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大鹅签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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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是学琵琶时打了基础。”徐欣然笑道，“因为都是拨弦乐器。”
“是啊，老师也这么说。”赵玉新道，“弹不好琵琶一直是我的遗憾，便经常听一些古典音乐的演奏会，越听越遗憾。种花国古典音乐的韵味是美，可惜我只能欣赏，不能亲自演奏。”
“绒绒会弹琵琶，什么时候让她直播弹琵琶。”徐欣然炫耀道，“绒绒会演奏很多乐器，有空时，可以挨个在直播间炫一下。”
赵玉新一愣。精通很多乐器，十八岁的年龄？真的假的？
“不是所有的乐器都精通。”看出赵玉新眼中的怀疑，白绒绒解释，“我就学了一些，只是学点皮毛，自娱自乐罢了。”
赵玉新松了一口气。
“绒绒你就是谦虚。”徐欣然见不得别人轻视自己的闺蜜，极力称赞白绒绒道，“绒绒家以前是开艺术培训机构的，绒绒跟着老师学了很多，除了市面上流行的乐器、舞蹈，我家绒绒还会画画、唱歌，古琴和舞蹈还考了专业级。要不是我家绒绒不想读艺术学校，哪轮得到网上那群人在艺考中出风头。”
赵玉新惊讶。他倒没有怀疑徐欣然说谎，毕竟这些一查就知道真假。而且这是话赶话说道这里，没有事先准备，保真度比较高。当然，徐欣然肯定有所夸大。不过，就是去了一半的水分，白绒绒也很厉害，赵玉新更不想放弃签约一事。
“没想到白小姐真是多才多艺。”赵玉新称赞道。
“没有，只是学了一点皮毛。”白绒绒谦虚道。
赵玉新：“白小姐谦虚了。我听了不少音乐会，也是古典音乐的爱好者。在我看来，白小姐的古琴造诣比不少专业人士都优秀。”
徐欣然：“可不，绒绒比老师都不差。”
赵玉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白小姐学琴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徐欣然：“可不。从五岁不到就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赵玉新好奇：“这么辛苦学习，是考音乐学院？可我刚才听徐小姐的意思，白小姐没有参加艺考。”
徐欣然：“读艺术类学校有什么好，网上的人都不知道艺考的难，只会说，考不上大学的才去读艺术学校。绒绒的成绩好的很，在全校也是名列前茅，考个一本大学轻轻松松，何必找不自在。”
白绒绒：“欣然胡说的，赵先生别误会，我只是比较喜欢音乐，把它们当成爱好。真要让我把它们当成学业，说不定我又没那么喜欢了。”
赵玉新：“哈哈，白小姐说的也对。很多人都说，最好的事是把自己喜欢的事当成工作，可真是工作，就有无数的不如意。就如同朱砂痣和蚊子血，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变了。”
“冒昧问一下，白小姐不愿意和平台签约，就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的喜好变成一个按部就班的工作？”
白绒绒道：“倒也不是，主要还是觉得时间不行。”
赵玉新道：“如果是时间问题，可以商量。直播是非常灵活自由的工作，每时每刻都能进行，还能自我调整内容，白小姐完全不用担心。”
“那我不签约，什么时候想播就播，不更自由？”白绒绒反问。
“可分成低，没有推荐，啥保障都没有。观众看到直播，然后点进来全靠运气，不是吗？”赵玉新犀利地说，“同样的工作时间，其他主播能拿到的工资是你的三倍，而且你还比她优秀，你甘心。”
“现在社会就业压力大，挣钱是真的难。大到八十岁老人，小到三岁儿童，都知道挣钱，那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挣钱的机会呢。”
现在，徐欣然是明白了。赵玉新说是找她们签约，可真正看好的只有白绒绒，自己的剪辑视频的能力，对方根本没看上，徐欣然有些伤心，也有些嫉妒，可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情，为白绒绒高兴。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闺蜜，她真是太幸运了。
白绒绒当然想挣钱，如果赵玉新上一周，她还没和剧组签约前来找她。白绒绒肯定二话没说，签约成大鹅的直属主播。可现在，她阴差阳错进了剧组，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她又有了更大的野心。
每个圈子都有歧视，艺术家歧视娱乐圈，电影圈歧视电视剧圈，学院派歧视实践派，演员歧视歌手，实力派歧视明星，明星看不起网红直播主……
白绒绒既然进了大导的剧组，不管未来如何，起点就比很多人高，现在又何必拉低格调做网红。没事直播一下，可以说是兴趣，或者回馈粉丝——很多艺人都直播。可一签约，卖身契加身，网红帽子妥妥的，绝对是无数人的谈资。
如果，以后白绒绒不走演艺圈的路，过上平凡的生活，那就更没必要签约——网红也是公众人物，哪有自己的隐私。
所以，不论赵玉新说的再天花乱坠，白绒绒为了未来考虑，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签约。这些，在来之前，白绒绒就和徐欣然分析过，就怕徐欣然脑子一热，被人一激，答应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
至于徐欣然，她更没有想过签约，她就不是受束缚的人。
“谢谢赵先生的好意，我没法答应你的请求。”白绒绒道。
赵玉新：“是条件不合适？条件我们可以谈。”
“不是条件的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
“这……”
眼看面前两人相互理解不了对方，徐欣然忍不住插嘴道：“绒绒现在有工作，上了大学有学业，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工作？”
“绒绒现在在拍戏。”
“啊！”赵玉新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是《忘忧客栈》剧组？”
赵玉新在电话里听徐欣然说老徐客栈暂不对外营业，有剧组租借场地拍摄，就好奇地查了一下情况。知道是炒的正火的《忘忧客栈》剧组，还吃了一惊。本以为就吃个瓜，没想到这个瓜汁还溅到自己身上。
赵玉新打量了一下白绒绒，笃定地说：“白小姐将出演云馨这个角色吧。”
“你怎么知道！”
徐欣然正因为自己刚才的嘴快懊恼，没想到对方就凭自己的话，就猜出白绒绒在哪个剧组，扮演什么角色。一时间顾不得和白绒绒道歉，而是傻愣愣地看着赵玉新，像看怪物。
赵玉新笑道：“前些日子，圈子里有人传《忘忧客栈》找不到能演云馨的演员，要删掉这个角色，还是书迷在剧组的官方号下面闹。还是王鹤导演亲自说已经找到最合适的云馨，不会删掉这个角色，书迷们才算了的。现在《忘忧客栈》在这里拍摄，结合你们的话和剧组的通稿，我就大胆猜一下，王鹤导演口中的最适合的云馨就是白小姐。”
所以，圈子里没有秘密。
白绒绒虽然也吃惊，但比徐欣然好多乐。很快接受不说，还想着描补。
“是的，承蒙王导看得上，让我在剧中演云馨一角。”白绒绒道，“因为还没对外公布，希望赵先生能够保密。”
“当然。”赵玉新道，“我知道规矩。”
“我是新人，很多东西要学。像今天这样，偶尔直播还行。像赵先生说的那样，一周达到多少直播时间，我是真的不行。”白绒绒淡然地说，“所以，只能辜负赵先生的厚爱。”
“我明白，这事我不会再提。是我让白小姐为难。”赵玉新看了一下手机，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吃火锅。”
“还是不去了吧。”饶是徐欣然脸皮再厚，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买卖不成仁义在，相逢就是缘分，一顿火锅而已，大家就当是交个朋友。”赵玉新道，“再说，我的火锅都已经订好了，你们走了，留我一个人，吃不完太浪费了。”
“这……”
徐欣然为难，这时，反倒是白绒绒更大方。
“那就谢谢赵哥。”白绒绒拉了徐欣然一把，道，“我们早就想吃鱼嬢嬢家的火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托赵哥的福。”
“那我们走。”赵玉新也注意到白绒绒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心中一动，接下了对方的善意，语气多了三分随性。“虽然一会儿哥请客，你们也别太过分，我们可不兴宰大户的哈。”
“就冲赵哥这话，欣然，一会儿我们一定专点贵的，不然对不起赵哥污蔑我们宰大户啊。”
白绒绒笑呵呵地拉了一把走神的徐欣然，徐欣然赶紧反应过来，也笑着符合，说要点贵的、好的，宰大户。
三人往鱼嬢嬢火锅店走，赵玉新走在前面，徐欣然走在后面。
到了包间，徐欣然借口上厕所，拉着白绒绒出来，一脸严肃地问：“绒绒，你怎么突然……”
“放心。”白绒绒拍拍徐欣然的手，“像赵玉新说的，买卖不错仁义在。圈子就这么大，谁知道我们下次有交集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结个善缘，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