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这老头儿忒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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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固有印象里,丁春秋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等闲之人又哪里会是丁春秋的对手?
苏星河一脸疑惑的看向康广陵,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康广陵难掩激动之情,伸手指向高欢,道:“丁春秋已被这位公子打得尸骨无存,我等在场之人皆是明证。”
“啊?”
苏星河心头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康广陵,道:“当真?”
这时玄难主动站了出来,道:“丁春秋的确已经死在了这位施主的手中,我等皆是明证。”
苏星河仍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见康广陵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这才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苏星河忽然掩面痛哭道:“天呢,大仇终于得报,便是让我即刻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苏星河说罢,却听扑通一声,当即向高欢跪了下去,砰砰磕头道:“公子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愿以残生为公子牵马坠蹬,以报公子如天之恩。”
高欢闻言,微微一笑,连忙伸手将苏星河给搀了起来,他一边俯身帮苏星河掸去膝间的尘土,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苏老前辈,您乃当世武林大豪,晚辈又怎敢让您屈尊降贵给我牵马坠蹬呢?”
“此事若是传将出去,世人怕是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好歹了。”
众人闻言,俱是会心一笑,皆道高欢识大体,气量恢宏,直将他夸上了天。
高欢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忽的话锋一转,他主动拉起苏星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家中长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教育我说: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晚辈对此深以为然,为了不使前辈作难,不如请前辈教我一项贵派武功绝学,待晚辈学成之后,咱们自此两不相欠,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苏星河闻言,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道:“这有何难?在下于琴棋书画多有涉猎,放眼天下...”
“得得得,快打住...”
高欢根本不等苏星河把话说完,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道:“晚辈的意思是欲向前辈求学北冥神功亦或是小无相功,至于琴棋书画那些无用的东西,就不劳您大驾了。”
苏星河闻言,忽然老脸一红,道:“这个...在下蠢笨,未能习得上述两种武功,不过...”
“那便算了吧,您身上也实在没有什么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高欢再一次出言打断了苏星河的话,道:“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若您肯教我解开珍珑棋局之法,自可抵消之前那笔人情债。”高欢说道。
苏星河闻言,又是老脸一红,道:“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创,棋局构思奇巧,在下亦不知破解之法。”
高欢撇了撇嘴,瞥了一眼苏星河,道:“老头儿,你不实在。”
苏星河尴尬一笑,向高欢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道:“以公子的聪明才智,必定能够无往而不利。”
高欢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这个老混账,漂亮话说了一箩筐,却对还人情债的事情只字不提,这群逍遥派的王八犊子,当真没一个好鸟。”
苏星河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一副我年纪大了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的滚刀肉模样,看的高欢一脸无语。
别看高欢心中老大不高兴,但他却丝毫没有要伤害苏星河的意思,高欢杀人必然要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只杀大奸大恶之徒,余者他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与之太过较真。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珍珑棋局,已知不是“师父”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而是“师父”布了个“珍珑”,而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
他跪在地上有些看不清楚,膝盖便即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苏星河正愁不知该如何岔开话题,见状顿时微微一笑,道:“你们大伙都起来!百龄,这个‘珍珑’,牵涉异常重大,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若能将之破解开来,亦是一件大大的妙事。”
范百龄大喜,应道:“是!”
遂站起身来,走到棋盘一旁,凝神查看了起来。
余庆皱了皱眉,默默的凑到江湖海的身边,低声问道:“公子,什么叫‘珍珑’?”
江湖海默默的在棋盘上查看了良久,遂低声回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为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则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局珍珑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江湖海于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他登时精神一振,又看了一会儿,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却又牵涉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冷冷的看着他,道:“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你且退下吧。”
范百龄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遂默默的退到一旁,主动退出了对弈。
苏星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创,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才布成此局,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心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说到这里,眼光向玄难、段誉、范百龄等人一扫,道:“玄难大师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气模溢的八九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师当年留下了这个心愿,倘若有人能破此局,完成先师的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玄难心想:“这位聪辩先生的师父徒弟,均是一脉相传,于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个个都是入了魔,将毕生的聪明才智,浸注于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以致让丁春秋在本门中横行无忌,无人能加禁制,实在可悲可叹。”
“丁春秋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应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还有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无颜面再见师父,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迫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这位段公子固然英俊潇洒……”
苏星河正说话间,忽听得啪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正巧打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定睛一看,见到一小粒松树的树肉,刚是新从树中挖出来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
他一抬头,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淡黄色长袍一角,那里显然正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