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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跳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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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莉莉止住了哭泣,她呆呆地走进自己以前睡过的房间,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穿上了她最喜欢穿的衣服。当她翻衣物时,她看到了那双,王东送给她的红色皮鞋。

这双红色的皮鞋,曾经给她带来了甜蜜的爱情,可惜那时候她的恋人没有多余的钱;当她的恋人把这双红色皮鞋送给她时,她却被迫成了别人的女朋友;当她穿上这双红色的皮鞋时,她却成了董汉清的新娘。她这次下定决心,她选择了死,她也想把这双红色皮鞋带走。

田莉莉穿戴好衣服,摸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水,走出自己的房间。这时,她妈赵翠银正在收拾客厅内,地面上的碎碗残蝶,还有那满地被污染的饭菜。

田莉莉不由得,站在原地,看着她妈赵翠银。她走到赵翠银身旁,从背后抱住了她妈,她想做最后的道别。赵翠银弯着腰正在扫地,女儿突如其来的一抱,她站起身说道:“莉莉,没事的,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

田莉莉听到这,泪如雨下,哭着说道:“是咋样?人活着就应该没有自己的想法,按照别人的安排来活?”田莉莉崩溃了,她想着能得到母亲的安慰,居然她的母亲也这样。

赵翠银从十**岁嫁给田有财,这都大半辈子了。在这大半辈子时间里,她任劳任怨,从不跟田有财争吵,事事顺着田有财,而田有财呢?这几年还好点,尤其是前几年,只要田有财一喝酒,就打赵翠银。现在的赵翠银已经麻木了,她就想好好过日子,推一天是一天。

田莉莉松开抱母亲的手,转身跑出门外。她刚走到大门口,却看见她爹,面红耳赤,歪歪斜斜,走进门来,手里还拎着一瓶酒,看样子已经喝醉了。

田有财看见田莉莉,穿着新衣服,还穿着红色的皮鞋。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抓住田莉莉的衣服,嘴里说道:“拿上你的东西,回董家庄去!”他说完这话,一把拽着田莉莉就往家里走。

田莉莉让她爹用力一拽,差点摔倒。她刚站稳,一抬头,却挨了她爹一巴掌。

田莉莉摸着被打的脸,盯着她爹,使出浑身的劲往外走,而田有财却死死地抓着田莉莉的衣服。瞬间,田莉莉的上衣纽扣被扯拉,掉落了两三颗。田莉莉再一挣扎,田莉莉的衣服“吱”撕烂了。

可这时的田有财,已经让酒精烧坏了头,她还拽着田莉莉的衣服不放。而田莉莉呢?还在挣扎着往门外使劲儿。一来二去,上衣纽扣全部掉落,田莉莉顺势摆脱了一边上衣袖子的束缚,再一挣扎,另一边上衣衣袖也脱掉了。随着上衣脱离田莉莉的身体,而田有财又用力过猛,他往前猛扑,摔了个狗吃屎,只听得门“呯”的一声,头也撞到了门框。

田莉莉挣脱了她爹的束缚,向前扑去,刚好她双手撑住了地面。田莉莉立即站稳,撒腿向白龙江边跑去。田有财并不知道,她女儿是啥想法,这时的他,顾不了身体和头的疼痛,爬起,向田莉莉追去。

滔滔的白龙江水,千百年来养育了沿岸无数的民众,一年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尤其是夏季,溺水身亡事故,时有发生。而在白龙江沿岸生活的人们,遇到过不了的坎,也会选择跳河自杀。田莉莉想到了死,也想到了跳河,她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这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田莉莉顺着小路,一直奔向滔滔江水。一路上她没有犹豫,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眼看着田莉莉踩着白龙江边的鹅卵石,红色的皮鞋已经踩到了水面,冰冷的江水,已经打湿了田莉莉的裤子,而她还在向江中走去。

田有财看到这一情景,急了。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为啥要穿新衣服,穿红皮鞋。他在后面追着,也扯开嗓子喊道:“莉莉…莉莉,你可不能这样啊!”

这一嗓子喊出,莉莉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她爹。眼看她爹快到她不远处,她还是走进了冰冷的江中心。

田有财的这一嗓子,也惊动了附近的人们,眼看着有几个小伙子,从不同的方向,向田莉莉奔跑而来。田有财也加快了脚步,他已经跑进了江水中,再加速中,还有两米就能够到田莉莉。他急切的想抓住,自己的女儿。只见他,一只手极速伸出,想抓住田莉莉。

突然,他脚下一滑,田有财摔进了江水中,全部身体浸泡在了冰冷的江水里。只听得“咕咚咕咚”田有财喝了几口江水,他在下游的不远处,冒出头,随着江水冲击,他又倒下,淹没在了江水里面。

田莉莉是想死,她跑到江水中,也是为了找死,但她不能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江水中,让江水无情的折磨,被江水冲走。田莉莉转而去救自己的父亲。她慌忙地向下游极速走去,她想抓住田有财,可人在江水中,自己的行为已经由不得自己。

田莉莉也摔倒在了江中,在岸边观看的人们,屏住呼吸,手心都出了汗。有些人紧张切惋惜地说:“哎呀!两个,两个,两条人命,两条人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下游的一位小伙子,已经冲到江水中。并稳稳地抓住了田有财的衣服,并被提起。而田莉莉,因牵挂自己的父亲,她摔倒在江水中后,胡乱抓扯,却抓住了救他爹的小伙子。

这小伙让田莉莉一拉,脚下没站稳,三人在江水里,顺流而下。再漂流了一段时间后,又有几人赶来,这几人共同努力,终于救出了父女俩。

田莉莉和田有财在江水中,喝了几口江水,身体也由于惊吓,不能行走,让民众抬回了家。

当众人把父女俩抬回家后,一路也跟来了关心或者看热闹的人们。这些人,走进田有财家,有热心肠帮忙的,也有好事的人,打听情况,讨论八卦的。田有财家客厅内,更是热闹,七嘴八舌,问着事情的来轮去脉,议论着接下来事情该怎么办?这时,沙湾村村长王朝录大声说道:“都别吵了,这事田有财就做得不对,自己女儿在公公家受气,自己应该护着自己女儿,最起码让莉莉在家住几天,消消气,他怎能让莉莉这就回家呢?”

村长都发话了,其他人还能说啥?所有人只能闭嘴。

田莉莉在自己床上躺着,她听到村长王朝录的话,感动地掉下了眼泪。她想着,她如果有这样的父亲该有多好。

王朝录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了。他又接着说:“都散了吧!我看看莉莉。”村长王朝录说完这话起身,走向田莉莉的房间。他走到门口,好像又记起了啥事儿,他回头对一妇人说:“你回家给莉莉弄点稀饭,让海燕端来吧。”海燕是村长王朝录的女儿,也是田莉莉的同学。

王朝录走到田莉莉的房间,问道:“莉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田莉莉听到这,哭了。村长王朝录和他爹因贫困户的事有过节,但村长对她可没啥,国家有啥好政策,还想着她。

王朝录看着莉莉哭得伤心,一个男人,更不知道怎么劝田莉莉。他摸出手机说道:“莉莉,是不是董存善他们家人,欺负你了?我可是你们的媒人。他们家欺负你,我可不行。我现在就给董存善打电话,我倒要问问,我们莉莉咋了?”

王朝录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现在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为了别人的事,不至于。但田莉莉信了,她忙说:“王叔,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家了,想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还把你看到河里去了?这就是你爹的事了,但现在我不能收拾你爹,你爹比你严重,现在还打吊瓶呢。等明天我再收拾他。”王朝录刚说完这话,只听见门“枝丫”一声。随后门口进来一女生。她进门后,对着王朝录叫了一声“爹”。然后坐在了田莉莉床边。

进门这人正是王朝录家女儿王海燕。她大学毕业后,在县城教书。今天刚好遇到星期六,她回家了。

王海燕和田莉莉同在一村,一起从小学上到了高中。以前关系挺好,自从王海燕上了大学,她们的来往也就少了,再加上田有财和王朝录为贫困户的那点破事,两家人不来往,两家子女的关系也就淡了。

王海燕看着躺在床上的田莉莉问道:“你咋想的,你不会离家出走吗?非要寻死?你就这点出息,枉费我和你交往了一场。”

王朝录想让自己女儿劝劝田莉莉,没想到来到后,却说了这么一句。王朝录忙说:“海燕,你咋说话呢?”

王海燕却不管那些,她又说道:“你如果没路费,我借给你,明天姐妹儿就带你去县城!”

王朝录再一听,这哪里是来劝人的,这是来火上浇油,来惹事来的。王朝录急得又说道:“海燕!你回去吧,这没你事了。以后你和莉莉再聊!”

王朝录看着自己女儿还不走,他催促道:“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干啥呢?”

王海燕看着她爹说道:“我要个莉莉电话号码,这就走。”

王海燕的话田莉莉听进去了吗?她全都听进去了,她再没有了死的想法,她要逃,她要去外地,她要挣钱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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