客户不一定能用到，但是你要程诺了有她就会追着你不放。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宽容的，因为软件本身就不是完美的，肯定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补丁出现了。
之前她培训的时候张屿寒就说过，很多销售在做业务的时候给客户的蓝图画的特别大，最后工程师根本就做不到。
就像售前给客户画了个特别漂亮的沙，结果工程师做出个四脚椅子。
晚饭白青颜也没吃几口，想着等温亦来了两个人去吃点什么小吃。
一顿饭还没完事呢，温亦的短信已经进来了，她看了眼黎瑞阳，黎瑞阳倒是个心思机敏的，还没等她说话已经先开口了：“小白，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白青颜起身跟江主管他们说了句抱歉拎上包包离开。
一晃已经进入了夏季，晚上10点来钟的时间空气最为舒适，蓝丝绒似得幕布上零星的缀着点点星光，给整个夜幕都披下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白青颜出了门四周寻视了一遍，门口没有停车位不知道温亦在哪呢？
很快看见拐角处有一辆车子打着双闪，白青颜看得清楚男人已经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青颜跟温亦摆了摆手，让他站那别动，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