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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4季轮转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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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秦白赶在晚上八点钟之前又来到了映山古居的大门外,仍然是一身运动衣裤的打扮。

秦白看到门口处的安保人员至少增加了一倍,古堡上方还有数架无人机一直在盘旋,不用说定是一星期前秦白顺手牵羊后的结果。

门口处的检查更加仔细,好在秦白除了映山延寿道场的入场凭证和一部手机之外,浑身上下没啥玩意,过了几道扫描用的机器,又被两个工作人员浑身摸了个遍后,秦白终于过了安检。

进了大门,自有一位身穿旗袍、漂亮大方的美女工作人员引领径直进了古堡,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后进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美女工作人员将秦白引领到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一处蒲团处,示意秦白在此坐下,随后便立即走出了大厅。

秦白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大厅,大厅最前方有一个貌似画架之类的东西,不过上面空无一物。距离画架三米处有一个钢筋防护栏,将后方一排排的人隔离开来。此外大厅内部就没有了其它装饰品,周围的窗户也密闭并拉上了窗帘,天花板上几盏照明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大厅里老者居多,甚至还有几位一直坐在轮椅之上。虽然人很多,但是都默不作声,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前前后后又来了三四个人之后,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了八点。秦白身后的房门轻声的关上,前方侧面的一处角门打开,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躬身低声喊道:“恭迎墓一祖。”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精神卓越,头发花白的老者阔步走了进来,此老者身穿一身玄色衣袍,眼神不怒而威,双手握着一幅画轴。

墓一祖目无表情的在大厅里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那名工作人员低声说道:“墓一祖,三位老祖已经在旁边的富山厅等候。”虽然声音很微弱,秦白距离又比较远,但秦白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名叫墓一祖的老者面容抽搐了几下,转身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那名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小心的握在手中,在墓一祖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画架前,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展开卡在了画架上。

随后墓一祖和那名工作人员从另一侧的角门离开了。

秦白身下十八块介子碑快速的融入到了地板中,十几分钟之后,秦白便收到了信息,在距离这个大厅的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太大但是比较隐蔽的偏厅,厅正中有三把旧式的太师椅,上面端坐着三位形容枯槁、闭目养神的老者,而他们前方分成两排跪着其他共六位老者,刚才的墓一祖跪在第一排,而之前拍卖会上的灯二祖跪在第二排。

探明了方位,一块塔罗碑融合到了那个偏厅的墙壁上。

做好了这一切,秦白才回过神来,大厅里的灯光慢慢的调暗了,周围所有人都以打坐的姿势端坐于蒲团上,双眼紧闭、心神合一。

秦白看向前方,那一幅展开的画卷自带微微的荧光,画面上的痕迹看的一清二楚。画面很简单,是一棵高大的普通白杨树,碗口粗的树干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叶,树下种着几株不知名的小野花,不过在秦白看来,满树的树叶虽然绿油油的,但是已经有了变黄的迹象,那几朵野花也有几丝将要凋零的趋势,杨树旁边书写着四个大字“四季轮转”。

渐渐的有一丝丝清新之气在大厅里弥漫开来,周围所有人似乎身形一震,端坐的身形又挺了挺。

这副画倒是真的很奇特,

秦白端坐于蒲团上心里却嘀咕着,双眼仔细的向那棵杨树看去。秦白瞬间觉得画面好像恍惚了一下,就像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湖面,被人突然间扔进去了一颗石子,湖面上顿时荡漾起了波纹。

秦白透过波纹好像看到了两团红白颜色的液体,这两团液体似乎水火不容,相互之间推挤旋转着,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圆盘,很有点太极两仪图案的意思,不过看上去白色液体占的面积似乎多上一些。

秦白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那红白两色的太极图案又闪烁了几下,震荡出了一层层的波纹,透过波纹,秦白不由的在心底惊讶了一声,他好像看到了两个模糊的巨大的身影,一个身影为红色,一个身影为白色。这两个身影足足有数千米之高,正在赤身肉搏,如山一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对方的胸口或头部,散发出似雷霆一般的巨响。

秦白仔细的观看着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巨人,能看出来白色的巨人要略占上风,不过红色的巨人正在积蓄力气。一股股清气伴随着巨人拳拳到肉的互殴,从白色巨人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秦白模模糊糊的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时秦白身体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股凉凉的气流,汇聚在了秦白的身前,那股气流在秦白面前缓缓的旋转,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不太大的旋涡,旋涡产生的吸力瞬间就将大厅里的清新之气吸引了过来,不但如此,那副四季轮转图也受到了影响,无数股清气从白色巨人身体中被拉扯出来,通过旋涡,然后到达秦白面前。

秦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犹如大旱逢甘霖一般,丝丝清气进入肺部,快速的散注于四肢百骸之中,说不出的滋润舒服。秦白闭上了眼睛,心神合一,如同入定了一般。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间“咚”的一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大厅里面非常的清晰。许多人从打坐中醒来,秦白却是懒洋洋的,实在不想睁开眼。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有人死了!快开灯、快来人。”

所有人被这一声响震醒,无不是心头一颤,秦白睁开了眼睛,昏暗中好像看到一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周围几个人站起身不知所措。刚才咚的那一声响,应是那人倒地的声音。

大厅里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几名值班的工作人员快速的冲了进来。本来都在打坐的人都站起了身,不过前面几排的几位老者却是一动不动,那几位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也似乎失去了意识。秦白扫视了一圈还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变老了许多,特别是最前方靠近画卷的那些人。

“快去请墓一祖。”不知是哪位工作人员高喊了一声。

很快那位身高有两米的老者奔了过来,看到大厅里面的情形,面露震惊之色,猛然间他回头看向了那副四季轮转图,不由的大喊了一声:“所有人快快离开此处。”

秦白这时也看到画卷上的杨树树叶已经完全变黄,似乎一阵风出来,便会散落,树下的小野花也已经枯萎败落。墓一祖飞身而至画卷面前,大手一挥,画卷重新卷成了卷轴,墓一祖抄起画轴,夺门而出。

秦白趁着慌乱,不急不慢的收回了塔罗碑。一顿嘈杂之后,众人纷纷离开了古堡,不曾想外面天已挂亮,众人已在这古堡中待了七八个小时,秦白没有多留,趁着天色还暗,飞奔回了宿舍。

塔罗碑放置于手头,一段影像映射了出来。

偏厅中三个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老者还没有睁开眼睛,下方跪着的六人大气都不敢出。秦白看到中间太师椅上的老者身材高大,虽然已经皮包骨头、颧骨高耸,但面色红润,左边太师椅上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满脸皱纹,右边太师椅上是一个身材还有些臃肿的老妪。

过了一会三人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下方六人齐声喊道:“恭迎三位老祖苏醒。”

中间的老者开口问道:“灯一,这映山拍卖会已由你负责举办多年,此次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这几天来可擒获匪首?”

下方第一排右侧一瘦小、头发花白的老儿埋头不起,回答道:“回禀墓老祖,晚辈无能,搜寻多日,未查到丝毫痕迹,请老祖责罚。”

“墓一、钩一,映山拍卖会由我三族共同组织,此次事故,你们两个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墓老祖继续说道。

“请老祖责罚。”第一排剩下的二人齐声说道。

这时旁边的那位老妪开口道:“这三个晚辈分别掌管家族事物已不下百年,这百年里倒是一直勤勤恳恳,没出现过大的差错,此次发生如此离奇的事件,恐怕不是寻常毛贼所为。”

那跪着的灯一终于抬起了头,哭丧着脸回答道:“灯老祖明鉴,晚辈遍查了各个角落,实在是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这次真是见了鬼了。”

那个名叫灯老祖的老妪面无表情,深陷的眼球转了转,又闭上了双眼。

中间的墓老祖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此次事件影响重大,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特别是那几个不好对付的家族一定要好好安抚,好了你们几个下去吧。”

下跪着的那六个人却没有起身,墓老祖眉头一横,朗声问道:“怎么,你们几个还想让老朽亲身恭送你等不成?”

灯一祖抬起了头,仿佛下定了决心后开口说道:“墓老祖,晚辈不敢。只是有一事……。”

“吞吞吐吐怎么回事,有事说有屁放。”墓老祖瞪了一下眼珠子说道。

“此次被盗走的物品晚辈都已用等价的物品进行了代替,相关买家均已安抚到位,只是还有一尾三彩锦鲤,之前已被沙特皇室所预定,此物恕晚辈无能,一时无法弄到,所以晚辈斗胆想请钩老祖出手。”

墓老祖看了看旁边的那个矮小老头,钩老祖睁开了眼,说道:“真是一辈不如一辈。钩一拿破空鱼竿来。”

下方第一排左侧的瘦小老头急忙起身,转眼间从外面捧回来了一个黑金色的木质长盒,恭敬的摆放在了钩老祖面前,那个长盒外表古朴厚重,不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珍贵之物。

钩老祖起身,打开了那个木质长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根三米来长碧绿色的竹竿,犹如玉石一般,竹竿顶端系着细细的五彩丝线,丝线末端有一颗金色的鱼钩,只是丝线上却没有浮漂。

钩老祖深吸一口气,双手拿起了那根竹竿,大喝了一声,原本枯瘦的双臂上竟有肌肉隆起,那碧绿色的竹竿急速的在面前的虚空中划过,就像猪油被热刀划过一般,虚空中裂开了一条两尺长的缝隙,股股烈风从缝隙中吹出,钩老祖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剧烈的飘荡,矮小的身体却显得无比高大。

那虚空中的缝隙刚被划开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弥合起来,钩老祖不敢怠慢,右手一挥,竹竿探入那道缝隙。秦白看到缝隙中隐隐有白光闪过,似乎是一片奇特的天地,几株花草附近有一个小湖,金色的鱼钩被甩到了湖中。

钩老祖双手缓慢的摇动,虚空中的缝隙很快就合拢到了不足一尺长,这时竹竿陡然间弯成了半圆,钩老祖又大喝了一声,双手握住鱼竿,双臂重重施力,鱼竿迅速的弹起,一道彩光从缝隙中划出,却是一条鲤鱼。

虚空中的缝隙快速的弥合到了一起,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地面上一条不到一尺长的鲤鱼在活蹦乱跳,这条鲤鱼通体黄色,尾巴上有黑红两种颜色,看来是一条双彩锦鲤,不过对比被秦白大快朵颐的那条三彩锦鲤,这条是大大的不如。

看到这条尺寸不算太大的双彩锦鲤,钩老祖面子上有些难看,挥挥手说道:“都还不快赶紧滚蛋。”下方的那六个老者急忙捡起了那条鲤鱼,收拾了鱼竿,屁滚尿流的退出了那个房间。

钩老祖喘了两口粗气,坐回到了左侧的太师椅上,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三位老者。

灯老祖有些沉不住气,问道:“墓老鬼,这么急急忙忙的将我和钩老鬼叫醒,究竟所为何事,如果只是为了那些晚辈所犯的错误,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如果这些晚辈确实不太得力,全杀了换一批就是了。”

墓老祖缓缓的吐了一口长气说道:“几天前,那位大人来了。”

“哦?”钩老祖诧异了一声:“那位大人有几百年未苏醒过了吧。”

墓老祖终于又睁开了双眼,皱着眉头看向房间的角落处,似乎在惆怅,说道:“那位大人说,吾皇要醒了。”

“什么?”钩老祖和灯老祖不约而同的惊讶道。

“从现在起取消所有沉睡计划,一切以吾皇苏醒为第一要务。另外收拢所有家族子弟,放弃所有不必要的产业,清理掉所有不靠谱的人员。一切行动隐藏于暗处,小心这个世界上冒出的所有势力,我比二位早苏醒几日,已经了解到这一年有一个名叫九霄云天宫的组织,招募了一批重瞳能力者,拍卖会上的盗窃之人不排除是能力者所为。所以请二位慎之又慎,不说吾皇之怒火,单是那位大人的责罚我等三人这老骨头就难以吃消。”说完墓老祖神色严峻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剩下的灯老祖和钩老祖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起身离座,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这个房间,甚至连弓着的脊柱骨都挺直了一些。

秦白收回了手上的塔罗碑,神色严肃,窗外的太阳已经慢慢的升起,黄色的光辉散在了秦白紧锁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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