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埃及的法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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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曼狄斯在摩罗伽离开底比斯后, 便一直处于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不仅仅是在担忧出去巡逻的友人，更是因为摩西曾经告诫过他，在这个紧要关头, 奥斯曼狄斯必须蛰伏下来, 不能再出风头, 引起塞提一世的警惕了。但‘奈菲尔塔利’和摩西都有自己的工作, 在忙碌着, 偏偏只有自己无所事事, 对于奥斯曼狄斯来说, 这才是最难熬的。他也不好去打扰摩西，毕竟摩西为了和那群在暗地里搞鬼、不肯让奥斯曼狄斯上位的贵族们对峙, 有几次奥斯曼狄斯去拜访摩西的时候，都能看到义弟那眼底下浓郁的青黛色了。于是奥斯曼狄斯只好去军队训练——但是去军队训练了几次后，塞提一世又疑心奥斯曼狄斯是打算笼络军队，派人来敲打了他好几次，最终让奥斯曼狄斯只好哪儿也不去, 除去在王宫中陪伴着自己的母亲，就是去拜访各大神庙。而这段时间里，埃及与赫梯时常产生冲突，奥斯曼狄斯十分担心外出的‘奈菲尔塔利’, 他写了无数封书信, 派遣部下去送给摩罗伽, 直到得到回应之后, 奥斯曼狄斯才放下心来。奥斯曼狄斯在书信中毫不犹豫地用了十分亲昵、甚至到牙酸的称呼, ‘我心爱的挚友’、‘尼罗河上最灿烂的莲花’、‘甜蜜的友人’、‘受眷顾者’, 更别提内容了, 如果不是他们都是男性，那么这毫无疑问是肉麻到极点的情书。好在这些由奥斯曼狄斯寄出书信除了摩罗伽外，无人有权限能拆开看，不然的话，‘奈菲尔塔利’和奥斯曼狄斯的流言蜚语恐怕要渲染得更加不堪入目了。杜雅王后果然劝诫过了塞提一世，然而塞提一世却不甘心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伟业便就此黯然退位，他下定决心要让臣民们知道，自己亦是太阳王，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然而带着军队出征的塞提一世，却在与赫梯的交战中落败了，尽管军队奋勇杀敌，护送着塞提一世返回了底比斯，但这也无法遮盖塞提一世是宛如丧家之犬般被敌国击溃，逃回来的。再加上之前塞提一世的激进改革和改信神明的行为，让上下埃及对这位法老王的统治产生了质疑，眼看着埃及要处在风雨飘摇的混乱中，杜雅王后当机立断地觐见了塞提一世，再一次劝自己的丈夫退位，让奥斯曼狄斯登基为法老王。事已至此，塞提一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贪恋王位不放，反而会影响他的名声，再加上奥斯曼狄斯确确实实是天生的王者，又是自己的血脉，最终还是举行了盛大的典礼，将头顶上的黄金冠冕与青金石权杖传给了奥斯曼狄斯。此刻奥斯曼狄斯已经不再是王子，而是拉美西斯二世法老王陛下了。奥斯曼狄斯加冕为法老王的那一天，摩西也去观礼了，尽管很可惜本该也在这里的

‘奈菲尔塔利’还未回来，但摩西依然为义兄顺利加冕而感到开心。他拿出了高级的莎草纸，将自己所看到的热闹盛大画面绘画了下来，打算一并寄送给在外的摩罗伽。摩西在书信中的造词遣句要比奥斯曼狄斯委婉多了，但他也有许多话想要对友人说，几乎把那每年限量生产的莎草纸都用光了。“摩西——你给奈菲尔塔利写了了什么？”加冕为法老王后的奥斯曼狄斯威严更深，但是面对着摩西时，依然是那个神采奕奕、又关心义弟的好兄长。“没什么，只是提到你成功加冕为法老王了，而且还附了一张我画的图。”摩西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书信往下方藏了藏。“哦？能让余看看吗？”奥斯曼狄斯扬了扬眉，伸出手说道。摩西将自己画的图递了出去，却并未交出写有文字的莎草纸，奥斯曼狄斯看到了他的动作，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注视着摩西画的图。摩西不愧是他们中最敏锐细腻的人，寥寥几笔便将加冕典礼的盛大与热闹勾勒出来，仿佛历历在目般。“画得真不错！这样也能让奈菲尔塔利看到余加冕为法老王时的画面了！”虽然奥斯曼狄斯对于摩西更多地描绘了前来观礼的民众和臣子之多、以及他们的恭敬和欢呼，却没有多描绘自己的高大威猛有些意见，但能够从笔触中看出摩西的水平之高。“余的书信也写好，摩西，你要和余一起送出吗？”奥斯曼狄斯询问道。“我还没有写完给奈菲尔塔利的信……这张画也没有完成呢，不必等我，我自己来吧。”摩西轻声说道。奥斯曼狄斯没往心里去，他对于自己看中的人一向是信任而宽容的，况且他也正忙着要把这份喜悦一起分享给摩罗伽呢。奥斯曼狄斯离开后，摩西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将那副画完成。直到夕阳逐渐西沉，光线也变暗后，摩西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用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热的清水清洗着自己的面庞时，才发现自己因为用眼过度，眼睛肿胀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根，心想着还好‘奈菲尔塔利’出去巡逻了，奥斯曼狄斯一向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自己只要今晚用毛巾敷一敷，让眼睛红肿消退下去，就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了。但是摩西终究还是太年轻，即便他的确聪颖明锐，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人类的恶意会比他预估的还要狰狞黑暗。奥斯曼狄斯加冕为法老王后，终于有顺理成章的理由插手政事了，再加上摩西前期的准备，让大贵族连连吃瘪，纷纷安静地蛰伏下来了。但这并非他们识时务地不再作妖，而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拉美西斯二世为了集中权利而做出的一系列政策和命令，终究是激起了大贵族们的反扑，他们打定主意铤而走险——毕竟若是再等下去，他们的权利和利益就要被蚕食殆尽了。

黑暗在阴影中蔓延着，要将冰冷而充斥着恶意的獠牙，对准年轻的法老王。“赫梯那边来信了吗？”昏暗的密室中，一个人压低声音询问道。“已经来信了……但是拉美西斯二世真的会相信这个情报吗？”“他会的——塞提一世在战场上的失利也影响到了他的统治，拉美西斯二世一定会为了建立军功而上钩的。”“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地位和权势，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若是成功了，自有荣华富贵等着我们，若是失败了……你们都明白会有什么下场，拉美西斯二世和塞提一世可不同，不是会妥协的性格。”“报——陛下，赫梯穆瓦塔里二世占领了奥伦特河畔的卡迭石！！”那里是相当重要的基地和军事要塞，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奥斯曼狄斯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那里的驻军呢？！”“全军覆没……”来报信的传令兵的声音低了下去。法老王简直要暴怒起来了，他脸色黑沉，几乎是咬紧牙关，才没有从口中说出叱骂那些驻军的话语。卡迭石本是米坦尼王国的领土，但是赫梯和埃及分别吞并了米坦尼王国的国土，而卡迭石位于两个帝国的交界处，又途径当地南北商路，运势便捷，更是兵家必争之地。或许是之前塞提一世出征的落败导致赫梯认为埃及已经衰落，正是最好出征的时刻。奥斯曼狄斯立刻召集自己的军队，厉兵秣马，扩展军备战，组建了普塔赫军团，连同原有的阿蒙军团、和赛特军团，以及一些努雇佣军，逐渐出了四个军团，将近两万人的兵力，出击进攻赫梯！在外巡逻的摩罗伽自然也收到了要战争的消息，在收到讯息后，他带领着军团出兵占领了别特立和比布鲁特，正敲响了埃及与赫梯的这场大战。而没过多久，奥斯曼狄斯便御驾亲征，带着军退从三角洲东部的军事要塞出发，沿着奥伦特河谷挥师北上，行进至卡迭石地区。位于奥伦特河岸上游西岸的卡迭石河水湍急、峭壁耸立，地势险要，是连接着南北的要道，现下也是被赫梯军队占领的军事重镇和战略要地。奥斯曼狄斯打算首先攻克卡迭石，控制北进的要道，之后再向北部推进，恢复对原本米坦尼领土的统治。然而就在拉美西斯二世带领军队北上时，赫梯早已从埃及的间谍处获得了埃及出兵远征的情报，他们根据这个情报，制定了以卡迭石为中心、扼守要塞、以逸待劳、诱敌深入的作战计划。为此，赫梯也集结了三千五百辆爽吗战车，每辆战车陪伴驭手一人，士兵两人，一共两万人的兵力，隐蔽配置在卡迭石城堡内外，打算将拉美西斯二世诱入伏击地点后，将其一举歼灭。奥斯曼狄渴望着一场大胜，获得军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将普塔赫军团交给摩西带领，而摩罗伽则掌控着赛特军团，自己则带

着精锐的阿蒙军团向北出发。三个精锐军团分别从西奈半岛北上进入卡迭石地区，奥斯曼狄斯尚且不知道埃及内部已经有人泄露了情报，赫梯早已知道他们动向，还打算在赫梯尚未完成军队动员前拿下卡迭石城，因而拉美西斯二世带领的军团进展得特别迅速，处于四个军团中最为靠前的位置。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埃及便处于不利之地，敌人早已摸清了他们的动向，并且还布置好了埋伏，就等着奥斯曼狄斯自投罗网了。摩西皱起了眉头，他站在山丘上眺目远望，尽管已经进入了卡迭石地区，但是距目标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然而奥斯曼狄斯的军队却已经远得看不见了，这让他难免担忧了起来。“让传令兵过来，我要送书信。”摩西最终决定还是派出书信，让冲在最前面的奥斯曼狄斯谨慎小心一点。奥斯曼狄斯当然没有那么鲁莽，在摩西的传令兵还在路上时，他的营地里正招待着两位前来送情报的阿拉伯人。“尊敬的法老王陛下！”阿拉伯人深深地弯腰行礼道，“我们部落正等待着您的归来！等待着您将光辉洒向我们这些可怜之人！”他们宣称，自己所处的部落是埃及的追随者，希望法老王能够尽快拿下卡迭石，并且他们告诉奥斯曼狄斯，赫梯军队尚在远方的小亚山区，现在卡迭石城正是守备空虚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奥斯曼狄斯当机立断地决定让军团加速前进，并传令其他三只分开行进的军团迅速赶来与自己汇合。摩西送来的口信，唯有摩罗伽收到了，他微微挑眉，马上传令下去，让军队加快速度，去支援奥斯曼狄斯。尽管法老王的先头部队在卡迭石城附近又抓获了两名合体军队的探子，审问过后得知赫梯早已布置好了埋伏，他们中了赫梯的反间计，可是此时其他三只军团被落在了后方，拉美西斯二世已经孤立无援，赫梯派出了士兵埋伏着埃及军队，重型战车则从东岸迂回地趁机发起冲锋，攻击埃及军队的侧翼。奥斯曼狄斯被赫梯军队的埋伏打了个猝不及防，大部分的埃及士兵正忙于扎营，根本组建不起有效的反抗，而临时组建起来的小姑地方很快又被粉碎，就连法老王本人也只能在精锐的亲卫队保护下免遭毒手，还不得不把护身的战狮放出来一同护驾。但拉美西斯二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而更多的赫梯步兵也正在沿着之前的重型战车碾压出来的路线赶来，准备在这个浅滩上锁定胜利。奥斯曼狄斯咬紧了自己的唇瓣，品尝到了在舌尖上弥漫开来的苦涩铁腥味，因为他的冒进和好大喜功，结果导致了这场惨败，甚至自己都有可能被俘虏、在此送命……奥斯曼狄斯从未品尝过如此可怕的打击和失败，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朝自己靠近，但是他依

然挺直了背脊，与部下一同奋勇杀敌，无论如何，以他的骄傲，是决不允许自己就此认命的！奥斯曼狄斯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他挥舞着长剑的手臂已经酸得无比沉重，但若是不抬起来的话，那些朝自己蜂拥而来的赫梯士兵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奥斯曼狄斯的视野逐渐地黑沉了下去，他能听到自己的胸腔宛如破败的风箱般发出了呼哧呼哧沉重声响，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散架。年轻的法老王此刻格外地狼狈，那华美的披风早已破破烂烂，被刀剑割出了不少裂口，同时也沾染上了鲜血和灰尘。莫非自己真的要命尽于此了吗？奥斯曼狄斯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在这个临近死亡的时刻，他脑海里浮现出了父母的容貌，又想到了摩西这个义弟，最后挥散不去的，便是‘奈菲尔塔利’的面容。如果奥斯曼狄斯死去了，塞提一世和杜雅王后或许会很难受，但奥斯曼狄斯还有好几个亲弟弟妹妹，有他们陪伴着，父母大概很快便会从悲伤中走出来。摩西一向是冷静而镇定的，有时候奥斯曼狄斯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摩西只是义子，有他来继承法老王的位置，或许能够让埃及变得更加繁荣和平。还有‘奈菲尔塔利’……明明之前在书信中，奥斯曼狄斯对他想要说的话怎么写都写不完，每年限量出产的莎草纸都写满了字迹，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奥斯曼狄斯却不知道该给友人留下什么了。‘奈菲尔塔利’知道自己死掉的话，一定也会很难过吧，不过好在有摩西在，以摩西的体贴，一定会好好地安抚他，让‘奈菲尔塔利’不再因为失去自己而痛苦。……尽管奥斯曼狄斯在内心这么安抚自己，可是心脏却密密麻麻地弥漫上了酸涩的电流。在生死交际时，他来不及细想这股酸涩感到底是为何，耳畔却忽然捕捉到了部下喜极而泣的嘶吼声：“援军来了！陛下！大家！坚持住啊！！”奥斯曼狄斯本能地看向了声音发出处，尽管他的眼睛因为过度的疲惫而产生了黑视，可是在那浑浊暗淡的眼底却闪耀出了银亮的光点，那光点越来越闪耀，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月亮般照亮了奥斯曼狄斯的视野。比闪电更加迅疾、比月光更加皎洁，比清风更加轻盈，明明势单力薄，却宛如一把利刃不容置疑地插入到了这场敌我数量悬殊的战场中。“奈菲尔塔利……？”奥斯曼狄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在认清楚那道银色的闪电到底是谁后，一股惊怒和担忧从他的心头上猛地炸裂开来。“你怎么孤身一人？！你的军队呢！？”奥斯曼狄斯的声音因为过于高昂而变得撕裂沙哑起来，他激动地驱使着伤痕累累的战车，就要去掩护独身一人驾驶着战车闯入战场的摩罗伽。摩罗伽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在同样伤痕累累的埃及人中找到了拉美西

斯二世，敏锐的耳朵自然也捕捉到了奥斯曼狄斯那带着惊怒的嘶哑质问。摩罗伽轻松地挥动着手中的长丨枪，他手腕一动，便挑开了那些朝自己扑来的赫梯士兵，几乎是在顷刻间便从敌人的队伍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了拉美西斯二世的面前。“军队在后方，我担心你，所以轻装赶来了。”摩罗伽简明扼要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奥斯曼狄斯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甚至一时梗塞得说不出话来，他用力地锤了捶跳动得发疼的胸口，吞下一大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滋润喉咙后，大声地命令着残兵朝自己靠拢，再次组合成队列，进行反击。然而赫梯军队知道眼前的指挥官正是埃及的法老王，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摆在眼前，又怎么可能让只剩下残兵败将的奥斯曼狄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步兵们不肯放弃这个大功劳，而去追击埃及战车部队的赫梯重型战车军团也开始调转方向，打算围困住拉美西斯二世。“你不该来的。”奥斯曼狄斯沙哑着声音，苦笑着对摩罗伽说道，“恐怕要连累你，陪同余一起死在这里了……”即便知道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可是敌人同样也知道援军即将赶来，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时机，奥斯曼狄斯已经和摩罗伽联手击退了好几次那些扑过来的进攻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功劳就在眼前，赫梯士兵们相当地勇猛，奥斯曼狄斯的精锐亲卫队损失得更多了。“说出这种丧气话，可不是我认识的奥斯曼狄斯啊。”摩罗伽开口道。“是余太冒进冲动了。”奥斯曼狄斯低声回复道，“但是余无法接受，让你一同被连累到余所犯下的错误代价中。”“放心吧，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的。”摩罗伽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他轻声地询问道，“奥斯曼狄斯，如果我突然变了个模样，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当然！”奥斯曼狄斯根本不用思考，便把心中浮现的答案脱口而出，“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你都是余心爱的朋友！”摩罗伽闻言，微微地笑了起来，他银色的纤长睫羽随着这道笑声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起来，“其实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顺利脱险……等会记得离我远一点，不然误伤到奥斯曼狄斯你，可就不好了。”摩罗伽驱使着战车往敌人队伍中撞去，那道银色纤细的身影很快被淹没在了黑压压的人潮中，奥斯曼狄斯下意识地扬起缰绳，试图让战车跟上去，但是摩罗伽离开后，还围在奥斯曼狄斯周围的赫梯士兵压力顿时减轻，更加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了。就在奥斯曼狄斯再次陷入苦战时，一道耀眼而醒目的红色光芒笼罩住了整个战场，被黑压压的敌人吞没的那道银色身影，则站在红光最深处。这些红

光包裹住了摩罗伽的身躯，将他那宛如宝石般剔透的金瞳染成石榴红，而那比月光更皎洁的银发，则逐渐地暗沉下来，变成了比夜幕更深沉的鸦黑色。嘈杂的战场上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黑发红瞳的摩罗伽表情冷酷，此刻他不是‘奈菲尔塔利’，而是神明‘哈托尔’的人间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