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讨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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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再一次,“重生”了。
她本名叶秀,后来重生在林家叫林秀念,再后来借用他人身份又改回叶秀,这次又改叫王春秀,和便宜老弟王春武在投奔亲戚途中遇劫,后被赵王收留,为报答收留之情而随侍赵王。
途中,赵王想把小武留在彰德,理由是彰德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封地,留在这相当于给他看家,叶秀也被安排留下看家,明里意思是北平苦寒怕她去了受累,暗里意思是方便她开溜。
小武执意要跟去北平,赵王把他俩扔在彰德自己走了,结果他硬是带着叶秀连夜追上。
叶秀没想到他不光对赵王执着,对赵王和自己的cp也很执着,还反问,“王爷不让你去,你就真敢不去?”
“你猜王爷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听话”
“那是他心疼你,你也该体贴他才是,北平苦寂,需得你在他身边伺候。”
再次见面,叶秀和赵王的心情都很复杂,只怪之前过度营业,现在又不能告诉他,强磕的cp不甜!
赵王不想再闹下去,怕他们的身份引人怀疑,尤其怕诸事都爱管的顾盛怀疑,只好同意小武(带上叶秀)跟着。
叶秀真是哔了狗的心情!
好在顾盛没认出她,大概是因为他们只潦草见过一面,还是在她吃好喝好春光满面的时候,后来经历了刀砍水淹箭射以及长途跋涉,此时面黄肌瘦像个难民,鬼样子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但是,她的便宜弟弟丝毫没有因此觉得她配不上赵王,还在她和赵王密谈后,从赵王屋里出来时发表疑问:“你不陪王爷就寝吗?”
叶秀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炸了,“有毒吧你?!”
面对她突然发火,小武更加疑惑了。
船舰静默地航行,甲板上晚风飕飕,叶秀没心情应付小武。
她刚去给赵王献了殷勤,千恩万谢他没有因宝刀到手就不管她,毕竟换了别人灭口都有可能,比如想要她命的汉王。
提到汉王,赵王忽然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我怀疑,我猜的,我二哥对你有一丝挂心”
他着重强调“一丝”。
叶秀满脸问号。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你,说的是为了探寻宝刀下落,他极烦大哥对建文遗孤不清不楚的态度,却在我离开前一晚终于忍不住问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
“”
“我说刀是河里捞的,人怕是早病死了,他叹说''那孩子没了也好'',他跟你爹差点乱辈分,所以也还当你是个孩子。”
叶秀尬笑,她可不就是个拽着汉王头发同归于尽的“孩子”么,她知道该讨好谁,“他那话不还是想我死么,还是王爷您最好,心最善,事到如今还肯留我一命。”
赵王沉默后道,“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大哥也不知。”
叶秀满面狐疑,突然有点不想听。
赵王平静道,“你表哥曾羞辱于我,你外祖为此斥责了他,你外祖对我很好,却是被我带人抄的家。”
叶秀一愣。
“你外祖说你本就体弱多病,让我不要找你了,后来我就一直没有认真找过。”
叶秀了然,原来他和太子一样,帮她都因心里有一丝歉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利用这一丝歉疚,哪怕与他们有抄家灭族的仇。
做人嘛,总要活着才行。
小武在一旁突然问:“阿姐不高兴?”
被吼了后倒知道叫阿姐了,叶秀回神,依然没好气,“我这叫心情沉重!”
“为何沉重?”
“因为”叶秀灵光乍现,渐渐幽怨,“赵王好像没那么喜欢我了,这一路下来人也黑了皮也糙了,他肯定是嫌我丑了。”
是的,她在为拆cp做铺垫。
小武道,“阿姐生得好看,会不会是因为你不爱洗澡一身臭汗?”
直男发言震惊叶秀,她只能自我安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自己明明是被迫上路没有时间洗澡!
她毫无预兆地想起秦昭,到底是年纪相仿的少年,总归有些相似,都不咋会说话!
她摇摇头,把秦昭甩出脑子,望着夜色出神。
小武由始至终都很疑惑,“阿姐在看什么?”
叶秀无奈地吐出两个字,“北平。”
活着嘛,总要向前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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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很快适应了北平的生活。
汉王给他们安排的亲戚住在西市边上,全家只有一个老头,叶秀和小武就是顶替了他死去的侄儿侄女的身份。
不知道汉王是否是刻意,给他们安排的是个病重的老人,她和小武去认亲时刚病死,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办后事的经验,最后在赵王的资助下将老人安葬,算是感谢他为他们提供了合法的居留身份。
叶秀分析,南京和北平的亲戚都没了,官府文书合理合法,理论上来讲,她的身份已经彻底洗白,当然,前提是洗白行动的主办方汉王不阴她的话,这方面需要赵王配合。
再深入分析,如果现在开溜又得换新户籍,到时候不一定有这么安全的身份,而便宜老弟只要报官说她失踪,她就多一份来自官府的危险。
权衡利弊,目前最好的办法是维持现状。
她和赵王一合计,决定换个思路。
于是自从到了北平,赵王就对她渐渐冷落,王府新添的奴婢肤白貌美,叶秀争风吃醋惹是生非,最后终于被赶出王府。
已经成为赵王护卫的小武看在眼里,想起汉王想拆散他们时,他们是如何情比金坚。
叶秀向小武哭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他为何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男人果真都是喜新厌旧!”
嗯,散伙了就要甩锅,把自己营造成受害者。
小武一言不发,依然震惊于他俩跌宕起伏的感情。
叶秀抹着眼泪,默默同情他小小年纪就见识了成年人的感情。
此后,解除cp绑定的叶秀乐得自在,天高皇帝远,不用伺候人,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
北平比起南京略“苦寒”,但也算丰饶,又便于北防,还是朱棣发家的地方,所以迁都已提上日程,新皇宫aka紫禁城就是在叶秀落脚北平的第二年开始修建。
叶秀则在这一年实现“儿时”梦想,成为了搞事业的大女主,主营刺绣缝补啥的。
北平的商业环境不及南京,加上官府诸多管制,叶秀只能做点小生意,有时候原始到需要以物易物,比如绣帕换斗米,斗米换丝线,客人多是市井小民,为了拓展业务,她的主意打到了女子聚居地——教坊司胡同。
别人眼里的贱籍女子,都是她那苦命但有钱的仙女姐姐,哦,也有仙女妹妹。
仙女姐妹们脾气各异,但狗腿如叶秀,只要给钱都好说,没有坏脾气的伎女,只有坏脾气的仙女。
这不,叶秀去送主顾琅妧姑娘预定的坎肩,小厮酉儿说琅妧姑娘正等她呢,怎知人家正在气头上,她刚进门,硕大的铜铃铛就伴随着“滚”字飞了过来。
她捂着头上的包连连道歉,退出房间关上门,与一旁憋笑的酉儿打起架来,酉儿戳她一下,她捶酉儿一拳,路过的翠微姑娘摇着扇子,提醒他们一边儿玩闹去,小心招来掌教吃不了兜着走。
叶秀松开勒着酉儿脖子的臂弯,教坊司比她想象中的青楼开放,虽然都是男客,但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女子入内,平日送菜大妈啥的也有进出,她不想因为打架成为被禁第一人。
结束打闹后,两人缩到角落里沟通情报。
酉儿作为叶秀在教坊司的“内应”,负责摸清姑娘们的喜好以及发掘需求,比如哪位姑娘抱怨自己帕子旧了,或是衣服上的云纹老气,叶秀都可以对症下药,价格公道,每成一单就给酉儿发个红包,酉儿对这一富有仪式感的结算方式很喜欢,觉得喜庆。
酉儿说,琅妧姑娘有位常客约好了今天却没来,她对镜自怜,越发觉得自己色衰,这会儿正生闷气。
叶秀精明,一下就发现商机,无奈护肤美容的生意她不熟,盘算着以后或许可以试试。
见风使舵见缝插针,赚钱嘛,不寒碜。
酉儿继续透风,说下个月有贵客要来,据说是掌教在应天结交的老主顾,财主似的人物,好舞乐,兴致好会给姑娘赎身,这几天司里的姑娘都勤练舞乐,怕是没空照顾叶秀的生意。
叶秀摇头,“不不不,舞乐也得打扮好看不是。我最近又研究了几个新纹样,绣在衣裙上低调奢华,锦上添花!对付这种阅人无数的贵客,咱不光要明面上出彩,还得有点小心机,你说是不是?”
酉儿十分佩服,“春秀姐姐每次说得一套一套的,难怪姑娘们都肯掏钱。”
果然,叶秀的生意火爆起来。
姑娘们同场竞争,只要有一个人找了叶秀,其他人被迫内卷,也来找叶秀,大家根据喜好选纹样,唱曲的要绣襟上,拨琴的要绣袖口,还有的跳舞以旋舞收尾,所以要绣裙角。
叶秀眼看单子多得实在忙不过来,对后来的姑娘们说,绣纹样的人太多也就没了新意,不如看看她手上的时尚单品——绣帕,各式各样都有,掏出来拭汗保准衬得肤若凝脂。
一通营销后,绣帕也卖完了,叶秀满载而归。
她手艺寻常,胜在纹样新奇,价格划算,当然,不差钱的更乐意找大公司——绣房,而不是她这个个体户。
总之,离姑娘们的贵客到来还有一个月,她开始闭关赶工。
如今她住在西市边上,住处是名义上的老叔留给她的,名义上的弟弟在赵王府当跟班,不常回来。
结果闭关第二天,小武就回来了。
叶秀给他整了道淡口的鱼香肉丝卷大饼,一边看他吃,一边做工,还要一边寻思,上个月官府普查他才回来跟她搭戏演了一回苦命姐弟,这咋又回?回来蹭饭?不至于吧?赵王府啥吃的没有?
小武埋头啃饼,叶秀盯着他拇指上的白色指环觉得眼熟。
小武问她怎么不吃,叶秀拿针尖挠挠头,说自己不饿。
小武这才发现吃的都被自己狼吞虎咽完了,霎时沉默。
叶秀见他不好意思,忙说自己真的不饿,他在长身体,应该多吃点,难得有人欣赏她的厨艺。
小武点头,夸她做菜古怪但好吃,不如给赵王也露一手,说不定就准她回府了。
叶秀无语,她离开赵王府一年多了,期间赵王从不管她,经济援助都没有,散伙散得很彻底,而她默默地自食其力从不秀存在感,以此和赵王保持默契,到头来这小子还觉得她能回去?
小武当然不知叶秀和赵王做的努力,更不知赵王心中有愧,只知道在南京时,赵王为了不让叶秀落入锦衣卫之手把她藏起来,又求汉王大费周章送她出城,前后做了许多,所以她一定是赵王的挚爱才受得起这福气。
而叶秀虽然有逃跑前科,但定下心来了北平后确实都在好好服侍赵王,那些争风吃醋说明她对赵王也有情,还在被赶出府后至今未考虑婚配,应该是在等赵王回心转意,所以他二人现在只是闹别扭闹得有点久而已。
小武认真道,“王爷心里有你,昨天还问起你。”
cp粉面前叶秀放弃挣扎,“问我做什么,王府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关心你。”
叶秀觉得正常情况下赵王就算关心她,起码不会这么明显,不然和以前炒cp有什么区别,“你再想想,真没有?”
小武很快想到了,“昨日来信,汉王要来北平。”
“”叶秀了然,原来如此,“什么时候到?来干什么?”
“下个月到,不知何事。”
叶秀看着绣了一半的纹样,突然想到教坊司的贵客,改掉口癖后的她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吧,汉王除了不知道她林秀念的身份,其他都知根知底了,没什么好怕的,之前他怀疑自己利用赵王出城,现在明摆着是赵王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她不用紧张。
可她就是紧张怎么办!!!
“汉王是为了赵王才送我出城,他不会怪我没在赵王身边伺候,找我麻烦吧?”
“不用担心,以汉王心胸怎会为难你一女子,更何况他知道是赵王逐你出府。”
叶秀险些笑了,汉王心胸,就是在百荟楼追着她抽鞭子!不为难她,而是直接让小武干掉她,还差点就动手了!
哦,她记起小武的指环为什么眼熟了,那不正是当时害他被汉王追得满楼蹿的扳指吗!
她问扳指怎么在小武手上。
小武爱惜地抚摸着扳指,“上次陪赵王狩猎,赵王夸我箭法好就是缺个护指,便将此物赏给了我。”
“啊,这玩意儿是用来射箭的啊……”叶秀想不通,“在南京那会儿我捡到它,汉王误会我偷的,拿鞭子追得我到处跑,以汉~王~心~胸,发那么大火,我以为东西多贵重呢!”
小武听出了语气里的讽刺,正色道,“并非汉王小气,此物是”他一顿,“是赵王贴身之物,换做是我,谁敢来偷我也不会轻饶,你怨不得汉王。”
气氛莫名其妙凝重了,叶秀怕他找麻烦,机智地转移话题,问他吃饱了没,锅里还有。
小武一愣,点头说饱了。
叶秀怕气氛回冷,麻利地又给整上肉丝大饼。
小武方才是客气,这下又吃了起来,“多谢。”
叶秀窘了,“不用谢,我这儿也没啥吃的,招待不周多担待。”
“下次回来,我还想吃这个。”
叶秀无语,还点上菜了,真当这是他家!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对了,你这次回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你。”
叶秀不跟他装了,“回来看我跑没跑吧?放心,我现在有吃有喝有钱赚,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是靖难遗孤。”
这是他们对峙过数次的话题,小武坚持说是,叶秀打死说不是,至今没有较量出结果。
“我说了我不是。”
“可你利用赵王出南京,一出城就想逃跑。”
“我说了那是因为知道汉王看我不顺眼,怕你在路上下毒手,我打算自己去找赵王。退一万步讲,若我真的是,跑了不更好?免得连累赵王。”
“可你是赵王心上人”
“行了打住!”叶秀见又绕回来了,心累地结束话题,“反正我不会跑,满意了吗?”
“满意,这样我就不用报官贴告示找你了。”
“你吃着我的东西,不怕我毒死你吗?”
小武将最后一口饼吃完,“那你就背上人命,更跑不了了。”
叶秀想回怼,又觉得不必在有能力杀自己的人面前呈口舌之快,翻了个白眼专心刺绣,表示工期紧要抓紧赶工。
小武吃完东西无所事事,就瞧着她做活计。
叶秀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抬头见他正看着自己出神,一下不懂什么情况。
他忽然道,“我袖子破了你能补吗?我给钱。”
说着脱下外袍递过来。
叶秀没有拒绝的余地,接过衣服开始缝补。
他在一旁道,“你这样子真像我娘,她的针线活也很好。”
叶秀哭笑不得,没血缘的弟弟还行,没血缘的儿子大可不必。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来,“你娘是绣女吗?”
“不是,但我的衣服都是她缝。”
“你爹娘还在南京吗?”
“他们都不在了。”
叶秀猜到了,不由叹气,脑筋一转又开始博取同情,“我爹娘也不在了,原来我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小武垂眸,不再言语。
叶秀把补好的外袍还回去,他很快穿上,指腹摩挲着缝补的地方,“多谢阿姐。”
气氛不知不觉中缓和许多,叶秀笑说不谢,继续赶工刺绣。
他瞧着一旁叠起的衣裙,忽道,“你忙不过来可以少接点活。”
叶秀解释,“我挣钱有一天没一天的,饭却每天都要吃,所以有活就多做些。”
他还是说,“忙不过来就少接点吧。”
叶秀敷衍地应了声,身旁安静许久,等她忙了好一阵抬头,小武已经走了,桌上放着缝补衣袖的工钱。
他把钱袋留下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是他身上全部了吧。
叶秀停下手上针线,坐在桌边发了许久的愣,最后长叹一声,继续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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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掐着点赶工,终于赶在姑娘们的贵客莅临前两天把衣裙送到,并决定暂时不来教坊司了,有新单子就找借口婉拒。
虽然不能确定是汉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想被找茬。
酉儿笑嘻嘻地接过大红包,叶秀趁机问起,琅妧姑娘最近心情如何,能找她要之前绣坎肩的钱了不。
主要是她之后不来了,得在今天把账收齐。
酉儿说琅妧姑娘的常客一直不见来,这段日子脾气都不太好,去要钱得小心点。
叶秀哦了声,为了壮胆,强行拽上酉儿朝琅妧的房间走去。
临近傍晚,正是舞乐极盛的时候,客人们要赶在宵禁前最后享乐一番,中堂的姑娘们舞姿翩翩,丝竹管乐齐上阵,各个紧闭的房间也有歌声曲声,以及人声。
酉儿是教坊司长大的滑头,习惯了回廊两旁房间里的银靡之音,叶秀初来时尴尬过,现在基本能自动无视了,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不巧,琅妧房里有客人。
酉儿说,要不改天来吧。
叶秀改天不打算来了,决定再等等,谁让那是她的血汗钱。
路过的客人投来古怪的打量,她叉腰不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每次来这前都搞得自己土头土脸,穿的老媪的外褂,与酉儿打架也是,她把自己塑造得比司里的粗使丫头还粗。
果然,客人瞧了一眼都走了。
酉儿陪同等了一会儿,被叫去送酒。
门外剩叶秀一人不尴不尬杵着,最终放弃等待,钱先不要了。
正在这时,教坊司走进三位新客,送完酒路过的酉儿眼尖地迎上去。
为首的是个年轻男子,神情洒落,玉树风流,其余二人一个三十出头坦然自若,一个年纪轻轻扭扭捏捏,酉儿笑眯眯问他们要喝什么酒,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为首的年轻男子道,“都要最好的。”
酉儿一看这是肥客,正窃喜,掌教从老远处奔来,像见了老朋友,“梅二公子?竟真是您!不是说后日才到吗,我这我这都还没为您准备啊!”
梅景福笑说,“本来我是不急的,可我这两位兄弟一路上紧赶慢赶,就想快点到,看看你们北平的姑娘可是有别样风采!”
一旁的秦昭想解释他们不是来看姑娘,被薛旌低声制止,“场面话不必当真。”
掌教带三人往阁楼最上等的房间去,梅景福走在前,薛旌跟在后,只有秦昭攥着手心有些紧张。
楼下,准备离开的叶秀差点和小跑的酉儿撞上,问他急什么。
酉儿说掌教的贵客提前到了,正往楼上去呢。
叶秀差点心梗,根本不敢看。
“姑娘们都以为那贵客必是上了年纪的老财主,结果竟是位文雅的少公子,我去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叶秀琢磨着“文雅”和汉王的适配度,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但她好奇心没那么重,该回家还是要回家。
掌教已带人登上阁楼,梅景福从雕栏走过,悠悠侧目,将楼下的热闹尽收眼底,目光落在刚才迎他的小厮身边,目色一颤。
尚未回神,与小厮说话的女子已转身走了。
薛旌和秦昭见他驻足,顺着视线看去,正疑惑,听他笑道,“目之所及好不热闹,这里也不输南京教坊司嘛!”
掌教陪笑,让人去取佛莲。
佛莲是教坊司最好的酒,据说最早出自僧人私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