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好想你们再陪我过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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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房外。
“队长，房间里的热源全部消失了。”
“是同归于尽，还是……先派无人机侦察一下看看。”
……
“队长，无人机没有在房间内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同时，根据我们布置的监控显示……”
“显示什么？”
“监控显示莫小飞已经飞…飞走了”此人的语气有些苦涩，感情他们这么严防死守，在对方看来完全是可笑至极，对方一直呆着不动，也是因为随时都能退走吗？
局长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等确定彻底安全后，再仔细搜索。”
九月的夜晚也是格外的短。
早上六点，刘富贵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昨夜他自从天枢他们离去后就一直内心隐隐有所不安，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
刘富贵尽管快五十岁了，可还是个老光棍，而天枢，名义上虽然是他的部下，但私底下天枢却是他的养子，是他叛出家族后收养的，当时他只不过看这小孩可伶以及天赋好，才动了恻隐之心罢了。可二十余年了，就算是一条狗都有了感情，何况被他看着长大的天枢呢？
如今一夜过去，天枢他们仍然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刘富贵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叮铃铃”
七点左右，刘富贵的电话响了，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来一看，是局长。
“喂，老魏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天枢他们任务没有完成啊，等他们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刘富贵的声音和往常一样。
老魏听后沉默了一下，他和刘富贵算是比较熟的了，私交不错，毕竟和办事处打交道最多的还是属他们，他也是知道天枢几人和老刘的关系的，如今听到刘富贵这番话，心里也是门清，只怕刘富贵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事实这东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老魏斟酌着道：“老刘啊，昨天晚上乾队与莫小飞这个狂徒激烈交手，但是…但是。”老魏有些犹豫，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富贵。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大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刘富贵有些不满道，但是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悲哀。
老魏咬咬牙，飞快地说道：“但是，最后只有莫小飞从窗户处逃走，乾队七人全部失踪，我们后来在现场除了发现他们的打斗痕迹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这帮小兔崽子任务没完成想必是无颜见我，在哪里躲着我呢，等他们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就这样，老刘，我先挂了。”刘富贵的声音有些平静，没给老魏拒绝的机会，他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老魏眼里有些痛苦，他何尝不理解老刘的心情呢，都是些好孩子啊，可年级轻轻却……
“唉，多事之秋啊……”
刘富贵挂断电话，眼神有些恍惚，失踪，真的是失踪吗？尽管老魏没有明说，可在那种环境下，七个大活人能在老魏眼皮底下跑掉？
怕不是……
想到此处，刘富贵眼神有些痛苦，尽管他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样快。
双手覆住脸庞，刘富贵深吸一口气，一滴晶莹落到了手掌之中，窗外阳光明媚，好像那个夏天一样。
“小朋友，你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年轻的刘富贵一脸好奇地问道，此时的他于不久前刚刚脱离家族，加入了特安局，正准备乘飞机到京城，办理入职手续，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孩子。
小男孩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身上的衣裳也有些破旧，他摇了摇头，“妈妈死了。”
刘富贵眼里闪过一丝怜悯，“那爸爸呢？”
“也死了。”
“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小男孩点点头。
见此，刘富贵叹了口气，出于自己的遭遇和心里的恻隐之心，他蹲下身子，“要叔叔帮你送到孤儿院吗？”尽管孤儿院的条件也许不是很好，但至少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去了，身为一个路人，他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小男孩缓缓摇了摇头。
刘富贵有些不解，“那你想要叔叔怎么帮你？你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刘富贵还有些话没说，此时华国才刚刚迈入新时代不久，乱得很，像小男孩这种搞不好第二天就被人贩子抓走了。
小男孩清澈的眼睛看着刘富贵，语音稚嫩但又异常肯定，“我想要和叔叔一起。”
刘富贵有些好笑，这娃娃还挺有眼光，“为什么啊，你不怕叔叔是坏人吗？”
“不怕，因为我感觉得到，叔叔是个好人。”
男孩不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刘富贵一愣，他是个好人吗？或许曾经是，但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再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了。
他笑了笑，对着男孩伸出手，“既然你认为叔叔是个好人，那叔叔就带你走吧。”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好人这两个字吧。
早晨的阳光下，大手和小手握在了一起。
一年前，江城办事处。
“那以后你们就是乾队，北斗七星就是你们的代号了。”办公室，刘富贵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五男两女。
“天枢王川，向处长报道！”王川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其余几人见此，也纷纷效仿王川。
“天璇叶灵，向处长报道！”小姑娘叶灵长得俏丽，活泼可爱，双手背在身后，娇俏道。
“天机徐恒，向处长报道！”黑黑瘦瘦的徐恒也不甘示弱。
“天权李必胜，向处长报道！”
“玉衡方国兴，向处长报道！”长得平平无奇的李必胜和方国兴也踏前一步，声音清朗。
“开阳周定国，向处长报道！”一声腱子肉的周定国摸摸头憨笑。
“瑶光吴琪，向处长报道！”身材高挑，相貌平凡的吴琪清脆的声音最后响起。
七人排成一队，相视一笑，齐声道：“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在此保证：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誓死保证人民群众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刘富贵听得有些热泪盈眶，不住点头，“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有这样一批人在，夫复何求？
半年前，年底。
夜晚，刘富贵有些郁郁寡欢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今天这个日子，对于他来说有些特殊。
在拧开房门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的到来就是个错误吧。
房间内很是黑暗，刘富贵正打算去开灯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他下意识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谁？刘家的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永远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永远快乐。”歌声响起的同时，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被王川推了出来。
“处长，生日快乐！”客厅的灯亮了，乾队七人都站在客厅里，对着刘富贵送上属于他们的祝福。
“你们……”刘富贵感觉眼睛有些湿润，自从离开哪里后，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过过生日了？
“好了，处长别感动了，快吹蜡烛许愿吧。”徐恒笑嘻嘻地将生日帽戴在刘富贵头上，推着刘富贵到蛋糕旁。
刘富贵环视众人一圈，几人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催促，看着那个写着“处长四十六岁生日快乐”的蛋糕，他闭上了眼睛，“我希望这些孩子们一辈子都要平平安安的，生活顺心……”
“刘处长许了个什么愿啊？”
“去去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懂不懂。”
“话说，你们也没我家钥匙，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刘富贵的疑问，众人皆是有些沉默不语，将视线投到了阳台窗户处，本来安在那里的落地窗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空荡荡。
“你们……”
“来来来，处长吃长寿面，这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处长您吃了肯定长命百岁。”
“是啊是啊，处长快趁热吃。”
……
“来，大家准备好，茄子。”随着相机的闪光灯闪过，八人的合影于照片中呈现，时间好像就此定格，幸福也就此永远停留。
老刘处长怔怔地望着桌子上八人的合影，照片中，他带着生日帽，叶灵和吴琪站在他两侧，搂着他的胳膊，周恒搞怪得弄了张鬼脸，周定国一脸憨憨的站在最后，王川和方国兴还有李国胜勾肩搭背地蹲在前面，时间好像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良久，他抹了抹眼睛，笑道：“真是年纪大了，总是喜欢落马尿，王川，叫你不要大意，你看，出事了吧。
徐恒，平时就叫你勤加修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叶灵、吴琪，叫你们少花点妆，就是不听，女孩子老是打扮得这么漂亮干嘛。
还有你，周定国，天天就知道傻笑，满脑子肌肉疙瘩，一点都不会动脑。
必胜、国兴，还是你们两我最放心，就是别那么闷，要多说话，不然以后怎么讨老婆……”
刘富贵絮絮叨叨地对着照片说着话，眼泪又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良久，他再度擦干眼泪，眼睛通红，擦了擦照片，对着照片说道：“说到底还是不够强啊，几位，安稳从来不是靠说出来的，永远是靠强大的实力维持的，而留给弱者的永远只有悲伤和痛苦。”
说完，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我好想，好像你们再陪我过一个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