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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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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白一双狐狸眼瞪圆,傻乎乎地看着池脩延,片刻,她才拿起抱枕捂住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家伙绝对看过!

莫约过了一分钟,她拿开枕头,往脸上扇了会风,若无其事道:“我突然就不想看电影了,我们还是回床上聊吧。”

池脩延侧头,掩去眼底的一抹笑,再转回来时,露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道:“行吧。”

付小白满脸不爽,小声嘀咕,“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她也确实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乖乖往休息区走去,反正床足够大,而且被子还是分开的,躺在一块也不会太尴尬,只是等她绕过博古架看见床上的摆设时,付小白整个人都愣住了。

诺大的席梦思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是的,是一床,付小白眨眨眼睛,回头看向池脩延,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池脩延却跟她装傻,缓慢地走到她身后,结实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笑问:“怎么了,嗯?”

声线微哑,透着几分慵懒,灼热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撩进她耳蜗,付小白呼吸一凝,忍住耳朵的酥麻,强作镇定道:“没什么,可能阿姨把被子收起来了,我去柜子里找找。”说着便转身往衣帽间走去。

池脩延却大手一拽,把她拽回怀里,“不用找了,是你未来婆婆让人收起来的,她可能看穿了我们的小把戏。”

清冷的雪松沁入鼻尖,付小白挠了挠滚烫的脸颊,“那、那我去隔壁看看。”

池脩延却没有放开她,抬手把她颈侧散落的碎发撩至耳后,淡淡道:“被子都收进她卧室里了。”

付小白狐疑地看着池脩延,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池妈妈那么明事理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但见男人目光坦荡,清隽的脸上似透着一丝无奈,付小白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我今晚怎么睡?”付小白问。

池脩延以手支额,状似思考,“可能,我又要委屈一下我自己了。”

付小白双目瞪圆,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不羞涩,抬手就要捶他,不料刚一抬手,眼前突然一暗,一条毛巾落在她头顶,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把人打横抱起,不紧不慢地往休息区走去,低沉的嗓音透过胸腔传进她耳朵里,“跟你闹着玩的,是我委屈我们家小白了。”

池脩延的这句“我们家小白”莫名取悦了付小白,看在男人态度诚恳的份上,她暂且原谅他,因为尴尬,付小白并没有立刻把毛巾摘下来,也没有反抗,但高高翘起的红唇却久久没有回落。

池脩延好笑地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怕女孩脸皮薄,又把灯调到最暗,然后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柔软的大床很快凹陷下去,付小白像只乌龟似的躲进大床的最里侧,头顶的毛巾恰如其分地盖住她上半边脸,两只手紧紧攥住被子的边缘,一双漆黑明澈的狐狸眼亮晶晶的,明明很紧张却强装镇定地朝他看来。

池脩延喉咙莫名一痒,很自然地拎开她脸上的毛巾,理所当然地把人搂进怀里,大手握住她柔韧细腻的纤腰,鼻尖够着她带了点橙花香气的发窝,声音缱绻:“给你讲个故事,想听吗,嗯?”

付小白轻轻点了下头。

雨似乎停了,月光从云层爬出来,透过玻璃门,倾落墙壁,池脩延看着墙对面那抹相互依偎的倒影,渐渐出了神。

外人所知的池家一直是财力雄厚,底蕴深重,掌握资源和人脉的老牌家族,上世纪九十年代曾有人说,“想知道什么就去找池家,想得到什么就去找池家。”

说池家是江城整个关系网的掌舵人。

然而,大家只看见池家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亚洲金融风暴袭卷全球的那几年,池家拥有的天逸集团几乎遭到毁灭性的重创,先是池家创始人突然离世,股价暴跌,资金链严重缺失,即将面临破产危机。那时,他们池家可谓四面楚歌,人心惶惶。

他祖母,一个刚失去丈夫的老太太却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说要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他记得,那天是祖母的生日,天下着大雨,阿姨下班之后,他煮了碗长寿面,跑去天逸,想给祖母一个惊喜。

可等他去到办公室,却发现出差了将近一个月的父母也在,不止他们,还有池家的其他亲戚,以及天逸集团的各大股东,主要债权人、高管,财务分析师,律师……足有五十人,严阵以待地坐在办公室里,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要分一杯羹。

不知祖母跟他们说了什么,双方突然吵了起来,祖母带着父亲母亲跟他们据理力争,在场谁都不看好天逸,认为它必死无疑,二叔一家是主张破产重整的,就连父亲和母亲也快被说动,除了祖母。

那场谈判持续了很久,他站在会议室外面,冷眼看着他们从黄昏吵到深夜,吵到最后,其中一个债权人突然冷声开口,“王胜岚,想我给你点时间,可以,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很多事情,祖父从他上学开始就跟他讲述集团的内部事务,所以他认得那个女人,是盛会资本的执行董事。

她跟年轻时的祖母一样,都是江城为数不多的女企业家,家族是做建材生意的,两人都是女性,都混同一个圈子,年纪也相仿,难免会被人拿来做比较。

而比较的结果,当然是他祖母更胜一筹,无论容貌、气度抑或魄力,甚至是各自所嫁的丈夫,但导致仇恨的根本原因是,那个女人一直喜欢他祖父,但他祖父却选了他祖母。

众目睽睽之下,女人坐在天逸办公室的主位上,俨然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下巴微扬,眼神轻蔑之极,“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带领你的人把天逸救回来么?我只不过是让你跪一下,就这样,你都做不到?”

说到这里,池脩延突然停顿下来,仿佛陷入当年的记忆里,眸色暗沉,眉宇间笼起一道深深的皱褶。

“最后呢?奶奶跪了吗?”付小白伸出一根白净纤细的手指,在男人的眉心处轻轻划过,她想抚平他内心的无奈与伤痛。

“嗯。”池脩延握住她的手指,凑到唇边,也不知是她的指腹吻他,还是他在吻她的指腹,在这一小片缱绻的温柔里,池脩延声音透着些许沉痛,“一向高傲的祖母当着几十人的面、向那个三番四次想破坏她婚姻的女人下跪了。”

付小白心里莫名刺痛了下,她紧紧抱住池脩延,想给他尽可能多的安慰,哪怕是迟来的。

池脩延眉目温柔,揉揉她的小脑袋。

那时候,池家上下都以为困难会就此揭过,等银行的资金拨下来,天逸就会慢慢变好,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当场答应会给祖母时间,转过头却联合天逸各大供应商及几个主要债权人趁火打劫,坐地起价,天逸凭借自身顽强的生命力在夹缝中熬了几年,但面临生死存亡的最关键时刻,他却被人绑架了。

绑匪要求缴纳五千万赎金,否则撕票。

五千万,恰好是天逸仅剩的、最后的一笔资金。

一面是祖父呕心沥血经营大半辈子、关乎底下数以万计员工饭碗的公司,一面是自家亲孙子的性命。

母亲听见消息几近昏厥,父亲也对此自责不已,大家都认为,天逸或许气数已尽,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唯一的长子嫡孙被绑架呢?

但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出门爱孙如命的王胜岚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当着众人的面发誓:“我王胜岚绝对不会交一分钱赎金!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如果我孙子因此出事,不管上天入地,穷尽一生我都会追查到底!”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绑匪把新闻发布会回放给他看时,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那时候的他,已经饿了很多天,因为收不到赎金,歹徒越来越暴躁,毒打是家常便饭。

那天,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

他们都说,他遗传了祖父的狠戾,在即将被打死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反抗,当然,对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几个成年男人的拳头还是太重,他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人狠狠把他踩在地上,眼看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他却捡起地上的一片玻璃横在脖子上,声音狠绝,“再不松开,我立刻割下去,我死了,你们别想拿一分钱!”

看着少年阴狠毒辣的目光,几个绑匪怕了,那时,警察到处找他们,而他们也并非真的想成为杀人犯,他们只是拿钱干活而已,于是他们不再打他,却把他拐到别的城市。

醒来的时候,他的双脚被铁链锁住,几个绑匪不知所踪,负责看守他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也是很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主谋,至于那几个绑匪,只不过是她雇佣的小混混,是她把他拐到这个遥远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的。

“是g城吗?”付小白问。

池脩延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但想到付小白去过老宅,可能听见老太太说过相关事件,再加上她本身就是g城人,猜到并不奇怪,他捏捏付小白被闷得粉嫩细腻的脸颊,调侃,“还不蠢。”

“嗯,就是g城。”池脩延手撑在耳侧,另一只手卷起她脸颊上的长发在把玩着,很快又陷入那段黑暗的回忆里。

他以为,对于十多岁的少年来说,面对一个成年女人,总比面对几个成年男人轻松,就毒打这一点,相较于男人不知轻重地往死里打,女人那些发泄性的打骂他根本不在意,而且他坚信,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从女人手上逃出去。

但是他没想到,女人每天临睡前都会在他的食物里混入安眠药,并且等他睡着后开始对他进行某种言语或者行为上的……

说到这里,池脩延忽然沉默了,每每回忆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的胃便止不住一阵翻滚。

虽然池脩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付小白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可能是那些光怪陆离的噩梦所引导的,而池脩延那段不堪的过去正是他厌恶女人靠近自己的根源。

但为什么她会做那些噩梦?

她的梦境跟池脩延的过去有关联吗?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可不相信这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是没有关联,为什么他说的很多事,她都仿佛亲眼见证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人其实只是表面上的主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盛会资本的执行董事,因为当时她联合其他债权人围攻天逸,而祖母却出乎他们预料的顽强,之后天逸也在她的带领下起死回生,我以为盛会资本的执行董事为了打击祖母才兵行险着,但很快,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池脩延道。

负责看守他的那个女人似乎对他父亲有着某种强烈的感情,一直口口声声说他父亲辜负了她,对她始乱终弃。

其实当时那个疯女人已经有些精神错乱,经常把他看成是他父亲。

那天,疯女人又在他的食物里混了安眠药,他发现端倪后就开始把食物藏起来。

如此熬了两天,见他没有昏睡,疯女人不再伪装,当着他的面强行把手伸进他衣领……

那是一段惨不忍睹的反抗,他完全低估了一个精神错乱的女人的疯狂,他被她打得半死,当然,他也成功抢到一把刀。

在那之后,就是两个疯子殴打与谩骂的日子,因为年龄差,加上刻意被饿着,他被毒打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当然,那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抽他一鞭子,就会迎来他不要命的反击。

那天,他已经被连续饿了三天,那女人拿着皮带抽他,饥肠辘辘的他缩在阁楼的角落,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窗格任由皮鞭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脚上,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他抱着膝盖,冷冷盯着眼前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赤红的凤目跟记忆中的某个男人如出一辙。

女人丢下皮鞭,走了出去。

昏沉中,他盯着身上青紫发黑的伤口,心里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不知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人的负面情绪一旦萌芽就会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他盯着手上的那把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快疯了,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道悠扬的萨克斯风,裹夹着女孩欢快悦耳的笑声,清泠泠地回荡在阁楼的每一个角落。

他蹲在阴影笼罩的地方,冷眼看着这一切。

对面的女孩恶作剧地拿竹竿顶开阁楼唯一的窗格,她朝他扔来一只虾饺。

他盯着女孩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心里划过浓浓的厌恶,等她准备再丢时,他随手飞了只拖鞋过去,窗户啪嗒一声落下,隔绝了他眼底的光亮,也隔绝了她的视线。

如今想来,那时的他应该是妒忌的吧?

凭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明明他才是天之骄子,凭什么他要在这种鬼地方里备受折磨,可见鬼的是,他盯着那只虾饺,居然挪不开视线。

他已经饿了几天,他一直不敢睡觉,刚才还不觉得的,现在被抽了一顿,胃就开始一阵阵痉挛的痛。

那只虾饺已经掉在地上不能吃,那蠢货是专门跑来看他笑话的吗?

怜悯谁呢?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只虾饺,但万一,疯女人回来看见虾饺会再次毒打他吗?未免麻烦,他走了过去……

没人知道,那天下午,他蹲在阁楼的角落,像只疯狗一样吃着那只巴掌大的虾饺,竟觉得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也不过如此。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原本想着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对面那个蠢货,让她帮忙报警或者告诉家里的大人。

但那蠢货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估计是被他吓跑了。

也是,换谁看见他这副模样都会害怕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而笑容还没达眼,那蠢货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他狠戾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被愤怒取缔,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她不知道这是人贩子的窝点?抑或,她跟人贩子其实是一伙的?

是了,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种被玩耍,被愚弄的愤怒直窜脑门。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后,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他就把水果刀横在她脖子下,只要轻轻一抹,她就能在他眼皮底下死去,他仿佛看见疯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心底闪过一丝快意,他以为他很快就会看见一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苦苦哀求他放过她的小屁孩。

然而没有。

那蠢货一点都不怕他,相反,她还把手上两只用油纸包裹的虾饺递到他面前,说要请他吃。

这是向她暗示,她已经知道他捡起那只虾饺吃了吗?心底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辱感,他一把打掉她手上的虾饺,冷冷睇着她。

蠢货哭着放下狠话就跑了,不过是去找那疯女人告状罢了,谁怕谁呢。

他嗤笑了声。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那蠢货跟疯女人似乎不是一伙的,她只是过来这边学画画,但为什么她却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蠢货不知被什么人洗了脑,每次过来都给他说一些他早八百年就听腻了的鸡汤,以为自己很了解他?还给他画了两幅幼稚至极的画,说要送给他。

送给他做什么?鼓励他活下去吗?还是让他别轻生?

真是可笑!

不过,小屁孩潜入阁楼的事倒可以利用一下,之前她每次过来,他都会替她擦屁股,把她留下的痕迹抹掉,但这次,他却不想再这么干了。

反正她是对面那个画家的学生,人不见了,她家里人肯定会报警,这样一来,警察就会顺藤摸瓜找过来。

不可否认,疯女人果然足够警觉,他只不过一次没替那蠢货擦屁股,她立刻就发现了。

假装出去买菜,等小屁孩溜进来再杀个回头枪。

而他,则蹲在角落里,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不过他低估了女人的歇斯底里,知道有人潜进来之后,她又用鞭子抽了他一顿,并把他们一起绑了挪到另一个偏僻的地方。

之后,她就刻意缩减他的吃喝,吊着他一条命,让他死不了,却也玩不出花样。

但经过两个月的绑架生活,他已经习以为常,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看得出蠢货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邻居和她一同消失,警察必定有所怀疑,以对面那家伙的睿智,他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这里。

可是,他没料到,他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候生病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那天夜里,天文台说会有台风登陆,沿海一带将会有强降雨,那时刚好是春夏交替,气象局让市民务必要做好防洪工作,虽然他不清楚他们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听见了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他们可能被带到江边某个废置的空屋。

气象台说这一带可能会出现五十年难得一遇的洪水,他心有隐忧,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因为这几天他断断续续听见电台播报,警察已经密锣紧鼓地在这一带搜寻着什么,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地上装睡,打算等那女人喝醉酒之后再找点药吃,然而,他没想到那蠢货会这么沉不住气,只不过看见女人发酒疯就想跑过来帮他。

她以为她是谁?

一开始他对小屁孩的自由出入感到十分纳闷,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进来的,今晚正好可以看一看她身上的小秘密,但那蠢货太笨了,不知道动作要轻一点?

她刚一动,疯女人就醒了。

这没什么,左右不过一顿毒打,他根本不在意,但他恨自己的虚弱,关键时候却掉链子!

他虚弱得连抬手都感到吃力,但他没想到,那蠢货居然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帮他!

她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他只不过假装一下愤怒,流露一丝绝望,她就为他豁出性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而事实证明,这世上最蠢的其实只有他自己。

他把一切机关都算尽了,料定熬过这几天就会雨过天晴,但他却唯独漏算了小屁孩对他的真心。

滔天的洪水将她湮没的那一刻,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好不了了,除非她死而复生。

可是那天晚上的水流那么急,横冲直撞的杂物那么多,小屁孩巴掌大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她能够对抗大自然的威力吗?

事实证明,并不能。

她死了。

有时他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使坏。

或许那个小屁孩就不会死,她明明是为了救他,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害死她的那个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他此生都不能安稳了。

说到这里,池脩延眼底闪过一丝沉痛,大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孩,幽深的眼眸一片赤红,他自嘲地笑笑,“看,这就是外表光鲜,实际肮脏阴暗的人,这样的池脩延你还愿意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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