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格沃兹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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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跟哈莉走得很近。”一个平常的下午，在斯内普照旧向邓布利多汇报工作的时候，邓布利多不经意地对他说道。

后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不会这么形容……我跟那女孩的关系。”

“是吗？”邓布利多笑吟吟地坐在校长的长桌后面，桌面的金银器闪闪发光，但都比不过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发出的亮光，“我听说你甚至经常给予她一些学业上的指导，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给哪位学生这么开过小灶哩。”

斯内普眼前立刻浮现出女孩甜美天真的脸庞，实际上，这只是他们约好的交换条件，他给哈莉寄魔法界的书籍，对方则保证除非生死攸关，别的时候绝不打扰他。

“书籍由我来选，”斯内普对哈莉说，“如果你试图提前学习魔咒，那可打错主意了，在未完全发育成熟之前学习魔咒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也许、你会变成哑炮也说不定。”

“如果我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写信请教您吗？”

“不可以，”斯内普记得当时自己不怀好意地说，“而且，你只有在完全掌握一本之后才能换第二本书，我会抽查你对书籍的了解情况，如果你有答不上来的地方，那换书的要求将不被准许。”

“成交，教授。”哈莉立刻从善如流道，“就这么办。”

她向斯内普伸出手，对方并没有马上与她回握，“您不会反悔吧？”她歪着脑袋，狡黠地问。

见到她答应得如此迅速，斯内普立时就有不好的预感，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阴着脸握住女孩的手，“我承诺。”他冷冰冰地说。

时间果然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为了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姑娘知难而退，同时也是为了不给她骚扰自己的机会，第一本书斯内普就选了巴希达沙巴特著的《魔法史》。这可是一本相当枯燥厚重的书籍，霍格沃兹多少学生学了六年都学不明白这本书，就连斯内普自己，对这本书的掌握也不过泛泛。

“至少可以清静半年。”斯内普在寄书的时候幸灾乐祸地想。

他高兴得太早了。

从书籍被寄出去那一刻开始计算，才过了一月有余，斯内普桌面上的同视窥镜就尖叫了起来。刚开始他完全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这本书的知识点完全掌握，他见到哈莉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对方答不上来哪怕是一个问题，他就要再给她加几条不平等条约。

斯内普简直不想回忆哈莉是如何对他的每一个刁钻的问题对答如流的，看起来简直就像她已经完完整整把这本千把页的著作完全背诵了下来。

紧接着她马上开始询问一些书本上没有解答的问题，诸如十五世纪的巫师审判为什么集中发生于女巫而非男巫；巫师们对火刑的鼓励态度导致许多麻瓜女性因此被架上绞刑架是否是导致当时许多麻瓜女性主动加入教会的原因之一等等斯内普无法回答的问题。

“也许你那容量可怜的小脑袋瓜记不清了，我没有答应过解答你的问题，波特小姐。”

“……您不会也不知道答案吧，教授。”哈莉“善解人意”地说道。

在这之后斯内普只在自己擅长的学科里给哈莉选书。

当然，以上这些都完全没必要与邓布利多解释，斯内普也不打算对校长的言论做出任何评论，只是一言不发地闭紧了嘴。

“等这个暑假过去，她就要满十一岁了，”邓不利多提醒道，“哈莉还从没有踏足魔法界，考虑到佩妮的情况，她恐怕会需要一位引导者，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

“没有。”斯内普想也不想就马上拒绝了，“这样的‘荣耀’，我想，很多人都会踊跃报名，您嘱托我的魔药我还没有完成，这个宝贵的机会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对于来接她的人不是斯内普这件事，哈莉并不觉得意外。不过她倒是惊讶于眼前这个大块头能把自己塞进电梯里这个事实。

“请问您是？”哈莉对着这个巨人说道，他的面貌凶狠、粗野，一双甲壳虫似的眼睛眯着打量着哈莉，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哈莉！”他说，“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小毛毛，你的眼睛可真像你妈妈……对了，祝你生日快乐。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有的地方我可能压坏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

他从黑外衣内袋里取出一只稍稍有些压扁的盒子递给哈莉，“说真的，我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呢。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

他伸出一只巨手握住哈莉的整只胳膊。

“你好，海格，谢谢你，”哈莉微笑道，“请进来吧。”

对于海格这样的巨人来说，这确实是一间很小的公寓，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占据了两个人的座位，沉重的身躯把沙发压得直往下塌。

哈莉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个黏糊糊的巧克力大蛋糕。上边用绿色糖汁写着：祝哈莉生日快乐。

“谢谢您的礼物，看起来就很好吃，不过茶可能要等一下，”哈莉去起居室边上的开放式厨房拿了两个碟子和餐刀餐叉，“水还没烧开。”

“哦，你姨丈姨妈呢？”海格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指望从这个小公寓的哪个角落里能突然钻出两个成年人。

“德思礼姨丈三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佩妮姨妈在上班。”哈莉简要地介绍道。

“什么？”海格有些吃惊，他磕磕巴巴地说道，“额，抱歉，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一个成年人在家……那么你姨妈，她知道吗？”

“我收到信的时候就跟佩妮姨妈说了，”哈莉坐在海格对面小沙发里，她盯着海格的脸，继续道，“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不太喜欢跟魔法类的事物接触，再者说，我觉得我也有能力独—自面对这些事了，你觉得呢，海格？”

当听见她说独自面对的时候，海格的脸上出现了悲伤的表情，“噢，哈莉，你应该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吧？”

“只知道一点，他们没有跟我说详细的，我只知道我爸妈被伏地魔杀了，邓布利多校长说等我到上学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了。”就连斯内普也因此专门挑选避开现代魔法史这一段历史的书籍。

“好，我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事情的全部，因为很多事情还是一个谜……二十年前，有一位巫师叫伏、伏……”

“伏地魔，我知道了，你可以用别的名称指代。”

“好吧，总之，大概二十年前吧，这个巫师开始为自己找门徒。他也找到了一些人他们有些是因为怕他，有是想从他那里学到些法术，因为他法力高强。好了。那段日子可真是黑暗啊，哈莉。你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也不敢跟陌生的男女巫师交朋友还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接管了我们这个世界。当然有些人反对他，他就把他们都杀掉了。太可怕了。当时唯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霍格沃茨。那个神秘人最害怕的就是邓布利多。横竖不敢动那所学校，至少当时是这样。”

海格说到这里的时候，厨房的烧水壶突然响了起来，“水开了，我先去泡个茶，”哈莉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问道，“我不明白，既然您说伏地魔有许多门徒，那比他厉害的邓不利多怎么会没有呢？”

“当然有啦，叫凤凰社——你的父母都是成员，他们是我知道的最优秀的男女巫师了。他们当年在霍格沃茨还分别担任男女学生会的主席呢！也许神秘人早就知道他们和邓不利多很接近，就像干脆把他们干掉，在十年前的万圣节前夕，他来到你们住的村庄，当时你只有一岁，他来到你们家就——就——”

海格掏出一块污渍斑斑的、脏得要命的手帕擤鼻涕，那声音响得像在吹晨号。

接下来他继续讲述伏地魔是如何在她脑门上留下伤疤的故事，她又如何因为神秘原因而成为伏地魔众多受害者中唯一一个大难不死，活下来的人。

这些内容哈莉都没什么兴趣听，这是因为她已经去过对角巷、读过《现代魔法史》、《黑魔法历史溯源》等等关于那段历史的书了。

这些书的内容无一例外，对于她能从伏地魔手底下逃生的魔法一无所知，现在她知道甚至连海格这样受邓布利多信任的人也不知道这个魔法，他们只以为是她身上具有的某种神秘力量让伏地魔失去法力了，但是在邓布利多留给佩妮的信里却明确说明了是她母亲留下的保护魔法。

‘保护魔法’

哈莉有点怀疑这个词的准确性，按照书上的说法，伏地魔在试图杀死他失败了之后，就魔力全失，消失于人世间了，什么样的保护魔法能够有这种效果？

如果这种魔法是反弹机制的，那么伏地魔应该已经死去了，但没有尸体可以证明这一点，魔法界的各方势力都倾向于认为他只是离开了，这是哈莉凭借自己现如今浅薄的魔法知识无法理解的。

尽管哈莉对邓布利多的那封信简直倒背如流，但她还想把那封信找出来再看一眼，可她再没成功过。

后来她跟佩妮姨妈打探过这事儿，佩妮却说那封信在当时她读完之后就被焚毁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拿给弗农德思礼看。

对于这件怪事，哈莉只能归结于这是某些书上说的，是小巫师们的神秘的魔力爆发。虽然说这三年她读了不少书，但魔法的运作方式确实还是超乎她的想象。

“我还是不太明白，”哈莉耐着性子听完海格对伏地魔统治时期历史的讲述，继续问道，“邓布利多有凤凰社，他本人也比伏地魔更厉害，为什么伏地魔还占上风呢？”

“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人物，”海格热切地说道，“但当时跟随他的人不算多，更多的人支持另一边，有些人是被迷惑了，在伏地魔倒台之后，他们中的某些人就清醒过来了。”

哈莉了解了个大概，她也知道邓布利多情愿在霍格沃兹做校长而拒绝出任魔法部部长的事，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他的选择。在她看来，如果她在邓布利多的位置上，伏地魔绝无机会兴风作浪。

哈莉和海格很快吃饱喝足，准备出发去对角巷。

“我们得抓紧时间，”海格粗声粗气道，“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给你买上学需要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