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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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霞看着田莉莉穿好了衣服，她才放心地走出宿舍。

袁小霞刚打开门，突然有一人从门的右边站起，吓得袁小霞激灵一颤，定睛一看，原来是田莉莉她爹。

田有财自从宿舍走出来以后，一直蹲守在门口，他看见袁小霞走出宿舍，他急忙站起就要推宿舍门。

这时，袁小霞站在门口，双手拦住门框并焦急地对田有财说道:“叔！你再等等，莉莉在上厕所，她还想洗个澡。”。

田有财听到这话，正要硬闯，却又想，也对！在老家洗澡没有在县城里方便。再说了回家洗澡也得用水，在这洗，还能给家里节省点水费。

田有财想到这一层，随口说道：“这样也好，我再等等。”。田有财说完这话，也再没理袁小霞，他又蹲在了宿舍门口，顺手摸了摸上衣布兜，从里面拿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

袁小霞看着田有财点着了烟，没有了进宿舍门的打算，她才移动身子，放下宿舍门把手，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她知道要赶时间。

袁小霞走后，田莉莉并没有上厕所，也没有洗澡，而她是在拖延时间，她要等王东，要见王东最后一面。

袁小霞家庭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她平时和田莉莉一样，省吃俭用，尤其在用交通工具上，更是节俭到了家。他们的原则是，能走路，绝对不会打车。但这一次，袁小霞是个例外。她走出小楼大门后，毫不犹豫的叫了一辆三轮黄包车，赶去王东住的地方。

田有财在田莉莉宿舍门口吸了几根烟，来回走了好一会儿，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莉莉出门，他有好几次，停留在门口，手已经触碰到了门把手，但还是忍住了。大概过了一小时左右，田有财等得不耐烦了，只见他转身，几步走到宿舍门口，抓住门打手使劲一推，宿舍门里面上锁了。

田有财在外面急切地敲了几下门，也没见有人来开。这下，暴脾气上来了，只见他抬腿对着门锁，猛地一脚。只听见“砰”得一声响，门开了。

田有财走进宿舍，他看见莉莉傻傻地坐在床头，对于他刚才敲门、踢门，田莉莉却视而不见。田有财明白了，莉莉是在拖延时间。

田有财现在门口望着坐在床边的田莉莉说道：“真是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啊！终生大事，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田有财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赶快把莉莉送回家，他决不能让莉莉再见王东一次，他要从此让莉莉断了念想。他为了阻断自己女儿和王东恋情，可谓是煞费苦心。

现在的田有财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已经不是田莉莉父亲，而是一个恶魔，是一个刽子手。

田有财几个跨步，走到田莉莉床边，一把抓住田莉莉的胳膊，使劲拽着田莉莉往外走。而田莉莉在急忙中，抱住高低床中间的铁杆。

田有财使劲拽，而莉莉抱得紧，随着力道增大，床架底部钢管和地面摩擦，发过刺耳的声音，只听见：“吱吱、吱吱！”高低床架一同两床铺盖，随即拉到了房间中央。

田有财这时也狠下了心，在田莉莉脸上又是一巴掌。随后把莉莉的手臂搬开，他就像抓犯人一样，田莉莉的一只手臂被田有财反转到身后。

田莉莉随着他爹的这一动作，然后再背部一使劲。田莉莉不由得弯下了腰，另一只手很自然松开了。

他们就这样半推半就走出小楼大门。走到大门口后，田有财雇了一辆三轮黄包车，抓着田莉莉去了长途汽车站。

而袁小霞呢？她一刻也不敢耽误，下了三轮黄包车就直奔王东住的地方。她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王东，王东——快！快跟我走，莉莉想见你一面，他爹现在就要把她带回家。”

早晨，王东的朋友们帮他打架、出气。王东为了感谢朋友们，这时正和朋友们弄点热菜、凉菜，喝酒聊天呢。突然，门外有人喊叫他。

王东急忙出门，等袁小霞把话说完，他已顾不了自己身上有伤，也顾不了朋友还在家，几个跨步跑出门外，随同袁小霞上了自己的黄包车，直奔小楼而去。

王东的朋友们闻讯，也自发急忙骑上自己的交通工具，追了上去。浩浩荡荡车队，驰向同一个地方，那叫一个壮观。这种事儿，只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才能干得出来。

当王东们赶到小楼时，已经不见了田莉莉他们的身影。王东得知田莉莉已经走了，他调转车头，又驰向汽车站。

正当车队驰到半路时，王东猛得听见身后一辆大巴车内，有人在呼唤他。他头一转，正看见田莉莉在大巴最后排车窗口。

此时的田莉莉伸出头，给王东招手，半个身子已经到了大巴车窗外，她有一种想跳下大巴车窗的举动。

田有财怕自己女儿半路跑了，他选择坐在大巴车最后排，把田莉莉安排在靠窗的位置。千算万算，他还是失算了。

田有财忙伸出手，捂住莉莉的嘴，把她拉了回来，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窗。

这时，跑得最慢的一哥们，却在大巴车前面。说时迟那时快，这兄弟，车头一拐，直接停在了大巴车前面。大巴车司机见这情景，猛地一个急刹车，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巴车瞬间停下，车内的人惊慌失措，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大巴车司机，把头伸出车窗外，对着他车前的年轻人大声骂道：“你找死啊！”

大巴车司机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司机看见，他车的周围，围有好多摩托车，并且都是年轻人。王东的朋友们，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们各自跳下摩托车，拍打着车门，已经把大巴车围了起来。车内的人更是害怕，全部关上了车窗，犹如惊弓之鸟。

有一年轻人，拍打着司机座位那扇车窗，让司机开车门。大巴车司机见到这一情况，魂都吓没了，他哪见过这种场面，他更加不敢开车窗，更别说车门了。说能想到，这时，有一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走到司机车窗外。

大巴车司机一看这，他更不敢开车门。他还想，他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这是咋回事啊？突然，只听得“啪～”一声响，有一小伙子因敲打窗户不耐烦了，他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扔向车窗。

随着车窗破裂，把司机也吓坏了。他发动大巴车，按响喇叭，随着大巴车移动，大巴车前面停放的摩托车也被撞倒，而后碾压了过去。

大巴车刚开始起步慢，王东的朋友们拍打着车身、车窗、车门围着车追赶，而司机按住车喇叭，让喇叭长鸣。车速也渐渐加快。这时，有几人才想起骑车去追，却已经晚了。

大巴车司机脱离了这些年轻人，犹如获得了新生，他拼命的开出了县城。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轻人追着他的车。只因为他车上有一位扫把星，所以他才遭此横祸。

王东看着大巴车越走越远，他一屁股坐在公路旁，底下了头。他的朋友都走过来围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有一人递了一根烟给他。

王东抬起头，无精打采地接过烟，叼在了嘴里，他朋友给他点烟的时候，发现，王东的眼眶湿润了。

生活之所以有缺陷，是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人生之所以有遗憾，是因为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领悟的过程。

袁小霞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很遗憾。她走到王东旁边，面对着坐在路牙上的王东问道：“你是董家庄人？”

王东点了点头。

袁小霞又问道：“你是真心喜欢莉莉，想和他结婚？”

王东旁边的一哥们反问道：“这还需要问，这不是废话吗？”

袁小霞接着说：“莉莉是沙湾村的，离你老家也很近，你不会去她家找她吗？”

这时，旁边又有一哥们说：“对啊！你回家，找个媒人，向他们家提亲不就是了，男人嘛，要脸皮厚。”。

王东听到这，犹如醍醐灌顶，他猛地惊醒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我回家，我找个媒人，我找个媒人向他们家提亲去。”

王东想找个媒人说亲，那他能找到谁呢？突然，在他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他心中已经有合适人选了，至于成不成，那就看王东和田莉莉各自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