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云崖仙尊,罗刹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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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你怎么会在这？”
眼前人相貌俊美，衣着华丽，一头雪白的长发瀑布般垂下，但与俊美外表不相称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有的只是漠然，对一切事物的漠然。
“谢云崖？”
方寒有些惊讶，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活人，而且还是个老熟人。
谢云崖转过头去，看着眼前那条断掉的石板路。
“伐天命是可以做到的……”
方寒皱起眉头，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代价也是惨重的，需要亲自斩杀过去和现在，把筹码孤注一掷的压在未来上，同时斩断因果，此生不得再入轮回。这次机会，是我伐天命的唯一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方寒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很特殊，天道意志似乎很难察觉到你，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是对抗天命的最佳人选。”
“对抗天道？我没那个想法。”
谢云崖笑了笑，开口道：
“一切随你，打个赌如何，就赌那个我能不能成功伐天命，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把在仙界的传承送给你，如果我成功了，你也不需要负任何代价。”
方寒没有说话，谢云崖抬头看向天空。
“它来了，你该走了，放心吧，我只是过去的残念，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天道，也包括那个我。”
说完，谢云崖随手一挥，一种失重感席卷方寒全身，紧接着就是坠落，无尽的坠落，在最后一刻，方寒看到一道天雷劈向谢云崖，他的身影在这道天雷中彻底湮灭。
“吾一生之所求，不过道之极也。”
……
“厉害，天道竟然会降下九霄神雷对付他，那可是排第五的雷劫，一道可就是一堆世界本源呢，要是都给我多好……”
摇了摇头，方寒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边怎么这么吵？”
方寒打开窗户向下望去，血，到处都是血，和五个月前那场屠杀一样暴虐，但这次性质更加恶劣，雪还在下，但放眼望去，整条街道上红比白多。
虽然不愿多管闲事，但这次屠杀离方寒太近了，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于是方寒收起阵法，打算走出客栈。
“啪嗒。”
由于着急出门，方寒也没功夫细看，竟一脚踏进了血水中。
“★！”
方寒连忙把脚抽了出来，整个客栈到处都是血，虽然没感受到客栈中恶意的存在，但方寒还是担心有埋伏，只得另辟蹊径从窗户跳下去。
“不许动！”
方寒一落地就被一群披着银甲的修士团团围住，一个手持罗盘的老者从他们身后走来。
“许老，怎么样，是他吗？”
老者摇了摇头，用沙哑的语气说到：
“不是，他的身上没有那个气息。”
包围圈松了一些，方寒转头看向老者。
“保险起见，这位小友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城主府？”
“嗯。”
“正有此意，你带路。”
老者笑了笑，转身向城主府走去，方寒身形一动，出现在老人身后。
“你之前说的那个气息是什么意思？”
方寒开口问道。
“罗刹血。”
老者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
“没听说过。”
“罗刹血是修炼罗刹决的人分泌出的一种体液，有影响人心智的作用，被罗刹血侵染的人会出现暴躁易怒的症状，最终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为以杀人为生的罗刹。”
“知道了。”
二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方寒似乎在想什么，直到城主府前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你没什么想问的了吗？”
老者突然开口打断方寒的思考，方寒看了他一眼，说到：
“有，被罗刹血感染的人会保留记忆吗？”
老者一愣，思索片刻后答到：
“应该有吧。”
“没事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方寒略带玩味的看着老者。
“不，没什么。”
“那就随我去面见城主吧。”
“麻烦了。”
“请。”
“请。”
城主府内部比方寒想象的小很多，而室内装潢更是差到了极点。
家具毫无美感的胡乱摆放，柜子前面摆茶几，茶几上面放梳妆台，搁平常这摆设能给有强迫症的方寒气抽过去，但现在方寒却很认真的观察着这些布局，还时不时这摸摸，那碰碰。
“方公子，前面就是城主居所了，我便先退下了。”
“嗯。”
方寒走入城主居所，这居所布置的总算有点人能呆的样了，虽然家具不怎么奢华，但起码不像前面一样摆放的自相矛盾。
“方公子不必客气，来，坐。”
说话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见方寒来了便转身去卧室搬椅子，在他带着椅子回来时，方寒敏锐的察觉到他右手的无名指的长度有些不正常。
“见过城主大人，坐便不必了，我来是想问问您对这次屠杀的看法的。毕竟您是城主，城里的大小事您也更清楚，这次已经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所以您要是有线索还望告知。”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竹筒。
“哈哈哈，线索这东西方公子想要那我给了便是。”
方寒接过玉筒贴在额头，玉筒记载了以前的三起灭门案。
第一起灭门案发生在三年前的城北，死者是一户四口之家，算上护卫一共二十人整。这户人家的家主是放高利贷的，凝液后期修为，算是城北的一霸。
第二起灭门案还是在城北，这次是在一个巷子内部，死了三十一人，都是当地的小混混，最强的不过纳气初期。
第三起灭门案依然是在城北，这次死亡的人数只有两个，是一对爷孙，两人以买酒为生。
半晌，方寒放下玉筒，从第一起惨案开始到第三起惨案结束相隔不过半个月，也就是说对方平均五天作案一次，而且凶手杀的这些人中最起码前两个名声很差。
“方公子可否看出什么吗？”
“有，有没有同时和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有密切接触或者有恩怨的人？”
中年男人摸了摸胡子，回答道：
“最后一个不好说，但是前两个绝对不少，他们干的事虽说不到天怒人怨那种程度，但骂一声人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明白了。”
方寒收起玉筒。
“这起案件不如让我试着解决，当然，我不能白解决。”
中年男人眯起双眼，语气平淡的对方寒说：
“方公子，我们可没求着你解决。”
“那这次事件威胁到了我的人身安全，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啊？”
中年男人将茶杯摔在地上，瞬息间来到方寒面前。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外面有屏蔽信号的阵法，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哦～都不确定一下阵法是否还能正常运转就这么嚣张跋扈，好，来啊，动手吧。”
中年男子听到此话后表情变得凝重，神识扫了一圈后更是大惊失色，他的阵法被破了！什么时候？
“考虑的怎么样？”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百块灵石。
“嗯，方寒公子便负责调查此事吧，这三百灵石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三百。”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