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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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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白眼皮微微颤了下,男人再不克制,霸道地吻了下来,清润如玉的手像沾染了凡尘之气,蓦然覆在她身上柔软的地方,无师自通地塑造出他想要的形状。

铺天盖地的suma顷刻袭来,付小白只觉心脏某个地方轰然崩塌,全身血液在热烈沸腾,却又使不上半点力气,男人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不留余力地在煽风点火,付小白心尖一阵阵发颤,无处安放的痒直窜大脑。

好像连思考都无法控制,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她死死咬住下唇,付小白生怕自己发出某种奇怪的声音,静谧逼仄的房间只余隔壁浮夸的叫声,相较之下,他们这边则安静多了,无不在讽刺某人的能力。

池脩延轻哼了声,不满地加重动作,付小白也在暗暗较劲,满脑子都是:旅馆隔音差,不能发出声音。

她极力忍耐着,然而男人在这方面仿佛有着过人的天赋,基本尝试一次就能洞察到她的弱点,继而攻池掠地,很快,付小白便溃不成军,既害怕又期待。

池脩延额角的青筋微微跳跃着,显然也在忍耐,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要进一步时,池脩延突然放开她,抚摸她泛红的眼尾,道:“不对。”

“什么不对?”付小白的大脑还处于短路状态,本能地顺着男人的话问。

“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开始替她整理衣衫,眼底溢满温柔,同样带着动情到极致的隐忍,“不能委屈我们家小白。”

付小白愣了一瞬,继而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不怕……”

“我不介意。”付小白埋在男人的肩窝里,声音颤抖得厉害。

天知道,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池脩延却好笑地把她按回床上,屈起的食指和拇指在她眉心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下,“不行。”

男人脸上的旖旎消退不少,对比之下,倒显得她很猴急。

付小白抓过旁边的毛巾就往对方脸上扔,恼羞成怒道:“讨厌死了,从这一刻起,我不跟你说话了。”

低沉悦耳的笑声从男人胸腔传出,池脩延还想逗一下她,就在这时,电话突然一阵嗡鸣,是付小白的手机,原来是蒋女士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过去,要不要准备她的午餐。

付小白本来打算收拾好东西就过去,顺便在蒋女士那儿吃饭,但现在带着池脩延似乎有些不方便,便赶紧道:“妈,你别忙活了,我吃了饭再过去。”

“嗯嗯,真不用煮我的饭,我还没做完这边的工作……嗯嗯好,那等会见。”

说着便赶紧挂了电话,因为狗男人不顾她还在讲着电话,帮她扣纽扣时故意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下,付小白倒吸了口气,差点叫出声。

池脩延却一本正经地笑了笑,“嗯,确实还没做完。”他故意强调个‘做’字,但刚才是谁说不行的,付小白直接一枕头砸过去,男人微侧了下头便避开了,然后直接把她按在床上亲。

付小白真没料到一向高冷沉默寡言的天逸ceo私底下会是这种模样,出尔反尔,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没一会大脑就在男人越来越娴熟的吻技下缺氧、窒息,她眼角溢出一丝泪光,哭着求饶,只想他赶紧给她来个痛快,而不是这般厮磨,心脏跟着一高一低,却迟迟不肯下落,就像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付小白看了一会,目光愈发迷离,却又无济于事,气恼之余,直接对着他的喉结重重一咬,然而付小白的这点力气对池脩延来说,犹如小猫挠人,尤其是意乱情迷之下,没有半点疼痛,反而更加刺激他的神经。

男人深邃的瞳孔骤然收紧,忽然停下动作,如渊的黑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带着极致的欲念和隐忍,“害怕吗?”

付小白心脏蓦然漏跳一拍,眸底同样涌动着某种压抑的渴望,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却毫无惧色,其实早在刚才她就已经做好准备,这样挺好的……水到渠成,她搂住他的脖颈,缓缓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男人却果断起身替她重新整理衣衫,神情紧绷,没有半分犹豫,她一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满心满脑都被那种怅然若失所占据。

三番四次的……刹车,是她魅力不够吗?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收放自如的?付小白如是想着。

池脩延仿佛看穿她心思,“怎么?你想要?”

“要你个头!”付小白直接拿毛巾糊他的脸。

却换来男人低磁悦耳的笑声。

……

等彻底收拾好之后,他们才拎着行礼出门。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隔壁一对男女,男的流里流气,染着金毛,满脸意气风发,女的穿着一身豹纹紧迷你身裙,同色系高跟鞋,扭着翘臀,抛着媚眼,妖妖娆娆,大概是没见过像池脩延这般出色的男人,甫一看见,双眼就瞪直,腿也走不动了。

旅馆本来就简陋,过道狭窄,金毛拎着行礼袋跟在女人身后,见她站着不动便顺着看过去,见自己女人盯着别的男人看,先是满脸不悦,继而冷笑一声,“长得好看又怎样,中看不中用,这种男人,看看就好,没听见刚才没什么动静么?才进去一会就出来,呵,找男人还是得找爷这种啊,要不然都喂不饱你。”

女人想想也是,只不过,眼前这男人长得实在太出色,而且看他那身行头,没有一定经济能力都拿不下来,但是如果真有经济能力会来这种小地方么?难道是过来幽会小三的?这一想,女人便不屑地看了眼付小白。

付小白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金毛的那句话上,并未没留意到女人不屑的目光。

但池脩延却是看见了,他脚步一顿,单手入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女人,也没多余的表情,但女人却脸色一白,再不敢言语。

男人的这种起势,这种眼神,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小旅馆,但陈梅自知,这种人并非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只是刚才隔壁房间着实没什么动静,难道这小三令他索然无味?

是了,要不然干嘛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想着,女人看向池脩延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暧昧。

付小白见池脩延没什么反应,本也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但金毛一脸得瑟,他旁边的女人也时不时地往池脩延身上瞟,神情暧昧,勾引意图十分明显,付小白轻哼了声,一把搂住池脩延的胳膊,红唇微弯,“阿延,我跟你说,通常啊,女人叫得鬼哭狼嚎多半是装的!”

临近中午,大家都陆续退房,附近好几扇房门都打开了,他们都是附近的住客,自然而然也就听见金毛和女人刚才那极为浮夸的叫喊,如今听付小白这么一说都噗嗤地笑出声。

金毛脸色一沉,撸起拳头就要走过来,却被他旁边的女人一把拉住,“得了,还嫌不够丢人么?”说着便把金毛拉走,金毛还在骂骂咧咧,却也知道池脩延不是他能招惹了,便恼羞成怒地甩开女人的手,“那么能装,老子就不伺候了!”

……

午后的艳阳灿烂又热烈,透过车窗,弥漫在车厢里,付小白刚才报了仇,心情十分愉悦,这会正打开手机,忙着浏览附近的餐馆,“待会想吃什么?”

许久得不到男人的回应,隐约觉得颈侧有些痒,便抽空抬眸看了眼,却发现男人正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牵起她耳边一缕发丝,捻在手心把玩,眼睛微微眯起,“哦,还知道装啊?”

付小白:“……”就知道在这等着她。

付小白脸不红心不跳道:“姐姐知道的可多了!”

“譬如?“池脩延挑眉问。

付小白:“……”有这么刨根问底的吗?

秘密的车厢暧昧气氛悄然弥漫,付小白差点装不下去,脸颊一阵阵发烫。

池脩延心里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继续:“我们家小白还会什么,嗯?”

“会你个头!”付小白拿眼睛瞪他。

池脩延莫名莞尔,启动车子之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就靠我们家小白指教了。”

付小白:“……”付小白心里流下两行宽面条泪,也不知谁天赋过人,无师自通!

想起刚才的种种,她的脸又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怎么压也压不住。

池脩延知道付小白对这方面脸皮很薄,便不再逗她。

车辆缓缓启动,驶出杂乱无章的狭窄街道,来到碎阳披洒江面的沿河路,杨柳漂拂,风一吹,满城风絮。

午饭时间,沿江餐馆蒸汽升腾,农民工坐在矮桌上大快朵颐,光看着就很有食欲,这是市中心所看不见的市井气,藏在城市的角落,熙熙攘攘,却充满了生机。

付小白想着池脩延的挑剔,想选一家高级餐馆吃饭,但那些餐馆不是远离城西就是需要提前订座,她看着河岸的吃客们,突然灵光一闪,“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池脩延笑笑,双手松弛地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抽空看了眼身旁的女孩,风从窗外灌进来,吹着她柔软的发丝,细碎的阳光穿透进来,如绸带般在她瓷白的脸上缓缓流淌,觉察他的目光,她回眸,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容璀璨如骄阳。

那一刻,池脩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划过,像滚烫的熔岩,在他心尖上灼出一个洞。

那是一种,岁月静好的动容。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与她十指交缠。

吃饭的地方是一间位于城西深巷里的一间四合院,巷子不宽,车辆开不进去,外面也没有任何广告和指使标识,如果不是熟人,根本不知道那四合院其实是一间餐馆。

付小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付小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在餐馆的后厨工作。

老板娘原是地地道道的g城人,退休之前在g城开茶楼,后来儿子不愿意继承餐饮业,来江城发展,老板娘年纪越来越大,身体的小毛小病也越来越多,便也跟着搬到这边。

那会她跟蒋女士刚搬来江城,老板娘丈夫因为腰痛去找蒋女士看病,恰好那天她在诊所门口摆烧烤摊,老板娘偿了她的手艺,就问她要不要去她那儿兼职。

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后来几次接触说是帮老板娘打下手,其实也是当学徒,付小白g城菜之所以做得这么地道,除了在g城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外,也是因为有老板娘的指点,之后大学几年,付小白的生活费都是靠在餐馆兼职赚的。

相处几年,老板娘几乎把她当关门弟子,只可惜付小白志不在饮食界,辞职的时候,老板娘还惋惜了好一阵子,说餐馆的大门随时都会为她敞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付小白出来工作之后,一有空就会带着蒋女士去探望老人家,其实,也是她们馋人家老板娘的手艺。

于她而言,老板娘算是她半个师父,这次带池脩延过去,其实也是想让老人家见见她男朋友。

四合院在巷子的尽头,青砖黛瓦,屋前一个翠竹搭建的小桥,两边栽满荷花的池塘,靠近围墙的地方种了一排翠竹,中间三两棵枝叶散开的香樟树,香樟树下是几张古意盎然的饭桌,用竹帘隔开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夏日炎炎,凉风习习,清香扑鼻。

“怎么样,环境还好吧?”付小白献宝似的笑问。

池脩延揉揉她的发窝,淡笑道:“嗯,不错。”

“这里饭菜比环境还要好哦。”付小白道,当初之所以从学校大老远地跑过来兼职,除了老板娘给的时薪比较高之外,还因为老板娘做的饭菜,确实合她口味。

自从她不在这里兼职之后,老板娘每天只供应五桌饭菜,一般不是特别熟的老顾客,都必须得提前订座。

“阿兰,快出来睇下,小白来了,前天还挂在嘴边,今日就过来睇你了!”老板娘的丈夫在廊檐下的水井洗菜,看见门口走来的付小白便赶紧往屋里喊了声。

老板娘这会还在厨房里烹制今天的午餐,听见丈夫的叫喊便火急火燎跑出来,手里握着颠勺,往围裙抹了抹,然后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小白,你终于来啦?”说着又看向池脩延,然后了然地冲付小白眨眨眼睛,“要唔要加多两个菜?今日的桂虾好大只,刚送过来的,白灼怎么样?”

没见一段时间,老板娘似乎更矍铄了,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广普,六十出头却因为有自己钟爱的事业而变得更年轻。

付小白点点头,“太好了,我很久没吃虾了,不想一来就有口福!”

“那我帮你留一打,还有今天的生蚝也很新鲜,要唔要来两打?”她冲付小白暧昧地笑笑,“这生蚝,你们年轻人呀,得多吃。”

付小白忽然想起有关生蚝的传言,脸色微微发烫,急忙道:“也、也行,不过你们这里的生蚝太大了,一打就好,免得吃不完浪费。”

老板娘却皱起了眉,“怎么会吃不完,你们四个人刚刚好。”

付小白咦了声,四个人?还没想明白就见老板娘突然对她挤眉弄眼,小声道:“你妈在后院那个包间呢,还带了个靓仔。”

说完又看了眼池脩延,笑容越发暧昧,“你和你妈约好的吧?”

付小白笑容微顿,几乎一秒就猜到蒋女士带的人是谁。

不愧是母女,连想法都如出一辙。

只是付小白现在还没有做好让蒋女士见池脩延的心理准备,更不想在季明宇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不好意思道,“老板娘,我妈难得开窍,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免得他们尴尬,我们坐前院的小石桌就好。”

她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单间,那边刚好种了一排翠竹,又有布帘遮挡,刚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餐馆老板娘点点头,“也是,你妈脸皮薄,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吧,免得他们还没开始,你妈就打退堂鼓了。”

说着又往池脩延身上打量了一眼,越看越满意,不由感叹,“你跟你妈看人的目光都差不多呢!”

付小白被老板娘说得脸颊发烫,不顾老板娘八卦的眼神,赶紧把人拉走。

等进了单间,付小白才暗暗松了口气,不料一转身就撞到男人的胸膛上,抬眸一看,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眉峰微挑,凉薄的镜片折射出某种富含深意的光。

付小白忽然想起刚才老板娘提的生蚝,脸色微烫,她揉着酸痛的鼻尖,道:“我、我去厨房看看。”

“我见不得光?”池脩延忽然问。

付小白一愣,反应好一会才明白池脩延指的什么。

不愧是天逸ceo,思维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付小白确实觉得现在不太适合见家长,一是她自己都没搞明白季明宇跟蒋女士到底什么关系,自然不想给池脩延看见,二是,两人相处这么久,池脩延似乎一次都没吃过她做的菜,不如趁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惊喜。

付小白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会力所能及地想对他好,苏昔曾笑话她,说她这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付小白当时只笑笑并没有反驳,谁曾想,阴差阳错居然会跟池脩延走到一块,她笑着扯了个理由,“没有,我只是怕老板娘年纪大了应付不来,你在这坐会,我去去就回。”

池脩延淡淡嗯了声,看着付小白匆匆离开的身影,食指轻轻敲击身旁的栏杆,却并未如付小白所言那样坐在这里等,而是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

午后的骄阳穿透树桠在青灰色的石子路落下斑驳的光影,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伴着一缕香樟树被阳光蒸腾后的清新香气。

餐馆的院子不大,走出竹林,池脩延一眼就看见正在厨房忙活的女孩,卷起衣袖,手腕纤细白嫩,脸容被蒸炉里的雾气熏得有些红润,看着柔柔弱弱,但干起活来却一点不含糊,几乎刀起的一瞬,明黄色的生姜就变成了根根分明的细丝。

池脩延倚在香樟树下,拇指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其实他并非一定要见付小白口中的养母,只是想多看一些有关她的生活琐事,之前在别墅相处,付小白也做过好几次饭菜,只是那会他们并不熟悉,所以他也无缘看见这么生动的画面,每一帧每一秒都那么的弥足珍贵。

池脩延神情放松,看了一会,等付小白炒了两道快手菜之后便打算原路折返。

忽然,一个人闯入他眼帘。

风轻轻拂过,地上的光影暗流涌动,池脩延看着远处的那抹身影,整个人都僵住了。

池脩延一直不相信命运,他信奉的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就像当年那样,即便面对再艰苦的困境,他也从未想过退缩,然而命运这个东西有时的确很奇妙。

他以为自己是被命运戏弄的人,长久活在阴暗的过去里,浑浑噩噩、不得善终,殊不知,其实他的阳光一早就来到他身边了,只是他并未察觉。

那天下午,他像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老鼠一样躲在窗格后,本来只是想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不想却看见了那个人。

绑架犯说要把自己种在楼顶的菜送给她。

本来他不会注意一个陌生女人的容貌,但那个女人看起来跟自己母亲一样,年轻,漂亮,温婉中透着几分干练,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小屁孩的养母。

韶光易逝,即便过去十多年,池脩延却一眼就认出她,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孩儿,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在付小白身上可谓展现得淋漓尽致,除了五分相似的眉眼,她一点都没有当年的影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付小白,因为年小体弱,那时候的她经常生病喝中药,体虚发胖,容貌自然不能跟现在比。

池脩延看着厨房里的女孩撒娇似的抱住女人的手臂,像个孩子般嬉皮笑脸地喊她妈妈。

池脩延眼底突然有些发热,心底某个溃烂的伤口似乎一下子就得到治愈,有些酸涩,也有些难过,却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

无关感激,只因为她是他的小白。

“我说过,你们在一起不合适。”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池脩延淡淡瞥了眼地面,颀长的身影把青石地面的光斑挡了大片,男人站在对面的香樟树下,笑容温润,一如多年前那个下午,男人温柔的音乐如阳春三月里的风,飘飘悠悠,温暖了整条巷子的耳朵。

池脩延没说话,季明宇叹了口气,“现在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吗?阿延,相信我,就此打住吧,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池脩延偏头看向厨房,小姑娘似乎被什么烫到了手,呲牙咧嘴地摸向耳垂,一边笑一边叫,还时不时地往餐盘里伸筷子,像个献宝的小孩般把菜肴送到蒋文君嘴边。

画面是那么的生动活泼,池脩延看得有些出神,习惯性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却没有抽,而是夹在指缝间,良久,才漫声道:“把手伸过来之前,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不想听见某些风言风语。”

季明宇皱眉,“风言风语?”

他沉吟片刻,忽然了然,“是指未来岳母跟自己的管家走到一块,让你感到不舒服吗?不过比起这个,你那个才更叫人担忧呢!”

池脩延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却许久都未置一词。

季明宇无奈叹气:“小池啊,这件事根本无解,我跟文君不可能再浪费时间了,当然,你也不可能放弃池家家主的身份,所以,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把伤害降到最低吧,你应该清楚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她都是最好的。”

池脩延抖了下烟灰,思绪开始飘远,原来她忘记当年发生的事了么?

难怪。

不过,让他放弃她,同样不可能。

池脩延默然片刻,淡淡道:“少管闲事。”说完便不疾不徐地原路返回。

季明宇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眉间倏忽笼下几缕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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