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窝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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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彤恨恨的说道：“你以为项目黄了你就能签了？”
“呵, 我告诉你，别的公司已经签了，现在好了, 大家谁都别签了，你满意了？”
白青颜虽然被泼了一脸的水, 可这会心里痛快着呢, 哼了一声说道：“无所谓啊，只要不是你就行！”
语毕她出去整理衣服去了, 想到王曼彤跟个疯狗似得到处咬她就高兴的想跳海草，连自己平白无故被泼了一下都没有感到丝毫不悦。
毛衣领有些沾水的地方，白青颜用手纸垫上攥紧把水吸出来，等她处理好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曼彤已经走了, 忍不住往屋里看了一眼：“人呢？”
现在整个技术部都没有几个人了，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白青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司里，感觉既荒凉又惬意。
乔悦给她来一串大哈哈大笑的表情, 白青颜回了她个带问号的颜表情。
很快乔悦过来一大堆话。
“哈哈哈，小白，笑死我了。”
“项目黄了, 被别的公司签了, 那个不是有五万块钱的事吗？”
“田总要要回来给楚娇，现在楚娇盯着王曼彤要呢。”
“对方根本就不搭理王曼彤了, 楚娇又盯得紧, 今天两个人在我们办公室就吵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隔着屏幕白青颜都感觉到了乔悦那特别夸张的笑声, 看着屏幕，看着看着，忽然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不是就是现世报？
来的还挺快。
晚上下班的时候白青颜出了公司忽然想起来她忘了拿钥匙了，又反倒楼上把钥匙拿上，还没进电梯呢忽然听见从哪个屋子里传出来一阵吵架声。
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听起来像王曼彤呢？
稍一犹豫往声源处悄悄的走了过去。
财务室里，王曼彤和楚娇两个人像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瞪着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一样。
白青颜咬着手指往旁边退了退，屏住呼吸偷偷的看着她们狗咬狗。
王曼彤大声指责道：“楚娇，当初就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现在出问题了也不能全赖我身上！”
楚娇毫不怯懦：“你自己办事不利索还赖我？”
“我让你要不上钱了？为什么签了合同当时不要定金？”
王曼彤：“你要人家就给？不走流程？”
“为什么公司不去告？”
楚娇：“那你跟田总说去！”
“你看哪个做软件的告客户了？以后不想做了？”
王曼彤：“那那五万块钱也不能全让我出，田总难道不该负一半责任？你呢？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楚娇：“我有什么责任？是你说给了钱，姓杨那王八蛋就能让公司付款，结果呢？”
“他不是赵总的小舅子吗？怎么就说的不算了？”
王曼彤气的呜呜直哭：“王八蛋，事没办了他还不认账，钱也不退，你让我怎么办？”
“他还，他还……”
楚娇往前走了一步，疑惑的问：“还什么？你不是跟他睡了吧？”
“呸！你才跟他睡了！”王曼彤呸了一口，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流，一边愤愤的骂道：“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楚娇，你跟了田总那么久，难道连这点主都做不了？”
楚娇脱口而出：“那五万块钱要回来就给我。”
王曼彤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楚娇，你要点脸吧，也就是田总不要了，你揪着我不放？”
……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白青颜看的惊心动魄，到了高潮处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结果这一下就被里边的人听见了，两个人一起回头。
白青颜见事不好赶紧跑，还没到电梯前呢，忽然就听见后边一阵加急的脚步声，这个时候的她恨不得长出俩翅膀来。
现在被人抓住估计两个女人饶不了她。
虽然跑的狼狈，可白青颜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更加想跳海草舞了。
白青颜一路冲到楼下，打上车坐进车里才算松了口气，后视镜里还能看见两个人气喘吁吁掐着腰板的身影。
这个时候倒挺团结，呵！
不过白青颜心里一直在想着楚娇的话，不是王曼彤真跟那个杨什么的睡了吧？
现在项目没谈成，回扣又没拿回来，还搭上了自己，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那个杨什么也太不地道了，既然睡了人家怎么还连钱都不退呢！
白青颜到家的时候温亦也回来了，看着他笑得不能自已，“嗑米虫，哈哈哈……”
温亦看着往厨房走去几乎笑弯了腰的女孩，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小白兔，你什么神经呢？”
白青颜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水才说：“项目没成笑死我了。”
温亦：“什么项目？”
白青颜：“就是天苟的啊，我刚才听见王曼彤和楚娇吵架了，那五万块钱的回扣也没要回来。”
“听说田总答应把钱给楚娇了，楚娇现在逼着王曼彤去要。”
“今天我还听了一耳朵，说王曼彤和那个杨总好像睡过了，哈哈哈……你说好笑吧？”
温亦先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她一句“无聊”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好！”
第二天到公司，白青颜先留意了一下办公室的人，王曼彤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想干了，还是去客户那了？
然后拿着抹布把自己的桌子擦了擦，资料什么的还没摆放好，忽然听见手机响了，竟然是田岳衡的电话。
从项目黄了还是田岳衡第一次找她呢，白青颜心里泛着嘀咕，多半是田岳衡找她兴师问罪的。
不过她不怕，有理有据的事凭什么怕他？
正好她还想问对方一句呢，到现在有没有后悔？
接了电话，果然是让她去他办公室。
白青颜放下手里的活去了总经办。
还以为田岳衡得大一顿脾气呢，结果田岳衡的脸色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差，还冲着她笑了笑，指着对面的沙：“坐。”
如果冲她火她倒不怕，可这么软刀子过来，白青颜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试试探探的坐下去，问道：“田总找我有事吧？”
田岳衡从烟盒里倒出一支烟点上，看着她点了点头：“是有点事，最近公司的变动挺大，黎瑞阳走了，王曼彤情绪也不太好，我想着让你负责技术部呢。”
白青颜心里呵了一声，她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只不过是马上就过年了，这个时候走太不划算所以才一直将就呢。
推辞道：“田总，我还是太年轻了，担不起这样的担子，而且我能力也有限，大项目根本没见识过，何况管理一个部门了！”
田岳衡摆了摆手：“我说你行，你就行，别推辞了，如果觉得人手不够，明年春天可以再招几个。”
白青颜继续推辞：“田总真是太抬举我了，我真的不行，要不……您亲自负责？”
顿了下，“王姐就是心情不好，过一段时间好了自然就能负责了。”
田岳衡显然不想再谈论下去了，弹了下烟灰，说道：“这事也不急，你回去慢慢考虑考虑。”
“好的，”白青颜客气道，“那田总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看白青颜要走，田岳衡喊住了她。
白青颜纳闷的看着他：“田总还有事吗？”
田岳衡：“是这样，你跟周明诤还有联系吗？”
白青颜蹙了蹙眉心，周明诤那边就是个财务，早就实施完了，售后也没什么事，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打电话了。
迟疑着说道：“算是有联系吧，”毕竟跟他未婚妻还是偶尔在微信上互相点个赞什么的。
田岳衡笑道：“你知道他还有个身份吗？”
白青颜：“什么身份？”
田岳衡：“他还是盛天集团的副总，这个你没听过吗？”
“盛天？”白青颜摇了摇头，“没听过，我只知道他自己开了个小酒店。”
田岳衡：“没听过没关系，我听说盛天最近要统一上软件呢，你去看看咱们有没有机会做？”
白青颜：“好，我去联系看看。”
出了田岳衡的办公室，白青颜终于明白为什么田岳衡没有责怪她了，原来还有项目等着她呢。
白青颜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一下盛天集团的公司资料，原来这么大啊，白青颜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怎么没现周明诤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盛天集团主要做房地产，建过的在建的小区不计其数，市值……
哦，竟然没上市，真是奇哉怪也。
白青颜没急着给周明诤打电话，之前的酒店是他主动找到她的，后来的钢材厂项目，也是他主动带着她去的现场，现在盛天集团他没跟她联系，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不负责，另一个就是他觉得她根本做不了。
毕竟代理商的实施能力有限，如果就是普通的财务加供应链当然没问题，就怕还有什么售楼系统一类的。
整个那套售楼系统她了解过，什么建筑面积，套内面积，按揭还贷等等当时就把她绕晕了，不了解行业的还真不清楚。
白青颜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给琳琳了一条微信：“琳琳姐，有时间吗？一起去打球啊？”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她茶楼的软件出问题她去给做过一次售后。
很快就接到了对方的回信：“一会要带我姐家孩子买书，”后边跟了个大哭的表情。
白青颜一条信息还没编辑完，对方第二天信息已经过来了：“你要不要过来，买完书我们一起逛街？”
“好啊，”白青颜毫不犹豫的回了两个字。
跟琳琳约好时间白青颜又做了些准备便离开了公司。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街上很热闹，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了，白青颜仔细算了一下日子，其实距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呢。
到时要不要带温亦回家呢？
白青颜一个念头还没闪完忽然听见有人叫她，一抬头就看见琳琳在不远处跟她摆手，身边还跟了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好久不见，琳琳姐又漂亮了，”白青颜来到琳琳面前，两个人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分开后，琳琳看了眼时间：“都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
“好啊，”白青颜笑着说道。
三个人找了一家特色小吃店，各自要了一份符合自己口味的东西，坐下后琳琳的小外甥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白青颜和琳琳聊些女人都喜欢的八卦。
无非就是最近流行什么服装，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娱乐新闻等等，看着聊的差不多了，找了个适合插入话题的空隙，白青颜问道：“琳琳姐，周哥是不是在盛天还有职位？”
琳琳大大方方的说道：“是呀，他是盛天老总的外孙嘛，有职位还不正常。”
“老总的外孙？”白青颜只注意到了这几个字眼，那不是能说的算了？
就算说的不算，他的意见应该也很重要吧。
琳琳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了句很丧气的话：“你也听见了，加个外字呢，人家老总亲孙子就有两三个呢。”
顿了下，“不过都不怎么争气，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打下来的江上估计要毁在那些人手里。”
白青颜下意识的说：“那就交给有能力的呗，什么孙子外孙不都是老爷子的亲人吗？”
琳琳摇了摇头：“办事能力是没有，不过争权的能力可不能小瞧，而且明诤也不愿意参与那些，否则他也不会自己跑出来开个酒店了。”
“要不是老爷子非要他过去照料着些，他肯定是不去的，费力不讨好。”
白青颜若有所思的说道：“盛天老总的亲孙子我是没见过，不过周大哥的能力可是非常优秀的，就算不管盛天，自己做什么也一样能成功。”
琳琳笑了：“是呀，所以何必在那受气，我劝他不要兼职盛天了，他又不忍拂了老人家的面子，算了，顺其自然吧。”
白青颜也跟着笑：“对，顺其自然好，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琳琳：“正在准备估计明年五一前后吧，主要明诤没有时间，我也不好太催。”
白青颜一脸羡慕的说：“恭喜你们，真的很幸福。”
跟琳琳分开后白青颜直接回了家，盛天的项目根本就是田岳衡一厢情愿，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在她们这种小代理商的公司买软件，又没有实施能力。
有了天苟的经验，抓不到关键人白青颜也不那么积极了。
天苟失败就失败在她联系的人不能做主，现在盛天的项目也好不了多少，听琳琳的意思副总的职务周明诤也是赶鸭子上架，何况还要去管职责范围之外的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既然知道了线索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才行。
所以她打算明天上午给周明诤打个回访电话，顺便问问盛天的事。
温亦每天都特别准时，到了下班时间就走，今天刚收拾好东西还没离开座位呢忽然看见他家老爷子来了。
大伟他们起身打招呼：“温总好。”
温守信背着手点了点头，走到温亦面前敲了敲桌面：“跟我来一趟。”
“爸，我还要回家呢，去什么去？”温亦感觉自己跟老爷子没什么共同语言。
温守信瞥了他一眼：“随便，不去今晚就把你爷爷送你那样去，让他跟你们住一段时间。”
“别，”温亦立刻站起了身，老老爷子要是过去，他的二人世界还怎么过啊？
温亦跟着温守信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大喇喇的坐到沙上，从茶几上随手拿起个小挂件摩挲着：“爸，找我什么事？”
温守信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名片放到茶几上：“这是我一个老同学，新签的代理。”
温亦皱了皱眉：“你同学签代理跟我什么关系？”
温守信：“他说那有个商机，让你去给他做次售前，指名你。”
温亦就不喜欢做这种事，每次都赶鸭子上架，推辞道：“我哪有时间，你不想看着我结婚了？”
温守信笑呵呵的说：“巧了，他还真有个女儿，你要不去，我就带着他们去你那转两圈，你能受得了就行。”
温亦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不是吧，爸，我是您亲儿子，不讲这么坑的。”
温守信：“你就去吧，说是个房地产，也不是多麻烦，半天时间就够了。”
顿了下，“他们公司资质可能不够，到时你从下边找个分公司给他签合同。”
温亦捋了把头：“那还是弄个三方协议呗，实施我们出人，售后让他自己想办法做。”
温守信点了点头：“行了，人家好不容易求我一回，你别计较那么多，帮他签了这次合同，他心里也有底了。”
温亦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先说好了，我只负责售前，至于实施你从分公司调。”
“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走了？”
“等一下，”温守信急忙拦住，没说什么事却先按了按额头：“那个还有点事。”
温亦疑惑的看着他：“你又什么同学签了代理了？”
温守信有些难色：“不是，是拓展部新收购了一个小公司，别的都好说，但是有一部分开的业务现在遇到点麻烦，想并入集团的开部。”
温亦开始扶额了：“多大的项目？”
口吻有些嫌弃，意思太小的他可没兴趣。
温守信：“项目是不大，可要求多，你抽时间先过去看看。”
温亦没太当回事，“那就去呗，开部人也多了，还能派不出个工程师了。”
温守信：“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是个文学网站，破系统三天一大抽，两天一小抽，没一天正常时候。”
“本来是之前的企业揽下的活我们可以不做，可对方那老总……算了，你亲自感受一下吧。”
温亦站起了身：“不就这点事吗？”
温守信：“行，这两件你做好了就行了。”
温亦扔了手里的挂件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那个文学网站叫什么？”
温守信：“晋江文学城。”
白青颜今晚做的虾饺，知道温亦馋，又特意做了个扣肉，拌了两个凉菜。
等她都弄好了，温亦也身高腿长的从门外进来了，白青颜伸着黏糊糊的爪子跟他打招呼：“快点去洗手，过来吃饭。”
温亦脱了外套去洗手，很快就来到了厨房：“小白兔，我一进小区就闻到香味了。”
白青颜笑他夸张：“别胡说八道，你是狗鼻子！”
温亦凑过去捏着白青颜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跟她蹭了蹭鼻子：“你看谁是狗鼻子？”
白青颜想要伸手推她，可两手都是面，实在不忍心往他的衣服上蹭：“快点躲开，不干活还瞎捣乱。”
温亦磨了她两下不动她了，转身去收拾碗筷。
白青颜看着他的背影感觉特别好笑，竟然知道主动干活了，这是多难得的事！
小日子打打闹闹的过的很舒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上班之后白青颜给周明诤打了个电话，开始问了一下他酒店的软件使用情况，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明诤回答的很客气：“都没问题。”
白青颜清了下嗓子，迟疑着问道：“我想跟周哥打听一下，盛天的软件已经立项了是吗？”
周明诤顿了下，随即有些清淡的笑了：“小白，不是我不帮你，之前钢材厂我觉得你们能做，所以就带你去了，盛天这比较复杂，你们公司不行。”
虽然这话有些伤人，不过周明诤说的也是事实，白青颜只能接受，不过她还是想争取一下：“那个盛天是走招标吗？”
周明诤：“是。”
白青颜紧接着问：“那投标有什么要求？”
周明诤：“先注册资金要在两百万以上，你们公司行吗？”
白青颜吐了吐舌头：“不行，我们公司好像不到一百万。”
周明诤毫不客气的说：“那就是连资格都没有。”
白青颜深吸了口气：“那招标那天我能去看看吧？”
“还没见过这么大型的招标什么样？”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等到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周明诤干脆利落的答应下了。
白青颜千恩万谢的过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