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自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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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散在原地愣了两分钟，突然反应过来远方刚才的用意，他追出去想要再见远方，只可惜别人已经走远，“原来，她真的认识我啊，陆远方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就这样，小散陷入了奇怪的妄想之中，一个人杵在马路上傻笑，直到被人发现。
“哦，小散，原来你在这里啊，你这是在干嘛，怎么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傻笑。”刚经历完一个社死场面，现在又来一个，今天的小散可真是不走运。
与小散搭话的这个男孩名为阳光，是小散高中时期的挚友。他们的相遇也许是巧合，但他们的相知一定是命中注定。高中期间，二人一拍即合，阿光决定加入小散的梦想，约定要一起考上新艺，一起进行电影创作。与小散这个半吊子不同，阿光是一位实力强大，天赋异禀的美术生，以至于高考前几个月他就已经收到了新艺的录取通知书，但作为好兄弟的他，还是选择陪小散一起学习，参加高考。
“能不能不要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扰我，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然后等我回过神来再假装突然偶遇吗？话说，你在找我？”虽然挚友已经见惯了他那副模样，但是被人这么吐槽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小散还是找到了话里的重点。
“当然是来找你的了，我去你家的时候，阿姨跟我说你和你爸吵了一架跑出来了，就拜托我来找你。你还是赶紧回家，跟叔叔道个歉吧，别让他们那么担心了。”
“说来话长，我又不是没事找事跟他们吵架。”小散的内心又陷入了挣扎，他示意阳光到公园里坐下，然后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所以说，阿光，我现在真的非常纠结，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新艺念书。”小散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看得出来，他确实委屈极了。
阿光缓慢地站了起来，身为小散坚强的后盾，阿光十分帅气地背着身对小散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是觉得，哥会丢下你一个人去新艺吗，只要你告诉我你在哪，天南海北，我都一定会跟着你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们都是金子，不论在哪，都一定会发光的。”
此刻，小散感受到阿光身上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给黑暗中的小散带来了光亮和温暖。
小散冲过去一把钳住了阳光，“你要是正经起来，还是很正经的嘛。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小散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阳光的耳朵说的，阳光也是觉得莫名的感动，转过来头想要再说点什么，小散就先开口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虽然念不了电影相关的专业，但是我听说大学的社团好像很丰富的样子，而且一个个都非常专业，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办法实现梦想的。”
阳光苦笑了一下，“好家伙，我怎么感觉我被你算计了。”
小散则装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开心地拍着阳光的背，“怎么会呢，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坑你呢。”
阳光自然也不会跟小散计较这种事，毕竟这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好了，既然问题解决了，那就赶紧回家吧，好好跟叔叔道个歉。”
提起正事，小散又是捏了把冷汗，“知道了，别跟我妈一样，唠叨死了。”
告别阳光之后，小散悄悄地开门，蹑手蹑脚地想要绕过客厅，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道歉，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比较好，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妈妈看在眼里。
“小散。”妈妈喊住了小散，小散害怕地驻足在原地，等待着妈妈的审判，“对不起，就算你犯了多大的错，我都不应该打你的。”
小散有些庆幸，妈妈不仅没有骂他，居然还跟他道歉，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太懦弱了，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要让别人来给自己道歉。
看着妈妈有些担心地站在客厅，小散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对妈妈比了个大拇指，“妈，我只想说你打得太好了，下次我要再犯浑，也要记得把我打醒。”
听到小散的一番话，妈妈的担心地走到小散面前，“小散，你没事吧，妈妈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了。”
“我真的没事，对了，妈，爸在哪，我得找他好好道歉才行。”
“你爸他在你房间坐着呢，说你回来的话肯定会先回房间的，快去找他吧。”
小散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老爸，直接把小散拿捏了，还好妈妈叫住了他，不然毫无防备地回到房间估计要尴尬死了。
小散慢慢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见爸爸正经地坐在他的书桌前，“回来了。”
爸爸的气场还是那么可怕，小散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果然还是应该先道歉吧，“爸，对…”
小散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了，“不，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儿子，对不起。老爸再也不逼你做选择了，我不该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在你身上，你有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不论是新艺还是电影，你就放心去追梦吧。不过，我依然不觉得你会成功，等你撞到南墙时，请一定记得，这里是你的家，回到家来，不论什么困难，我们一家人都一定可以克服的。”
“爸。”小散再也忍不住自己泪水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摸了摸小散的头，“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妈妈也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待气氛缓和了之后，一家人坐在小散的房间里听取小散的想法，“爸，妈，我想好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对，我不该这么任性的，我已经决定放弃新艺了。”
爸爸突然一惊，“真的假的，小散，那可是你的梦想，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爸爸说着看了妈妈一眼，“果然还是你打得那一顿奏效了。”
妈妈毫不留情面地打了爸爸一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听小散说完，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要开这种玩笑。”
还好是开玩笑，小散也是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只是不去新艺了，我还没放弃我的梦想，只是我觉得应该按你们说的，给自己留一条出路，正所谓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会在大学的时候参加社团，希望你们可以无条件支持我。”
爸爸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和你妈早就想好了，不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提就好了。”
“还有一个。”看着爸妈疑惑的眼神，小散不禁有些难为情，但是真男人怎么能在这里退缩呢，“老爸，你人脉广，人缘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我们社区周边有没有一户姓陆的人家，陆地的陆。”
“姓陆的人家有好多，你想干嘛。”爸爸看着小散羞涩的表情，突然秒懂，搭着小散的肩背着妈妈悄悄说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你的终身大事老爸一定会帮忙的。”
“她叫陆远方，你一定要保守秘密知道不，别把我暴露了。”
妈妈生气地打了爸爸一拳，“真是的，小散这么不正经都是你害的。不过小散啊，妈妈肯定不反对你恋爱，但是不建议为了那个女孩去念同一所大学，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千万别让自己深陷其中。”
“知道了，妈，我有自己的考虑。”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远方的家里，“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想去新大，我不想当老师。”
“远方，听话，新海市正处于起步阶段，为了推进教育改革，新海市的政策很偏向教师，你只要通过了新师的毕业考核就有一份既稳定待遇又好的工作，像我们这种硬着头皮靠你自己实力来到这里的家庭，只能选择这种最稳妥的方法，才能做到真正在新海市立足。”
“可是…”
“老公，你说句话啊。”
“那个，远方啊，你妈说得在理，新大主要还是培养高新技术方向的人才，我们的家庭条件挺难给你支持的，你要知道，在这个新海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新师念书的。”
妈妈深情地抱住了远方，却浑然不知她眼中的不甘和失望，“乖孩子，你只需要这样就好了。”
“小散，我打听到了，那女孩应该会去新师。”
“有把握吗，老爸。”
“九成九，那女孩基本不会反对家人的意见，我从他爸那里问出来的原话，错不了的。爸再叮嘱你几句，谈恋爱固然重要，千万别把学习落下了，知道不。当然，我一向都是很相信你的，毕竟你可是我最自豪的儿子。”
“爸，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应该没出卖我的信息吧。”
“那当然了，你老爸办事其他不说，讲得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好了，知道了，老爸，你快出去吧，我要继续打游戏了。”小散毫不客气地把爸爸推出了房间。
房间突然传出宝可梦bgm的声音，小散接起了电话，“喂，阿光，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说去不了新艺嘛，我看了一圈学校之后，觉得新师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主要是那边的美术好像也挺不错的，而且美女特别多，1:9的男女比例呢。”
小散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我也正好对这所学校有想法呢，一起去吧。目标新师，迈出我们梦想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