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凡俗世界,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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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整个景阳观知道章立到来的人不多。
少有的核心弟子也只听说云游天下不知所踪的太上长老收了一位关门弟子，这位辈分极高的小师叔祖如今在观中修行。
真正知道章立身份的，只有观主庆阳道人王庆阳和几位同辈观中长老。
来到景阳观，章立几乎闭门不出，每日除了以灵石修行，就是观阅各种典籍，顺便研习凡俗世界流传的武道功法。
外炼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武道力量在此方凡俗世界展现出来的霸道强横，并不差于修行者。
修行大成，也是搬山拿岳，力拔山河。
炼形、壮骨、易筋、感气、凝气、化气、先天，武道七境二十一层，步步如登山，一步一景。
炼形，壮骨，易筋，以外功为主，修气力筋骨，到巅峰之境，可有千斤巨力。
如此武者无论是战场还是江湖，都是能以一敌百。
外功大成，感应血气以虚化实，一口真气自生，从此天地不同。
感气之境，是江湖高手之间的分水岭。
很多武道修行者三十年苦功，一身外功修到极致，无法踏入感气，最终气血衰落，寿元急速耗尽。
唯有踏入感气境，以真气温养经脉身躯，不再耗损寿元，而且能延年益寿，只要不将真气损耗干净，伤及根本，活到百岁不难。
感气境大约相当于修行界踏入练气一重，初入练气之境。
感气之境已经是江湖二流强者，千人之中不出一二，军中为将，江湖横行。
感气而凝气，踏入凝气之境。
真气在经脉之中流转，内可归于丹田，温养气脉窍穴，外能气劲护体，伤敌于无形，世间一流高手。
凝气境万人中不出一，真气之力加持，不逊于仙道修行的练气二层境界。
凝气圆满，入化气之境，化真气为罡煞，气劲由虚化实，凝聚不散，摘叶飞花皆可为兵，踏浪凌波，虚空可渡。
此等强者，号称武道宗师。
武道宗师，战力可敌练气三重。
至于武道修行的巅峰之境，先天境界，武道大宗师，那是凡尘国度最顶尖的存在。
凡尘五国，先天不过双十之数，每一位都是成名数十上百年的高手。
先天，超越了化气之境，是那无上境界的统称。
章立猜测，先天境的强者恐怕战力远不止对等练气四层这么简单。
只是未见过大宗师境强者出手，他也不好揣摩。
楚国大宗师，青衣侯苏建，麾下十万青衣卫，八十年前一人灭韩，马踏东南江湖无敌。
大秦皇帝赢无涯，武道先天境，一人镇压北境五十年，威压百万里无人能敌。
赵国国相东方镜，书生佩剑，武道先天，王道入霸道，执掌赵国朝堂，敌秦连楚，挥斥方遒。
北狄镇天王赫连吉舒，执掌北狄王权，曾化名陈吉舒游历中原江湖，败数十宗师，与大宗师相争不败。
悬空寺主持空闻，入世苦修百年，一朝入先天境，镇压魔道宗师十三人，化为护寺金刚。
东海之畔，武荒城城主黄仙玉，一柄青玉剑，号称先天之境无能胜者。
……
凡俗世界，像极了林朝阳所说的那个江湖天下。
精彩纷呈，英雄豪杰如繁花绚烂。
端坐静室的章立收功起身，走到小院中时候，穿一身云锦儒袍，玉冠金带的祝云山已经冲了进来。
“章兄弟，再借我一块灵石。”
“就一块。”
祝云山伸手来拉章立的手臂，章立手臂一震，一道淡淡的无形气劲将其震开。
祝云山浑身一颤，退后两步，瞪大眼睛：“你，真气护体，你这么快就修成武道真气了！”
真气护体，半步凝气，已经是感气之境巅峰。
此等境界，在凡俗武道修行者中便是顶尖天才也需要小二十年才能成。
可是章立来此界才多久？
一个月而已。
炼形、壮骨、易筋、感气，号称一步一阶梯的武道修行，绝大多数武者一辈子不能达到的感气境，章立用了一個月。
“武道天赋这般好？”上下打量章立，祝云山嘀咕一声，然后摇头低语一声：“可惜了……”
可惜武道天赋再好也无用，凡尘世界，不得长生。
同是修行界谪凡镇守弟子，两人在洛京城也算守望相助。
祝云山这人倒是没一点修行者的风范，经常到章立这来打秋风。
两人到赵国洛京，祝云山一路上给章立讲过许多修行掌故。
这些东西对于章立有些用处。
最关键是，章立前世身为万亿级别操盘手，见识过太多隐藏身份来试探的金主。
祝云山那点隐藏手段，在他面前根本瞒不过。
这家伙，可不是真正的镇守弟子。
当然，章立也不揭穿他。
不是镇守弟子，却往凡俗世界，必然有所图。
“我早让你修武道的。”章立甩一下衣袖，转身走回静室，往青木小案前坐下，然后提起温热的茶壶，慢条斯理的斟茶。
章立这一个月倒是修了武道，只是没有祝云山想象的，武道天赋如何卓绝。
这感气境的武道修为，不过耗费了章立两颗丹药和三颗灵石而已。
花费灵石和丹药就能解决的事情，对于章立来说，都不是事。
“哎，修什么修，红粉佳人娇媚俏，游船画舫处处皆可眠，哪有闲工夫修行？”祝云山一步跨上前，端起一杯茶，凑到嘴边，灌一口，瞬间龇牙咧嘴。
来皇都时候祝云山就跟章立说了，都是寿元将尽的镇守弟子，来此凡尘世界就该及时行乐。
他自己这一个月来大多时候都是宿在洛京城外的洛水之上，夜夜与那些个船娘花魁同眠。
这等消磨，他带的三块灵石花销个干净不说，还寻章立借了两块灵石。
凡尘世界灵石贵重，一颗能换两千两黄金，便是两万两白银。
若是紧着花，一块灵石在花船上宿个一百年都没有问题。
可祝云山手脚敞，出手打赏少于百两纹银都嫌拿不出手。
一个月花了十万两白银。
满洛水之上的画舫谁都知道，有一位祝大官人身家巨万，富可敌国。
“你还是消停几日吧。”章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吹一口气，然后慢慢细品。
“我等凡俗镇守弟子虽说不忌红尘，可也该好好修行。”
“别忘了，我们还有镇守任务。”
章立轻声说道，面上透着出尘的淡然。
凡尘之中修行，没有了在云岚道宗的那等小心翼翼，他反而修为大进，眼看快要突破到练气五层了。
镇守弟子之中，这等修为恐怕是独一份了。
但凡是踏入练气五层的，谁愿意来这灵气断绝的凡尘世界？
“那什么镇守任务也就你在意了。”
终于喝干杯中茶水的祝云山砸吧一下嘴，将空杯子放到桌面上，口中嘀咕，“这茶怎么感觉比我在云彩舫喝的百两纹银一斤的云露毫还好？”
“皇族的贡品茶叶，雨前龙月，一两黄金一两茶，你觉得呢？”章立提起茶壶，一边轻轻斟茶，一边开口道：“想喝这茶的话就留在景元观。”
听到他的话，祝云山连连摇头，伸出手来：“那不成，我已经跟云彩舫的云姑说好了，今晚跟柳月姑娘共叙夜话。”
“借我一块灵石。”
“什么姑娘，飘资这么贵？”章立放下茶杯，掏出一块灵石放在桌面上。
“呸，这等粗陋之言伱也说得出口。”一把抓住灵石转身就走的祝云山声音从门外传来，“千金睡美人，这才叫风流。”
“你小子不懂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