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肝癌开始的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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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建议来医院一趟……
还带家属……
这两句话凑在一起、从医院那边得知，心态不好的恐怕能当场晕过去。
而在夏木看来，这王老汉属实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开始为自己的倒下做准备，转眼这特殊情况就直接到来。
嗯……或许他也是隐隐有了这种预感，才会在这个时候就着急起来。
不管怎么样，要完成王老汉的心愿都得先把这生意谈妥，至于医院那边……可以往后放放。
不过，这医院也肯定是得去的，因为夏木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绪在一点点变得凝重。
“在秘境之中，自己的身体与思想都会受到身体原主人的影响”……
这是他此时此刻得出的结论。
否则，这么一对完全与自己无关的父子，这么一个于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什么好紧张的？
下一秒，夏木加重了油门，在通往郊外的公路上一路狂飙，很快便来到了钢厂。
他是第一个到的，没过多久，其余的合作人也一一到达，众人谈得很顺利，仅用了一个小时左右便将大概的分配给谈妥了。
不过，合同方面还不着急，众人准备一同出国去验验货，心里也好有个底。
到时候把钱带上，当场签合同、看废钢上船，一切也就能更加妥当。
这之后，夏木拒绝了一众老板的晚饭邀请，以医院急召为由，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了医院。
至于家属……那个废物儿子还是算了吧，去了也只能是帮倒忙，还不如他一个人。
鹅市算是个二线城市，医疗条件还不错，医院的专家也是挺有本事的，深受市民信赖。
到了医院，按照护士的指示夏木取了自己的体检报告，然后拿着体检时拍的片子去了内科专家那儿。
当内科专家林医生拿到王老汉的片子后，表情顿时就凝重了起来，随即示意夏木将门关上，然后问他家属有没有来。
夏木表示自己就一个人来的，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自己说，却见林医生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那个，林医生啊……你可能不知道情况。”
无奈，夏木只好把王老汉的现状说明了一下，林医生这才表示了理解，指着片子解释起来：
“王叔，您看哈，这一块就是您的肝，从片子上的表现以及体检数据来看，初步分析……应该是肝癌。”
这时候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地看了夏木一眼，似乎是在确定夏木是否能接受，也是在判断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的确，在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夏木的心脏便狂跳起来，浑身都开始发麻，同时有一种从内到外的寒意从心底袭来。
只是，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而去，因为他发现，这张属于王老汉的片子似乎有些奇怪。
“医生，这是什么？”
夏木伸手指着肝部的一团阴影，总感觉这阴影的形状和样子……就像是人脸一般？
而且，这张人脸他还非常的熟悉，仔细辨认过后顿时瞪大双眼、惊讶地发现，这不是王老汉的儿子王龙吗？！
“哦，这一片王龙就是你的儿子王龙。”
林医生看了一眼，随即回答，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十分怪异，让夏木一愣。
就在这时……
嗞嗞嗞……嗞嗞！
诊室中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即……
变得昏暗。
与此同时，林医生的面庞也在昏暗的灯光以及看片灯的映衬下，变得诡异起来了。
周围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沉重，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悬在两人头上，阴影将两人笼罩。
感受到这一变故，夏木的心也在此时随之沉下，他大概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崩坏”了。
“王先生，您的王龙已经到了晚期，您看，王龙现在已经从您的肝部转移、扩散，要不了多久就会扩散到全身了。”
林医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依然在认真地解释着，但他嘴里的话却变得越来越荒诞，让夏木皱起了眉头。
他听得出来，“肝癌”、“阴影”、“病灶”应该才是林医生原本想说的，却在突然之间被全部替换成了“王龙”。
这一切是否是因为“崩坏”？这很有可能！
但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
夏木的眼睛眯了起来。
眼下有一个好消息，或许是由于“崩坏”的发生，此时的他不再受到王老汉的影响，思维的运转和身体反应也变得自由起来。
趁此机会，他开始尽力分析，因为“崩坏”的出现让他一下子明白……废钢恐怕并不是关键，那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自己是等不到那时候的。
于是，他开始关注起眼下的变化，这种变化……
或许才是关键！
“医生，这些你不用跟我详细解释，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听不太懂……
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或者，我有什么办法能够进行治疗么？”
想明白问题后，夏木冷静地看着林医生，认真问出了这么一句。
他的目的很简单，如果这种语言上的“关键词替换”并不是混乱无序的，那么其中的含义就值得他去深究。
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自己的意念与鬼灵连接后产生的秘境，本质是意念，核心来自于鬼灵，其中的逻辑自然也是由鬼灵自身所建立。
而如果真是他理解的这样，那么“崩坏”或许并不只是一种“倒计时”，同时也是一种“答案提醒”。
“崩坏”
字面意思上，是一个东西由完整到破碎的过程，这很好理解。
而对于以意念为基础的鬼灵秘境来说，“崩坏”或许并不是物质层面，而是意识层面，也便意味着这是秘境中的一切从“正常”到“不正常”的一个过程。
这一过程应该不会太短，但也不会太长，是一种由外向内的剥离，将无用的东西渐渐丢掉。
而最终剩下的……
就只会是支撑秘境存在的核心，也就是自己真正需要寻找的东西，这是夏木在这一刻产生的猜想。
综上所述，如果林医生嘴里的话并非是混乱的，而是有真实意义的，那是否就意味着他想告诉自己……王明善的病根在王龙身上？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层，他才会问出“自己还能活多久”以及“治疗方法”，一个是他想了解“彻底崩坏”的具体时间，另一个则是……他想知道真正除掉病根的方法！
“很抱歉王叔，据我估计，你大概还能活三天，这是保守估计。”
林医生摇了摇头，一脸歉意，随即又话锋一转道：
“至于治疗的方法，也的确是有，那就是，用我们最新进口的仪器……把王龙杀掉！”
只见他微微一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柄……
锋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