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改变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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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人，都应该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齐思召重复了一遍黄天佑的话。
“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转世者本就需要隐藏自己的能力来融入社会，他居然想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还想让他们参与制定我们转世者之间的规则？”
“搞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难道要让国家来规划我们转世者的行动？嘁，到时候怕是会很麻烦，还不如现在这样呢。”
“就是说啊，搞不懂这家伙在想什么。”
“其实，他这说法还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文字游戏。”
“就冲黄巾先前的做派，我可不觉得他会是什么讲求全人类公平、民主的家伙。”
……
转世者们对黄天佑的说辞议论纷纷，齐思召原本沉稳的脸色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样造成的各种动荡都太过巨大，到时候的局势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齐思召开口道。
“哼，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所以我才说你们的格局实在太小。”黄天佑嗤笑道，“你们为什么会想他们是普通人，然后再思考该不该告诉他们我们这种玉石之人的存在？”
“普通人，转世者。你们打心底把自己和正常人类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存在，然后因为前面十几年的人生，你们又习惯性把普通人当成常态，把自己当做异类，然后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怎么伪装、隐藏在他们之中，假装自己依旧是个普通人。”
“表面上看，你们好像融入了世界。实际上呢？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缩在小角落里苟活而已。这种行为，简直就像过街老鼠、丧家之犬一样可悲、可笑！”
黄天佑的话说到后来，已经充满了带着浓浓轻蔑之意的攻击性，不少人闻言颇为恼火，想要去反驳，但是齐思召没有。
“呵，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齐思召冷笑道。
“很遗憾，我们并不在乎你这种人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因为这一点都不重要。毕竟，我们大费周章的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目的是杀死你，而不是要来感化你。”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在临死之前辱骂我们一番的话，我想我们差不多就该动手了。”
强势、冷淡、满不在乎，这就是齐思召对黄天佑的态度——一份属于优势者，甚至是胜利者的从容与高傲。
但齐思召并没有直接下令发起进攻，而是给了黄天佑一个继续开口的机会，因为以他对黄天佑的了解，他知道现在这些废话只是一层铺垫，他应该还有别的相对有意义的话要说。
黄天佑张扬的笑了:“袁本初，你所做的事，是维持转世者之间那基本的秩序，但我要做的事，却是改变世界、改变时代、改变全人类的大事。”
“我，黄天佑，将在今日恢复所有人都能使用灵力的时代！”
……
“所有人，都能使用灵力时代？”夏千绯茫然的看向陆子修。
但陆子修没有像平时一样给他答案，而是和他一样面露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黄天佑。
“这是什么意思？”齐思召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你们就没想过，我们玉石之人为什么可以使用灵力？为什么可以使用那些强大的超凡的力量？”黄天佑冷笑道。
“难道就因为我们是汉末三国那些豪杰的转世？真的只是因为是这样吗？为什么千百年前的三国英杰就可以使用这种力量，而现在的人们却不行？”
“仔细想想吧，我们和普通人除却转世者的身份、随之而来的玉石，我们到底有什么他们没有的，对我们来说又很基础的东西？”
“灵力……”夜星辰低声道。
转世者的力量源泉理论上来说确实是玉石，但是再本质一点来说，其实应该是是玉石赋予他们的使用灵力的力量。
“没错，我们拥有着感受灵力、产生灵力、使用灵力的能力。”黄天佑说道。
“即使没有属性，光靠灵力的加持我们也能拥有不俗的体魄，这是我们和普通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而这个区别的来源是什么？玉石吗？那我们为什么会有玉石呢？”
黄天佑的表情越发的狂热，甚至看着有些狰狞。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凭什么只有汉末三国的那些英雄们诞生了玉石，产生了我们这些转世者？”
一片沉默……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准确的说，众人几乎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少数一些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人，也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头绪，因此，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提出此事的黄天佑。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了？”齐思召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仙人，或者说仙神，那是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源泉之一。”黄天佑笑着回答道。
“源泉……之一？”
黄天佑点头:“没错，上古仙神也只是其中之一。”
“在上古时代，灵力本就是遍布世界的存在，那时不知有多少强者修炼成仙。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世间灵力逐渐变得稀薄，不仅世上变得鲜有成仙之人，就连曾经的那些仙人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勉强影响世间。”
“而到了汉末时期，人们应该还是能使用灵力的，不过使用的方式或许还没有我们现在用的高效。但不管怎么说，那份力量都是不应该以现在这种方式流传至今的，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有人依靠术法借助了残留世间的仙神之力，将我们所有人拉入了这个轮回。”
“是谁？”齐思召皱眉道。
黄天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但是那家伙一定也是个怪物吧。”
“居然可以把上古仙神的力量以这种形式释放在一代人的身上，还真是，相当可怕的魄力啊。可惜，这番操作终究有所不足，以至于我们获得力量的同时也堕入了这麻烦的命运轮回之中。”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这种情况应该也绝不是他所需要的吧。毕竟，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过那种事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我能解放这个时代的灵力封印，我们这些玉石之人自然有的是办法彻底摆脱这份宿命的束缚。”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齐思召问道。
作为当前所有势力中最大幅度利用宿命的人之一，齐思召自然是有研究过宿命的，因此，他无法理解黄天佑此时展露出来的这种相当绝对的自信。
“呵，宿命之所以能锁定我们，影响我们，就是因为玉石给我们提供的灵魂之力。这份力量不属于我们，而属于千年前的三国豪杰，我们使用了他们的力量，所以承受了他们的命运。”黄天佑无奈的笑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其实和那些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们只是在借用别人的力量而已，并没有真正拥有这份力量。”
“但是当灵力得到复苏，我们就会修炼出属于自己的灵魂之力，千年前的豪杰就算再强大，终究也过去了千年，影响终究有限。你们现在就是一个例子，你们已经有人可以勉强挣脱些许宿命的束缚了，而这，还是在没有自身灵力的情况下做到的事。”
“那么只要灵力复苏，我们再拥有自己的灵力，不管怎么想，我们挣脱束缚的成功率都会大大提升吧？”
众人闻言，或是沉默不语、陷入沉思，或是面面相觑、茫然失措，包括齐思召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夜星辰上前接过了齐思召手里的话筒:“那么，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嗯？什么？”
黄天佑还沉浸在那份可能的伟业带来的狂热之中，以至于没能反应过来夜星辰的话语，但是在夜星辰身旁的齐思召却已经反应过来了，重新接回了话筒:
“没错，代价是什么？如此巨大的变迁，总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