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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各鸡各有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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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你这鸡怎么卖?”“二十五一斤。”“哟,贵了,赶上猪肉的价钱了。别人都是十二块一斤。”“我这是土鸡,不一样。人家那是速成的饲料鸡。”来到集市,已经太晚了,没有好位置,老头只好蹲在一个边缘的角落。来了一位大妈,听她的语气,是想砍价。“你这些鸡,平时喂些什么?”“都喂米,养了好几个月才这么大,不容易。”鸡笼里,童柯小声吐槽:“他刚刚喂我们吃鸡饲料。”老王没好气:“吃那么多米,吃一回饲料怎么了?”童柯:“我的意思是他在说谎。”老王:“你又不是从小就在他家里长大,你怎么知道他喂的不是米?”童柯伸伸鸡爪,想挠他:“不是,他刚刚喂我们鸡饲料时,都不知道哄一哄,看他架势,没少喂饲料。”老王:“哄啥?你以为自己是小鸡崽?”“哎哎哎,我说老王,你诚心跟我抬杠啊?记恨我说你太肥美。是不是想打架?”“来啊来啊我压死你!”大妈蹲在鸡笼前打量,一眼看到了童柯,挑剔道:“这只还不够大。”老王嘲笑童柯是小朋友。大妈转眼看到老王,眼睛亮了,声音提高好几度:“唉,这只好,这只肥!”童柯嘲笑老王是大肥鸡。老王在大妈的注视下不断摇头后退,鲜红的鸡冠一甩一甩,“不不不,我不要跟大妈走,这一看就是杀鸡高手。”大妈指着老王,对老头说:“我就要这只,拿出来称称几斤重。”老头摇头说:“大妹子,你另选一只吧。这只鸡我是要留给孙子吃的,他身体自小不好。”听到这个理由,她也没辙,重新挑剔起来:“你这些鸡都不够大呀。怎么不多养一养?”老头顿时笑着说:“我孙子的生日就在这几天,这不,卖了鸡就可以给他买礼物了。”大妈低声说:“真好。是该买礼物。”她打消了砍价的心思。鸡笼里,童柯小声对叶臻说:“叶哥,我也不想跟这位大妈走,我想跟小姑娘走,不,不对!叶哥我们等一会要不要找个机会逃走?”叶臻看了看小黄鸡,小黄鸡也正好仰起脑袋,小小一团,看起来没有脖子。“我不逃。”“啊?”“先找一户人家安顿下来,我们还不够大,有眼光的人会选择先养一养再吃。外面……”听到叶臻的话,童柯偷偷瞅一眼最肥的老王,问:“外面什么?”他从叶臻的灰眼睛里看出了凝重,“外面有未知的危险。我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什么?”童柯咽了咽口水。鸡们都在偷听他们说话,只有老王面对大妈不舍的眼神,不断吸肚皮,期望自己看起来更瘦一些。“我们对鬼来说很香,是一道绝顶的美味。平时我们是人,有理智的鬼不吃人,但我们如今是鸡……”“鸡……鬼吃鸡吗?鸡、它们还会觉得鸡香吗?”一只母鸡用温柔但悲伤的语气说:“我

们有时做任务是用原住民的身体,鬼觉得香,是因为我们的灵魂。普通的鬼像一个正常人生活,他们有理智有人性,所以不吃人,但是换成一只鸡就没有丝毫顾虑了。”童柯打了个哆嗦。叶臻:“所以,买我们的人不仅是加害者,同时也是我们的保护者。”母鸡:“鬼见到我们会情不自禁流口水,如果我买了一只鸡,一个奇怪的人对着我的鸡流口水,我只会认为他是不是有精神病,要赶快离他远一点。”叶臻心中还有一点忧虑,如果一只鬼过来买鸡……童柯看鸡笼外面的大妈,如此高壮的身材,如此响亮的嗓门,这一定是位吵架和打架高手。好有安全感呀!遇到垂涎我的鬼,她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童柯不小心说出心里话。老王在一边凉凉地说:“她同时也是杀鸡高手,她要杀你时,你准备怎么逃?”笼子被打开,老头已有警惕,迅速抓出一只鸡。“啊!叶哥!”叶臻快速叼住小黄鸡的细爪爪。有点疼,白瑞雪眼睛有点湿润,憋住,没有叫出声。“大妹子,你看这只怎么样?这只鸡平时最爱翻墙,你看它的肉是不是很紧实?”老头把叶臻的大鸡腿露出来,大妈上手捏了捏,点点头,神色满意。喜欢健身的鸡吃起来,肉特别弹牙特别香。叶臻发现鸡的身体跟他们原本的身体很像,老王胖,鸡身也胖;童柯瘦,鸡身也瘦;陈美美漂亮甜美,鸡看着也眉目清秀。而他自己,因为跑酷的缘故,肌肉很紧实,鸡身的肉也紧实。他绷着一条腿,听着大妈说:“这只鸡的腿特别长。”叶臻:“……”叶臻嘴里叼着的小黄鸡在半空中荡悠。白瑞雪倒吊着,看着大妈的面孔,看清了她脸上满意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要被她带走了。而且,大妈的眉毛很浓密,眉毛长到眉骨上,像一眉道长,她没有刮过眉,很野性。大妈指了指:“这只小鸡?”老头:“唉,这只公鸡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粘着这只小鸡。你要真心买,这只小鸡就当作是添头。”于是,继陈美美被带走,叶臻和白瑞雪也被带走了。童柯又在哭天抢地:“叶哥啊我的叶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老王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头顶一湿,下雨了?不对,这又不是露天集市。而且……一股阴凉的气息……他抬头一看,吓得毛炸了。一张脸正俯视他们。贪婪,渴望,垂涎,宛如瘾君子。男人站在鸡笼前,眼勾勾的,不断在咽口水,好像在呢喃什么。“好香啊……”老头看着男人的神情,古怪得皱皱鼻子,这里只有一股鸡的味道,这实在说不上香。“老板,这些鸡我全要了。”男人盯着鸡说。鸡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啊啊啊鬼啊啊——”“天要亡——”老王喊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自己可是被老头内定给他孙子吃的,不会被卖出

去。于是有了底气,挺起胸膛,改变了腔调:“天要亡了你们啊!!!”“全要个屁!”男人被一巴掌扇歪了脑袋,他旁边的女人凶悍道:“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给我提着菜站到后面去!”男鬼小碎步,委屈地缩在女人身后。鸡们:“……”鬼也怕老婆啊。女人问老头:“确定是土鸡吗?”老头连忙点头。“给我拿一只母鸡,最大的!”一直用温柔语气说话的母鸡被提了出去,她的两只翅膀在发抖。那只鬼比他老婆高,正伸出一个脑袋盯着她。另外两只母鸡长舒了一口气。鸡们不敢吱声,用默哀的眼神目送母鸡的离去。时间门一点一点流逝。快要中午了,白丰年把秦风揪出了他师傅家。秦风满身的木屑,白丰年一边替他拍干净,一边说:“家里好像没肉了,我们先去超市买点肉。”秦风说:“师傅家附近有菜市场,去那里吧。”白丰年有不同的见解,“都快中午了,哪还有好肉剩下?”秦风:“那总比超市的冰冻肉新鲜。”“那、那去看看。你想闻什么肉?”“想闻牛骨汤?”经过一星期的试验,他们发现秦风虽然吃人类的食物味同嚼蜡,但经过食物主人的同意后,可以闻到香气。被鬼闻过的食物,人就不能吃了,没味道。菜市场还热闹着,还有专门卖水果的地方,白丰年想到白瑞雪蛮喜欢吃葡萄的,便买了一斤。他们走到牛肉摊前。“要牛排骨吧?买多少好?”他问秦风。“……”秦风没有回应。白丰年转过头看他。秦风闭着眼,神情有些沉醉。如果他是一位普通人,如果他身处花园中,那么他此刻的动作神态,白丰年不会感到奇怪。但秦风如今是鬼,这里是肉摊,地上很脏乱,有不知名动物的内脏和血液,混合着不知名动物肠内的粪便,连白丰年都要屏息适应这里的味道。“……你在干什么?”“很香。”秦风睁开眼,眼睛有一点红。“很香!”他再次强调。白丰年狐疑,谁在吃东西,内心还允许秦风嗅闻?不能理解。他深呼吸一口,被腥臭味呛得一阵咳嗽。秦风梦游一般在菜市场游走,白丰年不买牛排骨了,疑惑地跟在他身后。然后,秦风停在一只鸡笼前。他擦擦口水,再次说:“好香!”这次是用感叹的语气。鸡笼里,鸡们再次瑟瑟发抖。唯有被内定的胖鸡老王威风禀禀地挺起胸膛。十只大鸡里,五只公鸡,五只母鸡。两只公鸡在外流浪,一只母鸡死于车轮下,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都被卖出去。此时,笼子里还剩下两只公鸡和两只母鸡。一只胖鸡老王、一只瘦鸡童柯、一只曾经质疑白瑞雪的母鸡和一只胆小始终不吭声的母鸡。白丰年再次深深吸了一口。只有鸡味。他看着秦风眼馋的目光,虽然不知原理,但他乐意满足秦风,于是大手一挥说:“老伯,这

四只鸡我全要了!”童柯呐喊道:“哦——不!”他连忙躲在老王身后,期望他胖胖的身体能给自己安全感。老头高兴道:“三只行不行,有一只是留给我孙子吃的。”老王闻言把胖胖的肚子挺出来,洋洋得意,“我这一身的肉还是很有用的,胖才是福气!”白丰年点头答应。三只和四只没什么区别,反正一时吃不完,暂时得养着。一边吃一边养。一只母鸡趁老头打开笼门,鼓足劲飞了出去,然后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脖子。她全身一激灵。看到了秦风眼中的红血丝。秦风咽了咽口水,微笑着对白丰年说:“鸡不太老实,要捆严实一点,免得跑了。”老头抽出了包里的稻草绳,结结实实给三只鸡的腿缠绕好几圈,打一个死结。送走大客户后,老人提起鸡笼,高兴得自言自语:“先去派出所报警找鸡呢?还是先去玩具店买消防车?”老王独享一个鸡笼,心中慢慢产生一点孤单。现在,他孤立无援。接下来的旅程,一切都靠自己了。秦风提着三只鸡,白丰年提着一袋葡萄,他看着身边露出兴奋气息的男人:“要不要我拿一只?”秦风拒绝了。童柯被秦风抓着脚脖子,感觉爪爪冷得像多余的,没知觉,没存在感了。他跟两位女同伴说话:“想点好的,至少我们有伴,那个单独被鬼买去的玩家才惨呢。凡事就怕对比。”他本来是炸呼呼的性子,但在两位女同伴面前,他决定要负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一只胆小的鸡正在抽噎,听到他的话,抽噎声变小。“呵!”另一只母鸡说:“对啊,凡事就怕对比。想想逃出去的两只鸡,自由了,多美。退一步再想想陈美美,多幸运,被不懂厨艺而且心善的男人买了去。”胆小鸡的抽噎声又大了。童柯感到恼火,“姓姜的!你怎么不想想那只被车撞死的鸡?!!”姜母鸡哼了一声。***这是一间门群租房,一百五十平的房子,有三间门卧室,一间门洗浴室,一间门厨房。还有阳台。男人提着鸡回家时,一对夫妻正在厨房炒菜,看到他,打了一声招呼:“房东大哥,买了鸡啊?要不要吃午饭?”男人摸了摸鼻子,“不要再叫我房东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提醒过好几次,才刚搬来几天的小夫妻俩很拘谨,一直喊他房东。他又说:“我叫了外卖,你们自己好好吃。”说完,他提着鸡到阳台,一边说可千万不要拉屎啊,一边解开鸡脚上的绳子。陈美美没有动,很安静。乱动的话,男人就不会给她解绑了。房东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小夫妻正把菜端出来,准备进房间门里吃,看到阳台的鸡,阳台是开放性的。女人说:“大哥,鸡会飞出去的。”房东回头看,鸡很安静,且有一丝乖巧地蹲在原地。“应该没那么笨吧,五楼呢。”鸡的眼珠在转。五楼呀,

鸡能飞下去吗?会受伤吗?不敢赌。不过这个人好像没有要宰她的意思。小夫妻俩不再多嘴,进了房,男人去把折叠桌打开,又搬来两张塑料矮凳,女人把菜放到桌上,小声说:“把鸡养在阳台?多脏,拉屎怎么办?上面还晾着衣服呢!”男人瞄一眼打开的房门,也小声说:“别说了。”女人的声音顿时尖了:“怎么不能说?鸡会扑腾,鸡毛弄到衣服上就白洗了!”男人拿着两个碗,出去盛饭。女人要他去跟房东说,把鸡绑起来,丢浴室里。男人闷闷地嗯一声。刚出房门,门铃响了,男人端着碗去开门,外面是一身黄的外卖员。男人便高声说:“房东!你的外卖!”房东从浴室出来,手是湿的,脸也是湿的。提着鸡那么久,沾上了味道,得洗洗。他走过去,外卖员忍笑问:“是世界第一帅哥吗?”房东:“……”男人:“……”“另有其人。”房东去敲次卧的门,“世界第一帅哥,你外卖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走出来,脸皮很厚,认领了世界第一帅哥的称号,取走了外卖。陈美美在阳台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蹲下来,注视着这栋屋子的人。房东那病刚好的老婆呢?对方神色一点都不担忧,也没有回房间门探望的想法,是假的?***她姓温,温水。人如其名,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她被一对夫妻买了回去。坏消息,男人是鬼。好消息,男人怕老婆,是妻管严。温水被女人提着,身旁男人一直盯着她,太渴望,像几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她努力忽视这道令人脊背发凉的视线,思考如何活着。她想起妈妈曾经买回一只鸡,本来准备养几天就杀了,但鸡每天生一只蛋,十分规律,一天不落,妈妈就打消了杀鸡的念头,一直好好养着它,直到它变成一只老母鸡,才在过年时杀了吃。没有公鸡,母鸡也可以下蛋。只不过是未受精的蛋,不能孵出小鸡。夫妻回到家中,男人捏着女人肩膀,在她耳边讨好道:“老婆,中午吃鸡好不好?我等不及了!”女人没好气:“平时煮得多丰盛,你一直喊没味道,吃着像在嚼木头。怎么,鸡肉就有味道了?”骂骂咧咧中,女人进厨房拿起菜刀,接着又拿出一个盆,来到浴室,准备将鸡血流进盆中。她虽然骂老公,但也一直担忧他胃口不好的事,看了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她一直怀疑他味觉没了。女人刚把刀放在鸡的脖子上。忽然,一颗蛋滚了下来。蛋落在瓷砖上,碎了。女人看了看地上的蛋液,再看看鸡。鸡很安静,不挣扎,女人感到它眼里很冷静。她移到沙发上,试着把刀再次放在鸡脖子上,一颗白白的蛋落在沙发上,摸着还是温热的,蛋皮是软的。女人弯着眼睛说:“好运气,买到一只会下蛋的鸡。”男人急了:“老婆,鸡鸡鸡,

我要吃鸡!”“别嚷嚷,这只下蛋的母鸡留着。你那么想吃鸡,就再去买一只。”这个怕老婆的男鬼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另一边,叶臻和白瑞雪还在坐公交车。大妈提着鸡去逛街买衣服,买完衣服才搭车回家。她住在城中村。她的侄女在榕城读大学,平时放假了,她会让侄女过来吃饭。不过侄女不喜欢吃鸡,第一次做白切鸡,她脸上藏不住心思,吃得勉强。后来大妈打电话问哥,大哥说:“我这女儿很奇怪,不爱吃肉,就爱吃蔬菜。”怪不得那么瘦。她心想。“那哪成?不吃肉不行,一点肉都吃不得?”“吃鱼肉,吃虾肉,喜欢海鲜,不喜欢走地的兽肉。”榕城是内陆城市,海鲜运到这里很贵,也不怎么新鲜。大妈今天不仅买了鸡,也买了河虾。特地叫侄女来吃饭。至于这只鸡是准备用来两天后招待老姐妹的。小姑娘有姑姑家的钥匙,已经在家里看着电视等姑姑回来了。大妈见到侄女,脸上便带笑:“囡囡,我给你买了衣服,赶快试一下!”小姑娘说:“哎呦,姑姑你又给我买衣服,我爸爸知道了又要说我不体谅姑姑。”“什么体谅不体谅?做姑姑的给侄女买一件衣服怎么了?”大妈把鸡放下,去取袋子里的新衣服。小姑娘有些无奈,她这位姑姑过得苦,中年丧偶又丧子,于是把一腔热爱给了她。她也回报姑姑,有时间门就来看望她。她看着姑姑取衣服,余光瞥到一只公鸡和一只小黄鸡。小黄鸡太小,捆不得,大妈是直接将它装进塑料袋里的。现在,它撅着屁股,钻出了袋子,来到公鸡身前,低下脑袋看着公鸡脚脖子上的草绳,好像在思考怎样才能解开。“呀!”她蹲下来,结结实实摸了一把小黄鸡的脑袋,小黄鸡有点愣,她说:“真可爱!姑姑怎么还买一只小鸡崽?”大妈已经把新衣服展开放到沙发上,闻言说:“是买公鸡作的添头,不要白不要。”“养着吧,像一只宠物。”有只小生物陪着,姑姑就不会太孤单了。“啥宠物?哪有把鸡当宠物的?”白瑞雪已经认出了,这位囡囡就是在公交车上,为老人仗义执言的短裙女孩。这就是缘分吗?小黄鸡歪着脑袋,看着这对姑侄。“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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