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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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波，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有的事情是你这个层级所无法想象，也不能改变的。你当着没看见原路返回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天珠杀人案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事实上，我也是湖跺刑侦协会的顾问，破案也是我一直的目标。”身子前倾，明显有些气力不支的夏天海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疲惫地说道。
刚刚逃过的那一枪让夏天海心有余悸，对方早早地在对面的烂尾楼埋伏，像是预知自己即将逃往这个方向，那一枪也是直击要害，要不是自己被突然的镜子反光做了一个闪躲的应激反应，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饶是对这种所谓的侦探生涯有所预估的夏天海也是没有想到查案会凶险到这个程度，此刻的他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你既然是刑侦协会的顾问，为什么执法协会还要我来卧你的底？真的是为王冕让出一个位置，卧了个寂寞么？”满腹疑惑的孟波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夏天海的手臂，那分明在颤抖，在这颤抖的源头上还有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
不难想象刚刚的夏天海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
有狙击枪，还有冷兵器的进攻，对付一个大学生，真的需要这么复杂么？夏天海的身份真的就一个刑侦的顾问这么简单，人家需要大炮打蚊子么？孟波的心里满是疑惑。
“孟波，起开，天海，我信你。”戴景伦对孟波的迟疑很是不满，他走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夏天海摇摇欲坠的身躯，不无担心地道：“伤势很严重，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怕对方还有后手，这件事情我得查清楚，贝贝不能枉死，我婶子也不能，湖跺的天色可以变，但是天不可以。”夏天海咧了咧嘴，按着伤口的暗蓝色鲜血坚定地道。
夏天海在这一刻笃定了自己的判断，当戴景伦和孟波这些平民到场之后，对方反而是撤销了对自己的追杀，那么就和最近的噬心蛊案件无关，应该是和自己天蓝人的身份有关，他略有些歉意地看了戴景伦一眼，这是利用了兄弟们的善良，但是对于孟波，他却没有一丝的愧疚，这小子和自己是发小，却无时无刻不想着针对自己，真是其心可诛。
“天海，怪不得那些刑侦协会的人都说你可怖，你是早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吧？跟我玩的捉放曹的鬼把戏？”孟波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自信地问道。
知道你的身份又有何奇之有？
你的出现如此地突兀，稍微动点脑子的都该有所怀疑的吧。我们是推理社的成员，这破案塔前三层敢于对社会公众公开，一则是自信的表现，二则也是通过社会这张大网络来给我们提供信息，要知道你孟波的信息那有何难。我还知道你被女朋友高澜给甩了，要是我说出来你要惊讶地吐血吧。夏天海一脸淡定，他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道：“其实吧，赵家集那种小地方出个公*务员也不容易，从你出现在宿舍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其实你们怀疑我也不无道理，毕竟我比你们早到了案发现场，后来你们的摄像头还找到了我的背影。不过，你们侦破的方向出了问题，我是一个刑侦爱好者，又是受害人的家属，我万无是凶手的可能。”
“天海，我们是发小，直言不讳地问一句吧：胡筱雅是不是你杀的？”孟波剑眉一扬，并不搭理他。他的问题简单而直接，直视夏天海的眼神，这是直接的交锋，是短兵相接，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和退却：“你知道我是一个捕快，我不是一个平白无故放弃追寻答案的人，一些废话就可以省略了，证据我可以慢慢找，但是我期望你能看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话。”
“孟波，你这一套已经老了过时了，现在的嫌疑人很职业，眼神是可以伪装的。我婶子那女人虽然不太检点，但是她是我的长辈，也罪不至死，我怎么会无故杀她？我之所以在你们前到达案发现场，也是破案塔里出现了新的线索，所以我才跟着线索查了下去，这才中了他们的圈套。”话音未落，夏天海突然身形一动，抓起那把带血的匕首，一扬手，匕首带着气劲飞出，如同一道白虹，打向了孟波的肩胛。
孟波身形巨大，动作却是不慢，一偏身躯很快地躲了开去。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戴景伦抢前一步上前阻拦，却被他推向了一边，夏天海气喘吁吁地道：“老五，我不在的日子，持续关注破案塔，我需要你的情报支援。还有离这个胖子远点，他就是废材一个，跟这叽叽歪歪的还缺心眼的货在一起，下雨天他被雷劈的时候容易牵连到你。”
“天海，不要不识好人心，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孟波知道夏天海方才那凌厉的攻势也就吓吓自己，连匕首都是刃口朝内的，他皱了皱眉头继续道。
“滚远点，别耽误老子查清真相，就你这一身肥肉，能帮什么？”
“你这是人身攻击。”
“这个年头还搞卧*底，让人笑掉大牙，不知道湖跺执法协会的头头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他们如此做派，怪不得24年前的案件都破不了，成了悬案，指望这些榆木疙瘩破案，还不如索性等凶手自首呢。”
“破不了不是没有动，据我们的线索，你就是所谓的真相，至少接近真相之源头。”
“白痴！又来，你给我滚，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烦躁。”夏天海的匕首又是往前一划，这一回的动作快了不少，刃口也变了方向。
孟波又是机敏的一闪，避开了他的攻击。
这夏天海瞄准的还是自己的肩胛，还是没有下死手，而且递过来的虽然是开刃的那一边，很快又转了过去，还是吓唬的意味比较强。他在夏天海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内力。就在他闪避的这一刹那，夏天海退进了双湖的一处隐秘的树林之中。
孟波起身欲再追，却被戴景伦有意无意地拖延了一会。
“我问你，你和我接近是为了套我的话，找老二是嫌疑人的线索是吧？大家都是兄弟，这么做你不嫌太卑*鄙了么？”
“景伦，任务在身，不便多言，等这件事了了，我会当面向你道歉。”
“不必了，蓬蒿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我们这些蠢人，不和别有用心的人交朋友，防止被卖。”
“你故意阻拦我，说不好听点：你这是妨碍执行公务，是违法行为。”孟波急眼了道。
“违法了，你来抓我啊！”戴景伦是宁折不弯的个性，他死死地卡在孟波追击夏天海的路途之上。
孟波郁闷至极地看了他一眼，眼睛瞪得溜圆，却也是无可奈何。
双湖公园除了两个人工的死湖之外，这里绿化面积惊人，不远处就是一片灌木林，个把人进去那是立马会消弭了影踪。孟波好不容易摆脱了戴景伦沿着夏天海逃离的方向追击。转了好几转，感觉自己人竟然是一直在往下走，大约三百米之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这里出现了一座依湖而建的古典建筑。
纳尼？是什么情况？水底世界么？消弭的城市？还是数百年前的湖跺古城堡？跟在他身后的戴景伦也是一脸的黑人问号，二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继续向前走去。无论是卧*底捕快还是湖大百晓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存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此际，湖跺余寒未尽。
双湖的底下世界有些冷，水底的空气煞是稀薄，这些建筑仿佛老早就建于这人工的湖底，都有着极其怪异的造型，其中的一大半嵌入了湖底，入手处有一并不显着的开关，孟波轻轻一触，建筑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一角边微微露出了湖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蛇形的怪物一般。
蛇形！
还是绿色，和周蓬蒿脚后跟那玩意倒是有些类似。
这不就是所谓的攻击路人的水怪？戴景伦也不免啧啧称奇，完全没有想到所谓的双湖水怪会是这么一回事。
“我记得湖跺志里面有关湖跺天蛇人的记载，太远古了，不记得到底说了些啥，但是和这造型还是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有这样的奇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吭哧吭哧地记了一大段的内容。
那摇头摆脑的得意样子，像是开采了秦始皇陵墓一般。
更让他们惊异的是，从这个建筑的大门进去，一直走到黑洞洞的出口，竟然已经到了湖跺市的郊区别墅，要知道湖跺市区面积并不小，这才十多分钟竟然走了平面距离40余公里的路径。
太扯了吧！戴景伦和孟波有些惶恐地看着周遭的别墅，宛如看到了一个新鲜的世界。
夏天海已经不知踪影，难道这双湖的湖底并不只有一条路？“太神奇了，至少我们破获了双湖水怪的案件。哈哈，原来如此，我太优秀了！双湖，我爱你！”这边的孟波很是郁闷，戴景伦却乐开了花，一脸喂猪时代憨厚知情的嘴脸。
湖跺市执法协会第三轮的案情分析会同时在303的会议室举行，唐天实一脸严肃地拿出几张A4纸放到了幻灯片下，然后道：“这是我市两起案件的侧写材料，出自于湖大着名的508推理社之手，具体经手人是谁我暂时不说，我由衷地想说的是我们的民间侧写师素质很好，水平很高，他们在这方面有很透彻的研究和很深的造诣，伟人曾经说过高手在民间，这不是妄言。大家可以看看：无论是时间，空间、动机、年龄结构等分析，都是极具想象力的。他们专业也钻研，可以说他们的水平并不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要差，而且他们更投入，更有开拓精神和进取的意志，所以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这些都是闲话，希望我们刑侦协会的同志们共勉，我想说的是最近这两起案件的侦破来自于夏天海和他的团队的帮助。唐天实环顾四周，沉声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做这样的一种推断：夏天海在犯罪现场出现是因为他在进行凶手的人格模拟。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他就不是嫌疑人。而是出现在现场的我们的‘帮手’，是正面的助力？基于这个设定，我们把嫌疑人锁定为夏天海和以之为前提开展的一系列行动是不是有失偏颇？我觉得这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
“唐...局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夏天海只是偶然乱入犯罪现场，但是...”夏军也皱起了眉头，迟疑了半晌道：“要不我们再等等孟波的消息，据说他已经近距离地接触了夏天海，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最直观的消息，兼听则明嘛，何况是我们决议派出的卧*底。”
夏军的话不无道理，唐天实果断地点点头道：“可以！”
湖大醉湖跺bbS上得知春风得意的话剧社“败类”周蓬蒿受伤住院的消息。校花颜子涵的拥趸们据说是像过节一般开心。
他这人缘还真不是盖的。
不，应该说颜子涵的魅力真不是盖的。
湖大的热搜榜前三的帖子分别是：第一位：天无眼，渣男居然绿了女神…一些消息人士对周蓬蒿与赵小曼的花边新闻进行了全方位的描述和点评，就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还配了主人公的内心oS。
排名第二的帖子是湖大的生物科学系获得了代表苏省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这破天荒的第一遭自然也是人气不低。
第三条热搜也与颜子涵有关。
不少人在一个名叫《青山依旧在，我挚爱子涵》的帖子里留言，已经10余页的留言，除了极少数地揶揄女神瞎了眼看上周蓬蒿之外，多是表决心，希望女神继续翻牌子的…他们可以当周蓬蒿是个屁，轻轻地放逐于天地之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耀到周蓬蒿的病床前，潘东升和戴景伦来的比大姨妈还准。
潘东升还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一束康乃馨，被周蓬蒿严词拒绝之后便插在了一旁老头的痰盂里。这个低级趣味的家伙，始终是保持了一个败*类的本色。
“蓬蒿，你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小蛋蛇还在不在。”戴景伦永远保持着那一番好奇心，此刻把一身是伤的周蓬蒿推着翻来覆去的，弄得他咬牙大喊疼痛不已。
“为了破案，你忍一忍！”
“我忍你妹！”
“我妹才六年级，你再等一等。”
潘东升估计是被拖来的，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他一直是一张臭脸，还准备了若干个例如活该、天意、理应如此一般的语气助词，但是被周蓬蒿先干为敬了。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潘东升：“其一，夸张点说：赵小曼和一首好听的音乐让我周蓬蒿选择，我会选择后者；其二，老三，我们都现实一点，赵小曼和颜子涵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子涵，唯一的前提条件就是我和她的交往不以重伤我脚背为目的，我不渴望一下子做到这一点，调教她我需要时间，而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大把的时间；其三，你别一副哭丧脸的表情，那天是你让我去送花的，老子受伤你是罪魁祸首，你装什么债主啊，你才是老子最大的债务国。”
这三句话一说完，潘东升已经像个孩子一般咧开嘴笑了。“蓬蒿，误会啊，天大的误会！我就知道你是湖大第一大善人，怎么会撬兄弟的边呢！”
“贱人没有底线，果然只会更下贱！这他喵的翻脸如翻书，也太快了吧，古人诚不欺我也。”周蓬蒿心中腹诽道。
这天底下的好朋友有很多种类型，但是追本溯源有一要点：就是不管你怎么来事，他压根就不会和你太过计较。所谓的负面表情，就是应个景罢了。
潘东升挠挠头，略微有些介意地说：“蓬蒿你别说了，你话剧社的专业演员，我说不过你，但是觉得有句话不错：遇上你周老四，就他喵没什么好事！”
居然如此押韵，周蓬蒿无言以对。
看到蝰蛇还在的戴景伦则一直一股云淡风轻的表情，这大学四年他有个湖大人人敬仰的名讳：湖大第一百晓生。为了这个第一他一直在坚持着，也不知道累不累。他就是一个被动的人，兄弟们喜欢什么他就热衷什么。无论是给潘东升提供信息还是陪周蓬蒿女生宿舍等候颜子涵，他都是铁子一般的存在。
他的生命因为身边的兄弟而灿烂，而有意义。那个天下闻名的破案塔是周蓬蒿和夏天海的一时之兴，然而把它发扬光大，成为一个招牌式的宝贝则都是戴景伦的功劳。
可以毫不讳言地讲：没有戴景伦，就没有湖大的那N多精彩故事，说他是湖大第一狗仔，周蓬蒿等人是举四肢赞同。
这一次来医院之前，他已经将自己搜集到的信息和线索默默地存贮在破案塔的前三层...
戴景伦看着周蓬蒿和潘东升，他预感到了危机的存在，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畏惧。遇到困难解决它就是，不是说它们这些小玩意就是弹簧么。
这就是他戴景伦的风格，在他的心目中从没有一种难度可以让他望而却步。
再说周蓬蒿，就相遇本身而言，要说怦然心动的程度，赵小曼秒杀颜子涵，这种冰山季的美女天然让人有一种征服欲，而颜子涵那样的小女生虽然风风火火，有这个年纪独特的魅力。两相对照，是差了一到两个层级。可是周蓬蒿清楚地意识到：本质上他和赵小曼是一类人，就是那种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相对被动的人，他们都有太多的负担，太多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这样的人即便是有火花，也投入不了许多，光亮不了多久。所以他们就是普遍意义上的两条平行线，它们没什么指望会相交。所以，相对冷色调的月神，还是暖洋洋的太阳更适合自己一点。颜子涵就是周蓬蒿心中的小太阳。她这个涵字取得极好，她就是一块温润暖和的美玉，滋养着自己，还视自己为她的全世界，让他整个世界都那么锃亮耀眼。显然，周蓬蒿万无舍弃她的理由。对，万无，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就这么偷得浮生半日闲地躺在医院里晒了几天太阳，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催促周蓬蒿赶紧出院。
让他意外的是颜子涵珊珊来迟，赵小曼却先来了。
只是那张清秀的脸涨成了一片猪肝色，空灵无比的她此刻变得有些局促。在她娓娓道来之后，周蓬蒿摇摇头苦笑了好一阵子。原来这几天颜子涵没来看他，可她老人家压根就没有闲着。每天换着花样在咖啡厅门口举小牌匾，要不说人家拖欠民工工资，要不就说咖啡厅用地沟油煮咖啡，要不就说附近发生了多少起少女失踪案件，当然，这都是纯粹的扯淡，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会嗤之以鼻，但是大千世界什么奇葩都有，你就说这个老板是外星人变种的也有人信，更何况这是一个颜值超高的女子在声泪俱下地演出，足以以假乱真。
她没有说赵小曼半个不字，却比天天指着她骂让她难受。古灵精怪的颜子涵最擅长的事情不是撒谎，而是捣乱。她会一本正经地告诉那些去喝咖啡的情侣，她和男友分手就是受到了这个诡异的咖啡厅的诅咒。当然她只是谈诅咒，却不说魔鬼是谁，她设置悬念，挖了无数个大坑让人们往赵小曼的方向去联想。那家可怜的咖啡厅短暂人气飙升之后也接近名存实亡。也真是难为她了，绞尽脑汁智计百出她终于把赵小曼逼得快失业了。这回赵小曼出现是来求周蓬蒿把惹不起又躲不了的金刚级bAbY给带走的，即使她并不需要那一份工作，也需要一个口碑，而发了疯的颜子涵就像是一阵严寒的旋风，已经让她快崩溃了。
这小姑奶奶的战术是：敌进我进，敌退我也进，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让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赵小曼感到憋屈，她只能来找到周蓬蒿，希望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能把冰山逼到要融化的边缘，也只有颜子涵这团烈火能做的出来，周蓬蒿摇头一阵苦笑。
等一脸尴尬的赵小曼轻轻扭着美好的小蛮腰走远了，戴景伦捧着肚子差点没笑岔气，拍拍他的肩膀，长嘘了一口气道：“涵姐威武！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绝，超级绝绝子。四爷，被套牢了吧，后悔么？送一句免费的活该！你这么一个拦路的劲敌终于倒了下来，无数个卑微的我们终于可以站起来，向着美好幸福的生活阔步前行了，这是真正拨开雾霾看到青天白日了啊。涵姐，大写的美女！大大的威武！她简直是湖大男生的拯救者，雅典娜女神，湖大的维纳斯！”
刚说完这句幸灾乐祸的话，他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那oppofind3的蓝色镜头相当耀眼，接过电话的他脸色变青，活脱脱一个刚拎出水的王八，悲凉地道：“蓬蒿，你还是别出院吧？”
“滚犊子，你这是诅咒知道么？说，什么情况！不说老子代表月亮阉了你。”周蓬蒿闻言火冒三丈，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知道戴景伦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于是急声道：“直接说，别墨迹！”
戴景伦是酸秀才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墨迹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真正的好朋友，屁*股一撅就知道他会拉什么屎，话粗理不粗，
那一刻，周蓬蒿分明感受到了他欲言又止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我说了你一定会去，去了之后还是要回来住院，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腾，不如你啊，就借口住院逃过这一劫吧。”戴景伦悠悠叹道：“怪不得诗人们都说既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在时间的可怕罅隙里，这还真他么地都赶上了！”
“赶上你妹啊！”
“我妹才六年级，就一小p孩，你要等她要着实等好一会。”
“我的天，大哥，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我隔壁床还空着，再说不清楚，你就留人吧。”周蓬蒿也不客气，嘿嘿一笑扬起了巴掌道。
“我就知道是这一句！其实吧，不是坏事呢，这也许是一个可以救赵小曼的机会！因为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你究竟是哪位女神的圣斗士！？说不定是老天在帮你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做个判断。”戴景伦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苦笑了一阵，这才道出实情。
上次捡尸未遂的光头赵小军打听到了我们的院系地址，方才的电话就一个主题：这货已经打上门去。曹子昂和薛继跃宁死不屈没有出卖我们的行踪，被他们狠狠“菜”了一顿，此刻正在被送往这里的路上。
“纳尼，你说连两个书呆子都下得去手的人该有多凶残啊，还有王法么。”戴景伦眼中露出了凶光，是那种可以赤膊杀猪的眼神，他皱眉道：“真当我们湖大恶人谷里没有人了么？老四，让他们知晓知晓，遇见你蓬蒿周老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滚犊子，再提这一句，我也给你编排顺口溜，保证你从湖大开始名扬天下。”蓬蒿如此干净伟岸空灵的名字，却被如此滥用，真是没文化。周蓬蒿很郁闷地回应道，心中已经默默地打定了主意。
“名扬天下可以，顺口溜就免了，要不，你给俺写一段赞美诗吧，来首堪比仓央佑嘉的。”戴景伦嘿嘿一笑道：“郑重地说一句：若是没有那三分三，你就别上梁山了。”周蓬蒿给喋喋不休的他屁股一脚，一瘸一拐的两个人朝一旁的出租车冲了过去，也许是用力过猛，表情太过狰狞，在他们即将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日他个仙人板板，这哥们竟然遁了。
二人很是愕然地看了一下远去的机车油烟，然后又相互看了看对方。
话匣子戴景伦这又说开了：“老四，你丫的表情放松点，那出租车司机就是被你吓坏了！以为你是来杀人劫*色的！”
“未必，也许是被你的一脸色*相给惊到了。”周蓬蒿反击道。
这两货遇到一起，简直是两大傻子下楼梯，难分上下。
“口气比老子脚气都大！老四，你这点随我，但是并不好。”周蓬蒿看了看他手中从医院顺来的铁板凳，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心中想的却是打痛赵小军或正是解决赵小曼困境的绝妙途径。
奶奶的，我这人也不纯粹，这样的时候，居然会想到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周蓬蒿心虚地捏了捏鼻尖，突然想到颜子涵那咖啡馆的一通胡闹也不是那么没有原由，算是她感觉到危机之后的未雨绸缪？