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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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现在井下已经确认还有幸存者，但根据水位的上涨速度，按照刚才我们讨论的两个方案中的任何一个去救人，当我们挖到时，还有幸存者的概率有多大？”
钱老虽然早料到这位张长杰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一时语塞。叹了口气后钱老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的机会确实很小，但你那种方案机会就更小，更重要的时，我们的方案不仅是我们这些人认可的，同时也是所有矿工和家属共同认可的。到时没能救出活人，这结果也不会出乎大家的预料，大部分人都会接受。可按照你的方案，到时家属会闹，矿工会闹，他们会指责我们救援方案有问题，是我们害死了那些被困工人。到那时，我们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老人的这番话可谓是肺腑之言，句句都是实话，在场的人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为官多年，张长杰自然明白这里的风险，但他在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上已经多年，现在第一把手的已经到了退休年龄，按理说应该轮到他接这个班，但各方消息都显示，他这次希望渺茫，上面对他的评价是稳重有余而魄力不足。现在出现了一个机会，一个由十几岁孩子给他指出的机会，他能不能信任这个刚刚救过他性命的少年？他想不想去博一下？他知道，博错了，他丢掉的不仅仅是机会，就连副市长的位子也会一起失去。
张长杰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正在注视着他的马小宇，少年的目光坚定而又温和，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张长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道：“钱老，我们现在给老领导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首先是马市长作为主管市长做了汇报，其实事故发生不久，他已经给老领导做了汇报，现在只是更新了一下情况。几分钟后，马市长神情暗淡地把电话交给了钱老。作为专家，钱老的任务是向老领导解释各种救援方案的可行性和他个人对救援结果的预期。老人没有做任何隐瞒和掩饰，把三种方案都一一摆在了上级的面前。
最后接过电话的是张长杰，此时的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神情反而显得轻松了一些。但话筒那边的老领导此刻却紧锁眉头，他已经明白此次救援更大意义上是象征性的，但这就更让他奇怪张长杰提出的那个更不靠谱的第三天方案了，这里的政治风险张长杰不可能不明白！
张长杰自然明白老领导在想什么，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老领导，我个人认为第三套方案是唯一有可能救出人的方案，这里的风险我明白，作为副市长，我愿意去直接领导这次救援行动，并承担由此而引起的一切政治和法律责任！”
老领导没有立刻回答，他此时有些感动，不管张长杰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的行为确实给遇难矿工带来了一线生机，而这份生机的代价就是他个人的政治生命。短暂的沉默后，老领导对着话筒说道：“长杰啊，我尊重现场指挥部的意见，我期望你们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尽最大努力，把人救出来。省里会尽快派去更多的救援人员和设备。”
指挥部里的人都听得出来，老首长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似乎都是一些场面话，但身为救援指挥部的最高行政领导，他当然有最终的决策权。因此，老领导已经是默许了张长杰的方案。这就是说话的技巧。
见张长杰的通话结束，马市长第一个表态支持第三套方案，他此刻衷心的祈祷奇迹的发生。听到市长对老首长的承诺，其余的人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坚持，于是，第三套方案顺利地得到了通过。张市长迅速地带领救援部队赶往临县的矿井，而此时的马小宇也在张市长的车上，他正忙着把矿灯和安全帽往头上戴。
和马小宇一起坐在后排的张长杰突然问马小宇：“小宇，你怎么会介入青云观的事，观里有你亲戚？”马小宇笑道：“我和观里的老道关系不错，张市长，只要我帮您救出人，请你务必遵守承诺，将企业接管青云观的事拖一下，之后我会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案的。”张市长点头道：“只要为了平安市好，我当然会尽力。”
当救援的第一支队伍准备好下井时，张长杰和秘书出现在大家面前，讲了一些注意安全和全力以赴救人的场面话后，他居然让所有人听从一个非常年轻的陌生人的指挥。要不是这个指令是张长杰当着众人的面亲自下达的，那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马小宇此时的心情波澜不惊。他早在张市长等人还在研究救援方案的时候就跑到井口去了。他想试一试是否能用神识探测地下的情况。他其实没什么把握，虽然可以通过接触将神识外放，但也只是探测过人的身体，现在需要他探测距离地面近千米的矿井内部状况，他没有报任何把握。
让他惊喜的是，神识刚一进入地下，就感到了一股非常微弱但清晰可查的天地灵力，这些灵力向涌动的小溪一样包裹着他的神识向地下移动，不知不觉就下到了地下四五百米的地方。这让马小宇大喜过望，他赶紧驱使着神识沿着隧洞向矿工被困的地方飞快移动，很快，他就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
马小宇没有时间细查这些人的具体情况，而是继续探查隧道的状况，他发现隧道已被巨石堵住，但他惊喜的发现，在此不远处居然还有另外一条隧道，虽然没有相连，但距离不过二十米，只是上下有十多米的落差。见此，马小宇心中大定，一个计划在他心中出现，于是出现了他让金老板打电话给张长杰的一幕。
马小宇一行人终于到了矿道的尽头，将手按在矿壁上，马小宇的神识再次在微弱的天地灵力的包裹下向下探去，果然，在下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他再次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但这股生命气息次似乎更加微弱了。
毫不迟疑，马小宇指挥营救人员开始全力向下方的开凿。由于工作面狭小，马小宇退到后面指挥，他不停地微调着方向。一个多小时后，马小宇突然停让让所有人停止了作业。“大家都安静，不要出声！”马小宇一边如此喊着话，一边拿起一根撬棍，狠狠的砸在钻杆上，金属碰撞溅起的一丝火花一闪而逝。正当大家对此感到好奇时，突然从井壁另一侧也传来的砰砰砰有规律的打击声。一刹那，所有救援人员激动地跳了起来。
其实马小宇早就听到了对面敲打的声音，但由于其他救援人员没有他逆天的神识加持，又加上震耳欲聋的钻机声音，因此除了他，没有人注意到。
这一喜讯也立刻传到了指挥部和家属那里，一时间，井上井下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神态平静但内心焦灼的张长杰此刻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暗暗下了决心，今后他一定要和这个马小宇搞好关系，此人也许就是自己的贵人。
马小宇再次确认救援的精确方向和角度后，他就沿着矿道向回走，他心理明白，两个小时以内就能把人救出，此处已经不需要他，而他则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一边走，马小宇不时地用手探测这矿壁，当他经过一个已经废弃的老矿道时，他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他明显的感到，此处的天地灵气更加浓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