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五杂鱼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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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克里斯丁！”身材微胖，眉心有着倒三角痕迹，眼睛好像被熊揍了两拳的高个男人瞪着墨荆道。
“星萨！”
在他身边，瘦瘦高高，穿着西装裤，带着方框眼镜，像读书人多过海贼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除夕。”
站在中央的男人全程注视着地面，一头褐色头发，长相平平无奇，看起来有些拘谨。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另一道声音抢了风头。
“伊登！伊登·比其尔！”
一个看起来只有一米四左右，一头金发的“男孩”插着腰大声道。
他全身上下洋溢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甲板上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最后一个人。
站在最边上，一头粉发，脸上脏兮兮的，带着一副白手套，正神游天外的少女，突然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
“到我了吗？我是加菲德尔！”
她甚至敬了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军礼！
墨荆揉了揉太阳穴。
这五个家伙是他剿灭毒豚海贼团后，在毒豚号上搜出来的。
算不上海贼，是以前毒豚号上的杂役，
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毒豚号从东海不同国家虏来的。
由于并没有参与入侵伊姆洛镇，墨荆也没有对他们出手。
本来墨荆是想直接放他们走的，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在航海方面一窍不通，而且这么大一艘船，他一个人根本没法操控，于是又将他们留了下来。
很巧合的是，
这五个杂役刚好满足了开动这艘二桅帆船的需求！
尼古拉斯·克里斯丁，
就是眉心倒三角，好像被熊揍过的那个家伙，
身高近2m，膀大腰圆，留着一头莫西干，看起来凶神恶煞！
是这艘船的厨师！
星萨，
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学者模样，
实际上个是船工！
还有那个矮个子。
一米四左右，却十分自信的小正太。
居然是这艘船的领航员！
而且已经十八岁！
十八岁！！
最后一个还算正常，
加菲德尔，
是专门维护火炮的杂役，平时也负责一些清理之类的工作。
哦，差点忘了，
还有个名字最怪的除夕，
据说什么都会干一点，哪里忙去哪里，堪称这艘船的万金油杂役。
这么一看，一艘海贼船所需要的配置，在他这里居然已经齐活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果不是什么穿越者虚无缥缈的运气在眷顾他墨荆的话，只能说明这艘船的原主人，那个叫罗思本的家伙，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航海白痴！
所以才专门收集了这几个人来控制船只。
结果现在这些都便宜他了。
墨荆许诺了五人，等他找到艾斯之后就给他们自由，到时候这艘船也送他们。
不过五人看起来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无论是自由还是船。
真是奇了怪了，在这个以自由为主题的世界，还有自由绑架不了的人？
“你们似乎对自由不感兴趣？”
墨荆翻身坐在船首甲板的护栏上，手指交叉，好奇的问。
五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
“只要能找到新食材，我去哪里都可以。”尼古拉斯·克里斯丁瓮声瓮气的道。
意思是你这船坐着还挺方便的，他一个人还得想办法去其他岛屿……
这是找到完美契合臀围的马桶，舍不得换了！
还行！
“你呢，嗯……伊登？”墨荆指着最矮的伊登·比其尔。
这个大龄正太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主要是大龄。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桅杆旁边的木桶，
一脸怀念和感慨的模样，
听到墨荆问题一愣，眼神飘忽的道：“我觉得这里……挺不错！”
墨荆呵了一声，点向下一个。
“星萨？”
“我也觉得这里挺不错！”星萨推了推眼镜。
看到墨荆微微眯起的眼睛，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孤单！”
“哈？”
墨荆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
在海贼船上寻找温暖友爱和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不过他喜欢！
“下一个！”
墨荆看向加菲德尔：
“你呢，加菲德尔？”
“我也觉得这里挺不错！”她高兴的举起一只手，白色的宽大手套戴在她手上，看起来就像一只大爪子！
似乎是很开心有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理由！”
“船上的东西都不容易弄坏！”
墨荆陷入了沉默。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批船员就这样多才多艺。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各个身怀绝技！”
“所以，其实你们还想留在船上是吗？”
众人都点点头。
“就算我告诉你们，我也准备成为一个海贼？”
五人犹豫了一下。
“我们是正式船员吗？”星萨问。
“当然。”
“那就没问题了！”伊登插着腰道。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这么简单？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们去绑架无辜者呢？就像过去毒豚海贼团对你们做的一样？”墨荆淡笑着看着几人。
在他看来，这五条杂鱼还没有做好变强的准备。
他们的眼神不够坚定，
像是五条随波逐流的鱼。
果然，五人被墨荆这连续的追问给干沉默了。
最终还是星萨开口道：
“我觉得一个被镇子欢送的人，不会成为毒豚那种海贼！”
巧妙的回答，但只是在逃避问题。
“人是会变的，如果真有那一天呢？”墨荆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几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船上的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在桅杆上筑了个巢的卓伊，歪着小脑袋，看这下方一群沉默的家伙，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飞机。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说话的是除夕。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背叛你的，船长！”
他认真的道。
墨荆愣了一下，才想起有他这么个人来。
没想到这个一只没什么存在感的家伙，居然能说出这么坚定的话。
既不是容忍，也不是离开，而是最激烈的背叛！
墨荆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还有点愤怒。
谁说老实人就没脾气了？
“你们呢？一样吗？”
墨荆看向其余四人。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抱歉，船长，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变成自己最痛恨的人。”星萨似乎也想通了什么，直起腰道。
“你们应该知道，对一个船长说出背叛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吧！”墨荆没有看他们，只是用食指敲击着剑柄，淡淡的道。
在这个波澜壮阔的航海时代，船长往往是有很多特权的。
其中就包括将不听话的船员处死！
莫名的，五杂鱼只感觉甲板上的温度骤降，明明太阳高悬于天，却无法给他们带来丝毫温暖！
一股沉重的压力将他们笼罩！
这一瞬间，他们才猛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认真了解过眼前这个新船长！
他就像这片大海，平时温暖和煦，风平浪静，可当他脸上的笑容敛去时，便有狂风暴雨酝酿其中。
但没有一个人退让，这是五个人最后的倔强！
片刻后，厚重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掌声从前方传来。
五人惊讶的抬起头来。
“很好，这不就有点模样了吗？”
墨荆微笑着拍手，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不快：
“很抱歉用这种事来试探你们，但如果这点坚持都没有，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各走各的路比较好！”
他从护栏上跳下来，走到船头，看着这片茫茫大海，高声道。
“各位，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片大海是残酷的，不会给任何心存侥幸者以怜悯，随波逐流，并不会被她捏成想要的样子，相反，只会被无情的绞成粉碎！”
“我注定是要去搏击风浪的人，和我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便要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他停顿了两秒。
“现在，如果你们还想做我的船员的话，就上前一步。”
“放心，就算有人放弃，我也不会为难，毒豚号的财产分你一部分，下一个码头下船即可。”
他注视着海洋，许久才转过身来。
身后五人整整齐齐向前迈了一步！
墨荆脸上露出微笑：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墨荆，剑客一名，兼职船长，在找到我想找的人之前，我们就是一条船上伙伴了，今后，请多指教！”
五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他们算是真正融入了这条船。
眼底都有些兴奋。
在这样一片危险的大海上，没有什么比一个强大的船长跟让人安心了！
“船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眨眼的功夫，伊登就找回了自信。
——他爬上了第二层的木桶！
其余四人也满怀期待的看着墨荆，等待他带领这艘船只开启第一次冒险！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墨荆似乎也有所触动，意气风发的站在护栏上，高声道：
“接下来的目标我早有决议！”
他故意拖停顿了一下，让这一时刻充满了仪式感。
“克利克海贼团！”
咚！
伊登从木桶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