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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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真的也是从垃圾山这里走出来的吗？无意冒犯，我...我只是单纯想知道。”林恩激动，喷薄而出心绪，让他近乎难以自制。
楚江却调侃道：“你想学我一样打爆那些该死矿主的脑袋吗？”
林恩哑了，一时间不敢接话了。
他们受到矿主们压迫太久了，这样心里阴影让他不敢像楚江这般口出暴论。
然而这就像是一粒火心落在干柴，不管林恩承不承认，他的过往的一切观念都在此刻发生变化。
林恩是沉默的，但他心绪很不平静。
楚江就换了话题：
“知道进行赛博手术需要花费多少钱吗？对就像那些人一样，可以用脑子上网。”
“这.....我不知道，先生，应该很昂贵吧？”林恩犹豫道，在他心目中成为“赛博人过程”应该是一个神圣过程，这跨越了物种阶层。
楚江解答道：“需要160个奥罗尔。”
“....哦，果然很昂贵。”林恩反应，显然是对160奥罗尔没太多概念。
楚江就又说道：“每天都吃的是营养棒吧，一天1到2根对吧？”
“嗯。”林恩点点头。
楚江提出简单的数据：“一根营养棒的售价通常在0.7个奥罗尔，如果我要购买两根营养棒，需要花费1.4个奥罗尔。”
林恩微微吸了口气：“那不就是120多天的口粮吗？”
略显落寞道：“果然很昂贵。”
楚江又拿出自己的狂想曲，问道：
“那这把枪你又觉得要多少钱呢？”
林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种杀器面前，他本能畏惧：
“应该很贵，100个奥罗尔？”
“310个奥罗尔。”楚江给出答案。
林恩倒吸一口凉气，这把枪可以抵得上一年口粮！
他呼吸微微急促，看向狂想曲的目光多出别的意味。
林恩也察觉到自己变化，赶忙移开的目光，生怕楚江误会。
然而目光上移，林恩突然见到楚江玩味的笑容。
心里没由来的一突，好似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时候，楚江伸手指了指林恩和自己背后装着回收物的背篓：
“这些东西，是你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捡的吧？你觉得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先生应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林恩保守道。
“对，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我要拿这些东西换钱。”楚江承认道。
最后他用戏谑口吻，发出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拿这些东西能换多少钱？”
“.....”
电光火石，林恩脑海瞬间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血液发凉，呼吸急促。
你觉得能换多少钱？
能换多少钱？
多少钱？
.....
如同恶魔低语徘徊，林恩咬紧牙关，声音发颤，说出每一个字都好像用了莫大的力气：
“我..不...知...道。”
“你该知道的，少年，430个奥罗尔，这是我保守的估算。”
楚江露出图穷匕见的笑容。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好像有着灼热的温度，每一个字都是块烙铁。
林恩的心灵被炙烤，被灼烧，过往的一切认知都被一股无明火焰烧毁。
他的眼神空洞无力，浑身像是被抽掉骨头，沉重的背篓拖着他的身体，让他瘫坐在地。
背篓里满载物件散落，发出各种各类的声音。
然而林恩全然不觉，他就呆呆坐在地上，目光和思绪都是一片空白。
楚江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看着少年重塑世界观。
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是一个漫长而坎坷复杂的体验。
总之，但林恩恢复神采时，他昂着头，目光透露着痛苦和希冀：
“先生，你告诉我这些，一定是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吧！？”
“对，聪明伶俐的家伙。”楚江毫不掩饰自己目的。
“现在，帮我把地上散落东西捡起来，可以吧？”楚江问道。
林恩后知后觉扫视散落在地面物件，赶忙卸下背篓，挨个从地上捡起来。
放回去，重新背起，再急忙问道：
“还有呢，先生，你还要我做其它什么事情？”
“走路，带着东西，跟我走到尽头。”楚江说道。
“好的先生！”
.....
林恩提起十足的干劲，剩下路很快就走完了。
在棚户区边缘，楚江停下脚步，说道：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嗯，我会等着。”林恩连连点头。
楚江拿上林恩的一个背篓，这已经是他负重极限了，朝着棚户区走去。
林恩就站在原地等着，他头上有着一道道干了又湿的汗渍。
脸色和嘴唇也微微发白，负重20公斤走六公里的路对他身体来说还是太勉强了，脚掌感到麻木，小腿腹微微抽搐，身上还剩下10公斤的负重。
但他就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同，因为这是楚江要求的，林恩就做到。
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楚江明显是卸下一身负重回来，只是他依旧还背着一筐子。
“那个是我的。”
楚江拿过林恩身上最后一个背篓，并把自己带来的那个背篓递给林恩。
“这个是伱的。”
林恩接过背篓，往里面一看，居然一箩筐的营养棒。
“42根营养棒，29.4个奥罗尔，我可没垃圾山矿主那般不堪，这是你们应得的，最起码得吃饱饭不是？”楚江语气平静道。
....吃饱饭....
“谢谢您，先生。”
不知为何，林恩突然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他重重低下头。
这时候楚江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不检查一下数量吗？”
林恩一愣，却还是照做，把手伸进了箩筐。
突然间，他接触一个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拨开堆叠在上面的营养棒，显露出模样
枪
这是一把枪。
林恩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一沉，居然是楚江把手按在他肩膀上。
“我认为你需要它，”楚江语气郑重。
林恩抬起头，注意到楚江那不作掩饰的目光：
“我想要赚钱，赚很多钱，但光靠我一个人是无法赚到大钱。你是很聪明的年轻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林恩？
我需要一个人加入我
如果林恩你想好了，应该知道该用武器做什么。”
像是直击到心灵，林恩浑身颤栗，身体冷热交替，最后变成一阵燥热。
他抓紧箩筐，尊崇而感激的回应道：
“对的，先生，我需要它，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楚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这样吧，你该回去了。”
林恩背上背篓，却踌躇了一二，问道：
“先生，我该称呼您什么？我又该怎么联系您？”
“叫我先生就好，等着我联系你，这不会太久。”楚江微笑道。
林恩躬了一身，背着背篓，朝着垃圾山走去。
他的步伐很是轻快，充满活力，只是两个分钟不到就消失在楚江视野里。
楚江收回目光，神情一点点变得古波无澜。
背过身，摇摇头，低声吐槽一句：
“总感觉我像是蛊惑无知少年的大反派，就是那种特别心理变态，巧舌如簧，价值观扭曲却又逻辑自洽的大反派。
唉，但这能怪我吗？都是这世道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