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主角光环？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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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九星司的询问，叶枫再次感受到了当初在死牢中的绝望。
陶文，军器监的监正，皇帝明知他私自铸造禁军武器，向他国倒卖箭矢，却没有动手。
灵元，阴兵借道结束之后，皇帝吃了一个哑巴亏，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下落。
潘鸿达，受慕山侯指使，当街欺辱周幼霜，以此来试探自己有没有武学修为。
九星司，阳宁国的情报部门，皇权特许，负责缉侦刑事。
如果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似乎就说得通了。
阴兵借道之后，皇帝有所顾虑，因此选择了保护幕后主使，从而让朝堂党争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现在，因为自己借刀杀人的行为，把这种微妙的平衡打破了，皇帝怎么会放过自己？
叶枫高估了自己的完美犯罪，也低估了九星司的刑侦能力，更低估了朝堂党争的影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九星司今天找自己来，一定是掌握了全部的线索，自己无论承认与否，都不能改变这个结局。
“用不用我把你几点起的床，几点吃的饭，几点去的茅厕，几点出的门全都说出来？”
长桌对面的金牌，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个嘲讽的声音。
此刻，叶枫虽然绝望，但他并不后悔。
如果说一定有遗憾的话，那就是还没有把慕山侯干掉。
叶枫笑了笑，换了个大佬的坐姿，十分坦然地承认道：“没错，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他人无关。林夕瑶虽然也在紫云剑派，但我们见面的机会其实很少，这件事情她全程不知情。要杀要剐，我都认罚，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叶枫努力让自己变得淡定起来，记忆中电视剧里面无恶不作的大反派被抓时，都是这种态度。
但他刚刚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漏洞。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九星司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那么自己在高楼屋顶刺杀镇南侯女儿的时候，九星司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拿下？
捉贼捉赃，抓个现行岂不是更好？
不对，事情有诈！
叶枫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汗珠，刚刚表现出的大无畏状态还没有保持几秒钟，就立刻变成了惊恐。
就在这时，对面的金牌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人是挺聪明，也挺讲义气，就是抗压能力和反审讯能力差了点。”
紧接着，角落里的韩念也睁开了眼睛，笑道：“看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需要好好调教。”
两人态度的转变，让叶枫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韩念站起身，把椅子搬到桌前，重新坐好：“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选择？”叶枫更加疑惑：“选择什么？”
“生还是死。”
“生？死？让我选？”
如今自己已经认罪，还有生的选项？
叶枫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对面的两名九星司金牌并不友善的笑容，只感觉这里面有诈：“生怎么讲？死又怎么讲？”
金牌慢慢收起了笑容，认真言道：“生，加入九星司。死，认罪杀头。”
加入九星司？
自从进入幻星阁，坐在审讯室，叶枫一直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背后有什么陷阱。
加入九星司，一直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但这场审讯算什么？面试？把柄？威胁？
“加入九星司之后呢？”
“成为九星司的正式成员，然后回到紫云剑派，隐藏身份，成为九星司安插在紫云剑派的眼线。而且，永远为九星司所用，永不叛离，无条件接受并执行九星司的任务，包括让你献出生命的任务。”金牌沉声解释道。
霸王条款？卖身契？间谍？卧底？无间道？
一时间，各种词汇涌入叶枫的脑海之中，虽然他一直想加入九星司，只是这个附加条款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让我用九星司的身份潜伏在紫云剑派？目的是什么？”
“你现在还不是九星司，具体细节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金牌冷声道。
叶枫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在这场面试上为自己增加筹码，谋求更多的利益：“权利和义务是相等的，如果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能给我什么？”
金牌忽然道：“我们帮你杀了仇人陶文，还不够吗？”
叶枫刚刚明白点的脑子，在这一刻又糊涂了，什么叫他们帮忙杀的？
“你难道认为自己有能力在神都内城完成一次刺杀？你也太不把神都御刀禁军和九星司当回事了吧。”金牌笑道。
他说的没错，在刺杀行动中，全程没有遇到巡逻的禁军，也没有遇到巡逻的九星司。起初叶枫都把这些归结于主角光环和运气，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帮忙的结果。
难道真的是九星司帮忙？那林夕瑶……
金牌像是看穿了叶枫的心中所想一般，言道：“没错，帮你杀掉陶文，是九星司派给林夕瑶的任务，而且全程都有九星司的支持。现在，你还怀疑九星司的诚意吗？要知道，进入九星司的最低门槛，都要是中三境，你只是二重杳冥境，已经是破格录取了。”
金牌的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别给脸不要脸。
虽然叶枫十分想进入九星司，但这样录取，总感觉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破格录取我，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灵元。”
这次幻星阁之行，再次刷新了叶枫对九星司的认知。
他们不会连灵元都知道吧……九星司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大数据？
“灵元？什么灵元？”叶枫还在做最后的反抗。
“灵元就在你的体内，而且和你完全融合了，这件事情九星司早就知道，但九星司并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皇帝。”
现在，叶枫完全明白了。
从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九星司的计划之中，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九星司安排好的。自己见到，听到，遇到的一切，也都是九星司安排好的。
自己只不过是个提线木偶，是九星司的一颗棋子罢了。
也许，从阴兵借道的时候，九星司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上有灵元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来调查的都是九星司铜牌，身为金牌的韩念却主动过来帮忙。
之后的永定县衙，九星司帮忙扳倒了潘家。现在，九星司又帮自己杀了陶文。
最重要的是，九星司帮忙隐藏了自己体内有灵元的事实。
世人皆知，灵元有巨大的内力，可以助人达到武学九重巅峰。难道九星司破格录取自己，就是因为灵元？
九星司想把自己收为己用？
不对啊，九星司不是帮皇帝做事的吗？难道九星司也有自己的野心？
片刻，金牌坐直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身子：“该说的都说完了，选择权在你的手里，做出选择吧。是生，是死。”
这还选个屁啊？！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选择加入九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