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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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汉清身上挨了一脚,摔倒在地,他心里舒坦了,也不敢嚷嚷了,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是他爸董存善。
董存善从家里出来以后,骑了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从董家庄骑车到了沙湾镇。他骑车来到沙湾镇,一打听才知道,沙湾镇有好几家KTV。
他给董汉清打电话,董汉清却在KTV吼歌,包厢内音响声音大,根本听不见电话铃声,根本就没接电话。董存善不知道是哪家KTV的他,无赖之下,他只能一家一家的找。
当董存善找了两家KTV后,已经抓耳捞腮,不知所措了。但没办法,他还得继续找,他刚走到朝歌这一家KTV门口,正要向里走,却发现有两名警察在里面。他前进的步伐,停住了,他犹豫之际,踮起脚尖伸出头向内观察,却发现董汉清和警察,拉拉扯扯。不知道情况的他,还以为董汉清在向警察求情。
董存善脑子一蒙,以为自己儿子闯祸了。他这样一想,更加急了,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吓得不轻。救儿子心切的他,悄无声息走进KTV,站在董汉清身后,伸手就是一巴掌。
董汉清不由分说,转头却骂上了,这更把董存善气得不轻,他抬起腿重重地踢一脚。这一脚主要是让警察看的,所以踢得可不轻。
警察是看到了,也把警察吓了一跳。警察是干啥的?除暴安良,维护社会治安的。董存善当着警察的面,当众打人,两位警察反应迅速,一人立即抓住董存善的胳膊,一人取出手铐,只几秒钟就把董存善反手铐住了。
田莉莉看到这,急得忙抓住警察的胳膊说:“你们这是干啥啊?这是我爸”
董汉清也从地上爬起说道:“两位大哥,有啥好好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存善当了大半辈子村长,啥阵仗没见过,啥事没经历过,但手铐可是第一次戴。他也厉声说道:“我犯那条法了,你们就铐我?”
两位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也大声说道:“嗨!你这老东西,当众打人,你还有理了?你是没吃过牢饭,想尝尝是吧?”
董存善仰起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打我儿子,管你们啥事儿?”
两位警察听到这,傻眼了,他们忙打开手铐,啥也不说就要往外走。这时,董汉清却说:“你们不能走,我的事还没有了呢?”
董存善却对着董汉清又是一脚,骂道:“就你爱给老子找事,你能让我省省心吗?”
董汉清看着警察走出了门,急得对他爸说道:“爸,我的钱丢了,他们一走就更找不回来了。”
董存善听到儿子说钱丢了。忙跑出门口又拦住了警察。
警察问明事实,给董存善说明了一下情况。董存善也明白了,KTV包厢内有七八人,这几个人的嫌疑最大,而董汉清却有意无意地包庇跟自己一起唱歌的人。而他却一口咬定,是打扫卫生的人,把他的钱拿走了。
警察还是走了,董存善再次走进朝歌KTV大门。正要和前台理论,这时他却看见,KTV的墙上明文写着“贵重物品,自行保管,如有丢失,概不负责。
董存善无话可说,转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问道:“你把钱,刚开始装哪了?”
董汉清拿起衣服,说道:“我就顺手装到这了。”
董存善看清了,董汉清今天穿得是休闲装,他把钱装在上衣内侧右边布兜里,这种衣服的内侧布兜,大多都有拉链。把钱装在这个布兜里,丢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有人偷。
董存善走到田莉莉身旁问道:“这钱是从王朝录家借的是吧?你们拿到钱后,再往外取过没?”
田莉莉委屈地说:“爸,吃饭时取出来过一次,可是付完款,我看见他又装布兜里面了,他还拉了拉链。”
“他把钱拿出来时,有人看见没?”
田莉莉急得泪眼婆娑地说:“汉清拿出钱付款时,汉清的朋友们都在,也都看见了。”
当田莉莉说完这些,董存善大概知道了,这钱是和汉清一起唱歌的人偷走了。董存善哎了一声,伸出去打了几下,董汉清的后背说道:“你知不知道财不外露,贵不独行啊!”
董汉清,一脸懵逼,摇了摇头。
董存善接着说:“财不外露,贵不独行说得是,在外旅行的人,出门打工的人,不要随便离开自己的行李;出门在外的人,身上的钱财不要轻易泄露给别人看,以防窃贼。汉清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人都有嫉妒心理,你随意暴露自己的钱财,这很容易遭人惦记,这还是在家门口,如果在外地,没人的地方。你露财,人家就不用偷了,直接明抢。有时候你兜里的两万元,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常年在外,花一万元卖个教训吧!”
董存善说完这话,走出了朝歌KTV,他没管田莉莉和董汉清,直接骑上摩托车回家了。
大晚上的,又没有车。沙湾到董家庄也就五六里路,田莉莉和董存善只能走着回家。
夜很深,路很长。董汉清和田莉莉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211国道是沿着白龙江而修的,他俩沿着公路慢慢行走,谁也没有说话。夜很静,奔腾的白龙江水,拍打着江边的岩石,犹如战鼓,更像短兵相接的战场;公路两边的山,连绵起伏,犹如穿着黑色铠甲高大的勇士,更像是电影《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公路上的沿江的风,忽大忽小,吹得路边树叶,沙沙作响,这种声音传到田莉莉耳朵里,就像鬼哭狼嚎,她有点害怕。
田莉莉在不知不觉中抱住董汉清的胳膊,她需要一点安慰。
现在的董汉清虽然走在路上,但他犹如行尸走肉,他的脚步在移动,而他的思想,他的灵魂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在想,在回忆,他的钱是谁拿走了,谁更有可能?在KTV包厢内,谁和他一起坐过,谁靠他最近。他时不时用手使劲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
突然,他想起来了,他刚唱完一首歌,坐回沙发,张三就跟他挤在了一起,说道:“老同学,歌唱得不错,来咱干一杯。”
他刚端起酒瓶放到嘴边仰头,张三却一个身子,全躺在了他身上。他这么一趟下,酒瓶离嘴,酒水也倒了一脸,他正要发火,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朋友之间闹着玩,他缓和一下,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事就这么过了。
他再往深里想,张三是第一个走出包厢的,说是上厕所,就再没回来,他越想越清醒,突然,他停下脚步,站稳,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这么傻?”。
田莉莉正在害怕,见董汉清这样,她还以为董汉清鬼上身了。她忙松开抱董汉清胳膊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惊慌地看着董汉清问道:“汉清,你咋了?你可别吓我?”
董汉清却攥紧拳头,神神叨叨地说:“我得回去,我得去找他!”
田莉莉听到这话,更是云里雾里。他忙抓住董汉清的手,说道:“汉清,你咋了?我们回去吧!”
董汉清想着赶紧把钱找回来,他推了田莉莉一把,嘴里却说:“你自己回去,你别管我,我要把钱找回来。”
田莉莉没放手,她攥董汉清的胳膊更紧了。这时,董汉清使劲一甩,田莉莉顺势爬在公路上。坚硬的公路和田莉莉的素手接触,真疼!田莉莉的膝盖也重重落在铺油公路上,真痛!而董汉清心里惦记着钱,他没管田莉莉,而是急忙转身,往沙湾的方向走去。
田莉莉看着董汉清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董汉清!你疯了!你就不是人。”
董汉清听到这,心里憋屈。他又转身,噔噔噔几步走回来,站在田莉莉眼前,凶神恶煞般指着田莉莉骂道:“你就是一个扫把心,不是你,我会借钱吗?你把我害得还不够吗?田莉莉,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田莉莉听到离婚二字,心冷了。她为了董汉清放弃了王东,并想着和董汉清好好过日子,没想到,董汉清会说出这种话。而此刻的董汉清,气头上,他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田莉莉,嘴里喋喋不休地责备起田莉莉来,并嫌弃田莉莉没有工作,不能挣钱,没文化,素质低,还说田莉莉爹田有财是个财迷。
董汉清从小在蜜罐里张大,再因他家就这一个健康儿子,更是备受宠爱,他那里受过这些委屈。他感觉到,自结婚以来,为了钱发愁,为了家庭琐事烦心,他受够了。董汉清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起劲,越伤人心。种种的不是一一道来,犹如白龙江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此刻的田莉莉听到这些,心如刀绞,心灰意冷,欲哭无泪。她和董汉清结婚,虽然说没有爱情,但董汉清事事顺着她,她也为了董汉清放弃了自己正真的爱情,现在她娘家不能回了,丈夫又对她这样,她就如掉进了十八层地狱,跳进了泥潭,钻进了白龙江飞速运转的漩涡。
田莉莉哭着哭着已经没有了声音,欲哭无泪,她一直干呕,干呕,黄疸都快要吐出来了。
董汉清看着田莉莉那无助的状态,狠心地转身走了。田莉莉哭着哭着,没音了。她坐在公路边,听着滚滚江水发呆。
娘家回不去,婆家没人爱,老公不心疼。下面就是滚滚的白龙江,她只要向前走几步,蹬腿一跳,她就可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没有接。她接了也不知道说啥?可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她拿起手机,接通后叫了一声“爸”。这个电话是董存善打来的。
只听到电话那头,董存善说道:“莉莉,你们走哪了?”
“爸,我还在半路上呢”
“汉清呢?”
“汉清又回沙湾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干啥。”
“你大哥汉平不见了,我就问问你们在路上见了没?”
田莉莉听到这,忙问道:“爸,是啥时候的事啊?”
“你也别担心。我十点多出门的时候忘关大门了,你也知道你大哥他又没个点。”
人是感情动物。如果没有董存善这个电话,田莉莉有可能想不通,就跳进白龙江了。可她现在,却挂念起董汉平大傻来,她也不管董汉清了。夜路就是再害怕,她也得一个人往回走。
田莉莉走着走着,突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她旁边,突然里面有一人大声喊道:“快上车,家里出事了。”
田莉莉一听是董汉清的声音,并没有理会,还是独自走着。这时,开车的司机却说:“莉莉,老大(大傻汉平)没了,你快上车啊!”
田莉莉听到这,急忙上车,问道:“咋回事啊!”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我叔(董存善)晚上十点多出门,忘关大门了。老大也不知道啥时候出去的,他有可能在粪坑那里小便,不小心滑到粪坑里了。哎!你说这事,白天还有个人,这晚上谁会注意到哪儿?……”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田莉莉刚下车,只看见董汉清家门口,灯火通明,有好多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在董汉清家门口不远处,有人在搭简易的白布帐篷,帐篷旁,只见有一妇人,哭天喊地,哭声震天。田莉莉和董汉清下车后,急忙来到帐篷前,只见这妇人转头看见田莉莉,她立马站起,扑到田莉莉身上,双手抓住田莉莉的衣服,带着哭腔喊道:“你这个扫把星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这人正是董存善媳妇儿。
哎!遇到这种事儿,谁不难过,董汉平再傻,那也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转眼间就没了,她怎能不伤心。
田莉莉虽然让董存善媳妇摇晃着,但她却一直呆呆地看着帐篷内,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白布帐篷搭建起来了,董汉平身上也换洗了。看着穿戴整齐,静静地躺在帐篷下。
田莉莉看着木板上的大傻董汉平,也是伤心不易,她也自责。如果不是她,给董汉清说装修县城房子的事,董汉清就不会去借钱,董汉清不去借钱,也就没有董存善找董汉清这一说,就更不会半晚上出门不关门。
董存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也一个劲的摇头,他爬在木板上,对着自己儿子说着对不起。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董汉清也是自己的儿子。当时,董汉清身上带着那么多钱,又在外面挥霍,他能不生气,能不着急吗?
这里面只有董汉清一人,显得很平静。因为他不止一次恨过他的大哥董汉平。他没结婚前,谈了那么多女朋友,都是因为大傻汉平而分手的。
女孩子,第一次到男方家去,为了给男方家父母留个好印象,都会化妆,把自己变得美美的。而董汉平大傻,只要闻见化妆品的香味,就想舔。就这一个不良嗜好,毁了董汉清多少好事。他在单位的那个女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就是因董汉平突然舔了一下人家脸颊而分手的,这才有了和田莉莉结婚这一说。
董汉清看着他的大哥董汉平大傻,现在就躺那了,并且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也再不会舔哪个女生的脖子和脸颊上的胭脂了。
董汉清现在少了一个负担,但他已经结婚了。董存善媳妇儿现在对田莉莉打骂、撕扯,董汉清虽然看见了,却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看着他的大哥。
过了好一会儿,董存善站起,大声说道:“够了,你还想再弄死一个才安心?”
董存善的这一嗓子,止住了所有人的行为和哭声。董存善媳妇儿也松开了田莉莉,她转身又爬在停尸木板上,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董汉清家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皮卡车,车仓内放着一副棺材。这时,有几人主动凑上前去,七手八脚把棺材抬下车来,并抬到了白布帐篷前。
只见一阴阳师摇动铃铛,嘴里念念有词。跪在或者站在白布帐篷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全部散开。随后,只见阴阳师让人打开棺木,他手里攥着七个太平铜钱,一次放在了棺材底部,摆成一个北斗七星。
然后,阴阳师给旁边四人试了一个眼色,这四人各抓住停尸木板上的白布,使劲一抬,大傻董汉平的尸体,就这样在白布面上。这四人把大傻董汉平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
再然后,有两妇人抱着一床新的红色龙凤被子,盖在了棺材内董汉平尸体身上,并把整个尸体包裹了起来。做完这些后,董存善含泪端着脸盆,给儿子洗了最后一次脸。做完这些,四人抬起棺盖,盖在了棺材上。
董存善媳妇儿有几个妇人拽着,不让她去棺材旁,而她眼看着,把自己儿子放进了棺材里;眼看着用被子包裹;眼看着盖上了棺材盖。她看着这每一个动作,就像在割自己的肉;用钢针扎自己的心;用双手在揉搓自己的心肝。棺材盖盖上了,她撕心累肺的哭声也断了,只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一口气没接上来,一个人瘫软在地,已经没有了声息。
田莉莉看到这一情景,忙爬在董存善身旁,用大拇指掐起了人中。
大概半分钟后,董存善媳妇儿,胸部起伏了一下,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并缓缓睁开了眼睛,这算是救过来了。她刚睁眼,却看见是田莉莉在她身旁。她使劲推了一把田莉莉,又爬到棺材旁,嘤嘤嘤哭了起来。
董汉平死在了外面,他又是年轻人。按照当地风俗,年轻人死在外面是不能进家门的。所以灵堂只能设在大门外。
天渐渐地亮了,只见一人背了一捆麦草,铺在了棺材前的地面上。所有守灵的人都围坐在棺材前。
董存善家来了这么多人帮忙,早晨得做饭吧?而董存善媳妇是不能做的,这事自然落在了田莉莉的肩头。
人死不能复生,董存善毕竟是村长,他经历这种事多了去了。事已至此,他安排日子安葬亡灵,入土为安。田莉莉在这几天里,也是忙前忙后,做到了一个儿媳妇,应做的事。
等大傻董汉平安葬后,董存善媳妇就睡在床上,不起身了。一家人的饭菜也落到了田莉莉的肩头,她又回到了原点。
这次最可气的是,每次做好饭,田莉莉给董存善端到床头,她还不吃,只有董汉清端的饭她才吃。
眼看着董汉清的假期到了,他要回单位上班了。田莉莉想,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一天,董存善把田莉莉和他三儿子董汉清叫到客厅,然后问董汉清:“你借的两万块钱,现在还剩多少?”
董汉清脸一红,低声说道:“还有五千多。”
董存善走出客厅,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进客厅。进门时,他却拿着一些钱。他走到,董汉清身旁,说道:“这是一万五,你拿上。下午了,你把你王叔的钱还上吧,你妈现在那样,县城装修房子的事,以后再说。”
董汉清接过钱,嗯了一声。董存善又对田莉莉说:“你进我家门,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以后有啥事,咱一家人商量着来,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了。我知道,你进我家门也受委屈了……”
董存善刚说到这,猛地听见董存善媳妇大声喊道:“她受委屈了,她受啥委屈了,你还我儿子,扫把星!你还我儿子!”董存善媳妇喊叫着已经走进了客厅门。
董存善一把抱住自己媳妇说道:“你有完没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两口子,争争吵吵远离了客厅。
………
下午,董汉清一人去了沙湾还了王朝录家的两万块钱。第二天,田莉莉起床,却不见董汉清的身影,他不知道董汉清啥时候走的,她只知道董汉清回单位上班了。
田莉莉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流了几滴泪,她觉得委屈。自大傻董汉平去世后,董汉清对她爱理不理,不管不问,只是在家人面前还装出一副恩爱。
她在卧室内,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却听见董存善在走廊,喊道:“莉莉,莉莉,该做饭了!”
田莉莉这才起身,走出卧室。她走到走廊,却看见董存善手里拿着一把韭菜。
董存善看着田莉莉走出来了,他对着田莉莉说:“今天早晨,弄点包子吃!”
田莉莉嗯了一声,刚要从董存善手里拿韭菜,却觉得反胃,她忙用手握住嘴,一股韭菜的味传到鼻子里,她更加反胃了。她没去接韭菜,而是忙跑到洗手间,呕吐了好一会儿。
等舒服了一点,她走出洗手间,看到韭菜后又觉得反胃,想呕吐。这时,董存善问田莉莉:“你以前,看见韭菜呕吐吗?”
田莉莉摇了摇头,默默地拿着韭菜走到了厨房。
田莉莉正在厨房忙碌,董存善媳妇却一反常态,走进了厨房,帮起田莉莉,他们一起做起饭来。等包子,包好全部摆放进蒸笼,突然,董存善媳妇问田莉莉:“你从啥时候开始呕吐的?”
田莉莉听到董存善媳妇突然给她说话,心里还是高兴的。她忙说:“妈,没事的,有可能最近胃不好,我下午买点药吃吃。”
董存善媳妇儿,急着说:“千万可不能乱吃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田莉莉听到这,心里觉得无比温暖,也有一点小激动。突然,她呕吐的那股劲又上来了,她忙爬在洗菜盆,干呕了一会儿。董存善媳妇儿看着田莉莉这样,却笑了。
第二天中午,田莉莉和董存善媳妇儿,从医院出来了,董存善媳妇脸露喜色,给董存善打电话说道:“莉莉,莉莉有了,我们就要有孙子了!”
董存善一听这话,更加高兴,说道:“好好好,莉莉呢?你可要把莉莉照顾好。对对对,我现在就杀一只鸡。庆祝庆祝!”
董存善挂断电话正要杀鸡,却想到了什么,他拿起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高兴的说:“汉清啊!你是好样的,莉莉有了,你可要好好挣钱啊!”
这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说道:“叔,我是王兰,汉清不在,她出去了。”
董存善挂断电话,心想,王兰?她不是和汉清分手了,她怎么拿着汉清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