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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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木头人偶的记忆，虞曦与褚彦再深刻不过。
虞曦怎么也没想到，虺螣镯内也拥有一只与伏蛰炼制相差无几的木头人偶。
虺螣镯里的一切，当然都出自褚彦之手。
虞曦传音问，“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你应当已经知晓，魔道五门三教都是我一手创立的，伏蛰的木偶之术延伸自鬼刹门的人偶鬼仆，当年炼制出等人高的人偶鬼仆前，我先拿来练手的，正是这些小木头人……”
伏蛰炼制的木头人偶虽与他的略有不同，但也殊途同归，总归是出自一个路子。
恢复记忆后，再回想被困在木头人偶里的日子，褚彦也觉得啼笑皆非。怎么也没想到，困住自己多时的木头人偶，最初就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附上木头人偶以后，我的气息就会消失，不必担心会有暴露的危险。”
褚彦说罢，虞曦便将木头人偶从虺螣镯内取出，抓在手中。
丹朱鸟族长炎灼化为人身后，是位满头红发，略显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他有些踌躇地抓了抓头发，劝阻说：“要不我们还是再往前行一段，看看情况再说？”
他倒是很想知道冰川下面的情况，可一来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丹朱鸟行走在冰面上已经十分艰难，再潜入冰下，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座鸟形冰雕。二来，他确实担心虞曦下去后就上不来了，这不单是没法向朱雀大人交代，虞曦现在就相当于他们的主心骨，要是她遇到危险，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有希望离开山河万象盘……
“一个时辰。”
虞曦抬手比出一个“一”，“我下去探查一眼，不会深入。最多一个时辰，便返回冰面。”
虞曦心意已决，众妖兽无法再劝，只得再三提醒她定要小心，一旦遇到危机，尽快呼唤他们支援。
走出船舱时，虞曦手中已经捏了一把各个妖族的信物。
有丹朱鸟的尾羽，霓云鹿的鹿角，还有千窍灵尺的蜕皮，和其他许多东西，虞曦将它们统统妥善收好，只需心念一动，便可随时取出抓在手上。
褚彦与她一同走出船舱，掐动法诀，身影一闪没入木头人偶之中。
船上的妖兽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看到虞曦脚尖一点，纵身前跃，消失在冰面上。
丹朱鸟族长炎灼，抓了把凌乱的红发，用胳膊肘碰碰身旁的鳌肃，“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褚彦也跟着尊上一起下去了？”
“你没眼花。”鳌肃龟如其名，满面严肃地点了点头。
…
担心遇到危险，人偶意外遗落，虞曦这次没将木头人偶挂在腰间，而是藏于胸前衣襟内。
离开灵舟的同时，她已敛藏身形与气息，催动掌心内的龙珠，将自己的气息与周遭的水灵气同化。
哪怕有合道境后期修为的大能站在此地放开神识，也无法在浓郁的水灵气间，探寻到她的存在。
显然她的做法有用，哪怕已经置身裂隙正上方几息时间，下方仍旧没有任何异样传出。那股奇怪的力量，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眼前这道裂缝，比先前遇到的那两道更宽一些，约莫有四五丈。
低头向下望，最远只能看到十几丈深的位置，除了白茫茫的寒冰，眼前再无他物。
虞曦紧贴着一侧寒冰向下，脊背处传来阵阵寒意，但却并不难熬。这里的温度远远低于冰面之上，虞曦握紧手中圆珠心道，若非调用龙珠内的力量，此时她怕是早就已经冻成冰雕。
这里的寒冰，与冰层上的不同，似乎附带着某种隔绝视线与神识探查的作用。
无论肉眼还是神识，最多只能延伸至十几丈远。
身形已经下降至方才肉眼所能看到的最远位置，再低头向下，下方仍是一片白芒，与先前没有任何差别。也不知这裂缝之下到底还有多深，需要下降多久才能降得到底。
又重复了这样三个来回，虞曦忽然感受到，下方好似隐隐传来了水流声。
与此同时，她明显感觉到脚下的水灵气更浓于头顶。
看来她先前的猜测没错，冰层下面隐藏的五行之力，远远胜于冰层之上。
或许他们一直向北寻找的思路就是错的，除了眼前，更该探寻的还有脚下。
虞曦继续保持着下降的状态，将近半个时辰，已经下降了上千丈深。
耳边传来的水流声越来越大，谁能想象得到，冰封的土地深处，还有着这样一条活水源？
仔细听，这些水流都涌向北方。
水流湍急，褚彦在识海内提醒，“小心些，快到底了。”
虞曦放缓了一些下降的速度，低头已经能看到流水，竟然是一道宽阔的地下河。
水流汹涌，北向北边，虞曦的神识也跟着向北延伸，顺着水流，能够看到的比先前更远一些。
光是神识可见的几里范围内，这些地底河道纵横交错，密布交织，在地底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显然这“网”的中心，还要位于更北些的位置。
“我们先上去。”虞曦算着时间，返回上方刚好不过一个时辰。
就在虞曦沿着寒冰向上飞时，东方，长慧与长易所在的队伍也在裂缝前停下。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二道裂缝，就在不久前，他们这支队伍险些被卷进上一道裂缝当中。
再遇到冰面裂缝，他们都谨慎了许多。
队伍暂时停止在距离裂缝百丈远的位置。
“我先问问尊上那边情形如何。”长慧取出玉符，须臾，又放下抬起的手，凝眉道：“我联络不到尊上。”
她手中的传音玉符，与虞曦手上的一块乃子母符，属于用一次少一次的那种。
长慧决定半个时辰后再试试，刚好队伍原地停留休整片刻，借着这段时间恢复灵力，商议接下来的路线。
队伍中的流光星鳗平趴在冰面上，方才是他带着大家前行，对于那股裂缝中突然传出的吸力，他的感受最为直观。
“不像是自然成形的天地之力。”流光星鳗一族，也曾多次尝试离开无相海，对于天地之力自有一番体悟。
裂缝中的吸力与天地之力不同。
“我总觉着，这冰层下可能还藏着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