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岁月无情,人生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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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依婷就让他猜：“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在你家呀。”
“现在在哪？”
“不是在你家？”
“你猪头呀，都不会猜一下。我在山顶呢，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信号！”农依婷被气得，感觉都冷了许多。
“不是下雪了吗？你可别冷到了。”
“懂的关心我了？咳咳……”说着，她就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你看，冷到了吧。”
“没事，我不会感冒的。奇怪。”手机呲呲地嘶哑了一下，信号又弱了。
甯小鹏听得不是很清楚，就问：“什么奇怪？”
“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二个喷嚏是有惊喜，三个……”
农依婷和甯小鹏就聊了许久，她告诉他，他们这里过年会做糍粑、粽子、糯米饭；而甯小鹏则告诉她，南流市习惯做一种叫“白散”的油炸食品，开学了可以带点给她吃。
反正，两个人聊了很多，直到她的手机发出警报，电量不足！
两人才不情愿地挂了手机。
下山就毕竟麻烦了，因为雪花很小很细，一踩就出水了，湿哒哒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农依婷都摔了两次，屁股湿了一点，幸好没有翻滚下山，要不然就危险了。
到了村口，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吃早餐，饿得慌，就加快步伐往家里走。然而，回到家，父母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因为下雪，通来村里的电线被雪压烂了，全村停电，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够修好呢！
哎！这一下怎么办？手机信号差就算了，现在直接停电，无语死了，山区就是山区啊！还是城里好，不至于这样停电，甯小鹏那里应该也好很多，哎！
农依婷内心无比感叹着，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去吃早餐了。
她妈妈就朝厨房里面喊农依丽：“依丽，去叫奶奶过来吃早餐。”
“让姐姐去。我都流鼻涕了。”
农依丽不提这个还好，她妈妈生气地瞪着她：“谁叫你一大早就出去玩？”
农依婷看着妹妹已经感冒了，就说：“我去吧。”
而她们的爸爸刚好在外面回来，提了一条大鱼，就说：“我去喊吧。”
他就把鱼交给农依婷妈妈，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奶奶就住在隔壁，但是往常她很早就会起床，不是抽烟就是掰玉米喂小鸡，今天奇怪了，都10点多钟了。
农依婷爸爸就朝房门喊：“老妈子，起床了，老妈子，吃早餐了。”
连续喊了很长时间，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才意识到出事，就去推门，然而里面上门鞘了，他后退两步，冲撞一下，很容易就把门撞开了。
只见蚊帐还在，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很慈祥，只是，一动不动的。
“老妈子？”农依婷爸爸上面喊了一声，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他父亲走的早，这么多年，就剩这一个老妈子了，如今，老妈子也走了，家里就再也没有老者了。
这个时候，刚才听到不对劲的农依婷妈妈也跑了过来，刚跨进门口，就看见丈夫坐在地上哭泣，就知道了个所有然，她瘫坐在门内，也掩面而泣起来。
农依婷跟在后面，还在为手机没有充电而难过，看见妈妈和爸爸在奶奶房子哭泣，也不懂怎么回事，就去搀扶妈妈：“妈，怎么了？”
妈妈依靠着她：“呜呜，你奶奶……走了，呜呜……”
农依婷愣了一下，才知道，奶奶逝世！她走了过去，满头白发的奶奶，走得很安详。
床头柜上，还叠放着两块漂亮的头巾，农依婷拿起来，一块绣着一个“婷”字，另一块绣着一个“丽”字，那是奶奶绣给她们两姐妹出嫁时候戴的，只是，老人家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说了一句：“奶奶，下雪了，呜呜……”
后面，在全村大人的帮助下，给奶奶进行了葬礼。
没有电，没有手机玩，又遇上奶奶的事情，农依婷她沮丧到了极点。同样的，除了妹妹农依丽太小不懂事，她和爸爸妹妹这个春节，已然少了一些欢乐。
岁月不饶人，人生且短暂。
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度过呢？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还记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张思德》，那些英雄事迹，多么伟大。
奶奶不在了，就没有人说那些故事了：晚清的耻辱战事、民国革命、红军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动乱”时期的事情。
在大年初一那天，原本以为还要烧篝火过年的，后来村干部挨家挨户过来说了，中午应该能够接好电线，到时就可以看电视，看春晚的回放了。
到了通电那一刻，农依婷一边充电，一边想登录QQ，不过，信号很差，依旧没有网络。
她只好下去厨房，帮父母做糍粑、粽子。在走廊就看见父母在庭院准备材料。
做糍粑，需要用力拿木头摧打糯米，打着打着，农依婷父亲就说：“这条腿又痛了！”
农依婷母亲就问：“你涂药酒了没？”
“哦，可能忘记咯。”他就走回房间。
她母亲在嘀咕着：“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的事都不记得。你以为还是20出头的时候啊？”
父亲在里面听见了，一边涂抹着药酒，一边喊着：“以前背150多斤的麻袋都没事咯。”
“你都说是以前，哪里还能比呢？”
农依婷的眼眶，热热的，有些湿润，从眼角，再到耳根，她强忍着，走了下去：“妈，我来。”
“哦，依婷。”
农依婷就拿过工具，开始捶打糯米。没有想到，这种活，还是蛮累的。她不停地拿起木头，锤下，最后锤烂糯米粉，母亲就将糯米粉掏出来，重新放糯米进去，农依婷就再次提起木头，锤下，重重复复。
父亲走了出来，问她：“累不累，依婷？”
她摇摇头：“不累。自己动手，做出来的糍粑才最好吃！”
父母都笑了。
她时不时偷偷打量着父母，父亲、母亲，真的慢慢老了！他们的头发，出现不少银缕丝，在他们被岁月留下创痕的老脸上，还有一双对她们两姐妹充满希望的眼睛，那一双略显浑浊甚至有一点模糊的眼睛。
希望可以变成失望，失望还可以变成绝望，但是谁又是这一变化的决定者？
责任，并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成熟的思想内定的。我们都说自己长大了，都说自己成熟了。其实，80末的我们只是一种表面的成熟。
也许我们对自己父母具有永远都无法推卸的责任，但是有时候我们却在无为与堕落当中放弃了承担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