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说吓人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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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皇子入赘萧家一事。
果然是那位虞妃娘娘全力推动的。
而北齐这边则是由萧鼎在操控，慕容瑜所知内情不多。
除此之外，慕容瑜还知道陆宇之前在南陈确实就是个文也不行，武也不能，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小透明。
而相比之下，四皇子陆川的名气就比他大了许多，不但能文能武，且有仁德之名，都说他若能继承大统，便是南陈百姓之福。
更多关于南陈皇室的内幕，她就不清楚了。
其实也不需要了。
既然有个陆川摆在那里，自己还回哪门子南陈？
与其虎口夺食，不如开荒种地！
更何况自己对南陈也确实没什么感情。
相比之下，反到是对北齐有种奇奇怪怪的特殊感觉。
就像是……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若是同等条件下让他在南陈和北齐之间选一个，那自己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那现在算是同等条件么？
当然不算！
不管那位虞妃有没有舒怡说的那么好，也都已经死了，自己回到南陈那就是个孤家寡人，孔荀也好，舒怡也罢，空口白牙的靠不住。
而反观北齐，帝后都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还和圣女有着过命的交情。
再加上自己今天给北齐狠狠的长了脸……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南陈那些家伙怕是不会因为几首诗就把自己当成个大宝贝的。
比较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
无论是从自身情感上，还是从现实利益上，留在北齐都远胜回到南陈！
心里有了决断。
陆宇便想跟慕容瑜合计合计：“阿瑜……”
慕容瑜立刻白了他一眼：“叫陛下！”
陆宇就是一撇嘴：“你我之间这关系，还有必要在意什么称谓么？”
慕容瑜狠狠的瞪起了眼睛，凶巴巴的还挺吓人。
“行行行，陛下，您老人家觉得那亚圣孔荀好不好骗？”
…………
…………
这是陆宇第二次走在盛京的街道上。
上一回是跟北齐圣女乘车而行，这一回却是独自一人压马路。
萧明萱不会再派人来杀自己，最严重的安全隐患已经解除，陆宇自然敢大摇大摆的街上闲逛。
而且他也想看看，北齐到底有多穷。
从皇宫到郡主府，长宁街是必经之路，而这里也是盛京夜市的所在。
还是那么破烂。
就跟宫里没有一座房子配得上“皇宫”二字一样，这条街上也没有一个地方配得上“京城”这两个字。
可这已经是盛京城乃至整个北齐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了……
这是真的穷！
上次经过时没有注意，这回却是发现在街道两旁摆摊叫卖的大多都是妇孺，上至白头老妪，下到垂髫孩童，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但凡看见个穿得还行的，便两眼放光。
难道盛京的男人都死绝了，只能靠这些妇孺养家糊口？
陆宇不由得皱起眉头，又随便选了个档口坐下。
档主是个老妪，拿着一口破碗就凑了过来：“贵人是吃面还是喝汤？”
“喝汤。”
陆宇答了一句，又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放到桌上：“老人家，能跟你打听点儿事儿么？”
堂堂郡马，身上居然也只有一把铜钱。
还是慕容瑜刚刚给的。
自己也真是够穷的。
陆宇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老妪却已经两眼放光，却又不曾伸手去拿那铜钱：“贵人要打听点儿啥？”
陆宇便指了指街道两旁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打哪儿来的？”
“大多都是住在盛京周围的农户，也有盛京城里的，家里的男人不是已经战死，就是还在戍卫边疆。”
“就剩下这些老弱妇孺，白日里耕提田种地，到了晚上就来这里做些小生意，或是贩卖自家所做手工，或是指着有哪个大户人家需要临时找人做些活计。”
陆宇又皱起了眉头：“难道朝廷没有抚恤么？”
“有啊，都欠着呢。”
老妪一双眼睛直楞楞的盯着桌上的铜钱，嘴角却是勾起了笑容：“我也有呢，从我家老头儿战死算起，欠了得有三十年了吧？”
遇到这种事，难道不该对咬牙切齿，愤愤不平么？
为何她还笑得出来？
陆宇实在是想不通：“老人家难道不恨当今陛下？”
老妪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不敢胡说，陛下登基才三年，已经还了不少了！”
说着眼中又露出几丝不忿：“先前来了个南陈的学士，说咱们北齐的皇宫在南陈拿来养马都嫌破，你莫不也是来打趣我们的？若是如此，我不挣你钱！”
说着又突然得意了起来：“我可告诉你，咱大齐今儿可是出了文圣，而且一出就是三个，你去打听打听，几百年来有谁能比得过？”
“你别看咱现在穷得铃铛响，有了这三个文圣，用不了多久，咱北齐家家过年都能吃上肉镆镆！”
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见他不说话，老妪立时又瞪起了眼睛：“怎么，你不信？”
陆宇突然就笑了：“我信，你老人家说能吃上，那就一定能吃上，别说是过年了，天天吃，顿顿吃都行，咱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老妪被吓了一跳：“那可不敢想！”
陆宇却是已经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没什么不敢想的……老人家，你就负责想，我来负责干！”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老妪愣在了原地，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他留在桌上的铜钱一把薅进满是皱眉的手中，仔仔细细的数了起来。
正数得起劲，身后就响起了银玲般的笑声：“阿姆，你这是在哪里发的财啊？”
老妪立时转过身去，好像生怕被人抢了似的慌慌张张将那还没数完的铜钱放到怀里揣好。
才又朝着来人呵呵一笑：“郡主来了，今儿是吃面还是喝汤啊？”
萧嫣儿大大咧咧的往那儿一坐：“今儿高兴，吃面！”
“哟，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我男人入了文试三甲！”
话音一落，老妪立时一声惊呼：“唉哟，那可了不得，我说谁那么厉害呢，原来是咱二小姐的男人啊！”
便见萧嫣儿摸出两枚铜钱，豪情万丈的往桌上一拍：“两碗！”
老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边笑还一边说：“今儿可真是好日子啊，要是没遇到刚刚那个吓人的家伙就更好了！”
萧嫣儿闻言一愣：“什么吓人的家伙？”
“不瞒郡主，刚刚遇到个怪人，那人胆子可大，居然说咱北齐用不了多久就能家家户户都吃得上肉镆镆，还能天天吃，顿顿吃，你说吓人不吓人？”
见萧嫣儿一脸震惊，又满是好奇。
便又指了指陆宇远去的方向：“人朝那边去了，郡主现在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